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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骑-第6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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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国的蠢物,竟然这样犀利的破甲箭杀自己人。
噗!
一口烈酒喷了上去,敷上金创药,捂住伤口,那同袍眼神便涣散了。
吕安愤怒的起身踹翻一坛老酒,甲十三队又损一人,让他胸中怒火升腾。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孤胆
一坛老酒打破,地窖中满是浓烈的酒香,熏人欲醉。
吕安将战死同袍抱进角落,一回头便瞧见十余个女子,孩童正睁大眼睛瞧着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心一软,咒骂了几句便取出弓弩,手铳监察起来,装填,上箭都插在腰间,提着刀,瞧着便如同庙中供奉的狰狞佛陀,威武不凡,全身上下散发着戾气。
他绕着地窖转了一圈,瞧瞧地窖中堆积的酒坛,腌肉,米袋,松了口气,再抬头看看几个通风口,松了口气。
身后,响起一个柔弱的女声:“公子高义,妾身感激不尽。”
“噤声!”
吕安没好气骂道,他一个西北汉子风里来雨里去,对这些官家女子没什么好感,七哥战死让他心情极差,他现在胸中无名火升腾只想着找人杀,什么公子小姐都与他无关,他不过是在恪守本分。本分,是他爹吕长海自幼教导的,当兵吃粮就要恪守本分,不能临战脱逃。
那女子讷讷的收了声,领着丫鬟娘子在角落里蜷缩起来,一时间,地窖里陷入无尽的死寂。吕安独自一人守着地窖入口,背靠墙壁,闭目养神,手却始终放在弩身上,地窖中阴森,冰凉,便如同回到了深夜时的藏区山洞,他倒很适应这样的环境。
这一年来,他跟随甲十三队在成都府与藏区之间辗转,与同袍一同押送军需粮草,联络远在藏北的李自成,当年那个莽撞少年早已变成个虎背熊腰的青年,他底子好,自由随父亲习武骑马,战技打磨的越发精湛,尤擅摔跤,这一年来他习惯了与兄长们同进退,共患难,突然离开了兄长们的羽翼,心里没底。
恍惚间,他竟有些思念家乡,怀念起那漫天黄沙的延绥镇来了。
头上,骤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咒骂声:“竟让那李老狗逃了,杀,鸡犬不留!”
女子的哭闹尖叫声,乱兵的呵斥骂声传来,吕安心中十分鄙夷,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听哥哥们说挑唆福王叛乱的,与当年那伙争国本的蠢物是一脉相承的。当年神宗朝这伙人的先辈,各种脏水给这位福王身上泼,如今这伙人却又阿谀奉承,将这位五十多岁的福王吹嘘成了大明正统。
这可真是丑态百出,读书人上嘴唇碰下嘴唇,左右都是道理呀。这伙旧党读书人起兵了,攻进杭州连妇人孺子也不放过,通通杀了,这斯文人若是撕破脸皮,可真比那些秃尾巴狗一般的鞑子还凶残呐。上头惨叫声,尖叫声渐渐平息了,想来衙役奴仆,丫鬟妈子无一幸免。
兵灾,杀戮,让吕安想起了他的老家延绥镇。延绥镇九边重镇,打他懂事起兵灾就没断过,鞑子,流寇,马匪,寨里人轮番来杀人抢东西,兵灾的时候便是这样一副末日景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心中突然打个激灵,这兵乱总不会乱到陕西去吧,心中凛然便握紧了弩机,可不能让这些乱兵再祸害陕西了。
延绥镇家乡死了那么多人,才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不能乱,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重又安静了下来,吕安便往怀中一掏,竟掏出个怀表来,瞧着打碎的怀表用力拍了拍,无可奈何,这精细的玩意终是坏了。
“公子,丑时三刻了。”
角落里响起一个较弱的声音,吕安回首望去,便瞧见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怯生生的瞧着他,手中还捧着一只精巧的怀表,这官家小娘子生的美貌,人又柔顺。吕安竟看的一呆,心中便觉着人没白救,倘若救的是些粗手粗脚的健妇,总归是少了些成就不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吕安便觉着这样美貌的官家娘子,年方二八,如野狗一般死在乱兵之手,那也太伤天理了。
他这一呆那小娘子便慌了,便又有一个夫人起身挡在身前,还强自镇定道:“小女年幼,当不起公子怜爱,妾身敢问公子意欲何为?”
吕安倒认得这位知府大人的续弦夫人,救援表单上排第三的,这夫人说话咬文嚼字,听不真切,瞧着她母鸡护犊一般挡在女儿身前,一面警惕,吕安旋即回过神来,勃然大怒,这是将成了乱兵么。
胸中一热,便愤怒低喝:“吕某不是什么公子,某,辽镇军情司部属,某辽镇的人,贪图你家娘子长的俊么!”
他自觉受了极大的羞辱,恶言相向,将那对母亲吓的花容失色。
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吕安仍觉愤怒难平,身后又传来女子柔弱的轻叫声:“是妾身失言无状,小兄弟息怒。”
吕安总不至于摆明了欺负两个女子,稍一犹豫便伸手过去,黑着脸道:“拿来!”
那李夫人一呆,她那女儿倒乖巧,怯生生将精巧的怀表递了过来。
吕安接下散发着幽香的怀表,竟闷声道:“借来一用,某不贪图你家的东西!”
“是是是,这位辽镇的小兄弟,当真高义。”
那夫人绝境之中心思惶恐,自然低声下气尽说些好话,曲意逢迎,无非是为了保全一家人的性命,说着说着吕安脸色便缓和了些。瞧一眼怀表,登上梯子,轻轻将地窖的顶盖推开一些。
咯吱!
顶盖松动,一声轻响让妇人女子肝胆欲裂,却又不敢阻拦。
李夫人吓的魂都飞了,颤声劝道:“军爷虽一身是胆却孤身一人,还要去招惹那些乱兵么,军爷三思呐!”
吕安懒得搭理她,不出去瞧瞧难不成躲着么,总要留下几处暗记,预备着哥哥们杀回来救人,今日小爷便叫这些官家小姐夫人们,见识一回咱辽镇的威风,省的叫人小瞧了。外头那些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乱兵,他还真未放在眼中,那是些什么土鸡瓦狗。
但凡叛乱,先响应的必然是那些市井无赖,欺男霸女的恶棍,从无例外。吕安生长于乱世中的延绥镇,没人比他更晓得这所谓的义旗下,聚集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了,正经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哪有去扯旗拉竿子的,那都是些平日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渣恶棍。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刀客
吱呀,那地窖顶盖又推开一些,吕安侧身如灵猫一般盘在梯子上,手中弩正对着窖门。
砰!
一声轻响,窖门打开外头仍是无声无息,吕安心中狂喜便跃了出去,回身轻轻将窖门盖上,单膝跪地,锐利的眼神便如同鹰隼一般,在后花园中逡巡着,四下无人只有几具伏尸,一溜烟跑到了墙根下,总算能顺畅的唱口气了,那地窖里尽是酒香,脂粉味,熏的他头晕脑袋热。
沿着墙根,趁着夜色,吕安便如同一只孤狼般蹿了出去。
此时,大火,浓烟笼罩下的杭州府,处处都在上演着人性中最卑劣的一面,形同鬼域。杭州府衙已然是伏尸处处,吕安晓得乱兵多半是往对过的府库去了,府库中堆积着大笔银元现款,应是被席卷一空了。反倒是这油水不大的内院无人问津,他和李知府的家眷才得已幸免。
乱兵都往街对过的府库去了,还能听见府库那头传来的叫嚣声。
吕安在回廊上,大门处留下暗记,瞧着外头兵慌马乱,这情势是哪里也去不成了,一动不如一静,那地窖倒是不错的藏身之所,有粮有救就是缺点水,大约隔几日便得出来弄水,水井就在后院的园子里,倒也不难。外头柴房着了火,正熊熊燃烧,吕安便奔内室去,估摸着内室有些花盆瓷器可以盛水。
一进内宅,脑后生风,吕安生死关头一矮身,沉腰坐马便看也不看回手便是一弩,一声惨叫,一个人影栽倒,再往怀中一抹手中便多了一杆短铳,那藏着门后偷袭他的大汉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流血,很快便抽搐着断了气。面前,吕安却如临大敌,将手铳对准内室中一个中年武者。
那武者一身短打,背着弓,手中提着一把长柄大关刀,四十许人,颌下留须,竟真如关公一般做派。吕安端着手铳对准那人,那中年人竟不敢乱动,吕安却也不敢混乱发铳。瞧着这武者如此做派,便立知是江湖中传言的侠客一类,不易招惹。
侠,以武犯禁,与官府对立,这位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吕安不认识这类大侠,他打小却见过许多刀客,陕西刀客也算是一大特产。吕安见过的那些刀客,委实谈不上侠义二字,不过是一伙亡命徒,谁给钱就替谁卖命,替人看家护院算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便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做杀手,动辄灭人满门。
这位大侠瞧着卖相不俗,也不知是个什么来路。
夜深,两人一言不发的对峙,竟僵住了,房间内的灯光越来越暗了。因为没有人替换灯芯,所以油灯的光线越发微弱,晦暗不明的光,让一切都看上去不太真切,吕安不敢发铳怕引来大队乱兵,那中年武者也不敢乱动,生怕被一铳撂倒,
两个人便只能这样僵着。
那武者在等人支援,吕安在等机会冲上去,做掉他。外面兵刃交击声一直持续不断,犹如什么编好的乐曲一般,但是耳力甚好的武者却知道,他的同伙门人并没有离这里更近,大家伙都去府库抢银子了。
良久,那中年人方沙哑道:“大厦将倾,我等受命于天,清君侧,正国本,你这军卒为何执迷不悟!”
吕安咧嘴,奚落道:“老贼,一铳轰死你!”
他做势欲搂火发铳,将那大侠吓的两股战栗,手中大刀险些拿不住,脸色刷的就白了。吕安等的就是他心慌意乱这一刻,猛的将手铳掷过去,吓的那老贼哇哇大叫,慌忙不迭的撤步,吕安却如影随形的抽刀劈了过去,一记斜劈,势大力沉。
那武者玩了半辈子大刀,情急之下施展浑身解数,横刀一挡。
“锵!”
兵器交击声震动了整个房间,吕安占了先机,得势不饶人,扭腰发力反手横扫,清冽的刀光照着那武者胸腹划去,就势还挑起一把凳子,挑了过去。那武者技击之术当真了得,左挡右劈,锵的又是一声脆响。一股大力袭来吕安踉跄后退,飞在半空的凳子也被一刀给划成了两半。
那武者半生行走江湖,威名赫赫,一时大意竟被个无名小卒杀的左支右绌,气的大吼一声上了一大步,挥刀下劈。吕安不敢逞强往后一撤步,大关刀擦着鼻梁掠过,退的虽快衣角却仍被割下了一块。武者扳回劣势挥刀再劈,却一刀劈在了八仙桌上,房间太小了,这类长兵器不易施展。
急于将关刀收回,却慌忙撒手踉跄后退,嗤啦一声布帛撕裂。
那武者纵然退的快,却仍是险些被吕安开膛破腹,一张白净的脸上便有些阴沉了,他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却被区区一个军中小卒逼到兵器脱手,这说出去谁能信呐。就在这时蜡烛突然烧完了,一声轻响红烛骤然熄灭,一切重新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了大侠不太适应,眼前一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那小卒的踪迹。正当他心里大骇的时候,寒意透体,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死命往后一退。
刷!
大侠手臂上的衣服被划开,血光崩现,先是有些麻木,冰凉,旋即尖锐的刺痛让他惨叫起来,脚下一滑一条壮硕人影扑了过来,腹中一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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