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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秦喻给他的感觉很奇特，这是一个很有实力的演员，不仅是男主角吴言祖与他搭戏时被他掩盖了锋芒，就算和他没有同镜出现的刘德桦也隐隐被他比了下去。
　　这是一个懂得用眼神演戏的演员，上一次给他这种感觉的还是哥哥张國荣，当初陈嘉尚和张國荣一同合作过《恋战冲绳》。张國荣就是和秦喻同样的丹凤眼，清澈明亮。
　　只是当初张國荣的眼神中充满着浓浓的爱意，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光彩，而秦喻在《门徒》之中的眼神却是迷茫、懦弱与无情，在他的眼神里你能够看出吸毒者对于毒品的憎恨，却又无助的沉沦在其中的无力感。
　　昨晚王晶花托人找陈嘉尚，以秦喻此时身在香江为借口想要提前安排试镜，他才会欣然应允。他想要看看秦喻在《门徒》中的惊艳表现是昙花一现还是本身演技就已经达到这个地步。
　　在陈嘉尚的心里，王生的角色有三个候选，陈昆、黄小明以及秦喻。而秦喻原本排在陈嘉尚心目中备选演员的最后一个。
　　《画皮》是一部商业片，首先需要考虑的是号召力。在这一点上，陈昆要高过其他两人，黄小明次之。秦喻目前凭借着《奋斗》这部戏，已经后来居上，和陈昆几乎不分上下。只是几人的主要号召力都是集中在小荧幕上，大银幕都没有完全证明过自己。
　　其次陈嘉尚还担心秦喻的演技问题。尽管这是一部商业片，可男主角王生需要周旋于妻子佩蓉和狐妖小唯两人之间，目前小唯一角已经定下周讯，这是一个表演极具灵性的女演员。那么相对于男演员的演技要求就不能按照一般商业片来进行考量。
　　陈昆以前和周讯有过多次合作，相对占优一些。但是陈昆也有缺点，那就是古装扮相太过于阴柔了一些。
　　这部戏虽然脱胎于《聊斋志异》中的《画皮》，但是剧本在经过陈嘉尚的改编之后，增加了不少魔幻色彩。王生作为王家军的首领，除了儒雅之外，还需要有一份内在的阳刚在里面。这份气质上黄小明和秦喻就要胜过陈昆不少。
　　最后还有一点最为重要，那就是三人之中陈昆的身价最高。在陈昆试镜结束之后，陈嘉尚透露了一下相对满意的口风，对方的经纪人常季红就咬着六百万的片酬不松口。常季红想让陈昆成为内地七五后第一位片酬超过五百万的男影星。
　　这就让陈嘉尚有些犹豫，准备给三人全部试镜结束后再做最后的决定，目前只剩下秦喻一人还未试镜。
　　因为需要大量的特效，所以这部戏的片酬总预算只有一千五百万。目前已经确定下来的女主小唯一角已经用掉三百五十万。而另一名女主或者配角庞勇，陈嘉尚想要找一名香江艺人，作为香江导演工会会长他肩负着振兴香江电影的重任。
　　在他的考虑中，如果女主选择香江女星，片酬肯定会超过周讯。无论是张柏芷还是莫文维，身价都要在五百万左右。如果庞勇要是选择香江男星，不管是甄仔丹还是古巨玑身价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到时候再加上一些配角片酬，这样留给男主角的片酬预算不可能超过五百万。
　　王晶花带着秦喻下午一点赶到嘉禾影业。作为香江导演工会会长的陈嘉尚并没有成立自己的电影公司，而是挂靠在嘉禾影业，并且在嘉禾影业这边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
　　见到陈嘉尚，王晶花满脸歉意的向陈嘉尚说道：“陈导你好，实在不好意思，秦喻今天早上跟着乔总一块去扫墓了。所以才将时间改到下午，没有给您造成什么不便吧。”
　　王晶花这次来香江主要就是带秦喻试镜，作为经纪人，她并不像秦喻那样傲娇，看到陈嘉尚之后，首先就把乔安娜拉了出来。
　　果然，听到王晶花的话，陈嘉尚看秦喻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不确定的问道：“不知秦生你跟安娜姐什么关系？”
　　“亲戚关系。乔总是秦喻家的亲戚。”在秦喻有些犹豫时，王晶花率先帮他回答。不管怎么说乔安娜“未婚生子”以及秦喻身为“私生子”这件事两人都不想对外透露。
　　“乔总是我的长辈。”秦喻对着陈嘉尚点点头。
　　尽管还有些许疑惑，陈嘉尚也没有刨根问底，以乔安娜家族在内地的背景，如果是亲戚，秦喻应该背景也不一般。
　　陈嘉尚看着秦喻问道：“剧本已经看过了吧，你对这部戏的男主角有什么想法？”
　　“王生？”秦喻明白陈嘉尚这是在开始试镜，每个导演试镜的方式不同，有些喜欢先看你表演，有些则是喜欢先了解你对于故事的理解能力。
　　秦喻思索了一下，对陈嘉尚说道：“在我的理解中，王生就是一个渣男。”
　　“秦喻，别乱说。”
　　同样看过剧本的王晶花和杨思维两人听到秦喻的话有些惊讶，王晶花甚至怀疑秦喻没有了解剧本就信口开河。
　　为了怕秦喻得罪陈嘉尚，王晶花出言反驳道：“王生对老婆专一，甚至最后为了救佩蓉而选择被狐妖夺取性命，怎么能是渣男呢。”
　　反而这部戏的编剧陈嘉尚却没有一丝的意外，甚至流露出些许的欣赏，看着秦喻说道：“渣男？这种说法倒是很新颖，说来听听。”
　　“在我看来，王生对于佩蓉的感情并不全是爱，应该一半是占有，一半是责任。”秦喻并没有在意王晶花的话，对陈嘉尚说道：“王生对佩蓉，第一层是占有。因为在嫁给王生之前，佩蓉爱的是庞勇，她的那块玉佩就是凭证。所以王生对于佩蓉应该是占有欲，让王生坚守着这段婚姻，所以这应该不算是爱。”
　　“嗯，继续。”听到秦喻的解释，陈嘉尚眼中的欣赏更盛，就连旁边的王晶花和杨思维都停下了质疑的目光，听他解释。
　　“王生坚守这段婚姻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责任二字。”秦喻继续说道：“佩蓉一心一意服侍王生，温柔贤惠，典雅大方。作为一家之主的王生有责任保护她，就如同最后王生需要杀了佩蓉，来保护整座城池的人一样，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一边说着‘你是我夫人，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爱你，我永远爱你’，一边将匕首刺向佩蓉。”
　　陈嘉尚有些好奇的继续发问：“那你认为王生对于小唯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王生对待小唯，应该一半是欲，一半是惑……就是他这种割裂般的情感，让他不能对佩蓉专一，又不能对小唯接受，‘我爱你，可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陈嘉尚看着秦喻在那里讲述自己的理解，已经有一些小兴奋。
　　对于从编剧转行到导演的陈嘉尚来说，秦喻能够对于剧本理解的这么透彻，说明他真的用心来钻研剧本。
　　陈嘉尚是一个很注重对人物刻画的导演，他更看重演员对故事的理解，在他看来，只有理解剧本，才能真正的走进角色，才能好好的演绎出角色应有的情感。
　　不同于陈嘉尚对于剧本的执着，在他给秦喻试镜的同时，在距离他只有几个街区的一栋写字楼里，另外一个拍戏几乎不用剧本的导演，也在关注着秦喻的信息。他有些惊讶的盯着屏幕，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喻居然只用眼神就能将一个人的一生表现出来。


第493章　导演的选择
　　九十年代属于香江电影最为辉煌的时期，诞生了不少著名的导演。在外界讨论香江导演时，始终有一个人是无法绕过去的，那就是被人称为“墨镜王”的王佳卫。作为香江殿堂级导演王佳卫曾多次代表香江影厅斩获殊荣，他以别树一帜的电影触觉和细腻的感情刻画而闻名于世。
　　同样受邀参加《门徒》首映礼的他，从影片一开始，所有的关注点都集中在了秦喻身上。就算晚上回到家里，脑海中依然闪烁着秦喻那双透露着丰富情感的眼睛。
　　多久没有见过这样会用眼神来演戏的演员了？
　　在王佳卫曾经合作过的香江演员里，能够凭借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满意的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梁超伟、梁佳辉以及已经飘然而逝的张國荣几人而已。而现在香江新生代演员越来越同质化的表现让他更是不知道如何发掘，现在终于又发现了一个。
　　曾经因为秦喻擅长八极拳，李忠智向王佳卫推荐过他。王佳卫也将秦喻参与拍摄的影片《疯狂的石头》找出来看了一下，尽管秦喻在其中表现的中规中矩，可是距离王佳卫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直到发现秦喻在《门徒》里的精彩表现，他才又提起兴致。
　　只是《门徒》这部影片中关于秦喻的镜头太少，让他无法完整了解到对方的演技。几番打听后，王佳卫来到了程可辛的“我们制作”影视公司。
　　程可辛最近一直在忙碌着《投名状》后期剪辑工作，听到秘书告知王佳卫的到来，还微微有些诧异。
　　“王导，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这里你可好多年都没来过了。”程可辛安排秘书上茶，开口招呼他坐下。
　　“Peter，你跟秦喻应该很熟吧？”王佳卫也没掩饰，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对程可辛问道。
　　“秦喻？是的，我们刚刚合作了《投名状》。”这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程可辛点点头，随后跟了一句：“听说有一定背景，但是他跟安娜姐的关系我还真不太了解。”
　　昨天在现场乔安娜帮助秦喻出面，给程可辛带来的冲击很大。对于香江众多导演中，程可辛对于秦喻的背景算是了解最深的一位，无论是李莲杰、王晶花、余东，还是横店的徐老都是圈内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他们都是秦喻的背景后台之一，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又加上了乔安娜。那么秦喻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背景，就不是程可辛所知的了。
　　“你跟他合作两次，感觉这个演员如何。”王佳卫问完这句话，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主要想了解的是演技方面。”
　　“怎么？你对他很感兴趣？”程可辛并没有回答王佳卫的问题，而是先行了解对方的意图。
　　“有人跟我推荐过他，我想要在了解了解。”
　　“具体演技如何还是由你来判断吧。”程可辛带王佳卫来的剪辑室，指着荧幕说道：“我可以让你看一组镜头，这组镜头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加到正片里呢。”
　　这是一组特写镜头，而且是直接怼这秦喻的面部拍摄。王佳卫在看了不到两分钟就知道程可辛为什么而纠结。因为这组镜头里的秦喻表现太出色了，出色到他仅仅只是用眼部的微表情以及眼睛流露出的眼神，就将画面中这个人物的情感表现了出来。
　　这段戏王佳卫整整看了十遍，虽然王佳卫对秦喻表达的这个人物并不熟悉，他却从秦喻眼神里看到迷茫、不甘、悲痛、纠结、甚至还有一丝的欣慰。
　　“Peter，谢谢了。”
　　很意外的是王佳卫在看完秦喻的镜头之后并没有发表评价，也没有给程可辛透露自己的意图，而是简单的致谢后，就匆匆离开。就连随后几天也没有传来王佳卫与秦喻甚至是王晶花联系的传闻，留给程可辛一些疑惑。
　　不管程可辛如何疑惑，不管王佳卫是否会给秦喻机会合作，秦喻在陈嘉尚这边却获得了不错的评价。
　　秦喻对剧本的理解没问题，演技也过关，就连古装扮相也在嘉禾影业的化妆师手中尝试了一下，让陈嘉尚相对满意。虽然还没有签约，陈嘉尚心里的天秤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