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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许牧的人，我倒是没见多少名将诤臣。”李治撇嘴道。
　　“怎么，心里不开心了？”
　　李丽质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内心感受，知道他多少心里有些不快。
　　她也知道外面有很多不好的言论，说什么大唐现在就是许牧的天下，没有许牧就没有李治这个皇帝！
　　起初李治还没什么想法，但是舆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听久了也会让人越来越反感，于是心里就会起疙瘩，会有一道自己与自己过不去的坎。
　　“吴王之祸还没过一个月，你就全忘了？”李丽质推了他一把，将这个当今皇上一把推到了地上。
　　李治神情是懵的，说：“皇姐为何推朕？”
　　“我推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李丽质气鼓鼓的说道：“许哥哥多好的一人，就因为外人的一些风言风语你就改观了？真是气死我了！”
　　额这……自己过来可是安慰皇姐的啊，怎么变成这样了，朕倒成了那个坏人。
　　“朕今后再也不说许牧的坏话了，今后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好吧，朕就不插手了。”李治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最好是这样，外有许哥哥给你撑腰，内有皇室的支持，你的皇位才会稳如泰山，可别当那种让皇姐看不起的小人哈！”李丽质哼道。
　　李治出了李丽质所在的寝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自己跑过来安慰长乐皇姐，怎么自己反被骂了一顿呢，来这里真是来找骂的，今后再也不来了。
　　不过皇姐的话李治倒是深深的记在心里了，他知道长乐皇姐是个单纯的人，是不会对他有害的。
　　“长乐皇姐这么好的女人，竟然还要犹豫，下次朕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他谈一谈！”李治心中坚定的道。
　　身边的小太监上来，问道：“皇上，现在启程去哪？”
　　“还能去哪，去书房！”
　　李治走了之后，他的长乐皇姐躺在床上，看着远处的天花板，身处皇宫之中，不用再过那种流亡的日子了，然而她的内心还是没能开心起来。
　　“许哥哥走了，是想逃避我吗？”李丽质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嘀咕道：“我又不是吃人的野兽，难道会吃了你吗？”
　　躺了一会儿后她起身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面的妙人儿，左右撇头，找不到一个死角，从哪里看都很漂亮，随即她又做了个鬼脸，依旧是那么可爱。
　　“难不成许哥哥不喜欢长得漂亮的？”李丽质喃喃道。
　　长乐公主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直到身边的侍女进来也没有发现。
　　“公主，金城公主邀您出去走走。”
　　“好，我马上就来。”


第490章　张念念与阿秀
　　阿秀跟着回长安的马车一起回来，偌大的长安，她只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当踏进空空荡荡的许府，不知为何她的心也变得空空荡荡，她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许牧的人影。
　　最后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这样一封信，信很明显是留给自己的。
　　“阿秀启。”
　　“我有事要巴蜀一趟，事情紧急没时间带上你了，你就在许府好好的生活一段时间吧，许府内有钱财不少，你可以随便花，长安那么多好东西我没时间带你去看了，你自己拿着银子去好好挑挑吧。”
　　“可不要将东西堆得院子里到处都是喔，还有——帮我点点那些金银珠宝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了就去报官，敢偷我许府的东西，真是胆大包天。”
　　阿秀看到最后不禁笑出了声，随后笑容渐渐收回来。
　　许牧已经不在长安了，许府虽大，但只有她一个人，孤独与寂寞之感充斥在空气之中，慢慢的包围了她。
　　说到底她还是只跟许牧亲，长安虽大，若无许牧在，对她而言与一座孤城何异。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阿秀赶忙去开门，一开门便看见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子站在门外，姿态落落大方，宛若盛世之花，阿秀在心里感慨，真不愧是名门闺秀。
　　“念念姐，你怎么来这了？”阿秀呆了一会儿后问道。
　　张念念向她身后望了望，没有见到许牧的身影，忍不住开口问道：“许牧在吗？”
　　阿秀神情落寞的摇摇头：“不在，他去巴蜀了，听说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巴蜀在哪，那里离长安远吗？”
　　张念念眼神透露出一些惊讶之色，顿了顿继续道：“巴蜀离这里很远，坐马车满打满算也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看来他应该很早就动身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女都沉默了，半天都没有人开口。
　　最终还是张念念道：“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可以，当然可以。”阿秀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大方的将张念念请进来。
　　“请坐。”
　　进入内堂，给张念念拿了张椅子招呼坐下，尴尬的道：“我也是刚回来，还没沏茶呢。”
　　“无事，不必多礼，你也快坐吧。”张念念说道。
　　“嗯嗯。”阿秀点点头，也坐了下来。
　　两女相对，又是一阵尴尬，很久都没有出声，各怀心事，谁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突然外面一股凉风吹进来，将窗户吹开，阿秀起身将窗户关上，嘴里忍不住念叨：“长安这个时节都这么冷吗？”
　　张念念笑道：“也不全是，今年似乎格外的冷些。”
　　“念念姐今日似乎没那么开心，是有什么急事要跟许牧商量吗？”阿秀再次坐下来问道。
　　“也不算什么急事吧，就是心里有些事想问清楚。”张念念有些难以开口，“既然他去巴蜀了，可能说明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吧。”
　　阿秀听得云里雾里，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皇上之前要赐婚许牧跟长乐公主，你不知……也对，你也是刚刚回来，肯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就连我也是不久前才从程处嗣那里打听到。”
　　“赐婚？”
　　阿秀没完全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在高句丽，只有结亲这个词。
　　张念念见她不懂，解释道：“赐婚跟娶亲的意思一样。”
　　娶亲……结亲，阿秀终于懂了，这个词却如一声雷鸣，震得她脑子里嗡嗡响，她的脑海霎时间变成一片空白。
　　“皇上要赐婚许牧和公主么。”阿秀小声的重复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怅然。
　　“对，不假。”
　　“那他肯定同意了吧，毕竟这么好的一桩喜事，别人想求都求不来呢。长乐公主又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儿，我曾经远远的见过一次，真是风华绝代。”阿秀失神道。
　　张念念却摇头道：“不，若是他同意了，现在他就应该在长安准备婚礼，而不是突然跑去巴蜀，既是为了见爹娘，应该也有逃避之意吧。”
　　不知为何，阿秀听到这句话长松了一口气，心率也平稳了许多。
　　“或许吧，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许牧是怎么想的。”
　　阿秀突然看向张念念的眼睛，只见她的眼神里满是忧虑与心焦，不断地在扣指甲，心似火烧炭烤一般。
　　念念姐知道这个消息后立马就来到了这里。难不成……她也对许牧有意吗？
　　她再瞥了张念念一眼，张念念的目光对上了她，四目相对，一时间空气有些尴尬。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张念念问道。
　　“啊没有，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阿秀道。
　　“疑惑什么？”她微笑道。
　　阿秀心中左思右想，权衡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道：“念念姐是不是也对许牧有意思啊？”
　　被问起这个问题，顿时让张念念的脸变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
　　大家闺秀一般不会被问起这么隐私的问题，所以她从来没有被这么直接的问过，而问起的正好是儿女私情，这叫张念念怎么不脸红。
　　“念念姐不必尴尬，我会替你保密的。”阿秀见其有些忸怩，于是说道。
　　“嗯嗯。”
　　张念念点头承认了。
　　阿秀心跳顿时又加快了，短时间内眼睛眨个不停，咽了咽口水，说道：“可公主那边……”
　　“唉，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地方，所以我才会想来此问问许大哥。”
　　“那你打算见到他之后怎么问他呢？”阿秀问道。
　　“这……”张念念自己也不知道，就这么来了。
　　“我想知道他对我的意思，无论如何，我想问个结果。我知道这会让他很为难，但至少能让我不留任何遗憾。”
　　“那要是结果不符预想呢？”
　　“那就这样吧，这是许牧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
　　张念念的表情坚定而又温柔，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将心中想说的都说出来后，她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长吁了一口气。


第491章　启程回长安
　　心境都更加的开阔了，张念念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阿秀则沉默了，她心底莫名的羡慕张念念的这股勇气，能将一切都说出来的勇气。
　　“好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你说了这么多，将一切说出来的感觉真不错。”张念念展露出灿烂的笑容，美得令人动容。
　　“我该走了，若是许牧回来的话，不要跟他说我来过这里好吗？”
　　阿秀点点头，答应了她。
　　张念念走了之后，整个许府又变得空空荡荡。
　　……
　　这一个多月许牧没有再想其他事情，专心的跟爹娘呆在一起，在这里一切阴谋诡计、明争暗斗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生命的平淡。
　　打破这份平静的是一封书信的到来，本来许牧是不准备接收任何书信的，但由于是程处嗣发过来的，他最终还是打开来查看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程处嗣特意传信过来。
　　信纸很大，但是上面却只有一段话：“收信速归！”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许牧面露不快，其实他心里是不想回长安的，其中自然包含种种原因。
　　但是也不能对这份信置之不理，于是百般权衡之下，许牧还是决定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程处嗣这小子没说出一个合理的事情的话，自己可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小子。
　　“爹，娘，孩儿可能没办法继续陪你们了。”
　　“没事，男儿志在四方，何必如此恋家。”
　　拜别父母后，许牧当晚便决定启程回长安，三天后成功见到了长安城门。
　　晚上阿秀正要睡觉之际，突然感觉屋外有些动静，神经瞬间警惕起来，整个许府只有她一个女人，要是府里进了毛贼，以她的身手是没办法对付的，但是府内有不少的金银财宝，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毛贼将这些金银财宝偷去吧。
　　她将耳朵贴在窗户边上战战兢兢的听外面的动静，确实是有人闯进来，随后还有打开房门的吱呀声，从声音的远近来判断，阿秀大概猜测这个“毛贼”是进入了许牧的房间。
　　“不行，不能让他动许牧房间里的东西。”
　　本不打算出去的阿秀，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从床下拿起一根木棍，这是她故意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原以为长安不会有这么胆大的毛贼敢闯许府，没想到今天就出现了，她鼓起勇气手持木棍缓缓打开一丝门缝，悄悄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眼睛往门缝外面一瞟，没看到任何人，但是许牧的房间里亮起了烛火，她断定这个“毛贼”肯定在许牧的房间里乱翻值钱的东西。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出去，一步步小心的探过去，心里恐惧又积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