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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杨振宇笑着道，“我送你们！”
　　送走了毛继成，杨振宇回来收拾东西，脸上掩饰不住高兴，承包鱼塘花了五万，现在卖鱼卖了四万多，除去干塘的开支，这个鱼塘，他包下来也就一万块钱不到。
　　捡了个大便宜啊！


第37章　鱼肉好酒
　　卖了鱼，村民也散了。
　　杨振宇洗干净鱼框和水泵，卷好水管收了起来，把一百来斤黄辣丁装上车，骑着三轮车回了。
　　池塘准备再晒两天，然后找铲车来清淤。
　　三轮车开到屋门前坝子，杨振宇熄火，下车提着尾箱里的大胖头往地上一扔。
　　王秀英立马坐直了身子，眼睛瞪的老大，惊讶道：“哎呦，哎呦，我的乖孙儿，你在哪里搞这么大一条鱼啊？”
　　杨振宇道：“杨家湾池塘里抓的，拖回来杀了，下午犒劳一下今天帮忙的老叔！”
　　“这条鱼有30斤吧？”王秀英猜测道。
　　“三十七斤半！”
　　杨振宇提着装黄辣丁的鱼框，倒进水缸里面先养着，这种鱼对水质要求没那么高，水管里一直有活水灌进水缸，养个几天不成问题。
　　王秀英撑起身子，慢慢往前走，“孙儿，要我帮忙不？”
　　“不用了，奶，你坐着，我一个人应付的过来！”
　　骑上车去把发电机和水泵还了。
　　杨振宇回来穿上厨师服，拿着菜刀砧板等厨具走出来。
　　打开手机录像，架在一旁，准备就绪，回头面对镜头，微笑着挥手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乡村小厨杨振宇，前两次给大家分享的凉菜都学会了吗？
　　今天我们简简单单吃一个剁椒鱼头。”
　　往下调整了一点点镜头，聚焦到身前一米多长的大胖头身上。
　　说完，开始杀鱼。
　　刀背打鳞，手法娴熟。
　　鱼背两侧，来回几分钟搞定。
　　剖鱼剔骨的手法也很顺畅，水管里的山泉水一边冲洗，杨振宇一边切片剁骨。
　　三十七斤半的大胖头在他的刀功雕琢下，不一会儿变成了一盆晶莹剔透的鱼肉。
　　最后从鱼头下刀，将整个鱼头切为两半。
　　鱼头太大，家里找不到那么大的盘子，得分两次蒸。
　　收拾好东西回到厨房，杨振宇面对镜头道：“加入葱姜、料酒、盐，在处理干净的鱼头上涂抹均匀，腌制十五分钟。”
　　腌好鱼头放到一旁。
　　“做剁椒鱼头最重要一步就是制作剁椒酱，现在我教大家怎么在家里制作剁椒酱？
　　首先我们需要准备好一些红辣椒，切碎，超市里有成品碎辣椒卖，但是里面加了很多盐，如果要用，可以先倒入漏勺里面过一次水。
　　准备好碎辣椒之后，加入切好的蒜末，姜末，葱白，也可再加一点野山椒。
　　接下来起锅烧油，油温六成热便可，淋上油，加一点老干妈的豆豉，一点就行，少量的盐，白糖提鲜，最后来一勺胡椒粉，搅拌一下，我们的剁椒酱就完成了！”
　　把腌制好的鱼头放入盘中。
　　杨振宇用筷子将调试好的剁椒酱平铺在鱼头上，“最后一步，等到锅里的水烧开，放入蒸笼蒸熟即可！”
　　蒸上鱼头后，杨振宇给张主任去了电话，让他叫人过来吃饭了。
　　张明康难得今天兴致好，原本准备打几斤今年酿的新酒过来喝，走进酒窖没忍住，开了以前的老缸，提了一勺起来又倒了回去，酒花非常漂亮。
　　“老子这五年高粱酒卖大几十块一斤，今天便宜你几爷子了！”
　　张明康还是打了一壶起来。
　　随后挨个给今天帮忙的村民去了电话，挨着近的，就相互喊一声。
　　一群爷们儿到的时候，鱼头刚好蒸熟。
　　众人挤进了厨房。
　　“看一下杨大厨的手艺啊！”
　　“我来学习学习！”
　　“小杨，还有好久开饭？”
　　“最多半小时！”，杨振宇在蒸好的鱼头上洒上葱花，再舀了半勺热油浇上去。
　　吱吱吱~
　　热油一下子把葱香提了起来。
　　“我日，好香！”
　　“这个辣椒，老子能吃五碗饭，谁都不要和我抢！”
　　“大厨就是大厨，放城里，这盘菜少说几十块！”
　　“几十块，这么大的胖头鱼头几十块你想吃哦？做梦哦！”
　　杨振宇道：“老叔，麻烦你们收拾一下屋门口的桌子，凳子在堂屋。”
　　“好嘞！我去摆桌子！”
　　“我来端菜！”
　　“小心烫！”，杨振宇提醒道。
　　“烫啥烫？皮糙肉厚的！”
　　杨振宇摇头笑了笑，洗干净锅，炒了两盘回锅肉，专门挑肥肉偏多的五花，老爷们儿就好这口。
　　接着又烧油酥了两盘花生米，拌一盆黄瓜。
　　最后熬汤把鱼肉下了。
　　半个小时后，全部菜上桌，准备吃饭。
　　张主任提着自己的酒壶道：“五年高粱酒，老子自己都舍不得喝！”
　　“哈哈哈，破费了，张主任！”
　　“来来来，倒上，我们先敬张主任！”
　　张明康一边倒酒一边说：“先敬小杨才对，感谢小杨的招待！”
　　“对对对，敬小杨！”
　　十几个老少爷们儿围着圆桌热闹起来。
　　“王大妈，你整点不？”张明康问王秀英。
　　王秀英端着自己的空碗往前送了一点，杨振宇赶紧拉了一把，“奶，你别喝！”
　　“今天高兴，喝点！”王秀英笑着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张明康道：“小杨，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喝酒猛的很，我敢说村里没几个男人喝的过她，你爷爷都是手下败将！”
　　王秀英甩了甩手，不好意思道：“张二娃，你少跟你大妈胡扯！”
　　张明康给王秀英倒了一点，“大妈，很久没人叫我张二娃了，你以后就这样叫，听起来亲切。”
　　“好好好！”王秀英跟着笑道。
　　上一次家里这么热闹，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了，王秀英脑子里回忆起了很多事情，感叹道，“日子过的太快了！”
　　“我们敬王大妈，祝你健康长寿！”张明康老表说。
　　老少爷们儿端上碗敬王秀英，王秀英笑着挥手道：“都坐下都坐下，吃菜吃菜！”
　　眼前这些人，都是她的小辈儿，全当自己儿子孙子招呼。
　　吃的正兴，喝的正兴的时候。
　　杨奎灰溜溜地跑来了。
　　杨振宇热情招手道：“杨奎叔，吃饭没有？坐下来吃点！”
　　张明康也起身说：“来，杨奎，喝点！”
　　其他人自顾自的，当作没看见。
　　杨奎笑着走上来，“小杨啊，杨奎叔没说错吧，里面有大货吧？”
　　“桌上这条就是池塘里搞起来的，我去给你拿个碗，你尝尝！”杨振宇回厨房拿碗。
　　杨奎坐下冲所有人笑了笑，“喝的是张主任家的高粱酒吗？”
　　没人回应他。
　　他自己倒了半碗，端起来，笑着道，“来，一起走一个！”


第38章　杨奎的交代
　　无人理睬杨奎，他逐渐收起笑容端着酒碗和张明康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诶！好酒！”
　　喝完坐下，等着杨振宇把碗筷拿上来。
　　“杨奎叔，你尝尝味道！”
　　杨振宇把碗筷摆在杨奎面前，现在估计整个杨家湾村，也只有张明康和他稍微对杨奎好一点了。
　　张明康是村主任，他有时候很怕杨奎这种角色，一个不满意就要跑上面去上访，屁大点事情闹到乡政府大会上去讨论，最后他还得挨批。
　　无论软磨硬泡，张明康也得照看好这个人。
　　在杨振宇的心里，杨奎年轻时候，确实是一个能人，带着他搞鱼、抓野兔、抓鸟、抓黄鳝……，给杨振宇留下了丰富的童年记忆。
　　若不是烟酒和女人，杨奎现在也不至于成为全村人眼中的无赖。
　　“味道不错！”，杨奎吃着吃着眼眶突然一红，“小杨，张主任，我可能要走了！”
　　王秀英问：“杨奎，你准备去哪里？”
　　“王大妈，全村人现在不是见着我躲，就是见着我就骂，小屁娃都敢来我门口撒尿，你让我怎么过嘛？”杨奎委屈道，没敢说出实情。
　　“自找的！”
　　“你想一下你做过那些事情，是人做的吗？”
　　“你照镜子看看自己，一天鬼迷日眼的，那个待见你嘛？”
　　“好吃懒做，国家补助！”
　　爷们儿们总算是开口对杨奎说了几句话。
　　杨奎自己心里也清楚，这几年干过的烂事儿不少，以前也不在乎乡亲们怎么看他。
　　当他今天看着半个村的人围着杨振宇转的时候，心里那种孤独滋味太难受了。
　　在杨家湾池塘，众人围着看大鱼，他也不敢靠近去看一眼，害怕被乡亲们唾弃，这是他头一次在乎乡亲们对他的看法。
　　张明康劝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吃鱼喝酒。
　　杨奎，你以后老老实实做人，村民们会慢慢改变态度的！”
　　“改个锤子！”，张明康的老表说，“河沟那座桥要不是你龟儿闹事，早他么修好了，当时施工队都到了，你龟儿跑去装疯卖傻，守着你那两块地等死，现在好了，村小的学生去上学还得往沟里走，要是涨水，父母还得去送。
　　现在上面有钱也不拨下来了，都是你他么干的好事儿！”
　　杨奎点了点头，没说话。
　　“朱成坤家的儿媳妇儿，要不是你龟儿在外头喝了几两酒，张着嘴巴乱说，人家会喝农药？”
　　“好了好了！”，张明康抬手劝道。
　　“张主任，你别劝，我晓得你当这个村主任也为难，我来说。”，罗贵文喝了几两高粱酒满脸通红，站起来指着杨奎说，“杨奎，我舅舅家的牛是不是你放的？那次被撞了之后硬是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要不是我舅舅拦着，老子当时就想找你问清楚！”
　　杨振宇在一旁听傻了。
　　原来在他出去读书这几年发生过这么多事情。
　　听上去，杨奎确实做的很过分。
　　杨振宇看着杨奎，杨奎低下头去，从衣兜里掏了一盒烟出来，点燃一根儿抽着，迟迟不说话。
　　烟在嘴里直接抽完燃到了烟头，张明康伸手弹了一下，把杨奎嘴里含着的烟头弹掉。
　　“说话！哑巴吗？”老表指着杨奎吼道。
　　杨奎抬起头看着所有人，“以前都是我的错，我认，张主任说的对，要老老实实做人，我晓得，我会改。
　　以后要是那天我死了，还没麻烦大伙儿帮忙挖个坑把我给埋了。”
　　突然站起来抽泣了一声：“麻烦了！”
　　说完鞠了一躬就走了。
　　众人愣住了。
　　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你们先喝，我去看看！”，张明康感觉不对，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王秀英是过来人，拉着杨振宇的手臂说，“孙儿，你杨奎叔有心事！”
　　罗贵文道：“不要管他，来，我们接着喝！”
　　杨振宇只好坐下来接着招待大伙儿，享受美食美酒。
　　“小杨，那天有空了，我来找你学习煮鱼，味道太棒了！”老表一边咀嚼回味一边说。
　　“随时来！”杨振宇笑道，“再走一个！”
　　一直到饭吃完，大伙儿都散了，张明康还没回来。
　　杨振宇估计他应该不过来吃了，便收拾了碗筷。
　　天快黑的时候，张明康过来找杨振宇说杨奎的事情。
　　“癌症？”杨振宇听后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天查出来的，胰岛癌，这种病前期确诊率不高，手术死亡风险也大，杨奎无亲无故，无人照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