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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说得很轻，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长孙睿慢慢的让开，虽然诸臣对他的出现都很惊讶，但是按照礼仪还是跟他打了招呼并寒暄一番。
　　许牧来到的消息很快便在长孙家炸了锅，长孙无忌更是从床上惊坐起，一扫之前虚弱的模样，变得愤怒而精神奕奕。
　　“那个杀人犯竟然还敢来，今天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长孙无忌不顾其他人的劝阻，被人搀扶着来到灵堂，只见许牧还在跟旁人谈笑风生，而自己的儿子却已经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牧，你还有胆来我儿子的灵堂，我要你给我的儿子偿命！”
　　接连失去的三个爱子，长孙无忌已经不复从前的理智，从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变成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而将他弄疯的无疑就是杀人诛心的许牧！
　　他作势要向许牧的脖子掐来，被身旁的人赶忙拦住，对面可是战神烈武公啊，何况还没有任何实质证据证明这是许牧干的。
　　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一部分人在赶忙拦住疯狂的长孙无忌，一部分人在劝许牧还是先走一步。
　　灵堂前真是无比热闹，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许牧这是诸葛亮给周瑜吊唁，其实别有用心。
　　许牧浅笑道：“本人来长孙大人这里吊唁，长孙大人何故误会我是杀子凶手呢，实际上之前两位令郎之死跟在下的关系也不大，完全是死于违法乱纪，长孙大人不会不明道理吧。”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能在道理上蒙蔽世人，但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吗！”长孙无忌指着许牧的鼻子骂道。
　　一场祭奠宛如一场骂战，许牧淡定的道：“那又如何，成王败寇，世人只会记得赢家，清者自清，我许牧无愧于心！”
　　“好你个许牧。”长孙无忌咬牙切齿，气得怒发冲冠，差一点就要气晕过去。
　　“护卫何在！”
　　一行带甲卫士冲了进来，将许牧团团围住，来吊唁的诸臣皆不由得连连后退。
　　身处风暴中心的许牧神色依旧不变，反而不屑的扫了这些护卫一眼。
　　“长孙老贼，就凭这些人也想困住我，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护卫们一拥而上，然而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被许牧撂倒在地上，盔甲全破，输得极其狼狈。
　　“许牧，这里是灵堂，人死一切万事休，你若是真心吊唁又何必要大闹灵堂？”一位大臣站出来苦苦劝道。
　　突然许牧冷不丁来一句：“我若是大闹灵堂又如何？”
　　“你！”
　　“简直是无可救药，毫无敬畏之心！”
　　许牧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一人面对诸臣的指责丝毫不慌不惧，反而抬起手指着长孙无忌。


第424章　大闹灵堂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是在大闹灵堂，那我许牧今天还真就大闹一次给你们都看看！”
　　一脚从旁边踢起一柄刀握在手上，朝着前面一步步的走去，所有人被许牧这一举动吓得连连后退。
　　疯子，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这可是当朝一品大员的府中啊！
　　“许牧，你持刀当众行凶，我回去之后一定会禀告皇上严惩你！”
　　还有不识趣的老臣想要警告许牧，可随即被许牧充满杀气的一个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
　　更多的人则是找到机会就从大门口遛了出去，很快这里便只剩下长孙家的人。
　　众人面对许牧都无可奈何，只得连连后退，长孙无忌想要挡在前面，可是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他来到灵堂前，一刀将面前的棺木劈成两半，灵堂内的摆设全被许牧一刀砍断，将这里弄成一片狼藉之后，许牧才扔下刀缓缓离去。
　　长孙家的人都畏缩在角落里不敢移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牧渐渐离去。
　　一品大员府上的灵堂竟然被人大闹一场还安全离去，简直是长安最大的丑闻，长孙家的脸面都会在今天被丢得一干二净。
　　出门后，果然金吾卫们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着许牧，其他人组成阵型严阵以待。
　　面对许牧，不紧张是不可能的，甚至后面的弓箭手手都在不停的抖。
　　许牧试着前进一步，结果他们顿时更加紧张了，差点就要绷不住。
　　为首者是卢承业，雍州府的别驾，坐这位置坐了这么久，这是他心中最恐惧的时刻。
　　“公爷，有什么恩怨不能到朝廷上说，为何要来到长孙府上大闹灵堂，这样是将朝廷置于何处？”
　　许牧冷冷道：“有什么事情我自会像上面解释，能抓我的是天兵天将，而不是你们这些虾兵蟹将。”
　　话音未落，许牧丝毫不惧的朝前大踏步走去，然而弓箭手不敢射箭，握刀人不敢挥刀，许牧一个眼神过来，他们竟然都自动让开一条路。
　　没有人敢攻击，虽然人数是几百倍，但是却都眼睁睁的看着许牧离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长孙家被人大闹灵堂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长孙家拿许牧毫无办法，甚至许牧和长孙无忌之前的矛盾都被人拿出来说道。
　　等到许牧来张念念家接阿秀时，张念念神色担忧道：“许大哥你太冲动了，你这件事闹大了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甚至定远郡公张公谨都现身，叹气道：“虽然你们之间的恩怨迟早要有个了解，但这个时机……皇上病重，你自己考量吧，你的路走到今天也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了，就照着你自己想要走的路走下去吧。”
　　许牧稽首道：“许牧做的一切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更无愧于内心。郡公放心，许牧心中自有分寸。”
　　说完便在张念念担忧的眼神中拉着阿秀离去。
　　路上阿秀天真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大家都在担心你？”
　　许牧回答道：“因为他们都觉得我会大祸临头，可是我怎么可能大祸临头呢。”
　　阿秀点点头：“你怎么可能大祸临头，你这么强世界上还有谁能威胁到你。”
　　“对啊。”许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可是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
　　长孙无忌的事情很快就闹到了宫里，朝堂之上是群情激愤，大谈许牧目中无人、狂傲自大，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许牧站在朝堂之上被诸臣群起而攻之，却面无惧色，宛如一尊不动明王。
　　李世民病重，如今又轮到了李治监国，父皇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妥当，这里又添了一桩难办的事，处理不好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棘手。
　　一边是那些老臣们，一边是新锐战神许牧，身为太子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下边吵得热烈，他在上边头痛。
　　“皇上，虽然许牧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但是国有国法，对于此般恶劣至极的行为一定要严惩不贷，若罪人不惩，难以彰国法！”
　　“许牧不除，国家不宁！”
　　“若是许牧不除，我等老臣的心真是要寒透了啊！”
　　李治不耐烦的摆摆手，问许牧道：“许公爷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终于有许牧开口的机会了，许牧竟是在朝堂之上当着众臣的面伸了个懒腰，再打了个哈欠。
　　“简直毫无礼仪，与禽兽何异！”太常卿杨师道怒指许牧骂道。
　　然而许牧回之以哂笑，慢悠悠的道：“我差点忘了，杨大人也在高句丽之战中，可身为主帅我都不知道杨大人在高句丽之战中有何功劳可以迁升为太常卿。”
　　“请问杨大人口中的礼仪击退了围军了吗？若不是我率领前线战士奋勇作战，杨大人能否四肢健全的回来讲礼还是未知数！”
　　“你！”杨师道怒不可遏，“居功自傲，你和造反的侯君集有何区别！”
　　“区别。”许牧顿了顿，继续道：“区别就是他输了，所以万劫不复。”
　　“我早就看出来你有不臣之心，今日你终于是在朝堂之心表露心迹了！”
　　许牧冷笑道：“有没有不臣之心难道杨大人还不明白吗，若我真学侯君集，又何必营救你和陛下呢。”
　　“战场之上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杨大人无寸土之功，却依旧能升迁，真是不免令人深思呢。”
　　杨师道自诩博学善辩，然而面对许牧这近乎无赖般的怼人，却不知所言。
　　“大闹灵堂不假，可不问是非的诽谤亦不假，长孙家诬陷臣杀害其子，使得臣被迫受千夫所指，所以臣一气之下将灵堂掀了。”
　　“近乎无耻的发言，毁人灵堂难道还有理了？长孙澹是何等名士，死后竟然还有受你侮辱！”
　　“既然你这么想抓我、杀我，那你来好了，我就站在这里，可你能将我抓走吗？”许牧微微一笑，比大声的嘲笑更加令人难受。


第425章　最后的遗嘱
　　简直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朝堂之上以文官居多，而武将大多都跟许牧有同袍之谊，金殿顿时泾渭分明。
　　许牧说得很对，要是他只是一个普通武将的话，李治都不用这么头疼，直接派人抓捕就完事了，可许牧偏偏不普通，反而是拥重权的封疆大吏。
　　若是妄动，很有可能会激起反意。适时正值李世民病重，朝局不稳，李治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于是叫停了那些老臣的口诛笔伐。
　　“大殿之上宛如骂街一般成何体统！”
　　李治对许牧问道：“不管如何，今日公爷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吧。”
　　朝堂之上顿时变得安静下来，那些个老臣们气喘吁吁的，骂得急赤白脸的，此时安静下来，也想看看许牧还能给出一个怎样的交代。
　　许牧冷笑道：“交代？今日我许某就明确给大家一个交代，长孙家我必灭无疑！”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这……这还有天理吗？
　　……
　　李治感觉头昏眼花，眼前渐渐的都有些模糊了，许牧走了之后一场朝会便不欢而散。
　　骂了半天，结果没人能拿许牧怎么办，这是最气人的。
　　当他回宫之后，小太监急匆匆的跑过来，路上还摔了一跤，也不顾身上的泥土和礼仪，慌忙道：“殿下不好了，皇上的情况更危急了！”
　　李治顿时心揪在一起，来不及回去休息便直奔父皇的寝宫。
　　此时门外已经站着不少的皇子娘娘，一个个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聚成一团窃窃私语，等到李治来了之后又循着规矩散开。
　　李治知道里面的情况一定非常不好，他们都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听说父皇咳血了，唉，也不知道太医院的那些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我看父皇可能真的……唉。”
　　窃窃私语声偶尔传入李治的耳朵中，不知道为何，他心中变得无比的慌乱和紧张。
　　老太监在门外低着头表情很是焦急，似乎已经在等他许久了。看到李治后，老太监连忙将李治请进去，还一边说道：
　　“皇上现在身体很虚弱，但是一直吵着闹着要见您，您可终于是来了。”
　　“父皇现在情况没有半点好转吗？”李治急忙询问道。
　　老太监只是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眼神往前一递，似是要他自己去看看。
　　此时皇上身边唯有老太医，正想喂药，可李世民死活都不想吃药，只想等着自己的儿子过来。
　　老太医看到李治到来，赶忙起身让开位置，同时表情凝重，李治与他对视一眼，眼神交递中得知自己的父皇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父皇，孩儿来了，昨儿不是还见您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