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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真牛！”程处嗣向他竖起大拇指，这要换做别人程处嗣肯定不信，还会将造谣的人打一顿。
　　可是如果这个人是许牧的话，他第一时间便跑过来询问。
　　“那可是潞国公啊，跟着皇上一起起义的亲信，就算是我爹都不敢惹他，你做到了我爹都不敢做的事情。”程处嗣称赞道。
　　“不过侯君集醒来不会杀了你？他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一点恩仇全部记在心上，你这么对他，基本列入他的必杀名单了。”程处嗣惋叹道。
　　“你刚从中军帐中出来，是不是元帅也在骂你？结果怎么样，他愿意保你一手吗，要是他出马的话，你顶多受点板子罢了，问题不大。”
　　程处嗣一直在啰嗦个不停，许牧则沉默的走着自己的路，一路上听着他的罗里吧嗦也不回应，直到来到了营门口。
　　“你来这里干嘛，难道你要畏罪潜逃？”
　　程处嗣张大了嘴巴，“这可不像我认识的许牧啊，你要是逃了真就是列入朝廷的通缉名单，一辈子都不能进入中原！”
　　许牧转过头来，从中军帐到营门口第一次开口道：“我要畏罪潜逃，你跟我逃吗？”
　　程处嗣还真仔细的想了想，才说道：“不行，这样我爹回去会杀了我的，恕兄弟我这件事不能跟你了，我可不想从程家的族谱上移名。”
　　许牧却是笑了笑，继续道：“那你觉得我会不在乎长安的基业吗，我在长安还有爹娘和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大宅子，你觉得我会全部放弃？”
　　许牧这么一说，程处嗣皱着眉头点头道：“说得也对，那你不逃你过来干嘛？”
　　许牧微笑着指着前面的山坡道：“我要去前面的山坡，你去不去。”
　　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勾起程胖子的兴趣。
　　程处嗣一听不是逃跑，自然乐意过去。
　　“那山坡上难道有你藏好的金银财宝？”程处嗣问道。
　　“你去去不就知道了。”许牧也不解释，说道。
　　远处的山坡离营地差不多有几十里的距离，骑着赤马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
　　越过这个山头，本来还面带笑意的程处嗣笑意突然僵住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漫山遍野全是军队，他们整整齐齐的站在这里，似乎正在等待着将军的检阅一般。
　　许牧笑道：“好好看着吧。”
　　说完许牧驾马过去，七个营的校尉见到许牧，纷纷骑马过来。
　　许牧二话不说直接亮出李靖给的虎符，这个虎符代表着许牧可以统帅这只军队，完全拥有着之军队的掌控权。
　　程处嗣呆滞的看着这一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牧突然之间就化身为这支军队的领袖，手一招，下面是万军呼喊。
　　怀着强烈的好奇，程处嗣快马来到许牧身边，指着这些人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刚惹了侯将军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他们的将军？”
　　许牧在他眼前扬了扬虎符，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别说古文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程处嗣急迫的问道。
　　许牧也不卖关子了，说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漠北草原的任务吗？”
　　那个任务程处嗣永远都会记得，许牧一提程处嗣脑海中马上就有了画面。
　　“当然记得，突袭突厥牙帐嘛，你这……我懂了！”一经提醒，程处嗣秒懂。
　　“你的意思是元帅让你领着这帮人再现上次的任务？”程处嗣问道。
　　“对，不过这次不是突袭，而是正面围攻，不只我们一支部队，还有薛万彻带领的一支要堵住祁连山，继而围攻牙帐。”
　　许牧将任务和盘托出，程处嗣听得心潮澎湃。
　　他早就厌恶了所谓参军的工作，整天分析什么鬼战局，这件事情给许牧做还差不多，他这个脑子实在想不来那些东西，一个不好还要被上面的人骂，还是跟着许牧一起纵横才爽啊！
　　看到程处嗣眼神里的神采，许牧笑道：“怎么，你也想来？”
　　程处嗣用力的点点头，这时候不说实话可能就错过了，许牧只要在元帅那里说几句话，一定能将自己调出来。
　　许牧笑道：“好啊，你自己向元帅辞行，说你愿意跟从我一起出发，他多半乐意放你出来。”
　　程处嗣有些犹豫，他不太敢一个人面对李靖、薛万彻那些人物，那些都是他的叔伯辈，平常挨骂都挨惯了。
　　“你再不去我们可走了？”许牧故意说道。
　　程处嗣扫了一圈，问道：“寿山营和秦哥都没有来吗？”
　　许牧点点头，他们刚经历河谷之战不久，况且人数本来就少，需要时间停下休整。
　　程处嗣想了想，取舍之间还是用力的点点头，急忙说道：“等我一会。”
　　说完立刻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倒是显得无比的滑稽。
　　半个时辰过后，程处嗣赶了回来，带上了所有的东西，满脸大汗，累的喘不过气来。
　　“终于……终于赶到了，哈。”
　　许牧笑道：“别急，没想到你的积极性这么高，这次行动可没有那么容易，路上也要比上次艰险几倍，说不定你这身肥肉得减个几斤，你可要做好准备。”
　　程处嗣心想自己都已经跟元帅辞行了你才跟自己说这些，现在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元帅那里又不是说回来就可以回来的。
　　他们这了说笑着，远处一支军队渐渐露了头，为首者身骑白马，气宇不凡。
　　这个人便是另一支军队的将军——薛万彻。


第195章　水源问题
　　“你猜猜那是谁？”许牧指着前面的人问道。
　　程处嗣看过去，那个人影极其模糊，只能看得出一个身形，哪看得出模样。
　　“这我怎么知道啊。”程处嗣摇摇头。
　　“现在两军分头行动，到时候围攻牙帐的时候再合围，有他在应该另一条路应该问题不大。”许牧淡淡的说道。
　　“说了半天你还没说是谁。”程处嗣说道。
　　“薛万彻，上次跟咱们一桌的。”
　　这样说来程处嗣有了印象，两人虽然交集不深，但还是有彼此熟悉的。
　　程处嗣回过头来的时候，许牧已经到了七营前面。
　　这七个营分别是渭水营、安山营、飞凤营、骁骑营、陇道营、剑南营和天关营。
　　七个营来自全国七个不同的地方，每个营的人数也不尽相同，平均下来每个营是三千人左右。
　　李靖给的这七个营府兵也算是精锐，装备武器都比较精良，这次粮食也带足了，不过水源问题还需要路上自己解决。
　　许牧也懒得喊话了，那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他自小便讨厌。
　　“出发！”
　　一声令下，两万人同时调转方向，朝着远方进发。
　　远处是无人禁区，因为一场大火，千里无芳草，马匹吃不到草便没有力气，正所谓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
　　哪怕是赤影也走不了多远，要过这个地方除了加快行进速度毫无办法。
　　两万人走了两天，没有看到一处水源，这片草原白天夜里温差很大，早上热得让人恨不得全部脱光光，晚上则互相抱紧，深怕露出一点皮肉在外面。
　　许牧开始让他们节约用水，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水源。
　　饶是如此，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大部分人的水囊里都没有水了，还是一片荒原，还需要两天才能走出这片荒地。
　　周围全是全是焦土，许牧仿佛忆起了当时火潮之景，如果不是老天刮起了南风，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人一没水，身体缺水就容易慌，很快整个大军就有不少抱怨的言语，行军的积极性大大的下降。
　　地图只有许牧有一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看到水源。
　　程处嗣这几天已经不下百次的来问他，到底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水源？
　　许牧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也不能将实情告诉他们，自己必须做一根定海神针。
　　“前面不远就是一片绿洲湖泊，不久就可以到了。”许牧每次都是这样回答，不断的吹起他们心中快要熄灭的火堆。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一个小村子，这意味着这个村子里肯定有水，也肯定有粮食！
　　许牧早就提前下令，严格禁止他们去扰民，没有他的命令不准私自去村子讨水。
　　很多人不解，这里的村民全是吐谷浑人，为什么不能讨水，难道要他们全部渴死在这里吗？
　　吐谷浑人对唐军敌意很大，毕竟他们是外来者，是来攻打他们的。没有人会喜欢侵略者。
　　但是许牧从不把自己当侵略者来看，他们唯一的敌人是吐谷浑牙帐，百姓跟他们没有仇怨，能不打扰许牧坚决不打扰。
　　而且许牧了解到这个村子能在这个地方存活，只因为有一口水井，这个水井存有很多水不假，但是供不了两万大军贪婪的喝水。
　　一旦准许他们喝水，他们必不可能节制自己，而且还会对村民带来困扰。心中的野兽一旦放出来，想要关回去就难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行军，有个校尉劝说许牧攻打村子，将村子里的人杀光，这口水井便是他们的了。
　　结果被许牧骂了个狗血淋头，许牧气得差点要把银矛拿出来给他身体捅几个窟窿。
　　结果当晚营地就不安静了，外面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跟一群老鼠一样。
　　许牧听力过人，所以一下就听到。随即使出了好久没用的听风耳，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看将军就是心慈手软，水源近在眼前还不允许咱们去喝，这不苦了咱们兄弟嘛。”
　　“就是就是，所谓慈不掌兵，不知道元帅为何将虎符交到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说不定我家的小子跟他一样大了，我还跟他爹是一辈呢！”
　　“小声点，要是被听见就完蛋了，咱们快去快回，顺便看看那里有肉没，好久都没有吃肉，可馋死我了！”
　　“快走快走，这群傻子还谨遵那个小子的命令，咱们兄弟今晚可以爽咯。”
　　……
　　许牧脸色越来越阴沉，听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立即离开营帐跟了上去。
　　他们绕过巡逻的守卫，在黑夜中摸索着往村子的方向走，在夜晚中没有火把还能记得住方位，可见他们对这件事蓄谋已久。
　　营地离小村子有几里的距离，期间许牧一直开着听风耳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听风耳的使用次数本就不多了，要跟在他们后面，许牧只能将剩下的次数全部用完。
　　夜间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不过声色种类很多，声音也很嘈杂，许牧猜测人数应该不会少。
　　为了尽量不发出声响，他们没有选择骑马，而是选择徒步过去，这样一来许牧也省了骑马。
　　很快他们便来到村子门口，村子已经完全的沉睡了，这个贫弱的小村子连灯火也没有，晚上基本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睡觉。
　　这些人先是来到水井边，一个个非常兴奋，恨不得扑下去喝个畅快。
　　“快点打水上来，渴死我了。”
　　“别急，小声点，人醒了就麻烦了。”
　　“怕什么，咱们手里有刀，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毕竟将军有令，咱们弄完就走，拖延多事。”
　　先用水井吊着的木桶打水上来，这些人抢着喝水，喉头发出汩汩的声音，畅快至极。
　　许牧虽然生气，但是也没有出面阻止他们，若只是偷偷喝水的话，还罪不至死，且看他们还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这些人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