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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科医师-第3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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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将来很可能是世界级别的,做胰腺外科的专家,比一个普通三级医院的院长,地位一点也不低。
    孙涛昨晚接待了胡伯龙。
    胡伯龙坚决要求孙涛出山,虽然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但是,胰腺外科的主任不能空着,胡伯龙必须安排一个他知根知底的人做主任。
    本来,杜小平也不错,但是,这人在钱面前立场不够坚定,容易被金钱击垮,所以,他和刘牧樵商量,孙涛为正,杜小平为副。
    即使是这样,杜小平也很满意了。
    他暂时还兼职普外科的主任。
    孙涛还不能上台做手术,但是,参加手术前讨论没有一点问题,带着医生查房,会诊,都没问题。
    他从今天开始,就正式上班了。
    胡伯龙的工作当然不轻松,他先要熟悉情况,等熟悉了情况之后,才能放手。
    他决定,每周至少要做三台手术,继续学习Vilishi术式。
    由于他把科室的其他繁重任务交给了孙涛和杜小平,这样,对他的Vilishi术式的学习,影响也不大。
    很快,工作就进入了正轨。
    而此时,有一个人相当的苦恼。
    贺俊杰在局里上班了,分给他的工作任务是机关内务、综治工作。
    所谓的机关内务,无非就是机关的劳动纪律,食堂,修修补补,综治工作则是全市卫生系统的安全、治安、维稳等,这是谁都不想做的事,责任重大,经常是背黑锅的第一人选。
    他发了一通脾气。
    不过,遇到邓尚这样的老行政,他也没辙。
    邓尚说:“局里,职数已经超标,这个,你也知道,局里的事也就这么多,有些重要的事,你又不是内行,你说,你不管这些管什么?我跟你说句内心话,我是看在你是老熟人面子上,才接纳你的,要是你不满意局里的分工,你可以向组织反映,另有高就,我不拦你。”
    几句话,让贺俊杰掉进了冰窟窿里。
    他这话是实话,局里职数本来是一正四副,现在变成了一正五副。
    张副局长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下来了,临时把贺俊杰放进来,这已经是很有面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贺俊杰气不过,到了一转市里,好容易找到了主要领导,主要领导的话不温不火,贺俊杰也不敢发脾气,最后找到他有交情的领导。
    这位领导几句话,贺俊杰彻底死心了。
    “没撤掉你,没处分你,没给你立案调查,你已经是很幸运了。回去,夹着尾巴做人。”
    这么严重?
    他明白了。
    这次职务的调动,完全是主要领导发话了,没错,没撤职,没处分,没进班房已经是很幸运了。
    回到家里,气不过,想过上吊,想过杀人,想过出家,都不现实。
    哼,能够接触到主要领导的人,只可能有两位,姓皮的,姓刘的。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一个邮件,打开邮件一看,里面有一颗子弹。
    他毫不犹豫就报了警。
    不过,他没有提到贺俊杰。
    他不知道得罪过什么人,但有一点,贺俊杰离开安泰医院,直接原因是刘牧樵,他那天对主要领导说的话,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又过了几天,刘牧樵才从手术室出来,遇到三个病人,他们似乎认识刘牧樵,一上来就客客气气,有一个请求。
    他们要求刘牧樵去看一个病人。
    病人不在医院,晕车,进不了城,要刘牧樵亲自去一趟。
    刘牧樵有些犹豫,并且还不能确定其真实性。
    不过,他也不能肯定人家是假的。
    “求你了,老人估计是中风了,人没有昏迷,半边手脚都动不得。他有一个毛病,即便是坐摩托也晕车,所以不敢开车运到医院来,请你去一趟。”
    来人很是诚恳。
    病症也符合逻辑。
    去,还是不去,刘牧樵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医者菩萨心,人家确实不能来医院,那就去一趟吧。
    刘牧樵取了黑箱,准备随便找了一个帮手,但一想,何必?
    又不是做官,前呼后拥,没这个必要。
    一个人下楼来了。
    “刘博士,去哪儿?”张长弓刚好遇见。
    “出诊。”
    “一个人?要帮手不?我跟你去。”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黑色别克,没有拍照,崭新的。
    他们一看刘牧樵带了一个人,犹豫了片刻。
    “不太好坐。”司机戴着墨镜。
    也是的,加上张长弓就是6个人了。
    “算了,你别去了。我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回来。”刘牧樵说。
    张长弓有些遗憾,看着别克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
    他还没有和刘牧樵出过一次诊,他也一直想多帮刘牧樵多做点事,当初,进安泰医院,是他抢了刘牧樵的名额,心中一直有内疚。
    刘牧樵没有记仇,现在,张长弓还成了刘牧樵的徒弟,做脑血肿穿刺,直接的师父是鲁路。
    这么算下来,刘牧樵应该是师公了。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没有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
    一天之后,还没有回来。
    由于刘牧樵每天很忙碌,也没人在意。
    到了第三天,不对劲了。
    几个科室都在互相打听,刘牧樵呢?
    “他被一辆黑色别克车接走了,还带着黑色手提箱,出诊,就在郊外。”张长弓这才意识到不好。
    糟了,出事了。
    干警调取了录像。
    黑色别克找到了,停在郊外的路边。
    一查,这车是别人新买的,才买一天就丢失了。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清江市的新闻。
    刘牧樵失踪。
    刘牧樵被绑架。
    刘牧樵被杀。
    在离清江市50公里外的黑潭坳,水塘里发现一具男尸,尸体腐烂,面目狰狞。


第623章 刘牧樵死了吗
    整个安泰医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要哭!
    很多人哭了!
    医院里,除了值班的,几乎是倾巢而出,私家车都拼命往传说中的地方奔去。
    赵一霖的车上挤着六个人。
    王艺、梦露哭得泪人一般。
    赵一霖默默地看着车,时不时滚落两行泪水。
    “不是,肯定不是的。”他努力安慰自己。
    另一辆车上,邹医生昏过去两次了,鲁路开车。
    袁姗开着阿玲的mini,她用力咬着嘴唇。
    阿玲窝在后排,不知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或者是在想问题,半个小时没有声响。
    刘娅和珊珊等也是挤在另一辆车上。
    胡伯龙和皮院长坐的是救护车,一路狂奔。
    救护车违章不罚款,在拥挤的路上别人还要让路。
    孙涛,杜小平,蒋薇薇几个在另一辆救护车上。
    高健,曾雪飞,守在家里。
    ……
    谢敏也得到了消息。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涌泉一般,但她没有倒下,而是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我跟你没完!”
    宋阿姨没听到她前面说什么,只听见了最后的五个字。
    ……
    黑潭坳是一个地名,小地名,行政村之下的小山坳的地名,即便是高德地图也没有标记。
    很多人都走错了路。
    在郊外很远的地方,一条分叉路,赵一霖只好下车问路,小卖铺的老板说:“你们也是去看那具尸体?”
    “是的。”
    “哎呀,可惨了,听说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可惜在水里泡了几天,肿得一塌糊涂,看着都吓人。”
    “你看过?”
    “看到了。”
    “穿什么衣服?”
    “白衬衣,黑色裤子,金利来的皮带。”
    ……
    车上的人,竖着耳朵听。
    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钉一样钉在心脏上。
    王艺咬着衣领,都已经红了。
    “不是的,不是的,肯定不是的。”赵一霖大声喊道。
    继续往前走。
    等赵一霖等赶到樟树村的时候,前头有车回来了。
    显然,他们是从黑潭坳回来的。
    “你们看到什么啦?”赵一霖问。
    “好多人,挤不进。”
    “有什么消息?”
    “都说是安泰医院的那个博士。”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医院的皮院都在那里,认了尸体。”
    “……”
    赵一霖不走了。
    他不敢走了。
    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了,还有什么希望?
    不去。
    不去面对这个现实。
    “快走啊!”王艺突然喊道。
    这个温柔甜美的女孩,第一次这么暴力。
    赵一霖只好继续往前走。
    又是岔路口,赵一霖选择了其中一条,等他们发现这条路走错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个村。
    重新回到正路,赶到黑潭坳时已经晚了。
    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二十个人了,大多是安泰医院的人。
    “走了,尸体运走了,要做DNA检测。”
    “检测个毛啊,他连亲人也没有啊!”
    “对呀,他是个孤儿啊。”
    赵一霖静静地站在塘边,这黑潭水并不宽大,但是很深,水,真的呈黑色,据说,这潭水有20多米深。
    都站在潭边发呆,很久也没有人愿意离去。
    没有看到医院的领导,连救护车都没有看到,显然,他们早就回去了。
    袁姗她们也回去了,她们是急着回去等DNA的结果。
    还有一丝希望。
    “还有毛的希望!”
    不知道赵一霖对谁说,也许是对自己说。
    ……
    “他得罪谁了?”皮院长自言自语。
    “得罪贺俊杰了!肯定是他。”胡伯龙大声说。
    “别乱说。”皮院长挥了挥手。
    “一定是他。”胡伯龙说。
    “即便是他,我们还得有证据。”
    “把他抓起来,一顿打,他敢不招。”
    “你……”皮院长瞥了一眼胡伯龙。
    50岁的人了,还不成熟,怎么得了!
    “做DNA,他又没有亲人,怎么做?”
    “嘿嘿,谢敏,她竟然要求抽她的血。”
    “这是她对亲人的理解。”
    “是呀,也许是读书少吧,她不知道要血缘关系。”
    “现在唯一就是看上次他体检的血液样本还在不在,按规定,体格检查的血液样本要保存半年。”
    “现在刚好是半年。”
    救护车直接开往了尸体解剖现场,胡伯龙亲自到参加尸解。
    ……
    赵一霖接到电话,科室来了一个重病号,脑干出血,5毫升。
    脑干出血。
    “没戏了。”赵一霖双手一摊,“告诉家属,没戏了。”
    “主任,你不是急疯了吧?这样跟病人家属说,不会挨打?”
    “直话直说。刘牧樵没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主任,还是你来谈吧,刘建新主任,邹庆祥他们都不在,科室里,连主治医生都没一个,会引起医疗纠纷的。”
    “你跟病人说,医院发生天大的事,刘牧樵死了,我们不开了,医院不开了,要他去省立医院吧。”赵一霖急躁地吼了起来,挂了电话。
    “他们哪去了?”赵一霖又问了一句。
    “他们去市一院,在那边做尸检。好多人都往那边去了。”
    赵一霖二话没说,径直往市一院开去。
    等他们到了市一医院,现场已经封锁,别说见尸体,就连接近都不行。
    安泰医院派了一个代表,胡伯龙可以现场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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