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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鼎余烟-第6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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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军大约出动了两千人,分成两路。一路主攻,一千余人,直接分散围拢小寨四面。另一路数百人猥集一处,意欲等待守军动摇以后跟进突入营地。
  随着他们的逼近,小寨内外,箭矢飞舞如雨。
  箭矢之雨落过,血雨继之而起。
  在小寨的四周,成百上千的士卒奋力厮杀。他们的刀剑枪矛所到之处,泼洒起漫天的鲜血。鲜血飞到高处再落下,下方的人群有的倒下了,有的在继续前进,有人畏惧退缩,有人咆哮喊杀。
  在水畔的泥泞湿地上,血雨泼洒,将地面染成红色。后继的将士们则狂乱地踏步,继续厮杀,将血迹踏进泥泞的深处。
  被困在小寨中的曲长黄小石,乃是得到过雷远亲口夸赞的青年军官。他从庐江跟随淮南豪右联盟撤离,后来从军,曾在汉昌城西打过硬仗。
  他在军校中学习时,郭竟曾说:黄小石虽然才具寻常,却很顽强耐战,竭力执行军令,不打折扣。
  此时黄小石站在小寨内的一个木台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指挥作战。
  有时候箭矢飕飕地从他身边划过,而下方不断有各方的军报传来:“曹军一部三百人,已经登岸,猛攻寨北。虽因地面湿滑,他们动辄摔倒,仰攻不易,但我们在北面只有五十人,应付得很吃力!”
  “南面有曹军一部乘舟绕行,遭到简坡方向贺将军调集的弓箭手射击,死了一批!”
  “西面曹军数量很多,来得极猛,他们用一艘木筏撞上了小寨的围栏,围栏已经垮了!老甘死了,我军顶不住了!”
  黄小石骂了一句。
  边上的罗阿惮宁没有听清楚,问道:“什么?”
  “我说,狗日的来得够猛!”黄小石恶狠狠地道:“罗阿惮宁!”
  “在!”
  “带上你的部下,去西面支援!曹军若攻上来,我砍你的头!”
  “是!”
  第一千零七章 注定
  罗阿惮宁从腰间抽出手斧,领着自家族人出发。
  奔了两步,黄小石又叫道:“等一等!”
  罗阿惮宁稍一停步,黄小石从袖子里掏出个布囊,用力扔过来。
  罗阿惮宁探手接过,只听囊中叮当乱响,里头应该都是钱。他连忙摸了摸,隔着布也能摸出来,都是益州所出的直百大钱,总有二三十个。
  “这是?”
  黄小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在营地西面尽量死守,实在坚持不住了,就带着部属凫水逃。西面水深,你们走得了!我不会砍你的头,放心吧……对了,别往简坡方向去,那里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番话有些絮絮叨叨,罗阿惮宁满脑子都是厮杀,一时莫明所以。
  愣了一下,他举了举布囊:“这是什么?是赏钱么?”
  黄小石忽然暴怒起来,跳过去猛踢罗阿惮宁:“赏你娘亲!快去厮杀!”
  罗阿惮宁也不多想,发一声喊,往西面营栅破碎处去了。
  黄小石虽然行伍出身,但因为正经读过军校,识得字,念得圣人书,外貌上不是很凶悍。平日里相处,颇有几分文质彬彬,也很擅长拢络基层的将士们,哪怕年长的老卒,也很服膺他。
  可这时候,黄小石忍不住满嘴粗话,皆因非如此,无法发泄暴躁的情绪。
  像他这样起自基层士卒的军官,经验太丰富了。这一类的武人,往往对战场局势有自己的一套近乎本能的感应,面对危险,自然而然就会有所预料。
  他还不知道,曹军此番南下出乎雷远的预料,以至于贺松所部成了突出在交州军北面的孤军;他也不知道,雷远的交州军此时分散各地,根本没有能力对贺松进行支援。
  但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绝望的气息。和他一样久经沙场的将士们,只要眼睛不瞎都能明白,曹军的数量如此之多,己方根本没有可能战胜,绝大部分人的下场,在这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当日黄小石在军校里,曾听雷远说过一句话,叫作: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什么将军、司马、校尉、曲长,和普通的士卒都是一样的,都只是脆弱不堪的一条人命罢了。再怎么胸怀大志,再怎么才干出众,并不会让你比旁人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所以黄小石让罗阿惮宁带着他的本族部下们前往西面抵挡。
  罗阿惮宁所部蛮兵,战斗力十分强悍。他们不擅长行军布阵,可单个士卒来说,个个身手敏捷,悍不畏死,是黄小石的部属中最得力的一支。
  通常来说,这样的部队应该用在更关键的时候。但面对着数倍的曹军,以及后方数十倍甚至更多的曹军,再怎么分派兵力,意义都很有限。黄小石心里明白,败亡就在转瞬之间。
  他的命令,只是让罗阿惮宁等人多一点逃命的机会而已,毕竟论起水性,此地所有的汉家士卒都及不上这些自幼生于水畔的蛮夷。
  他们既有机会,不妨试试,至于其余的将士和黄小石自己……
  黄小石抽出腰刀,左右看看,想要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
  与他一起被困在北面小寨的,还有甲字第七曲的近百人,由一位都伯带着。
  这都伯甚有勇力,故而黄小石令他率部在营寨东面把守。这时候他却满脸是血地回来,每一踏步的震动,都引起嘴里往外溢血。
  黄小石迎上去待要问话,只见这都伯胸口被一根长矛刺穿了。锋锐而沉重的矛头扎透了胸前的铠甲,直透入胸腔以内。而矛杆则被都伯砍断,暴露在他胸前的,只有一尺多长的木杆,还有一截握在木杆上的手臂。
  都伯踉跄了几步,向黄小石嘟哝了一句什么,随即倒地。
  谁也没料到他们先败回来,黄小石左右的同伴们一齐色变。
  与此同时,都伯后方的东面滩地传来凄厉的哨响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哨响,无数身着黑色戎服的曹军士卒们快步冲锋,像是洪水那样推翻了沿途的营帐、推翻了好几道栅栏,涌入了小寨的垓心区域。
  有人在奔跑中射箭,箭矢飕飕飞过数丈的距离,将黄小石的两名同伴射翻在地。
  黄小石握住缳首刀,狂吼着迎向了敌人。
  说来有些奇怪,这时候他的身体和精神,好像分开了那样。身体在奔跑着,间不容发地闪过搠来的枪矛,然后挥刀横斩,然后推着那枪矛手的尸体向前。可脑海中想的,却是自家妻子的面庞,还自家两个孩儿在端溪县的家宅里玩水的情形。
  他的宅院里有片池塘,天热的时候,两个娃儿成天都泡在里面,打都打不出来。
  “老大有点蠢,好在老二是个伶俐的,合该做个读书人。”黄小石想着。
  他又试图想想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可是时隔太久,居然记不得他们的面庞了。印象里,母亲是在早年战乱时候,不知被哪里的溃兵掳走,再也没有见到。而留下来的父亲被砍断了腿,挣扎着活了几个月,在第二年的大饥荒中,饿死了。
  在这样可怕的世道里,能跟着雷将军这样的好人,活到了二十多岁,读了书,识了字,还娶妻生子,有家有室,当上了曲长,平时没少吃大鱼大肉……黄小石觉得,此生没什么遗憾的。
  在他的身边,刀剑枪矛的撞击声,将士的惨叫声交织成一片。
  黄小石大吼挥刀,接连砍杀了两名曹军。然而一支流矢从侧方射来,无巧不巧地正中他侧腹无铁甲遮蔽之处。
  剧烈的疼痛感像是火在体内灼烧那样,瞬间蔓延全身。黄小石叫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伤处。他的手撞到的箭杆,带动箭头在体内搅了一搅,疼痛感超过了他能忍受的范围。
  他觉得身体忽然没了力气,双膝一软,先是跪倒在地,然后整个人慢慢地趴伏下来。
  原本与他交战的曹军士卒大喜,挥刀劈砍黄小石的后颈。
  黄小石的五名亲兵在激烈的战斗中陆续战死,只剩下一个名叫杜狗儿的。杜狗儿正闪开一名曹军的长刀劈砍,同时箭步向前,持枪刺进曹军的胸膛。
  刚退回来喘息,杜狗儿便看到黄小石倒地,而曹军士卒正要取他首级。
  杜狗儿大吼一声,扑过去想以身遮护。但就在此时,另一名高大壮硕的曹军甲士扑来,杜狗儿的身体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甲士随手挥舞长刀,刀光划过了杜狗儿的腰背。
  杜狗儿的身体几乎被砍成了两段,带着血落了下来。他的面庞重重砸在泥泞的地面,目光正好与自家的曲长交汇。
  他看到黄小石勉强冲他笑了笑,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一千零八章 宿将
  距离小寨里许的淯水之上,连绵舟筏如云盘亘,一眼看不到边际。如果从高空看下去,无数小船和木筏就像是巨大的蜂群,围绕着它们的敌人缓缓盘旋,随时将发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在船队前方,有一处大部分泡在水里的房舍,大概以前曾是某位荆襄豪强的庄园。朱灵带着几名甲士、文吏站在房顶上,眺望着小寨的战事。
  “一刻。”朱灵沉声道。
  边上有扈从凑趣问道:“将军说的一刻,可是我军厮杀取胜的时间么?”
  朱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说,敌军居然坚持了一刻。”
  “将军的意思是?”
  “守这处小寨的,至多四百人,也没见到什么强弓连弩。他们的寨子也很破损,无可凭藉。这种情况下,他们面对我方五倍以上精锐甲士的强攻,足足坚持了一刻。我仔细看过了,彼辈自始至终全无动摇,也无投降的。”
  他看看自家的部属,继续道:“看服色、旗号,这些人的确都是交州军的精锐,应当是贺松的部下。这厮竟然北上距离新野五十里处,可见交州军的兵力确已完全分散了。这一点,魏王真没有算错。”
  几名文吏连忙道:“魏王真是料敌如神!”
  朱灵微微颔首,不去理会文人的口舌套路。这些话自然是要说的,不说,就显得对魏王不够忠诚。不过,下属文吏说说就够了,朱灵自己到了这时候,实在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在他这种老将、宿将眼中,料敌如神四个字放在魏王身上,未免有些荒唐。魏王这辈子行军作战,动辄轻佻冒进,自取其败。当年在兖州、在赤壁,都是如此。
  这回荆襄战事,他老人家拿着自家数万兵力当作诱饵,希望以此引得敌军入彀,来个以水代兵。
  结果水是真来了,可交州军仿佛早有预料,走得比兔子还快。这场大水倾泻,连敌军的一根旗杆都没淹到,却活生生吞没了曹军数以万计的将士,让他们全都成了浮沉于水中的枉死之鬼。
  那场大水来时,朱灵正率直属部下千余人,驻在新野县北面的淯阳。
  他记得军民百姓们狂奔逃亡的场景;记得数百数千人惊惶失措的叫嚷和暴躁的喝骂声、惊惶的哭喊声交织成厚重的大网,覆压在他的头顶,令人几乎要窒息。
  他记得当洪水从北门涌入的时候,淯阳城里的街道上,无数人仓惶地从各个方向赶来,互相推挤着,想要往南门逃亡。人潮层层叠叠,在城南狭窄的街道上堆积成了黑压压的一片。
  他记得黑色的水从北面汹涌而来,拥挤的人群就像是被投入激流的枯叶那样,打着旋儿,翻滚着被吞到水底;他记得被水流挟裹来的断裂的树木,如同狂奔的野兽横冲直撞。
  朱灵的一名亲信扈从,便在逃离的过程中被水势冲来的原木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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