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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咱们去铜蟾楼，你的钱都花光了，想要参加拍卖，必须先赚点才行。”四目道。
　　徐瑞点了点头。
　　铜蟾楼的格局又不同。
　　一进门，跨过三十米后，便是一条宽近两丈，直通二楼的楼梯。
　　以这楼梯为中轴，左侧是柜台。
　　几个长相美丽的妖族女子穿着华丽的长裙站在那里。
　　右侧是一些独立的房间。
　　两人进门后，直接走到柜台。
　　“我有几件东西，想参加拍卖。”
　　长着两个兔耳的清丽女子，面带微笑。
　　“二位道爷请随我来。”
　　从柜台出来，带着两人朝对面的房间走去。
　　纤腰款款，丰臀遥遥，一条短促白色兔尾巴，摇摇晃晃，别有一番风味。
　　四目的眼睛一直追着那尾巴看，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
　　兔女郎脚步一停，打开挂着‘陆’号的房间后走了进去。
　　“两位请。”
　　四目连忙正色，借着整理衣服的机会，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后，迈步走了进去。
　　徐瑞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认识近一年，他算是对四目有了不少了解。
　　这厮向来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整洁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把太师椅。
　　“二位请稍坐。”
　　兔女郎出去后，很快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
　　“二位道爷请用茶。”
　　“多谢。”
　　“不知二位道爷打算送拍什么宝贝？功法？法器？灵药？还是……？”
　　“功法。”徐瑞肯定道。
　　“好的。二位道爷请稍待，我们铜蟾楼的鉴定师很快就来。”
　　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久，一个身穿葛袍，背着龟壳，嘴里叼着烟袋锅，脸型圆润的老者迈步走了进来。
　　仅从形象看，也知道此人是一只妖。
　　而且还是龟妖。
　　先前走出去的兔妖也随着走了进来。
　　“二位道爷，这是我们铜蟾楼的鉴定师‘龟二爷’，最善功法鉴定。”
　　功法鉴定，最难的地方在于分出上中下三等。品级反而好说，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
　　“龟某见过二位道友。”
　　五尺高的老龟妖拱手为礼。
　　“见过道友。”
　　“请坐。”
　　“黄小兔，再去给二位道友换杯新茶。”
　　先前那兔女郎领命而去。
　　热腾腾的茶香弥漫开来后，谈兴也浓了几分。
　　“不知二位道友谁有功法送拍？”
　　“是我。”
　　徐瑞开口后，拿出之前的《观山指迷术》。
　　“龟道友请过目。”
　　老龟妖接过来后，略作浏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七品功法？”
　　“正是。”
　　老龟妖细细的看完后。
　　“道友这门风水术，可以定为七品上等。”
　　徐瑞心中一动。
　　这明显高了一等。他不相信老龟妖的鉴定水平这么差，否则这铜蟾楼早就开不下去了。
　　“不过若是拍卖成功，我们铜蟾楼会收取8％的手续费。”
　　“以前不是5％吗？”四目问道。
　　他虽然没来拍卖会卖过东西，但规则还是了解一些。
　　“嘿嘿，这位道友的《观山指迷术》只有七品中等，现在做上等功法卖，价钱自然会高一些，我们收取的费用自然也多了点。”
　　老龟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们铜蟾楼还真是黑。”四目讽刺道。
　　绝大多数人只能分辨功法属于第几品，但到底是第几等却很难看出来。这就留出了可操作的空间。
　　“道友此言差矣。其实七品中等和七品上等没太大区别，以现在的天地灵机，根本就修不到巅峰，何必那么执着呢。”
　　七品功法又被称作‘元神功法’。
　　这片天地自宋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元神修士。
　　所以，这老龟妖说的没错。
　　所有的七品功法都一样，在如今的天地灵机下足够用。
　　“多谢龟道友好意，我这《观山指迷术》，就以七品中等去拍。”
　　老龟妖笑容平淡了几分。
　　“道友可要想好了。差了一个等级，可就是几个上法钱的差距。”
　　“想好了，就如此吧。”
　　以七品上等的功法去拍，交给铜蟾楼的手续费却增加了3％，还在四目这里留下了一个贪婪的坏印象，破坏了自己先前营造的，斩妖除魔，豪迈慷慨的正道侠客人设。
　　得不偿失。
　　“好，道友不愧是我正道楷模，四目佩服。”
　　“四目？”
　　老龟妖心中一动，仔细看了眼对方的长相后，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被讥讽了一顿的他，刚准备在拍卖合同上做点手脚，现在倒是不敢了。
　　人家身后站着茅山上门。
　　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
　　再看徐瑞。
　　“这位是上门的新晋嫡传？能跟四目平辈论交，肯定错不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灵兽苑
　　……
　　“龟道友，不知我这《观山指迷术》如何拍卖？”徐瑞问道。
　　老龟妖的笑容中多了几分市侩。
　　从法袋中拿出一份契约递了过来。
　　“道友请看。这是我们铜蟾楼的拍卖契约。”
　　徐瑞拿过来看了一遍后，递给四目，大致还算公平。
　　“道友，我们每件拍品都有一个底价，低于这个价格，拍品就会流拍。你看这门《观山指迷术》，你能接受的最低价是多少？”
　　徐瑞察觉到了老龟妖的态度变化。
　　他也不傻，略加思考，便明白了原因。
　　“不管在那个世界，有个好背景能省去不少麻烦。”
　　收拾思绪。
　　“龟道友见多识广，不如你帮帮忙？”
　　“那老朽就斗胆了。”沉吟片刻，“风水术虽然修炼的人不多，但修行界高等级的风水术也稀少的很。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七品的风水术上拍，想来会有不少人感兴趣。”
　　“但底价又不易过高，要流出足够的加价空间。”
　　“依我之见，不如就定十二个上法钱吧。”
　　徐瑞和四目对视一眼。
　　只是一个底价就比酒老头的收购价多了一个上法钱。最后的成交价肯定更高。
　　虽然还有5％的手续费。
　　但只要不流拍，价格也超过酒老头的收购价。
　　“就依道友所言。”
　　徐瑞又拿出《歩虚术》。
　　“遁法，尤其是七品遁法，在所有功法中最为紧俏，甚至比炼气法还吃香。除了灵器，道友可要求一件八品之物，灵丹也好，药材也罢，作为底价。”
　　遁法可以让自己在遇到危机的时候及时退走。
　　堪称保命绝技。
　　当然吃香。
　　“我要一株‘雀舌草’。”
　　雀舌草是八品灵草，极为珍贵。
　　“雀舌草珍贵无比，未必有人出手。所以最好多设置几个底价。”
　　徐瑞考虑片刻。
　　“没有雀舌草，也可以换一件纯阳灵器的祭练方法。”
　　九品的法器都叫‘法器’，八品的法器唤做‘灵器’。
　　太阳真经只有炼气法，青城玉房诀纯阳篇残缺，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一件契合自身根本法，而且还能随着自身修为提升，不断祭练的本命之宝祭练方法。
　　老龟妖记下来后。
　　“还有别的吗？”
　　“还没有的话，就换成金丹妖物的精血。”
　　他的武道修为已经达到先天了。
　　先天之后，身体再次强化，血纹术可以契约第二种灵血。
　　如果以八品精血祭练，化生的本命法术，无疑会更强。
　　“这三样东西，随意拿出一样，我就卖。如果没有就流拍。”
　　其实换成八品下等增功灵丹也可以。
　　但他害怕自己一松口，铜蟾楼会先让‘托’用八品下等灵丹，把‘歩虚术’买下来，再拿去交换更丰厚的利益。
　　这样他们还能多拿5％的手续费。
　　为了自己的利益，徐瑞只能把条件局限在三件灵物中。
　　毕竟，商人的底裤可从来没干净过。
　　老龟妖眼底隐隐闪过一丝失望。
　　但很快就按照徐瑞的交代，起草好了契约。
　　双方签订之后，一式两份。
　　徐瑞把两门功法留了下来。
　　当然，功法中肯定加了密语，并有一定的删减。
　　除非有人跟他一样有金手指，否则就算拿到也无法修炼。
　　也不怕铜蟾楼赖账。
　　“二位慢走。”
　　老龟妖殷勤的把两人送到门外。
　　“道兄，接下来我们去哪？”
　　“当然是先离开这里，坊市中的客栈住一天就要一枚小法钱，贵得要死。再加上吃饭，等着拍卖会结束，咱们一人就要扔一个大法钱在这。”
　　“……离开这。外面十几里就有个镇子，住在那，来回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徐瑞点了点头。
　　坊市之所以贵，就是因为这里灵气丰厚，几乎是外界的两三倍。
　　住在这种灵气丰厚的环境下，修为进境自然远超外界。
　　“难得进来一次，先逛逛？”
　　四目自无不可，他知道徐瑞是第一次来，对坊市还好奇的很。
　　两人沿着街道乱逛。
　　看着周围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妖族。
　　“道兄，这里的妖怎么这么多？”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筑基的妖族，才能幻化人形。
　　但一个畜生想要变成妖，刨除那些血脉非凡的灵种，必须要上百年，甚至更久的苦修，才有可能。
　　中间的艰难，比人族武道先天容易不了多少。
　　“道友有所不知。金蟾坊市的妖族是整个修行界最多的地方，甚至比长白山妖盟和西昆仑红莲寺还要多。”
　　“哦？这是为何？”
　　四目看着远处高耸的宝塔。
　　“因为金蟾坊市的大蟾君，是修行界仅有的两个炼丹大师之一，它炼制的启灵丹能够开启精怪的灵智，让它们变成妖。”
　　“还有这种丹药？”徐瑞啧啧称奇。
　　“丹道千变万化，传闻中还有能让人变成妖的‘化妖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四目出身大派，茅山千年底蕴，藏书无数，眼界见识当然不是徐瑞可比。
　　“多出这么多妖族，各大派不担心它们祸乱人间？”
　　“当然担心。所以，我佛道两家，七大上门曾经跟‘大蟾君’定下规矩，金蟾坊市的妖，不得离开坊市。虽然不可能完全杜绝，但至少困住了大部分。”
　　“原来如此。”徐瑞点头后，“不过拥有这么多妖族，金蟾坊市差不多也可以成为一大上门了吧？”
　　“大蟾君从不收弟子，麾下只有十几个奴仆，负责管理金蟾坊市，所以不算是宗门。”
　　一旦成了宗门，金蟾坊市未必还有现在的规模。
　　起码人族修士将大大减少。
　　这显然不是那位老祖愿意看到的情形。
　　“两位道爷，来我们灵兽苑看看吧？所有的灵兽，我们应有尽有，保证您满意。”
　　徐瑞和四目被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一身绿色长裙，瓜子脸，眼神中透着股妖媚，惊悚的是，长裙下并非双腿，而是一条粗大的青色蛇尾。
　　很显然，这是一条蛇妖。
　　不过气息算不上多强，跟真正筑基的妖修差距不小。
　　显然也是一个服过启灵丹的妖族。
　　徐瑞简单看了她一眼，便转头朝门口上方挂着‘灵兽苑’匾额，风格却类似四合院的建筑看去。
　　“妖族还买卖灵兽？”
　　“人族都有人口买卖，我们妖族也一样。”
　　那蛇妖到是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