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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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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义有意试试扇子御敌的效果,毫不躲闪,扇尖点在刀尖之上,浑然一体的真气将冰寒真气挡住,扇面完好无损。
“刷”地一下展开扇子,江安义风度翩翩地扇了两下。
姜健气急,凝气纵身跃起,阴森寒气绕体,一路冲飞,雪花在姜健的头顶形成一个圆罩。江安义不甘示弱,带着一道红光向姜健形成的圆罩戳去。
众人屏气敛息,等待着石破天惊的一刻。
“小心”,陈洪明厉喝道,也向空中冲去。江安义真气凝聚如箭,不是自己徒弟所能抵挡的。
“砰”的一声,气泡破灭,雪花在空中消散成烟尘,缤纷绚目。迸发出的气浪飞砂走石,吹得园中草折枝断,靠近的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许昌化扶住身旁的廊柱,眯起眼朝雪雾中看去,人影闪动,看不清楚。
三人像走马灯一样地盘旋,偶尔从雪雾中能惊鸿一瞥看到身影,周围的人立足都难,更不用说上前帮忙了。
碰击之声不绝于耳,一声闷哼从雪雾中传出,紧接着是一声怒叱,耀眼的青光在雪雾中闪现,诸人紧张得心“怦怦”直跳,不知结果如何?
满树的梅花被劲气扫荡一空,花园之中香气更郁,腊黄的梅瓣飘落在雪地上,无人顾惜。
嘶吼声从雪雾中轰然传出,姜健从雪雾中趔趄倒退数步,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满面青黄,嘴角渗血,衣衫尽破。
一声长啸,江安义从雪雾中冲天飞起,向着花园的围墙处冲去。
“想走,做梦。”陈洪明紧跟着飞身而起,一道蓝光直劈向江安义的后心。凝气成刃,玄刃名不虚传。
江安义知道不解决掉陈洪明自己难以脱身,身形纵起,真气在体内运转,在空中生生扭转,原想蓄力往下一击,将陈洪明震下,自己借反震之力飘过围墙脱身。
没料到陈洪明心伤徒弟的伤势,使出成名绝技。江安义曾在李庄施出气刃,但随后真气一空,化气成刃的威力江安义是知道的,护体真气会轻易被气刃破开。
仓促之间,江安义刷地一下打开扇,将扇面护在胸前。原本劈向后心的气刃正好劈中扇面,“啪”的一声,扇面凌落分裂,寒气击破扇子后不依不挠地继续向江安义击去。
江安义借助扇子的缓冲,沉身下坠,竭力向左挪闪。寒气依旧从头边擦过,江安义感觉整个脑袋都要冻成石块了。
脚步落地,提气上行,真气在上识海中一转,冰寒之气消减了不少,鲜血顺着脸颊滴答而下,不知伤在何处。
陈洪明飘落在丈许外,虎视耽耽地盯着江安义,施展气刃都砍不死江安义,仅仅擦伤了他的眉角,此刻体内真气将竭,看江安义受伤不重,陈洪明不敢趁势强攻,而姜健被人扶到廊下,看来受伤不轻。
“大家一起上。”陈洪明吩咐道,周围的那些人都是李庄的庄丁,此次围杀江安义以陈洪明为首。
庄丁手持刀枪棍棒往上一涌,江安义正竭力运气化解从右太阳穴涌入的寒气,无心顾及这些喽啰。刀枪砍扎在江安义的身上,如中皮革,滑不溜手,棍棒更是被反震而回,伤了自己。
强敌在侧,不是疗伤之所,江安义强提真气,大喊道:“挡我者死。”
长身朝远离陈洪明的方向冲去,真气如墙,碰得那些庄丁头破血流,一路披靡。
陈洪明暗叹,江安义虽然势如疯虎,但身形不稳,显然受伤不轻。如果能再多留江安义一盏茶的功夫,自己的真气恢复到五成,江安义必死在自己手中。
伏杀清仗副使,极可能还是龙卫,抄家灭门的罪,如果江安义死在此处,死无对证,推一个人顶罪就行,但如果江安义脱逃,那自己师徒从此只能隐姓埋名,亡命江湖。自己老了,离死不远,健儿还年轻,不能让他像老鼠一样活着。
陈洪明的脸一白,束发的木簪“啪”的一声断裂,满头白发在北风中飘散开来。
“师傅,不要”,姜健惨叫道,他知道师傅逆行心法,将真气灌注于双手,发出最后的雷霆一击,此击过后,师傅恐怕经脉寸断,难以生还。
江安义离围墙已不远,双腿点地,正要纵身而起,突听身后狂风大起,冰寒的气息已将自己全身罩定。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冒险疗伤
眉耳处的伤影响了江安义的灵觉,等他惊觉陈洪明袭来时,已经来不及转身御敌。只得将真气运于后背,形成一道真气盔甲。
“嘭”地一声,陈洪明的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江安义的后心,如果正常情况下,这一下江安义的内脏便化成了冰粉。可是陈洪明此刻逆行心法,激发的真气只有正常的三成不到。
饶是如此,江安义仍如断线风筝般地被掌风抛起,在空中喷出长长的鲜血,竭力朝墙头落去。
“你还不出手。”姜健冲着许昌化怒吼道。
许昌化无奈,弯弓搭箭,他的箭术高明无比,手举起时已经对准了江安义的后心,算好了下落的方位。
“别杀他。”凄利的哭叫声划破长空,空气都被哭喊声撕裂出一条裂缝来,破裂的还有彤儿那颗少女心。
许昌化心中一颤,手一松,箭如流星,从江安义头顶飞过。
江安义此时两耳轰鸣,动作僵硬,只一个念头,赶紧跑回清仗府衙门,身后发生的种种,全不知晓。
见江安义已经跳过围墙,陈洪明怦然栽倒,姜健连滚带爬地来到师傅身边,将陈洪明的头揽入怀中,只见师傅脸色青灰,气息奄奄。
姜健赶紧将师傅盘好,不顾自己的伤势替师傅运气疗伤,哪知真气刚一注入,陈洪明便呛出一口鲜血。
“师傅,你怎么了。”偌大的汉子痛哭流涕,像个无助的孩子。
陈洪明勉力睁开眼睛,看着亲如儿子的徒弟,喘息地道:“健儿,快走……回山门,不许……不许报仇……”
说话间,陈洪明又呛出数口鲜血,鲜血滴落在白雪之上,分外刺目。
姜健抱着师傅站起身,喝道:“准备马车,快点。”
许昌化颓然地坐在雪地中,对着身旁泪流满面的彤儿道:“丫头,快回李庄吧,把你姐也带走,再晚一些就走不了了。”
彤儿也知伏杀状元、清仗副使是抄家灭门的罪,刚才自己心中一软喊出那三个字,其实是将姐夫一家送进了监牢,也给李家惹来无穷的麻烦。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彤儿转身就走,不放心地问道:“姐夫,咱们一起走。”
“傻丫头,我能躲到哪里去,你快走。”
看着彤儿消失在转角,许昌化突然纵声大笑起来,高声叫道:“为友不义,为事不谨。张兄,九泉之下我许昌化亦无颜见你。”
许昌化大笑着,蹒跚地奔向凉亭,抓起放在亭角的大酒坛仰头灌去,汁水淋漓,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
眼前金星乱转,江安义竭力分辨着方向,路上的行人纷纷闪在一旁,身后的雪地一路血迹,却没有人敢追来。
清仗使的衙门就在不远,江安义跌跌撞撞地迈进大门,心神一松,昏了过去。
冷,彻骨的寒冷要把人冻僵。胸口处有块暖地,抵制着向心脏侵袭而来的寒意。耳边朦胧地传来项氏兄弟的呼喊声,江安义强抑睡意,睁开双眼。
“大人,你醒了。”项敬坚的络腮胡子映入眼帘。
身上压着厚厚的棉被,又重又冷,江安义挣扎着道:“将被子拿掉,扶我坐好。”
项氏兄弟虽然不会内功,但没吃过猪见惯猪跑,在院中处将江安义抱回屋中,感觉到江安义浑身冰寒,立知是中了寒冰真气。项敬实有经验,将江安义的那块菩提木牌贴在心口处,护住心脉。
眼见得木牌上的绿意渐消,江安义没有好转的迹象,两人着了慌,找来大夫开了燥补的药给江安义灌下去,替江安义磨擦着手腿,这才勉强将江安义唤醒。
江安义知道自己如果再昏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在项氏兄弟的扶持下盘膝坐好,运功疗伤。真气艰难地从丹田升起,有如细流流经满是冰块的小溪,坚涩难行,待行至心脉处,更是淤堵难通,心脉有如刀绞。
江安义张嘴喷出几口淤血,落地凝成冰血块,寒冰真气奇寒彻骨,郁结在体内根本无法炼化,要不是菩提木牌上蕴含的灵气护住心脉,江安义早已一命呜呼。
看来正常地运功疗伤已经无济于事,只有行险一搏。江安义抖着声音道:“你们暂且退下,我要静坐运功。”
内家心法是不传之秘,项氏兄弟知道规矩,退出将门掩好,小心地守在门外,恐怕别人打扰了江安义行功。
江安义哆嗦着从怀中取出锦囊,此次到仁州江安义随身带着不少宝石,可是绿宝石用光了,只有红、黄两色的还有剩余。看着宝石,江安义犹豫不绝,绿宝石中蕴含灵气已经试过,天知道这红、黄宝石中蕴藏的又是什么,万一用错,肯定一命呜呼。
银衫之上开始凝结出淡淡的白霜,江安义知道不能再拖延。取下木牌拿在手心,将红宝石放在木牌之上,双掌合定,闭目运功。
一股暖流从手心涌入,跟着真气涌动,片刻之后暖流化成岩浆,灸热席卷全身。江安义全身像煮熟的虾般变得通红起来,身体冒出腾腾白气,浑身散发出一股焦糊味。
经脉中的淤寒被呼啸而过的热流一扫而空,然而危机却丝毫没有减轻,江安义发现体内的热力太盛,一个周天下来,恐怕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化成了焦炭。
热流在心脉附近终于迎来了第一次阻挡,冰火相撞的结果是江安义再次喷出一口热血。坚固的冰层被热浪冲击成碎块,丝丝的热力透过冰寒流入到膻中穴。
淤塞的中丹田终被打通,真气艰难地循环,一圈、二圈……热流和冰层在一层层的交融中逐渐变得缓和,伤痛慢慢消失,暖洋洋地舒适感布满全身,江安义入定了。
屋外传来细细地交谈声,“三天了,是不是该叫醒安义了。”是余师的声音,江安义缓缓地睁开眼。
桌椅、书橱、笔砚,还有屋角的蛛丝,平常的景物在眼中多了分色彩,多了点灵动。
这份感觉让江安义情不自禁地双掌合什,再张开手时,手心的红宝石化成细砂洒落。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美人求情
江安义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守在门前的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听说江安义受了伤,余知节很自责,他认为江安义是为了自己才受的伤,这几日和项氏兄弟轮番守在门外。
项氏兄弟此时已知江安义是内家高手,当日施救项敬实恐怕不仅是木牌之功,两人决定替江安义守住这个秘密。
石头哭着从人缝中钻出,江安义一直担心石头的安危,见到石头惊喜地问道:“石头,你没事吧。”
“没事,有几个人要抓我,许大伯喝住他们,让我回来了。公子,你的伤好了吗?”
听到许昌化,江安义神色一黯,做梦也没想到好友居然会设伏杀自己,此时他特别能体会张良宽临死时写遗书的心情。
“大人,我已经带人将许昌化抓进了牢中,许家除了许昌化外没有其他人。”项敬实道:“许昌化没有反抗,他说如果你愿意他想见一见你。”
江安义酸楚无语,不知该如何面对许昌化,或许相见不如不见。
余知节补充道:“我带人到李庄找李明善要人,可是李明善说陈洪明师傅早几天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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