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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荐河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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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陵今日精神不错,听她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道:“你随我进来。”

    林行远对这长辈莫名有些发怵,不敢放肆。当他是要帮忙,就将剑靠在墙角,跟进去了。

    杜陵屋里充斥着药味,桌子跟地面擦得一尘不染,明明是老人,屋子却整洁非常。东西摆放得规规矩矩,方方正正,看得出他原本应该是个很讲究的人。

    杜陵盘腿在中间的榻上坐下,示意他也过来。然后问道:“一路在外边,学到什么了吗?”

    “我……学到许多。”林行远说,“学心境?”

    杜陵又问:“你想向我请教什么?”

    林行远:“……”

    他炯炯有神地看着杜陵,然后干笑一声。

    杜陵了然,也笑道:“行,我知道了。”

    他朝后面一指:“那是用衣柜改成的书柜,你可以过去挑点书看。被方拭非偷偷卖了几本,但我记得,同兵法军事相关的书,都应该还是在的。你喜欢吗?”

    林行远大为惊奇,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把衣柜前面的黑布拉开,果然看见成排的书册。

    这年头书可不便宜,尤其是一些传阅不广的书籍。这样一柜子书,太值钱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翻开查看。

    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笔势矫健,当真有“怒猊抉石,渴骥奔泉”之状,书脚及空白处写着详细的注解,中间还夹着图示跟标注。

    林行远心情难以形容,又抽了几本,全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林行远回头颤颤问:“这是您抄的?”

    “这是我身体还康健时默出来的。书籍太重,南下时未曾带书,就记在脑子里。下边堆着的,是我口述,要方拭非记的。”杜陵说,“待我百年之后,也没什么可以留给你们,你喜欢,就都拿去吧。”

    林行远:“全您写的?那这批注?”

    杜陵说:“老夫写的。区区拙见,你随便看看吧。有一些,倒是你父亲年轻时的看法。你可以瞧瞧。”

    林行远将书抱回来,放在榻中的桌子上,低头道:“敢问,先生尊姓?”

    “哈哈。”杜陵笑道,“老夫杜陵,当年与你父亲在朝中多有不和。无奈他背面叫我老贼,当面还得叫我先生,叫我逮着机会就欺负。恐怕他现在还是很讨厌我的。”

    林行远也笑道:“哈哈,听闻多年之前,有一位天子之师,也叫杜陵。”

    杜陵点头:“嗯……”

    林行远:“……”

    林行远退了一步,满眼写着惊讶和无辜。

    杜陵当年在朝中可谓如日中天,深得陛下厚爱,纵是今日,陛下依旧留着他太傅的虚职。他的突然失踪,至今都是京城未解之谜。各式传奇皆有,还有人道他是被什么妖精勾走了魂。

    杜家上下多年一直在寻他的踪迹,却没有半点消息,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原来是跑江南来了?还同方拭非在一起?

    那……

    林行远忐忑问:“那方拭非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自己去问她。”杜陵笑道,“其实你带她去上郡,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老夫是谁也不重要。忘了罢,今后好好过日子。”

    林行远嘴唇微张,说不出话来。

    杜陵看他这模样,也觉得精神有些乏了,便道:“拿出去吧,你在我面前不自在,可以去找方拭非多聊聊。她不是什么骄纵或目光狭隘的女子,和你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说。若是出了什么事,念在我的面子上,多包容他一些。”

    林行远失魂落魄地点头,脚下磕磕绊绊退出去,顺带将房门给关上。

    杜陵看他一脸敛容屏气的模样,不由好笑。

    林行远出来,便迫不及待地掉头去找方拭非。

    对比起来,方拭非有什么好怕的?

    方拭非放他进来,过来人一样地安慰他说:“怎么?被敲打了?习惯就好,我师父也时常敲打我。”

    林行远气若游丝般地吐出一句话:“我有点怕。”

    方拭非说:“没事儿,我以前也怕!但怕他做什么?你看他现在老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林行远挫败道:“……你真是,算了。”

    林行远见她铺陈的信纸下压着一本书,粗粗瞥去一眼,透出一行小字。

    林行远惊道:“变态伍子胥?!”

    方拭非:“……”

    “是伍子胥变文!!你——”方拭非吐出一口气说,“没关系,我就喜欢你不学无术的样子。”

    林行远:“……”

    够够的了。

    方拭非提笔疾书,林行远好奇问道:“你在写什么?”

    方拭非:“写信。”她没挡着,林行远就走近去看了。

    这信是写给新任命派遣来的长史的。

    王长东原在户部度支司,任度支郎中,本司掌管天下租赋,水路道途之利等。为人也算清廉,因办事不力,如今被任调为中州长史。该官职也属从五品上,却没有实权。看似平调,实为下贬。

    方拭非写到:

    “水东县外,有一片无名冢,也可称之为乱葬岗。自旱灾灾年起,近万灾民尸骨无人认领,埋于此处。凡雨水冲刷,便露出森森白骨,林中风声鹤唳,阴气沉沉,平日鬼神不近。”

    林行远看了方拭非一眼,将信拿到眼前。

    “后人总说秦祖繁刑重赋,急敛暴征,实则不然。

    战国时期,百姓的各式税赋约有七成,一千斤粮食要交七百斤。秦祖当政后,减至五成,一千斤粮食可以少交两百斤。朝廷征徭役,依旧是一年二十天,并未加重,可百姓不堪其苦,叫苦连天,是为何也?因为征收徭役的地方是在咸阳,咸阳附近的黔首自然不会受其影响,然秦王一扫六合,一统天下,那些离得远的南方,光是赶路去咸阳,带着沉重的被褥干粮,一趟路程得走八个月的时间。他们背着自己的行囊,告别故土,在这八个月里,只有老弱妇孺留在家中耕作。八个月后,征完徭役,过不了数月,又是新的一年。家中劳丁常年不得归家,永远都在行役的路上。良田只剩老弱妇孺在家耕种。是以,称其繁刑重赋,急敛暴征。”

    写到这里,后边就没了。

    “这与水东县有何关系?”林行远说,“如今已非秦祖时期,徭役何须再去京城?”

    方拭非说:“何县令,数次以各种名目招收力役,却实为私人牟利。除却朝廷规定的时役,一年征役有四至五月之久,所建城楼,修路,皆为商户所需,用以挣取暴利。比秦祖在世,更为恶劣。”

    方拭非拿过他手中的纸,继续往下写。

    “是言,罢马不畏鞭箠,罢民不畏刑法。如此教训,当以谨记。陛下宽仁,体恤旱情,先是免征田赋,又是押送粮米安抚灾民。可水东县令却巧立名目,欺压百姓!前倨后恭,让万民误解陛下爱民之心,灾民水深火热却难以自救,这等人也能任一方县令,简直叫人脊骨发寒!”

    林行远:“你有证据吗?他会信你?”

    方拭非说:“王长史曾为度支郎中,司掌天下租赋,自然对财政颇为了解。免田赋,赈灾粮,三年已过,风调雨顺,米价却始终高涨十倍不降,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方拭非顿了下,继续说到:“朝廷运送来的赈灾粮根本就没多少到百姓的手上。按理,县衙本该以常平仓的大米调低米价,可本地县令,却同城中米商私相授受,中饱私囊。常平仓空了大半,都是他私下售卖给富商。这早已不是天灾,这是人祸!”

    林行远是从上郡一路过来的,未经历过江南的灾情,但也有所耳闻。

    京师河道被官家占用不得开放,所有从船上运过来的都是高价米。旱情出现后,洪州刺史不开城门,严查灾民,不予接济,致使城门饿死者无数。

    这倒不能说错,若是灾民大量涌进,原本存粮就不多的普通县城,也会受其牵连,只怕洪州会更乱。

    只是有走投无路的灾民,前去劫持官船,被白刃生生斩杀。

    水东县这一带还算好,原先地方富庶,各家各户皆有余粮,可不曾想,也是这番凄惨。

    林行远叹道:“不是我奚落你,你未免太天真。官字两张口,上下通吃,沆瀣一气。你同他讲情义,没用的。唯有财锦动人心。何况,你确定换了一个人,就能比他好了吗?天下人皆是大同小异,唯有利益不同而已。”

    方拭非说:“我自然知道。”

    林行远怕她不知道,是自作聪明,提醒到:“你问过你师父了吗?他同意?长史一职并无实权。你不能光看品阶大小,他管不了水东县。”

    方拭非说:“王长东是被贬职了,可他姓王。他叔父是朝中三品大臣,他姑母是后宫陛下宠妃,他在户部有同僚好友无数,京中的关系比何县令稳固多,别说他现在还是一名五品官员,就算他只是一介布衣,凭何洺的风格,人来了也得尊尊敬敬地供着。何况——”

    方拭非转过头,看着他道:“江南贪腐早已深入骨髓,陛下定然知情,只是无从下手。如今这就是他立功的机会。整个江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若是他能处理好水东县的事情,虚职就可以变成实职,再过个两年,让他叔父替他求情,调回京城也不是难事,甚至还可能官升一级。”

    林行远听着狐疑道:“你怎么对京城的事这么清楚?你不是一直呆在水东县吗?”

    “我自然是早有打算,等着王长东来,给我写封推举信,好让我上京赶考。”方拭非哂笑道,“我得罪了何洺一行人,他们不给我结业。”

    林行远嘟囔道:“那多得是办法。你给他们卖个好不就成了。”

    倒是豁出命去检举何洺,疯了的人才会相信她的说辞。

    林行远倒晓得方拭非这人口是心非,也不跟她计较。拿了书出门看去。

    方拭非将信写完后,劳他送去驿站,托可靠之人亲自送到王长东那里。他自然有的是办法。

    ·

    翌日清晨,县衙后堂。

    何洺同主簿一起出来,身后随从手里捧着一个红漆盒子。二人小声商讨道:“今年年岁不错,加之朝中国库空虚,明年应当会加收田赋了。你我需得早作准备。”

    “是。那城边楼得加紧时间了,早日建好,明年就免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力役。”

    “嗯。”

    “再者是今年的赈灾粮要到了,这该如何处置……”

    “还是照旧。”

    何兴栋正牵着自己的爱犬正从大堂走过,听见动静,匆忙催促着大狗快跑。

    那大狗却不听他的话,反而带着绳套往何洺处靠近,摇着尾巴殷勤大叫。

    何兴栋牵不住他,心里又慌,别过脸转身就要走。何洺觉得不对,顿住脚步,在后面喝到:“你给我站住!”

    何兴栋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爹。”

    旁边主簿见状,行礼道:“老爷,属下在门口等您。”

    何洺挥了下手,示意他去。

    主簿便带着随从跟礼物先走了。

    何洺走上前问:“今日尚早,你怎么没去书院?”

    何兴栋小声道:“回来了。这书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想念书。”

    何洺眼睛一暗,掐住他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怒道:“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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