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铁幕1925-第2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奶腥味,一个焦糊味,又不像咖啡那么可回味,不喜欢,喝不了。”

    夏听白讽他道:“那是你没口福。”

    对刘三几个孩子来说,这几个小时,就如同突然来到天堂,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所以总有人忍不住掐掐自己的脸蛋或者胳膊,生怕是个梦,一下子就惊醒。但嘴里的甜味、肚子的饱撑、窝棚外飘来的粥香,都在提醒这确实是现实,如梦境一般的现实。

    以往的经历的苦难,使这几个孩子的心思十分敏感,他们任何东西都不主动去要,也不主动去拿,只有当吴安平和夏听白亲手交给他们时,他们才会接过。小七当初抢饼干吃,现在却安静下来,夏听白问他:“有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反而认生了?”小七怯怯道:“太多了。我怕不小心,你们生气,就又没了。”

    夏听白回过味来,只觉心酸得不行。

    后世的普通药,在这时代就是特效药,后世的特效药,这时就是神药。尤其是西药,在没有抗药性的情况,起效之快,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中药反而不太好说,人工种植的药材比起野生,肯定退化不少,损失许多药性,但改进及提高工艺,又促进了药效发挥,究竟后世的好用,还是现在的好用,还真说不清楚。

    过了一个多小时,吴安平又拿出温度计,第三次为杨三泰试体温,发现汞柱停在三十七度和三十八度之间,便松了一口气,对周围几人笑道:“体温降下来了。我看过药品的使用说明,这头关一过,再有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回到正常体温,现在还是有点稍高。”

    刘三拿起一小包标有“壹号”的退烧药,啧啧惊奇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一小包,就比‘三指李”的十几大包草药还管用?”他也有模有样摸摸杨三泰的额头,惊讶道:“真不太热了!”

    吴安平又在冲口服葡萄糖,准备为杨三泰补充体力和水分,听刘三说得有趣,便轻笑一声,也没抬头,边冲水边道:“这是尼美舒利,专治热病的神药。”这自然是玩笑话,但他又说:“剩下的几十包,你们留着,以后再有人生病,高烧不退,就可以用它。不过,这只能退烧治热病,其他药也得跟上。”

    几个孩子都答应一声。但谁也没发觉,小七偷偷把两包“壹号”攥在手里,放进了自己的小口袋。他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道又生出什么主意。

    吴安平将一碗葡萄糖水递给刘三,让他去喂杨三泰,见其他几个孩子都有点困,而夏听白的上下眼皮也开始打架,便在窝棚扫了一眼,说道:“困了就都睡会,你们泰哥烧一退,就没多大危险,不用总守着。窝棚里地方太挤,又突然多了许多东西,排不开。这样,小三、小四、小五,你们三个在炕上睡。听白,你到车上去休息,小七、小八也去吧。”

    夏听白没拒绝,反问他道:“天明还要办事,你不打个盹?”

    吴安平摇头道:“我暂时不困,就在附近走走。等困,会回车上的。”

    这时,附近的窝棚仍是一片喧嚣,四处弥漫着一股粥香。

    以十来个露天灶台为中心,几百号人分成十多股,将每一个灶台团团围住。先分到米粥的人,吃完后也不离开,虽不上前抢夺,但退到外围仍眼巴巴地往里瞅,喉头不住地吞咽口水。还没轮到的人,则排成一圈,妇女和少年在最前排,成年男性在后等待,或者维护秩序。

    几袋大米,加起来不过两三百斤,但因为铁锅只有十多个,也不足够大,到现在刚煮了不到一半。这顿应该说是“宵夜”,并不丰盛,但对这些住在窝棚里的人来说,能免费吃这么一顿,便意味着明日或许能有些节余,使日子能有再往下多撑几天的可能。

    见吴安平走过来,围在灶台外的人便朝两边散开,给出让出一条通道。他的装束不算多有派头,但也是西装革履,又有汽车,很符合上海租界的“上等人”形象,无论老人、孩童、男人、女人看着他,都感激而又畏惧,终归都低下头颅,喊一声“老爷!”

    吴安平的心一阵刺痛,但他知道暂时无法摆脱这种情形,也没去纠正,而是走过去,在一个石墩上坐下,朝大家挥挥手,温声道:“别害怕,我们随便聊聊,看有哪些是我能帮到大家的。”见一个孩子在女人的怀中,朝他直眨眼睛,他掏出一颗奶糖,递过去道:“来,吃糖。”那孩子反被得哇哇哭了起来,女人连忙哄劝。

    他自嘲道:“看来我还真有些不太受欢迎。”伸在半空的手,捏着一颗后世的大白兔奶糖,却没哪个孩子去接,看上去便有些奇怪,他只能尴尬地把手缩了回来。

    “老爷,别怪罪三伢子。三伢子被专干‘贩夜子’勾当的无赖拐走过,他娘春琴跑遍上海滩,才在南市找到,为把人领回,还被无赖硬讹了几块大洋。那无赖就是用糖果把三伢子哄住的,为这春琴后来狠狠打了他,所以再见到有人递糖果,三伢子就只会大哭,不会再伸手要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但满脸褶子,看不出具体年龄多大。这时代中国人老的太快,死的也太快,平均死亡年龄还不到四十,有的人背负重压,刚过三十就显衰老了。这中年人在这里或许有些威望,不然也不会上前说话,看其他人的神情,对他似乎也显出些恭敬。

    “老哥,哪里人?”吴安平问道。

    “不敢当老爷的称呼,我只是个收夜香的。”中年人有些局促不安,他被一句“老哥”吓住了。

    但吴安平没意识到不妥,他说笑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岁数指定比我大,当然要叫声老哥,不然就得称老叔了,那我可不乐意。”但他注意到,周围一个发笑的都没有,显然他这些话并不合时宜。

………………………………

二一四章 风云上海滩(7)

    

    “我是江西婺源人。”那中年人嗫喏道。

    吴安平颔首表示鼓励,又问道:“婺源?朱熹故里,书乡,茶乡,好地方啊!婺源离这里有一千里吧,老哥怎流落到上海来了?”

    那中年人眼角抽搐几下,满脸的褶皱攒出一个苦笑,回话道:“要是有活路,谁愿意往外跑?还不是闹饥荒闹得?民国十四年,贵州、四川、湖南、湖北、江西都遭了灾,先是旱,后又涝,地里根本没收成。不到半个月,婺源就饿死几百人,我们没办法,就逃荒到了江苏,后来又听说上海讨生活容易,就又过这边来了。”''

    “上海实际怎样?”吴安平朝中年人递去一支烟。

    “也不太容易,不过总比江苏、江西要好。”中年人双手哆嗦着接过,在鼻端狠狠嗅了一下,却没有点上,只是夹在了耳后。

    话匣子一打开,气氛就轻松许多。其他人排队领粥的领粥,围观的围观,也有一些人在吴安平和中年人两米外蹲成一圈,静静倾听两人说话。

    这中年人倒不是乞丐,而是在“飞星”人力车公司当车夫,只是正如他所说,在遍地黄金的大上海讨生活,远不像想象那么容易。

    上海的工资水平并不低,但关键问题是,只有很少的酬劳能落到工人手中,中间扒皮的人既多,而且个个扒起来都异常凶狠。据这中年人说,飞星人力车公司给底下车夫的酬劳,实际是每日四角钱,但真正到他手的只有一角五分,最多有时能到两角。中间的钱,是被大小两层工头抽去了当佣金,大工头每人每日抽一角,小工头则抽一角到一角五分。

    每日四角钱,每月就有十二块银元,如果注重节省,足够养活三五口人。但如每日只剩一角五分,每月才只有四块半银元,摊到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还问题不大,要是有几个家口,这日子过得就不是紧巴能够形容的。

    吴安平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便问道:“为何非要依靠工头?没他们从中抽佣,岂不更好?”

    那中年人答道:“不止是人力车公司,在其他的公司和工厂也一样,活计都是包下来的,不经过工头,根本无活可干。起先只有租界里的公司和工厂会这么干,现在华界也都跟着在搞,哪里都一样。不过,也能找到没工头的活计,但那样的活计,三天有两天没有,不长久,反不如有工头依靠。”

    这时,另外有个蹲在一旁的年轻人插话道:“工资根本到不了我们手,都是工头直接去领,再往下发。要是自己去找老板,被工头知道,不但要挨顿打,连饭碗都得丢掉。那些工头很多都在帮在会,老板有时候也不愿惹。还有,要是有工头,临时招工就很方便,也能随时解雇,很多老板本身也乐意这么干。”

    “你也在人力车行干?”吴安平转身问道。

    那年轻人有些害羞:“不是,我在码头做脚夫。”

    “码头好些吧?”

    “也不好。码头上抽头的人更多,除了最上面的‘把头’,中间还有‘挡手’和‘跑码头’,下面才是‘拆账头’。公司直接把工资发给‘把头’,‘把头’、‘挡手’和‘跑码头’先抽一层,再发到‘拆账头’手中,‘拆账头’再抽走一层,才把钱发到我们这些干‘里挡’、‘外挡’、‘杠棒’、‘老虎车’的脚夫手中。‘把头’是大工头,‘拆账头’是小工头,‘挡手’和‘跑码头’是狗腿子。”

    吴安平问了其他一些人,发现每个行业几乎都是类似情形。只有行乞业例外,乞丐没有工头,但是有丐头,那丐头不行乞,靠吸乞丐的血生活,他们实际比工头还狠。

    这实际是一种包工制度。这种制度几十年前曾在西方盛行,在英国被称为“血汗制度”,现在随着列强对中国经济侵略的进行,又在中国风行起来。

    外国人不熟悉中国的语言和习俗,直接招雇、管理中国工人有很多困难,而且有些行业如码头搬运、建筑业、造船业生产经营很不稳定,所需劳力时多时少,为便于临时招雇和随时解雇,他们就把包工制度带到中国,利用中国的包工头来招雇工人,承包生产。这种制度有利于经营者,华界的中国公司工厂会跟着采用,也不足为怪。

    上海的包工制度主要流行于码头运输业、人力车业、建筑业、铁路运输业以及造船业、纺织业、橡胶业、面粉业等。形式大致有两种:一种如码头搬运业、人力车业、建筑业,由包工头将企业中整个生产过程或主要劳动部分承包下来;另一种是多数工厂和铁路运输业,包工头只承包部分工种、工序,如一些工厂的装卸、搬运、木工、油漆工、冷做工等工作。

    吴安平了解的越多,越觉得西北在上海大有作为。

    从月收入来说,上海绝大部分下层工人,月平均工资不超过十块银元,中层工人不超过二十块银元,基层管理者的平均月收入也只在三十块银元左右。辛逢馥等将沪上工业集团的计划展开,只要杜绝包工现象,就能得到中低层工人的绝对拥护,如果再将最低工资定到如陇东集团那样每月三十大洋,那他们只会一心跟着西北走,绝不会再接受任何鼓动。

    据说,**运动之所以在美国没有掀起风潮,有一个重要原因,是通过提高生产效率、进而提高工人工资、然后增加工人福利,缓解了阶级矛盾。吴安平虽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他认为,通过保证工人工资、增加工人福利、然后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