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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叫出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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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合化的养母花嫂成了落凤坡的大红人,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人民公社的社员们诉说家世:她家世代在落凤坡为奴,无片瓦遮身体,下无立针站脚地。地主老财罗霸天欺女,横行霸道祸害乡里。大年三十下大雪,家里揭不开锅,罗霸天的管家来收租子要帐,把她唯一的亲人父亲活活逼死在黑树树,连自尽的绳子都没有,只好解下打了好多结的腰带把自己勒死。死后买不起棺材,只好用家里唯一的破芦苇席子裹尸。花嫂讲到悲愤处振臂高呼一声打倒地主老财罗霸天,群众也随其大呼。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武少波和合化的养母花嫂紧紧握手,并把她扶坐在主席台。花嫂的丈夫杜吉祥是民兵营长,他大喝一声把罗霸天押历史的审判台,于是,几个背着三八式步枪的民兵连推带搡地把罗霸天押了去。
口号声。唾弃。砖瓦片。主席台一阵骚乱。罗霸天艰难地抬起头,杜吉祥大喝一声跪下地主不能抬头永不准抬头要低头认罪。杜吉祥说着就是一个扫裆腿。罗霸天象一截布袋般轰然倒地,花白的胡子沾满从嘴里流出的血。当天晚地主老财罗霸天就乌乎哀哉。他的儿子是国民党大官,在台湾。眼前只有他孙女罗盼霞,临死前他一直用眼盯着房梁。罗盼霞草草地葬了祖父,便积极投身到革命阵营,并向武少波记保证,她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人民公社的好社员。作为劳动改造对象,罗盼霞被派进我所在的落凤坡学校当勤杂人员。她每天都是早起晚睡,清扫学校的拉圾,给学校的老师和一些住校学生做饭。后来,学校开办了一个饲养场,养猪养羊养鸡养山鹿还有野鸟,这是为把学校的学生培养成一专多能的学生。花嫂是饲养场的厂长,饲养场里都是些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青。花嫂和罗盼霞在落凤坡学校里时常是仇人相见,翻身作主人的花嫂终于挺直了腰杆,每次发生口角时罗盼霞只能低心下意地满脸陪着笑。参加劳动的形式是多样化的,收麦子,秋收秋种,打猪草,分成生产组的学生和社员一起搞水利建设。那时,我最爱唱的是《我是公社小社员》歌曲。但也有唱累的时候。结结实实的一大捆猪草会把肩压出一道道血印子。累极了,我便会躲进龙山圣泉寺。云海吞没夕阳,暮鼓晨钟的圣泉寺尽情地抖动出几道回光返照,让人感到象血一样的绸纱在飘逸。圣泉寺是墟城的名胜之地,据说寺内有个碗口大的泉眼,一年四季泉水源源不绝,故曰圣泉。寺后是万仞深渊的皇藏峪。秦朝时地方小官刘邦有谋反之心,被官方追杀到圣泉寺后的山峪中躲藏,后来刘邦面南背北,他当年藏身的山谷便被人称为皇藏峪。寺内和尚大都已返俗当了人民公社的社员,只有一个叫古老三的还跟着主持方丈叫超然,师徒二人依然虔心向佛不法二门。
黑爷常跟我提起超然法师。但超然法师和古老三从不下山,他们在寺里自耕自种,自给自足。超然法师很喜欢吹箫,悲声慷慨之极。后来,我去了圣泉寺,见只有超然法师一个人。超然法师说,古老三去江湖云游去了,他是尘缘未尽,我们出家人凡事都讲一个缘字,这叫该来的来,该走的走,一切随缘。超然法师象黑爷一样喜欢我,经常给我讲《维摩诘经》。我醍醐灌顶:天有灵地有灵,离地三尺有神灵。生死循环善恶相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超然法师还指导我看“史记”,于是我知道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赋离骚,左丘失明劂国语,孙子膑脚修兵法,不韦迁蜀传吕览,韩非囚秦有说难,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作矣。农业学大寨的运动进入**后,武少波带领浩浩荡荡的开山大军进入龙山。一株株虬松怪柏被砍倒,一块块嶙峋怪石被炸平。当时的战斗口号是把龙山建成年产亩丰收超纲要的梯田。龙山到处是红旗招展,歌声一片,号子声一片。梯田造成后又在龙山顶修了个大水库。抬石头要比给校办饲养场打猪草苦得多。修好龙山水库时,我病倒了。那一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碧波荡漾的龙山水库卷起一片斑驳陆离的怪云,紧接着水库泥石滚滚,恶浪滔天。一只只山中的动物在浑沙浊流中哀嚎,落凤坡被淹没了。我想喊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我想跑,两条腿却象被捆住了绳索,动弹不得。醒来后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病了。肾炎。腰痛。四肢肿得象吹足了气。因病休学。我暂时告别落凤坡学校。观奶奶每天给我熬药。医生嘱咐要我百日内不许吃盐。于是,我的饭食便和超然法师一样都是素菜食。我不想吃药,特别是被当作药引子的南瓜皮味道怪异之极。但观奶奶每次都有办法让我吃下,还让我说声是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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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嬉婉如春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得我睁不开眼,肺部疼痛难忍,他狠狠地揉搓几下,点一支烟,继续孤独地前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市报社宿舍楼的五百零二号房间,那是他生命的港湾,一个温柔的港湾。
“龙莉,你说我的第一次爱已遗落在黑桑树下,我相信。那天,他正在房间写字。我走近一看:鬼宅。我问他为什么要写这样的字。记得他当时对我阴冷地笑了笑,样子十分可怕,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我吓哭了。他说他的心已死,第一次爱已经死过了。为一个女孩子死过的。龙莉,我当时好象是骂了你一句,记得他打了我一巴掌。龙莉,我和我相爱后,你和好多姐妹都在疏远我。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我确实是感到在他不爱你时才……。”
“不要说这些了。”龙莉深深地叹一口气说,“夏星,你不会存心伤害我的。我和我的爱情在部队时就有过挫折。他先拒绝了我对他的好意还打了我,你知道我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尽管他从部队回来后我们又握手言欢,但他的眼睛已告诉我他已不再爱我了。我呢,只是再作着徒劳的努力。我实在是太爱他了。我觉得没有他我活在这个世也就失去了意义。我爱他爱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真的。他的胸脯就是我生活的岸。就在我调到南方军区前还依然是这么认为的。夏星,我的命很苦,刚出世不久妈就死于车祸。后来我得知妈妈是自寻短见呀。是因为我爸抛弃了她。因此我恨死了我爸。我秋姨告诉我爸爸是恋了一个将军的女儿才和我妈妈离婚的。爸爸把那个将军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只有和我妈妈离婚。那个将军的女儿生下了我现在的妹妹小妍后不久就得了产后风死了。后来,爸爸又继娶了北京的一个大学生,并让她成了一名女军官。因此,在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里我是很难谈得有什么天伦之乐的,我没有母爱,又失去了父爱,在墟城,我就是我的一切。那天晚,我看到你和我拥抱在一起时,我的心都碎了。一口气跑到射鹿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好久,好久。在先人起义的那块土地我得到一个启迪,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我决定活下来,并且要很潇洒的活。”
“龙莉,你真是能拼,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太出我意料了,”夏星拭一下龙莉眼角的泪,拥着她走进黑桑树大街。
“我哪有什么才气,全靠我的后妈扶掖我。说是我的后妈,其实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就是我刚才给你提到的我爸继娶的那个大学生。这些年我们相处得很好。象母女,更象姐妹。那次我的小说获奖她正好是评委。她从我的小说中看到了我的绝望。为了给我生存的勇气,她为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小说获奖。穿军装。当军地记者。后妈很爱我,她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小妍也这么说。我们小妍也相处得很好。刚到南方当军地记者时我和后妈、小妍曾度过一段愉快的日子。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我们仨情同手足。小妍从军区歌舞团转业到墟城,现在成了市歌舞团的台柱子。我妈最近也要调回墟城。这样,在南方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夏星,我现在的心里很矛盾,闷极了。想墟城,却又怕回来。恨我父亲吗,又似乎不全是。不想再见我嘛,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就这样,我还是神差鬼使地乘了来墟城的列车。我现在住在天鹅宾馆。今晚总想出来走一走,竟下意识地来到了射鹿湖,没成想会遇到你。”
“龙莉,我们永远是好朋,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缘份未尽。龙莉,我现在真是孤独极了。”“武娟呢?这么晚,她怎么没陪着你?”“不,龙莉,今晚我想去我那里。去我那个号称鬼宅的房间。龙莉,你能陪着我吗?”“夏星,这是不可能的,我想,我还是不去的好。如果你和我的关系有可能挽回的话,或者说你想挽回的话,我就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也许,我不会有更多的遗憾。。”“那也好。天已很晚了。你去,到那儿,不要提及我,当然,也没这个必要。夏星,再见。”龙莉的声音有点发颤,风很大,她把披着的军大衣穿好,不失风度地对夏星微笑一下便转身离去。
夜风里有一股刺人的寒意,一抹弯月象孤独的船向西方漂去,稀疏的几颗星星闪着冰冷的清光。高高的天宇显得冷冷幽幽,神秘莫测。
到了市报社的宿舍楼,夏星拖着疲惫的身体向五楼爬去。502房间,鬼宅,这里有她逝去的青春。夏星记得第一次来“鬼宅”是文学社行将解体的那一天。电话铃响起,夏星拿起听筒怔了一下,武娟问是谁,夏星朝武娟调皮地挤一下眼睛说:“龙莉的男朋,市报社的我。”“干什么?”“我要去见他一下,他毕竟是咱们市的大记者,说不定能为咱们的文学社找到出路。”“算了,昨晚我老爸说咱们的文学社团不能再搞了,说是面有什么红头文件。”“鬼扯,武副市长大人管得也太宽了,咱们是文学沙龙,又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正在这时龙莉走进来,夏星接过她手中的稿子朝桌一掷说,“龙莉,走,带我去见我。”出门时夏星乜一眼武娟,“即将任的团市委副记,晚见。”到市报社宿舍楼龙莉打开五零二的房门。“星星姐,我不在呀。可能是到墟城高等专科学校的何茹老师那儿去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他。”“哦,我是我妈的学生。”“哎呀,夏星姐是教授的女儿。”“这有什么了不起。教授教授越教越瘦,听说过。学校可是个清水衙门,好多老师住的是平房,是大杂院,还有一些青年教职工住在学生楼里。我们家穷得很,以后去玩可不要笑话我们呀。好了,快去找我。”龙莉笑一笑关门下楼去了。夏星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悠起来。这是一个很雅致的单人房间,精巧的橱里经纶卷卷,三坟五典汗牛充栋。墙挂着两轴法。一轴是落落珠玉飘缨组佩的秦篆,作品是战国李斯的“琅琊”,另一轴是王羲之的“兰亭序”。笔法丰匀方圆,飘若浮云矫如惊龙。两轴法的落款都是“墟城痴人”,正墙悬一块白布,两个血红的“雪耻”大字。床头挂着一把吉它,吉它旁挂着一盘僧侣用的佛珠。桌弥勒佛和维纳斯并坐,古雅有余的台灯座放着一颗子弹头。真是个怪人。夏星未见其人,但已感到房间的主人是一个集刁钻古怪于一身的男人。……眼下,夏星又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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