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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第1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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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画吧?它们和你眼睛看到,或者手里画出来的作品,唯一的区别,是不是还是时间?
“它们存在的时间太短了,你想到就过了,你醒来,就没了,但要是有仪器可以捕捉这些瞬间,记录这些瞬间,你是不是一样能看到它们?”
赵欣点了点头。
“那你说说,把它们和印在画册上的画,还有蔡国强爆炸系列作品的影像的定格画面放在一起,互相有什么区别,你能说印在画册上的是画,其他两个不是吗?”
张晨问,赵欣摇摇头又点点头,赵欣说:“你这样一说,我都被你说糊涂了,那这个安迪沃霍尔呢?”
“一样,也需要放进时间的维度,过去的时间,他作品产生的那一刻,还有场景也需要置换,他的作品,在当时能这么受到大家的追捧,这是一个事件,这事件本身就很引人好奇。”
“不懂。”赵欣摇了摇头。
“比如,为什么一定要所有看完展的人,都觉得他很了不起才是对的,为什么就不能像你这样,觉得这都什么玩意,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张晨问,“观众的各种反应,本身也是共同参与完成了一次创作。”
赵欣站了起来,她说不行,我不能再听你胡扯了,我觉得再听下去,我要怀疑人生了,要怀疑原来我学的,全部都是错的。
张晨大笑。
“那样是不是,连我们这个美术馆的存在,都是没有价值的?”赵欣问。
张晨说对,在很多人看来是,他们觉得所有的架上艺术,都是没有意义的。
“滚他们的。”赵欣骂了一句,走了出去。
有一点是张晨必须承认的,那就是看完整个安迪沃霍尔作品展之后,他的心情是很平静的,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他也没有觉得安迪沃霍尔的作品,有什么吸引他之处,更别说给他什么启迪了。
哪怕强迫着自己看,这些东西,老实说他也看不进去,他觉得自己能够容忍的尺度,或者说欣赏的尺度,最多也就到米罗和保罗克利,或者康定斯基。
也许是自己的这种期盼本身就是错的,就是荒谬的,甚至像一些人说的那样,是观念滞后的。
张晨不觉得,他觉得艺术和科学不一样,艺术不是一座高山,你每天只要往上爬,今天的高度,就肯定比昨天高,科学你可以说是,今天的科学,肯定比过去发达,比过去进步,但艺术肯定不是。
张晨觉得艺术是无所谓进步或者落后的,艺术就像一座森林,不管是参天的大树,还是一株小草,它们生长着,但它们是在同一个地平线上长起来的。
也不管你是有五百年树龄还是一年,在这个森林里,都是各有各的姿态和位子,没有谁可以取代谁。
艺术家就像一个个奇迹,他们是镶嵌在天空中的一颗颗星,没有谁比谁进步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会像是一台功能更强大的新电脑出来,就横扫和淘汰所有电脑一样,一个艺术家的出现,就让所有以往的艺术家变得没有意义。
不是,艺术不是这样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张晨觉得,任何标榜自己是现代艺术,推销什么新观念的,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哗众取宠。
一个人漫步在森林里的时候,吸引他的可能是一棵树,也可能是一株草,又或是一片树叶,一只小昆虫。
艺术也是这样,你拿出来,至少要能吸引我,让我看得进去,不然,至少对我来说,你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我会忽视你。
张晨看了看四周,不禁哑然失笑,他看到展厅里的大多数人,目光都是茫然的,就是那个青年画家,最近在网上有点红的青年画家,张晨远远地看着他。
他滔滔不绝地和同伴在说着什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手里举着一支录音笔,很可能是一名记者。
张晨看着这个青年画家,滔滔不绝地说着,同伴不停地点头,但目光是茫然的。
画家突然停了下来,朝展馆的四周看看,张晨发现,他的目光也是茫然的。
这一个春节,很多的人大概都会因为这个展览,而变得神经有些错乱,张晨觉得,或许这就是这个展览的目的。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正常人呢,大家疯一点不好吗?
张晨想到,大家都茫然的时候,安迪沃霍尔一定会在偷笑。
你笑吧。
张晨想起自己前面和赵欣滔滔不绝地说着的时候,很像这个青年画家,张晨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628章 要不要这么牛逼
“安迪·沃霍尔作品展”的参观者太多,“河畔油画馆”不得不实行限流,他们把原来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的展览时间,也延长到了上午八点半到晚上八点。
八点之后,还不能闭馆,油画馆的大门关了,但继续对媒体开放,白天观众太多,媒体根本就没有办法摄像和拍照。
还有一些,就是重要的宾客,也把参观的时间放到了晚上八点之后,说是可以静静地看展。
安迪·沃霍尔对现代艺术的意义,他的地位和影响是教父级的,能够吸引很多的观众在张晨意料之中,但一下子会来这么多人,还是出乎张晨的意料。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大家听说安迪·沃霍尔已经多久,但他一直都在美国,不是人人都能去美国的,但几乎人人都可以来杭城,安迪·沃霍尔来了,他们岂能够不来。
柳青给张晨打电话,说是要来杭城,做一个安迪·沃霍尔的专题,张晨和柳青说,来做一个文化报道可以,做安迪·沃霍尔的专题也可以,但千万不要让我做解说嘉宾。
“为什么?”柳青问,“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对,是早就说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没看到这么大量的原作之前,我还有很多的想法,但真的看到了,我觉得无话可说。”张晨和柳青说,“我总不能无话可说还胡说八道,你说对吗?”
“是失望?”柳青问。
“不是失望。”虽然柳青看不到,张晨拿着电话,还是摇着头:
“不是失望,是更真实了,你知道这个感觉吗,柳青,就是,我看到了一个更真实的安迪·沃霍尔,原来有点像神,现在是个人了,在这个过程当中,有某种东西破灭了,就是,就是……”
柳青在电话那头不作声,她在等着张晨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张晨这是在寻找更恰当的表达词汇。
“就是,‘哦,原来这就是安迪·沃霍尔’。”张晨说,“我们说‘哦,原来这就是什么’的时候,心里是不是都会‘咔哒’一下,好像什么断裂了,也破灭了,有点失望,也有点欣喜,还有一点得意,就是觉得,他离我没有那么远,柳青,我不知道这样的表述……”
“我明白了。”柳青说,“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张晨吁了口气,他说:“所以,安迪·沃霍尔让我无话可说……不不,这个有点轻佻和贬义,准确地说,是让我无法言说。对了,你们可以去中央美院找找,可以找范迪安,他是专家,或许他对安迪·沃霍尔会有更深的理解,我在边上,也可以听听学学。”
“这么谦虚,张哥?”柳青笑道。
“不是谦虚,是每个人的眼里都有每个人的安迪·沃霍尔。”张晨也笑了。
“好吧,那这次放过你。”柳青说。
第二天,年二十九的下午,柳青他们一行来了,张晨和小盛,开着一辆面包车去机场接他们,看到柳青,张晨说,这么拼,都年二十九了,还来?
“有什么办法,太多事情了,不赶不行,《一个人的油画史》第一集播出去后,反应不错,《画说》也还在继续呢,怎么停的下来,你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来的都是我们的事。”柳青说。
张晨说好好,怪我。
“不怪你,你效率这么高,我们虽然忙,心里还是有底的,要是手上什么都没有,才会慌。”柳青笑道。
张晨这次去北京,待了一个多星期,《一个人的油画史》除了拍郎世宁传教士的那一集,还拍了蔡元培的一集,张晨认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蔡元培对中国油画的贡献,都是奠基性的,关键性的,一定要有一集来说说蔡元培。
徐悲鸿、林风眠和刘海粟等人的成长,和蔡元培的关心和帮助有关,蔡元培在担任北大校长和教育总长的时候,直接推动了中国一代青年的跨洋寻梦,而后来的国立艺专的成立,更直接是蔡元培批准设立的。
到了中国美术馆,他们更是采集了很多的素材,不仅是为《一个人的油画史》,更是为《画说》,在中国美术馆,有张晨认为的吴冠中最好的一批风景画,还有颜文樑、关紫兰、沙耆、余本等人的画。
更难得的是,张晨还看到了张充仁的画,这就和第一集呼应起来了,张充仁就是“土山湾油画馆”的学员之一。
因为国家油画馆的地位和便利,中国美术馆更是收集了新时期的很多作品,比如罗中立的《父亲》,何多苓的《春风已经苏醒》和广廷渤的《钢水汗水》,这些都是在当时引起轰动的作品。
更为难得的是,“伤痕美术”最重要的三幅作品,高小华的《为什么》、程丛林的《一九六八年x月x日雪》和王亥的《春》,都收藏在中国美术馆。
“伤痕美术”起源于“伤痕文学”,一九七八年八月十一日,上海《文汇报》发表了卢新华的小说《伤痕》,引起读者巨大反响,一时间,对过去一段历史的反思和质疑成为众多文艺工作者思考的主题。
这种思潮同时蔓延到美术界,一九七九年,新时期的首届全国美展“建国三十周年全国美展”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三位四川美院在校学生的三件作品——高小华的《为什么》、程丛林的《1968年x月x日雪》、王亥的《春》,震惊了当时的美术界。
王亥的《春》还获得了该届美展的二等奖,由此,揭开了“伤痕美术”的序幕。
要说中国油画史,“伤痕美术”就是绕不过去的坎,张晨觉得必须说,包括他也很想聊聊高小华的《为什么》和他一九八二年创作的《赶火车》。
从《为什么》的反思历史,到《赶火车》的反应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画家的“刺”好像少了,更平和了,但这也正预示着一个大变革的来临,一个画家,是怎么在历史的大变革时期,改变自己的,张晨觉得是很有意思的话题。
《赶火车》在二oo三年,中国当代油画市场刚开始启动的时候,以363万元的高价压倒众多现当代名家,创下了当时中国油画拍卖的最高价,可以说又是中国油画市场化的一个见证。
“伤痕美术”绕不过,但话题又很敏感,张晨心里没有把握,问柳青,这能不能拍,柳青也没有把握,请示台里,台里似乎也把握不好尺度,虽然就在前几年,像《蹉跎岁月》这样的电视剧,《芙蓉镇》那样的电影都还可以放映,但现在,谁知道呢?
台里再向上面请示,上面的指示出乎大家的意料,相当的开明,说是,这是历史,没有必要回避,只要不过度渲染就行。
张晨松了口气,觉得这事有点好玩,很像是自己制造出来的虚惊一场。
这事,张晨在李勇家里吃饭的时候,当笑话讲给李勇和孙猴听,李勇和孙猴也笑了,李勇说,其实上面都是亲身经历过这段历史的,谁不知道历史是怎么回事,回避才是历史虚无主义,就我所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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