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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婚-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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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舜：“他……堵路上了……”
医生的表情那叫一个丰富：“呵，又堵路上了……他今天能来吗？”
“肯定能啊！”
“是吧？”
颜如舜瞬间觉得：医生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喂，请不要胡乱脑补，我是正经的辛太，不是见不得人的小三，也不是备受冷落即将失宠的正宫啊啊啊……
好吧，医生不问，她满心的辩解也没法说出口。
手术室在无影灯的辉映下，闪烁着手术机械特有冰凉光芒，再加上七八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医生护士，那氛围让人没由来地紧张。
她躺在床上，叉开腿，任由护士在手术区域用消毒药水一遍遍地洗刷。
备皮过后的人就像刮毛待宰的光猪一样，那感觉实在有些悲凉。
打过麻醉针后，很快胸部以下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能看、能听、能说、手也能动，但是视线被手术布阻隔，除了听两位主刀医生聊他们上次聚餐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之外，就只能感觉到腹部似乎正被轻微的划过。
那感觉很荒诞，仿佛原本应有的痛苦被医学抽离之后，精神也随之被抽离本体，在遥远的地方等待。
不多时，医生说：“出来了。”
肚子仿佛确实松懈下来。
她竖起耳朵，却没有听见任何的属于婴儿应有的动静。
这可是最关键的时候！
她紧张起来，抓住身旁麻醉医生的手急问：“医生，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麻醉医生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张望了一眼：“出来了？”
她只好又问：“它怎么没哭？”
麻醉医生这才走过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孩子终于哇哇的哭了两声。
她一颗心落了地，突然激动得有些想哭。
偏偏这个时候，哭声又停下来。
那本来酝酿好的感动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不由问：“医生，孩子怎么不哭了？”
医生见怪不怪地答：“睡觉呢。”
怎么跟电视上演的不一样？
别的孩子不是一落地就使劲地哇哇大哭吗，这孩子怎么从肚子里边睡到肚子外边都不醒，难道它没觉得自己换了个环境了吗？
她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一头猪？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颜母心慌意乱地走来走来，始终没有一刻安宁。
颜父被老伴儿也带得心浮气躁，忍不住抱怨：“哎，你怎么就不能坐一会儿呢？”
颜母忧心忡忡：“这种时候我怎么坐得下来？女儿正在手术台上挨刀诶！”
颜父觉得老伴儿小题大作：“只是生个孩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手术。你至于嘛！”
“是手术都有风险。谁知道手术中会不会出现意外，万一麻醉医生弄错了剂量，万一发生了羊水栓塞或者大出血之类…那可都是会要命的！而且这些事防不胜防，一旦遇上就算是倒血霉了，你懂吗？”颜母喷了老伴儿一脸的唾沫。
颜父有些讪讪：“那你的意思最好还是顺产了？”
“顺产也有风险啊！难保不会出现胎儿宫内窘迫、吸入羊水综合症什么的，到时候费尽千辛万苦，孩子却死了或者成了脑瘫，你说我们舜舜怎么活？”
“嘿，怎么哪样都有问题？”
“要不怎么说女人生孩子是过生死关啊！”
颜父看着老伴儿叹息：“要我说，还不如糊里糊涂生的好，省得像你一样杞人忧天。”
颜母也是欲哭无泪：“是啊，谁叫我知道得太多了！”
等到一切终于料理好，医生开始推着颜如舜往手术室外走的时候，她一颗心都牵系在娃身上：“医生，我的孩子呢？”
医生扭头往后面招呼：“别忘了把孩子带出来啊。”
她又问：“我能看看孩子吗？”
“小李，产妇要看看她孩子。”
那抱着孩子的小李立刻走过来。
颜如舜期盼地向上望着：它是什么样的呢？
她在脑子里已经勾勒过无数次孩子的样貌，它的脸型最好像爸爸，眉毛眼睛得像自己，鼻子像外婆，嘴巴像爷爷，那就完美了！
结果，小李医生一上来，轻轻一扬——就把孩子屁股露给她看了。
颜如舜：？？？
啊喂，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准备母凭子贵的小三吧！医生，我冤枉啊！
然而推开手术室的门，现实却似乎更加印证了医生的猜想：“颜如舜家属呢？”
颜父颜母有些寒酸地举起手：“在这儿！”
“老公又不在？”
“还在路上堵着呢。”
医生露出会意的神情，继而同情的摇摇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难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女儿出事了？
颜母腿一软，差点儿直接跌坐在地上去。
却又听见医生接着说：“是个女孩儿，你过来跟我办手续抱孩子吧！”顿了顿，他又语重心长地嘱咐一句，“阿姨，现在已经男女平等了。”
颜父颜母：“……”
颜如舜：“……”啊喂，医生，我现在是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等到辛微扬终于从浩浩荡荡的堵车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赶到老婆床前的时候，月嫂吴姐都已经到了。
这是个中年妇女，身体很结实，也很朴实的模样，正手脚麻利地收拾产妇物品，看上去倒让人放心。
颜母没好气地抱怨女婿：“需要你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关键时刻更是只有我一个人守着，医生护士都以为孩子是私生子了呢！”
被误认为是无良老公或者包养老板的辛微扬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室的另外两产妇和产妇家属都捂着嘴偷笑。
辛母有些讪讪的，但这情绪一下子就被看见小家伙的兴奋给冲散了。
“哎哟，我的宝贝孙女诶！”任谁看到那小手小脚，看到她小眼眯眯、小嘴咂咂的可爱模样，都会想冲上去亲一口。
辛母正要这么做，却被吴姐一把拦住：“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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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奶奶，不可以！
为什么？”
“小孩子不能乱亲的。”
辛母不高兴：“这是我家孩子。”
“我知道。”吴姐耐心解释，“是这样的，小孩子抵抗力弱，容易感染我们成年人身上带的病菌。所以，我们需要注意不能跟小孩子太亲密。”
这个月嫂真是多事！
辛母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颜母却对吴姐很赞赏，在一旁帮腔说：“亲家母，这是真的。90％的成年人都带有疱疹病毒，一旦跟孩子亲嘴，就容易让孩子受到感染。有好些孩子因此丧命的，还有得了疹子最后变成脑瘫的。实在是不能不注意。”
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辛母一脸怏怏，退而求其次：“那我不亲嘴，我亲脸好了。”
刚一动作，又被吴姐拦下：“您是孩子奶奶吧，如果要抱孩子，请先去洗手间用消毒液洗手。”
颜母再次帮腔：“对对对，亲家母，孩子抵抗力弱，尤其这里又是医院，我们每次接触孩子之前千万得注意消毒。”
辛母大为光火：“这是哪儿来的规矩啊？我们那儿带孩子从来没听过什么不能亲不能抱的，那孩子不都照样平平安安长大了？”
颜母说：“亲家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偏偏给我们家孩子撞上了，那不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吗？”
“哪就那么容易？我们辛家抵抗力好得很，我的孙子肯定也没差。”辛母一意孤行的想从吴姐手上抢孩子。
吴姐正为难，辛微扬斩钉截铁地一声低喝：“妈，我说过了，孩子的事都听舜舜的！”
“舜舜又没说话。”
颜如舜悠悠地来一句：“妈，这方面，吴姐是专业人士，我们听专业人士的吧。”
众目睽睽之下，辛母只能忍气吞声地松了手。
这时，护士径直走来，拉上床帘，清退男人们，直接撩开了颜如舜的病服。
她以为护士是来检查手术创口的，根本没有在意。
辛微扬等人还没来得及退出三步远，就听见里面传来颜如舜的一声惨叫。
“怎么了？”辛微扬慌忙问。
颜如舜哭兮兮地回答：“没、没什么……”是不可能的，那护士招呼不打，突然就在她胸前使力掐了一把，疼得她差点儿直接翻白眼了。
护士这时才发声：“有初乳，喂奶吧。”
哦，原来这就是开奶仪式啊。
颜如舜泪眼朦胧地往自己胸口瞅，只看到顶端浸出可怜巴巴的一点儿淡金黄色液体——原来号称能帮助婴儿增强免疫力的宝贵初乳就长这个样。
她忿忿地想：以后谁向她推荐大盒装的牛初乳，她一定一盒子倒回他头上去——哼哼，当姐不知道初乳的份量么？
手术之后的第一次喂奶只能侧躺着喂。
剖腹就是这点儿不好，手术当时倒是没有什么痛苦，术后不仅开始痛，而且各种不方便。
幸亏有吴姐帮忙，几经尝试，孩子终于一口衔住了属于自己的“奶嘴”，开始大力地吸吮起来。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乳汁精华丝丝缕缕地从母体流向那小人儿，而与她血脉相连的她闭着眼，在懵懂中，全身心的、近乎虔诚的迎接着降世以来的第一口甘露。
颜如舜目光柔和的看着孩子，心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爱意。
虽然这个小家伙长相一点儿也不可爱，甚至有点儿丑丑的，大脑袋呈现梨形，某些角度看上去有点儿像外星人，看起来跟自己和辛微扬一点儿都不相像，但是她活着、健康的来到了世上，她心中只有感激。
颜母拉着辛母絮絮叨叨的说：“……体长五十公分，体重七斤一两，正常得不得了，不知道肚子里的时候医生为什么总说我们家孩子偏小，幸好没听医生的去吊什么营养液。更幸好的是，没听医生的去下胎，看看孩子可不是好好的嘛——可见B超结果准确性太差了……”
辛家和颜家两家人全都深以为然。
颜如舜又换了一边再喂。
前后十分钟，那种丝丝缕缕的感觉已经没了，孩子依然紧紧的不松嘴，看来还没吃饱。
颜如舜的奶水显然不足。
临床的产妇却又涨奶了。孩子才剖出来，奶水已经涨得胸前像撑了两块石头一样，痛得她嘶嘶嘶的直叫唤。
家人抱了孩子过来吸奶，结果孩子用力用得脸都憋红，却怎么都吸不出，最后急得哇哇大哭。
他们慌慌张张地请教吴姐，吴姐建议让大人帮忙试试，不行就只有请通乳师了。
让大人试试？
那一家子面面相觑，用眼神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当老公的将床帘扯起，隔开视线，然后自己脸红红的进去帮忙。
结果……可耻的失败了！
通乳师被即刻请进病房，一口价八百块。
辛母摇头感慨生了孩子的人家不把钱当钱。
不一会儿，临床就发出一阵持久的、惨绝人寰的叫声，听得颜如舜心惊胆战外加庆幸不已。
最后一床的小孩儿不知怎么了，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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