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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秦-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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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鞠子洲乜一眼飞荧,随后闭上眼睛:“这个问题,要你自己回答。”
“烦请老师赐教。”飞荧跪拜。
鞠子洲安安稳稳坐在那里,不理会飞荧的热切期盼,只说道:“既然我们最重要最核心的,是要让人‘愿意’。”
“那么一般用什么办法才能叫人愿意呢?”
“或者说,在已经把世间的一切都认作是可以交换、可以交易、可以估价的人的心目中,他们会为了什么而出卖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的?”
飞荧思考一下,回答道:“贫者为衣食;富者为玩乐;老者为天寿;少者为美人。”
鞠子洲鄙夷无比,张开眼睛,一把抓了茶杯,将喝剩了的残茶泼在飞荧脸上:“再想!”
太慢了。
思维还是太僵化。
飞荧又惊又喜,叩首仔细思考。
然而思维平阔,毫无线索。
“弟子愚钝,请老师教诲。”飞荧再叩首。
鞠子洲深深呼吸。
人与人的智能是有差距的。
他强行压抑了自己的烦躁,又是深呼吸,平复心情,尽量保持温和:“你先把道德撇开,再来看,你所回答的问题,无论是衣食、玩乐、天寿、还是美人,其实都只不过是人作为世上万千生灵中的一种,所应会正常拥有的‘欲想’而已。”
“而且是,最基础的欲。”
也就是,物质欲望。
飞荧思索片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说法:“那么老师,这为最基础的欲而出卖自己所拥有的价值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老师似乎很不满意?”
“因为太不稳妥了。”鞠子洲笑起来,笑容温和而残忍,洁白的牙齿犹如太阳之下反射寒光的刀剑,令人不寒而栗:“你凭什么觉得,以这种最基础的欲能够让他们乖乖服从你的规则呢?”
以物质欲望来达到剥削目的,最好的办法是控制物质,钓鱼一样用出诱饵,时刻吊在他们眼前,从而催使人们劳动,创造价值。
但这其实有个很大的问题。
就是,人除了是一种自然界的动物之外,还是社会中的动物。
人,是有智慧和思想的。
飞荧不解。
鞠子洲叹息,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舍去性命也想要保卫的东西?”
飞荧茫然点了点头。
太多的疑惑了。
他根本跟不上鞠子洲思路的跳跃。
“你来我这里,冒了多大的风险呢?”鞠子洲又问:“花了大价钱,冒了大风险,来这里想要救我,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还是为了你心里面的那一点……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想要守住、都想要拥有、都想要独占的东西?”
飞荧脸色一变:“老师,弟子是真心来救您的。”
鞠子洲摆摆手,毫不在意。
“我才不管你具体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的心底里有那种东西存在就行了,至于它是什么,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飞荧惶恐不安,不敢出声。
“知道吗,与你一样,许多人心里面也会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有些少女为了所爱的少年郎,可以与父母决裂,可以无视钱财、地位而出奔下嫁。”
“有些人为了自己父母所想要吃的东西,可以提了刀剑,冒了生命危险,与猛兽搏斗。”
“还有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很多,叫他们愿意舍弃一切而愿意去守护的东西。”
“这些东西多种多样。”
“你说,对于下嫁的少女,那少年郎是可以售卖的吗?对于那提了刀剑的人,他的父母是可以售卖的吗?对于你,你心里的那个东西,是可以售卖的吗?”
飞荧不安。
他的嘴唇颤抖。
心中天人交战。
鞠子洲看着飞荧的反应,暗自叹息。
如果是嬴政,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一切拆解开来讲解。
不过,幸好飞荧不是嬴政。
“那么,老师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可以利用这些东西去剥削别人吗?”
鞠子洲点头:“或许可以。”
“或许?”飞荧更加狂热,仰头看着鞠子洲:“请老师教我。”
“这些东西对于任何人而言都可能是不同的,我怎么教你利用这些纷繁杂乱的东西去剥削他们所对应的人呢?”
“我没办法,任何人都没办法,光是把正确的人和正确的事物准确对应起来,都是天大难题,谁人能够看得清楚这一切呢?”
“谁都没办法!”
“拿少女的少年郎去剥削提刀剑者,可行吗?”
“不可行!”
“拿你心里的那个东西来剥削我,可行吗?”
“完全不可行!”
“我连你心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啊!你要我如何教你用这东西剥削你?”
飞荧沸腾的血液迅速冷却:“那么……老师?”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新法 (五)
“想要更好的去剥削他们,就必须要找好对应关系。”
“但是这个对应关系很难找的。”鞠子洲笑眯眯看着飞荧:“你说对吧?”
飞荧有些遗憾地点头,却又有些不甘心:“老师,就没有办法快速地找到吗?”
“为什么要找?”鞠子洲发问。
飞荧一愣。
“剥削才是目的,找那个东西是手段。”
“不要忘了主次。”
“那么……”
“我们是很难找他们每个人心里的那东西具体是什么。”
“但是我们可以给他们制造一个啊。”
飞荧迟疑。
“你知道,那些所有的人,他们心中最重要的东西的共同点是什么吗?”鞠子洲问道。
飞荧摇头:“不知道。”
“很巧,我也不知道。”鞠子洲摊手:“但是我们不妨来研究研究——这些叫人愿意用命去守护的东西,会有什么规律吗?亦或者,有什么共同点?”
飞荧想了想:“愿闻其详。”
“这些重要的东西,有些是某个他们生命中出现了的重要的‘人’,有些是他们所知道的,紧要的事,还有些可能是所谓的‘品德’,更有些,可以直截是‘钱’。”
“千奇百怪,就东西本身而言,其实好似并没有什么相通之处,对吗?”
飞荧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的确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从物性、用途、形状,都没有相似之处。”
“那么我们只能认定,这些东西本身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那么可能存在的相通之处,应该就不在这些事物本身之上,而在于那些人身上——这么说,对吗?”
“是的。”飞荧舔了舔嘴唇。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那些重要的东西,对于人而言,为什么那么重要了。”
飞荧略一思索,便连连点头:“是这样的。”
“那么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变成了——寻找那个让事物对于人而言变得重要的原因,对吗?”
有了这个原因,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就可以想办法操纵那些人,有意地制造出对于他们而言比性命都重要的事物,而后剥削他们。
飞荧听着鞠子洲的话,心中升起一缕妄念。
随后自己也在脑袋里思考着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
东西好用?还是人对自己好?或者期许的……
思绪很乱,不成体系,也难以找到根由。
鞠子洲打量飞荧脸色,又是叹息。
“不好找吗?”
“是的……”飞荧黯然。
“那么我们一块找找,可以吗?”
“谢老师。”飞荧知道,一块找,就是给自己一点面子。
“对于人重要的事物、人、理念这些东西,无论是什么,首先对于这个人本身,必定是有一定的价值的,而这个价值,在我们一般的情况下,比他的性命所代表的价值更大,对吧?”
飞荧恍然:“是这样的。”
“那么我们暂且把这个‘价值’,称为‘神圣价值’,好么?”
飞荧不语。
“对于一般的没有那么爱钱财的人而言,钱财不存在什么‘神圣价值’,而只是一种具有使用价值的工具。”
“对于旁的没有那么孝顺的人而言,父母不存在什么‘神圣价值’,而只是具有使用价值的人。”
飞荧抬头,惊恐看着鞠子洲。
鞠子洲回以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个笑容此时有多么温和,飞荧的心就有多么冰冷。
“对于旁人而言,爱欲没有什么‘神圣价值’,而只是具有一些使用价值的娱乐。”
“但是对于要钱不要命的人,钱是具有‘神圣价值’的。”
“对于孝亲敬长之人而言,父母长辈是具有‘神圣价值’的。”
“你觉得,这些事物的真实价值,应当是对于一般而言的‘使用价值’呢,还是对于特定人物的‘神圣价值’呢?”
飞荧不敢吱声。
他历来所受教育不支持他对于这样的言论发表出赞同观点——尽管他自己非常认同这言论。
“那么,是什么因素,让‘使用价值’在这些人身上转变成为了‘神圣价值’呢?”
“是所谓‘天性’‘天良’吗?”
飞荧低头。
这个问题,他是完全没法儿想象和回答的。
“是现实。”
鞠子洲冷笑。
“人的一切感知,是从实践之中获取到的。”
“无论是最简单的分辨美丑,还是复杂一些的研究义理、发明工具,乐善好施,都是要学的。”
“但是学与学还是不同的。”
“能够读书的人的学习,与一辈子种地的人的学习也是有区别的。”
“人的认知就像是桶里的水,学一点,多一点。”
“水越少的时候,桶里的每一滴水,占比就越大,对于他而言,这滴水,就越重要。”
“而真正能够有自知之明的,能够洞悉自己真的有多少‘水’的人,世上有多少呢?”鞠子洲无比冷静:“你觉得有多少?”
飞荧摇头:“弟子不知。”
“没有多少。”鞠子洲拍了拍飞荧的脑袋:“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言辞和宣传,来放大某一滴水,在他们生命中的占比和重要性。”
“也就是……欺骗。”
“弟子愿闻其详。”
鞠子洲叹息:“一般人的‘神圣价值’,是对于他而言至关重要,根本不考虑进行交换的东西。”
“这东西——因为人出生时刻如同空桶,所以没有谁人具有什么天生的‘神圣价值’。”
“只有当现实与环境,一遍又一遍地教育他,告诉他,这东西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时候,这东西的价值,在他个人而言,才会逐渐获取加权——由简单的,只具备使用价值,蜕变成为,具有‘神圣价值’的。”
“那么我们……”飞荧情不自禁。
“仁义道德、滔天富贵、纯真爱情、家国天下……前提是,我们说的话,对于他们而言,要有分量。”
“路人的话语,与雇主的话语,与家人的话语,权重是不同的。”
飞荧呼吸都停了。
到此时,他才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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