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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腐烂的秸秆、杂乱的野草。
　　远处，还有成片已经盖了一半，却没有完成的房屋。
　　带着他们过来的一位哈毛的中年人说道：“十几年前，有人提出推进农业，开始搞大农场。那时我还年轻，我负责文书工作，当年投资额为二十亿毛熊币，这个农庄的投资在表格上有几百万。”
　　“这……”带队的人不理解：“一年几百万毛熊币，那年头很多钱了。”
　　“恩。”中年人苦涩一笑：“等一层层发下来，实际发到这里的只有不足十万毛熊币，其余说是分批次发放，但每年就是挤那么一点点。”
　　有人走了过来。
　　白昊的老熟人。
　　牛奋斗。
　　牛奋斗问：“拖拉机没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整吧。”
　　牛奋斗招呼了一声：“深耕一尺五，动起来。”
　　许多小伙子高呼一声之后，大量的拖拉机轰鸣声就开始了。
　　哈毛的中年人看着几十台大马车拖拉机一字排开，眨眼之间大片的土地被翻开，开口说道：“当年，按计划，每一百个公顷这里应该配有十五匹马力的拖拉机，事实上，这里总共也就给安排了两台，而且还经常坏。”
　　“不止是这里，整个哈毛每年提供的拖拉机还不如抵偿报废的拖拉机。这里的秋耕表格上是十八天，最长不超过二十天，可实际上从来没有低于过四十天，多年都是四十五天左右。小麦的种植是五天，这里实际是十一天。”
　　来自天山这边建设纵队带队的人递了一只锡壶过去，里面装的是酒。
　　不是算是送礼，只是聊天时，象发支烟那种感觉。
　　哈毛的中年人接过锡壶打开闻了闻：“达瓦里氏，好酒。”
　　“我们自己酿造的。”
　　中年人继续说：“毛熊都那些人，很坏。特别是近几年来，他们用了许多花招，我们的农民撑不下去了，就象是被吸血鬼盯上，却没有立即杀死你，而是每个月会来抽你一碗血。年轻人开始逃离，我管理的区域，每年至少有百分之七至百分之八的人离开。”
　　“终于，当年轻人都离开农庄，就几年时间，二十岁到二十四岁的年轻人离开了百分之四十。终于，当老年人开始陆续的离开人间，就有大量的农庄变成你眼前看到的情景，这两年我们的工人也开始忍受饥饿，以前，我们有足够的粮食。”
　　哈毛的中年人猛灌了一口酒，指着那些正在工作的拖拉机：“我刚工作的时候，我们一百辆拖拉机，会有一百二十名拖拉机手。现在，不足七十名。更不用说，有许多拖拉机与废铁没什么区别了。”
　　“看你们翻地的深度，有差不多半米深，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能够有足够动力支撑深耕的拖拉机了。你们……变的……伟大了。”
　　你们，变的，伟大了。
　　这话说的让人动容。
　　毛熊曾经是夏国的老大哥，许多人知道，特别是机械知识，就说拖拉机都是毛熊教夏国来制造的。


第一四八三节　铁头
　　夏国，帝都。
　　一份又一份报告送进了各办公室。
　　毛熊的农业为什么崩溃了，以哈毛为例，人平均土地面前好几个平方公里，耕地面积更是大，而且有大量的天然化肥矿产资源，而且毛熊又是重工业很强的。
　　为什么？
　　天山建设纵队的人开始不断的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
　　每一份，都是直接送到帝都的。
　　学习。
　　此时，就是学习的时刻。
　　学习别人的成功，也学习别人的失败。
　　别人犯下的错误，我们要学习，深入研究。绝对不能犯下同样的错误。
　　帝都，农部。
　　一位曾经在花了十一年时间，走遍了全夏国许多农村的调研副处长，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翻看了从哈毛那里送来的有关农业的第一手资料之后，写了两篇长报告。
　　第一篇题目是《第一产业不是农业，是百业》
　　农民，不是务农者。他们有木匠、有瓦匠，他们耕田，他们养鱼，他们会筐。保护农民，就是保护我们的根基……
　　第二篇的题目是《奔小康与人人衣工厂体系对村镇的影响》
　　温铁头。
　　绝对是第一个对白昊创造的奔小康，还有人人衣等工厂正面挑刺的人。
　　要知道，夏国有现在这么沉的钱袋子，奔小康工厂绝对是功不可没的，创汇的数字超过以前出口的创汇的总和的几倍。
　　直接让超百万人进入温饱生活水准。
　　蔡海燕看到这份报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铁头，还真是头很铁，把他给我叫来。”
　　姜富樟是过来商量关于粮种之外，蔬菜种子的大方案的，看到那份报告的题目后，伸手一拦蔡海燕的秘书：“等一下。”
　　“老姜！”蔡海燕看着姜富樟：“我们内部的事情，你别管，现在是什么时间。小白他在外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又是这么关键的时候，纵然有些细节问题是影响到了，又如何？”
　　蔡海燕很清楚，奔小康工厂大量的招工，确实影响到许多村子的农耕。
　　这是可以慢慢想办法调整的，变革不可能面面俱到，其影响也不可能对所有人都是好的，肯定也有些不好的。
　　姜富樟却说道：“安排人扫描一下，发到厂里，厂里会有人直接传给厂长的。就这样办，相信我。”
　　蔡海燕猛然意识到了：“老姜，你的意思是？”
　　姜富樟点了点头：“就是你猜的那样。”
　　“去扫描这两份报告，立即。”
　　“是。”
　　两人都没说是什么意思，秘书也完全不明白，因为她的境界还不够。
　　蔡海燕与姜富樟却非常明白。
　　如果，白昊只是一个工厂的厂长，那么蔡海燕的作法没有错，现在任何情况都不能影响到白昊正在忙碌的事情，以及白昊心中的大方向，有问题他们会想办法解决。
　　但，假如白昊的未来，不再是一个厂长呢。
　　姜富樟的作法，就是在对未来负责。
　　白昊确实很忙，而且现在忙的是大事。
　　三件大事。
　　头一件，为毛熊散伙开始全面辅路，一但机会成熟，白昊不介意搬空二毛家底。
　　所以，白昊在不断的送礼，参加宴会。
　　和毛熊都那些大人物拉近关系，并且达到一些只有在深夜无人之时才能悄悄谈的话题。
　　而紫赮、章钺等人，平均每天工作至少十八个小时。
　　机会难得。
　　正如凌湖所想的，多搬一件是一件，都这个时候了，客气什么。
　　第二件事，白昊借助克里夫恩的伪装的假身份，开始把毛熊这边，还有原先留在西方大洲的一些东西往小骆驼那里搬。
　　为那一天的来临，全力作着准备。
　　最后一样，白昊只在有空，就会离开毛熊都。
　　不仅仅是哈毛，还有乌毛、土毛白昊都在想办法接触，想办法拉关系，为将来毛熊散伙作足各种准备。
　　未来，在白昊的计划中，这些都是铁杆的兄弟。
　　只要自己能帮他们撑住最困难的时期，这些都不是属于白眼狼的那一类。
　　一场绝对艰苦的谈判。
　　白昊空口灌了高浓度葡萄糖二百毫升，累的。
　　脑力消耗过度，冼琀薇直接就给了白昊十小瓶葡萄糖，白昊喝完之后头晕的感觉才得到缓解。
　　“明，明天再谈吧！”李仙璞在旁劝。
　　白昊摇了摇头：“继续，今天必须说定利息问题，别轻易松口，最终再让千分之五，然后签意向书，其余的问题可以缓一步。”
　　利息！
　　所有人都明白，白昊关心的不是那点利息钱，白昊要的是一个态度。
　　一条长度接近三千公里的油气双线。
　　修建投资是天文数字，白昊与哈毛各出一半，但哈毛没钱，白昊给他们借钱。然后股份各半。
　　两年最多三年。
　　一口气修到夏国，与夏国天山那边的管道连起来。
　　然后再扩建夏国天山那边的管路，往东走，修过黄河，再往南，修到京兆，然后再一路往东。
　　这是一个长达五年的超大规划。
　　白昊的秘书组已经没有脑力去思考白昊为什么执意要修这一条双线管道了，巨大的工作压力已经让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夜里十点。
　　哈毛这边的人也是累到极限了，终于签下意向。
　　利息没减。
　　但白昊需要付出一大笔钱。
　　哈毛与白昊这边，联合派出五支高水平的勘测队，来确定路线，所有的费用不属于工程费用，这笔钱白昊全出。
　　别以这一项小，花钱也是几亿夏国币往上的水平。
　　依白昊这边秘书组，有懂这方面知识的人推算，在哈毛这边路线的勘察，至少要占到总工程造价的百分之四至百分之五。
　　所以，这笔钱，真不是小数字。
　　不过，哈毛能让白昊安排人参与勘探，如果顺道发现优质的矿区，可以再讨论合作的事宜。
　　从谈判的地方出来，白昊上了车，没等李仙璞上车呢，就倒在后排座椅上睡着了。
　　李仙璞还以为白昊晕倒，赶紧上车，同时叫欧阳冬查看。
　　欧阳冬先示意司机开车，然后才检查。
　　“累过头了。”


第一四八四节　美食的终极挑战
　　欧阳冬检查了白昊，确实是睡着了。便告诉李仙璞，是累的。
　　李仙璞这才放下心来，事实上她早就到了极限，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可秘书组的人呢，每个人都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在所有人眼中，似乎没有极限。
　　回到休息的酒店外，距离还有三分钟距离的时候，欧阳冬给白昊扎针，硬是把白昊叫醒了。
　　“厂长，快到了。”
　　“恩。”
　　白昊拿出一瓶风油精，在额头上涂了一点，然后欧阳冬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
　　酒店，白昊下车的时候，依旧是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表情。
　　房间内，紫赮过来说道：“好消息，明天酒神过来。咱们从天山运过来的酒，还有一些美食特产也到了，会有一场简单的酒会。哈毛的人估计也累坏了，原本说明天晚上，他们强烈要求放在中午。”
　　白昊问：“恩，中午有什么区别？”
　　紫赮笑了：“灌醉自己，然后一口气睡上一天一夜，明天、后天，都可以暂时休息了。”
　　白昊听完全身无力的靠在沙发上：“都是在装，其实明明就可以大家商量一下，暂停两天，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再接着来，非要硬撑。”
　　紫赮回答：“毕竟还不熟悉，这是面子问题。而且，也需要做给外人看。”
　　“也……对。”白昊认可这话。
　　紫赮的话的意思，暗指哈毛把毛熊都那些人，也当成外人了。
　　而白昊这边呢，是做给乌毛看的。
　　这边谈判越是激烈，越是紧张，那边的好奇心就越生，期待感也会越高。
　　紫赮在和白昊说话的时候，李仙璞已经去给白昊拿了一碗汤过来。
　　汤里有什么，李仙璞也不知道，反正端过来除了水，没看到有什么。
　　白昊接过碗一口气喝完。
　　李仙璞说道：“我们南棒，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提棒医。这段时间我才知道，夏医的高深远不是棒医能够理解的。我都不知道这碗汤里有什么，累了天喝过一碗，睡一觉第二天醒来，神精气爽。”
　　白昊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以前还好奇呢，现在拿来就喝也不想那么多了。”
　　李仙璞也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