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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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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
“可你不是说各自珍重了吗？”
辛微扬微窘。
当初放话的时候，他确实已经打算跟颜如舜各走一边了。
谁知辛母自那天在餐厅跟儿子吵架之后，心头打鼓，生怕儿子真的会让辛家绝后，对他的个人问题追得更紧了。
辛微扬这一周又特别忙，好几天加班到深更半夜，老妈硬等着他回家，一边给他奉上牛奶，准备泡脚水，一边旁敲侧击。
说哪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远亲家，儿子也是忙于工作无心个人问题，结果连续加班过劳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的，弄得两个老人家晚景凄凉云云。多可怜啊！
辛微扬又累又困，哪有心思听辛母这些话，态度上自然不怎么受教。
母子两个因此吵起来。
辛母干脆撂下一句：“就算你是性冷淡，也要给我留个种！”
辛微扬气道：“难道你把我当种猪吗？”
辛母红着眼圈，扪胸怒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就不为我想想吗？你爸跟我离了，你哪天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说话间，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看着母亲满头的青丝已尽华发，曾经花朵一般的娇颜也已憔悴，辛微扬满心的气愤和抗拒一下子化为乌有。
她纵有万般不好，也是生他养他、为他吃尽苦头的女人。
“是不是只要带个女人回来就行了？”
“是！”她还在堵气。
“那些丧气话别说了——我会带女朋友回来。”他最终妥协了。
辛母顿时大喜。
辛微扬却又加了一句：“但这是最后一次。妈，三十而立，前三十年，我都听您的。这后面，我的人生我要自己作主。”
“行行行。”目的达成，辛母也不跟儿子计较这些虚的，她更关心的实的，“那你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呢？”
“这周末。”
“什么？”辛母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噎到。
零点已过，眼看都是周五了，明天就是周末。
她是怕儿子口头上答应，行动上拖拖拉拉，但这么雷厉风行的，她心头又没底了。
正经人家的姑娘又不是鱼塘里的鱼，鱼钩一甩就能钓上来。
她怀疑儿子会找人敷衍她。
那新闻上不就说有什么出租女友的吗？说不定还是些夜总会里不清不白的女人呢。
“我跟你说认真的。”她缠着儿子不放。
辛微扬打了个哈欠：“我也是认真的。”
辛母强调：“别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我说的是带回来能结婚的对象！”
“包您满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辛微扬只能拉下面子来请神了：“总之一句话，你说的话算不算话？”
“算！”家庭住址、工作单位都已泄密，这个帐不想认也得认啊。
颜如舜没把真相告诉老妈，第二天一早只说周末辛微扬约她出去玩。
颜母自然鼎力支持，却又严肃的加一句：“带套了没有？”
正在换衣的颜如舜顿时脸上抽抽：“妈！”
“跟你说认真的。我在医院见得多了，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婚前发生关系太普遍了，但是女孩子一定要有自我保护意识。一旦怀上，刮了吧伤身，不刮吧只能上车补票。但是这么一来，婆家往往就把人看低咯。好些妹子带着肚子嫁人，别说彩礼了，连个婚礼都没有，你说惨不惨？”
颜如舜画下最后一笔，唇瓣一抿，唇彩一收：“妈，你想远得太远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就没一撇了？你都带回家来了，难道还是逗我玩的？”
颜如舜麻利地换上高跟鞋：“现在还说不一定呢，万一深入交往以后才发现他是个gay呢，那我不得赶紧分手。”
颜母听不得这些，皱起眉头：“什么gay不gay的，人家小辛看着挺好的，你个脑瓜子里成天乱七八糟地想什么呢。”
“哎呀，要迟到了，我得走了。拜！”颜如舜拉开门，逃也似的飞奔而出。
颜母急道：“诶，套！”
对门邻居家的男主人刚好出来，手上还提着垃圾口袋，笑着跟颜母打招呼：“早诶，舜舜忘带什么了吗？要不，我帮您带给她？”
颜母只能干笑：“没。您有心了。”
辛微扬见到颜如舜认真捯饬过的样子，心里微松，跟她说：“我妈比较挑剔，有些话你听听就算了，还请海涵。如果你乖巧一点，更容易过关。”
“我本来就很乖巧嘛。”她笑嘻嘻的，大言不惭。
辛微扬不敢苟同，眉头微蹙：“少说点儿话可能更好。”
颜如舜竭力理解他的意思：“就是要听话吗？”
“差不多吧！总之，传统一点比较好。”
“行！”颜如舜耸耸肩，内心却吐槽：免费业务还带定制，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好混哪。
两人已有过一次经验，倒算得上轻车熟路。
辛母一开门，就见到儿子身边多出一个山花烂漫般的笑容。
颜如舜热情地把礼盒呈上：“阿姨好。初次见面，我托人帮忙买了个限量款的包给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别嫌弃啊。”
热情有加，必有所图！
这个念头在辛母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她便堆出一个虚浅的笑容：“你太客气了。”
低头一看，是个LV的标识，吊牌价格两万多。
笑意立刻唰一下绽放开来：“快请进快请进，我盼了好久，总算是把你盼来啦。”
两人对视一眼：开局不错！
………………………………
第7章 有我没她
有了颜母在前，辛母倒显得容易说话多了。
不过，多攀谈几句，颜如舜就发现，辛母的小心思也不少，只是跟自家老妈关注点不同罢了。
“你是哪儿的人呢？属什么啊？”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住哪儿呢？”
“你是自己住还是跟家里人住啊？”
“在哪儿工作啊？”
“哟，真能干，你们那么大的企业工资不低吧？”
“每天怎么去上班呢？”
……
总之，每一句闲话家常都是亲切有加，但要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她在跟她相亲呢。
颜如舜暗自感慨：老人家们都是现实主义的拥趸啊！
趁着辛母去端水果，她跟辛微扬耳语：“你妈想给你挑个有钱的吧。”
他皱眉：“你想多了。”
母亲说的是，只要他喜欢就行。
颜如舜好笑地耸耸眉：“你太天真了。”后面也不多说，反正拿出应付上级的态度把辛母捧着，扮足乖巧听话大气懂事的十全女朋友——连辛微扬都觉得她的表现无可挑剔。
大家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聊了半日，辛母因为不擅长做饭，所以直接带着颜如舜去了餐馆。
辛微扬本来选富丽堂皇的照西楼，辛母却说吃家常小菜更有人情味，最后两人依言跟着辛母去了李记白肉庄。
颜如舜倒没什么，反正吃免费业务饭嘛，有什么好嫌弃的。
反而是辛微扬皱着眉头拿纸在油腻的桌面和椅子上擦了半天。
三个人合力，终于把一台戏给唱完了。
颜如舜借口下午加班，让辛微扬送到车站就分手了。
辛微扬转头回家。
一件大事有了交待，他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谁知一开门，他妈却一脸的不冷不热：“这位颜姑娘，我看够呛。”
辛微扬奇道：“你们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辛母哼一声，优越感十足：“聊得当然好啊，这姑娘巴不得嫁给你，能不耐着性子哄着我老太婆吗？”
这……表现得乖巧反而不行吗？
辛微扬意识到，他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辛母见儿子好像没开窍，叹口气指点：“你看，那颜姑娘二十五岁的人了，也就是个部门经理秘书，月薪不过几千块，上下班都是骑共享单车，还是跟父母亲同住。明摆着家里的条件不怎么样。而且，一个女孩子又没什么技术专长的，在科技公司里升职的潜力也不大，我看她看上你，也就是想嫁个金龟婿。”
辛微扬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妈您想多了，她人还挺好的。”
“好什么呀，就你单纯，现在这个社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你不多个心眼，小心什么时候人家姑娘给你戴了绿帽子，还把你的家财卷了——喏，就前阵子不还有一个明星宝强就摊上了吗？哎，可怜的孩子。”
辛微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那位可怜的仁兄表示一下同情。
辛母还意犹未尽：“那宝强的老婆至少还长得漂亮吧，你说这位颜姑娘长得也就一般，你别死心眼了。”
虽然他妈这么说，但他也没着急。
他是知道她的性格的，遇事遇人喜欢先往不好的地方想，没毛病都要扒点儿毛病出来。那是她们这代人在批啊斗啊那种特殊历史时期养成的习惯而已，倒是不用放在心上。
反正也是应付交差的。
他便回：“有总比没有的好。”
辛母语塞。
他再接再厉：“她送你LV的包，还不能让你满意？”
辛母想：这姑娘虽然没什么财势，不过对自己还挺大方的。她这么嫌弃她，确实不大地道。
但到底拉不下面子，她便叹：“儿大不由娘啦，现在我说一句，你说三句。想当年……”
辛微扬赶紧起身：“我去洗个澡。”
辛母白他一眼，改了口：“衣服要换吗？”
“外套要换。”
他脱了外套进了自己的屋。
辛母提起儿子的衣服，在各个包里摸索。
内包里塞着一摞发票、银行pos单之类的纸，略扫一眼，她突然“咦”的一声。
LV包的银行pos单？定睛一看，抬头明明是儿子的名字。
一股气顿时就冲上来。
等辛微扬擦着头发出来，她就拉着脸哼：“扬扬，我现在就告诉你，这姑娘我不同意。”
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他莫名其妙：“为什么？”
“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辛微扬怎么也没料到费心费力的唱了半天戏，他妈竟然看不上。
这就让人头疼了。
辛母见儿子噎住了，十分得意，一扭一扭地回卧室里跟妹妹烫电话煲去了——她们姐妹俩的感情很好，凡事有商有量的。
她一副未卜先知的口气：“扬扬还跟我说什么性冷淡，就知道他蒙我呢。其实早就在暗渡陈仓了，不然怎么能说带回来就带回来呢，是吧……哼，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还想跟我玩……哎哟，你是不知道，那姑娘可贴咱扬扬了，表现得比谁都懂事，生怕我看不上她……”
卧室门漏了个缝，辛微扬不经意地听到了几句，突然觉得：这件事好像、似乎是被自己办砸了。
却说颜如舜完成了任务，心情愉悦地回到家，就见到了比她心情更加愉悦的老妈——那叫一脸的灿烂热情。
“舜舜这就回来啦，玩得高兴吗？”
“嗯，挺好的。”她扔下包，从冰箱里取了一瓶椰子汁，屁股往沙发上一搁，含着吸管，嘴角似笑非笑，“微扬下午还要加班，所以你不用担心套不套的问题了。”
老妈也不生气，喜滋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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