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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来到红堡的青铜大门前，狄肯大声呼喊，“我是亮水城伯爵狄肯·塔利，奉命接手红堡防务！开门！”
　　片刻后，城堡内才传来回应：
　　“抱歉，狄肯大人，太后陛下下令谁也不准进出红堡。”
　　“托曼·拜拉席恩已经投降了，瑟曦也不再是太后！开门！”
　　然而青铜大门依然没有动静。
　　“我是都城守备军司令杰诺斯·史林特。”片刻后一个粗豪的声音从城头响起，“如今风暴肆虐，城中一片混乱，为防止乱兵进入城堡伤害到众位贵族，我无法打开城门，请见谅。如果想进城堡，除非凯撒陛下亲自前来。”
　　狄肯闻言心中恼怒，就在他想要再开口时，却见手下突然跑来汇报：
　　“大人，北方军没能守住城门，怪物已经杀进城了！”
　　“什么怪物？”
　　“不知道……但它们数量很多，而且听北方军的士兵说，这些怪物根本杀不死……”
　　狄肯回头望去，借着不时闪过的电光，他看到伊耿高丘下方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似人非人的怪物，它们正疯狂地在横冲直撞，将北方军杀的节节败退。
　　见此情景，狄肯也顾不得去跟红堡里的守备理论了，立刻调转马头，下令道：
　　“所有人，准备冲锋！”
　　亮水城伯爵声若雷霆，在红堡之外回荡。
　　南军骑兵们也纷纷勒转马头，架好长枪，做好战斗准备。
　　“杀！”
　　随着狄肯猛地一剑挥下，南军骑士们气势如虹，直冲而下。
　　沉重的马蹄踏碎地上的积水，化为一条宏伟的钢铁洪流，向着尸鬼大军冲锋而去。
　　高丘底部，那些怪物面对骑兵的冲锋也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他们纷纷发出尖锐的嚎叫声，竟迎头撞上了骑兵方阵中。
　　噗噗噗——
　　散发着恶臭的腐败血液喷溅而出，瞬间到处都是金属刺入血肉的声音，就像是穿糖葫芦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顶了上来，丝毫没有任何的畏惧。
　　尸鬼们发出了癫狂的嚎叫声，顶着长矛阵也要冲上来撕咬这些香喷喷的人类。
　　“顶住！”
　　骑兵如同陷入泥沼中，军阵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双方在高丘底部这一片不算宽敞的地方拥挤、厮杀、死亡，地面上的石子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狄肯率领的亲卫队洞穿了敌人的军阵，回头望去，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尸体和残肢断臂。
　　可怪物们依然没有丝毫崩溃的迹象，反而更加悍不畏死地继续从四面八方涌上来。
　　狄肯见状也没有气馁，他重新整顿军阵，准备再率军冲回去。
　　但就在这时，他亲眼见到一名本已死去的风暴地骑士竟然从尸坑中爬了起来。
　　他的一双眼眸不知何时变成了湛蓝色，口中流淌着鲜血，发出了无意义的嚎叫声。
　　下一刻，越来越多的尸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本该死去的怪物，有战死的北方军人，还有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南方士兵。
　　他们此刻仿佛都已经失去了神智，在某种诡异力量的引导下，发了疯一样地再次向着战场上活人冲过来。
　　轰隆隆！
　　无数道闪电爬满了阴暗的天空，狂风骤雨越发猛烈，仿佛要将这方天地都轰击摧毁。


第461章　龙焰
　　“这些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杀不死？”
　　君临东城城头，马文·贝尔摩爵士看着被自己拦腰斩断，却还在不断嘶吼挣扎的敌人，目光中满是骇然。
　　“当然杀得死。”林恩·科布瑞爵士一剑从敌人的颅顶直插而下，终于让这怪物彻底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马文爵士正疑惑间，忽然瞥见林恩爵士手中那把镶嵌有红宝石的长剑，若有所悟道，“你用的是科布瑞家族传承的瓦雷利亚钢剑——【空寂女士】吧，难道必须用瓦雷利亚钢剑才能杀死这些怪物？”
　　“是的。”林恩爵士再次挥出钢剑，将另一个爬上城头的怪物枭首，口中道，“传说瓦雷利亚人在打造这些钢剑的时候，往其中注入了火魔法，让它们拥有了某种特殊的威力，能够对抗传说中的异鬼。”
　　“这些怪物是异鬼？”马文爵士吃了一惊，“但异鬼不是该在绝境长城以北出现吗？怎么跑黑水湾上来了？还是说绝境长城已经被突破了？”
　　“绝境长城如果被突破，我们早该得到消息了。而且这些应该不是异鬼，而是尸鬼。”
　　“尸鬼？那又是什么东西？”
　　“根据某些古老的典籍记载，尸鬼是被异鬼复活的死人，被某种冰魔法驱动，拥有可怕的力量，而且不会感受到疼痛，甚至被砍成好几块也无法彻底杀死，除非用瓦雷利亚钢剑。”
　　“真是好消息。”马文爵士自嘲一笑，“只要我们全部换上瓦雷利亚钢剑就能赢得这场战争了。”
　　这个提议显然很不现实，毕竟随着瓦雷利亚半岛在末日浩劫中毁灭，瓦雷利亚钢剑的锻造方法已经失传，如今流传至维斯特洛大陆的瓦雷利亚钢剑也就一两百把。
　　“除了瓦雷利亚钢剑外，尸鬼还怕火。”又一个声音在后方响起，马文爵士回头一看，就见符石城的罗拔·罗伊斯爵士也冲了过来，手中赫然也持着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这让没有瓦雷利亚钢剑传承的马文爵士心中微微发酸：
　　“怕火？呵呵，真是太棒了！看来只要我们点起一把火，就能解决这些怪物。”
　　谁都知道在这样的风暴之中，要想生火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现在他们只能凭借手中的刀剑长枪去对抗近乎无穷无尽的尸鬼。
　　虽说瓦雷利亚钢剑能够对尸鬼一击毙命，但这种珍贵的宝剑向来都是大家族的传承族剑，肯定是跟普通士兵无缘的。
　　普通刀剑其实也能对尸鬼造成伤害，只是无法彻底杀死，不过，如果能砍掉四肢，让尸鬼失去战斗力，也算是有效杀伤了。
　　但这显然让战斗变得极为艰难。
　　而更糟糕的是，不幸牺牲的士兵们在某种诡异魔法的影响下，居然也会重新爬起来，成为尸鬼。
　　这就让尸鬼大军不仅没有变少，反而越杀越多。
　　城头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
　　毕竟这些北方军士兵们本就没什么斗志，之前都打算投降，甚至不少人都打算偷偷逃跑了。
　　如今被逼着来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任谁都无法从容冷静。
　　尤其是看着一个个面容狰狞，又无法彻底杀死的尸鬼张牙舞爪地冲上来，甚至不少尸鬼还是不久前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这种对心灵的冲击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终于，有人顶不住心理压力，突然崩溃大叫，丢下武器就往回跑。
　　可还没等他逃出多远，一支利箭就洞穿了他的胸膛。
　　林恩·科布瑞爵士放下弓箭，又上前用【空寂女士】砍下逃兵的头颅，防止对方变成尸鬼。
　　“临阵脱逃者，斩！”林恩爵士举着血淋淋的瓦雷利亚钢剑大吼道。
　　这番作为暂时稳住了战线，但也只能说是暂时。
　　随着越来越多的尸鬼悍不畏死地涌上城头，北方军士兵们所承受的压力变得越来越大。
　　双方在狭窄的空间内挤在一起，拼死搏杀。
　　但这种近身肉搏战最是考验勇气和胆量，而对尸鬼而言，它们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自然悍不畏死。
　　“顶住！所有人，不准后退！”眼见战线摇摇欲坠，指挥官们纷纷大声呼喊。
　　但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阻止逃兵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下，便是督战队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了。
　　眼见城头的防线即将崩溃，突然一声嘹亮的嘶吼从天空传来。
　　将士们纷纷抬头，就见呼啸的风暴之中，一道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正在爬满闪电的黑暗中穿梭。
　　它张开巨大的乳白双翼，一双猩红的眼睛俯瞰着城头密密麻麻的尸鬼大军。
　　“是凯撒的龙！”罗拔·罗伊斯爵士惊喜地呼喊道。
　　话音刚落，就见白龙舒展着双翼，从高空俯冲而下。
　　它张开巨口，一道耀眼的橙红火柱喷射而下，瞬间将还在城墙上攀爬的尸鬼淹没。
　　呼呼呼——
　　白龙扇动着双翼沿着顺着城墙的方向急速掠过，喷吐的火焰也在墙上横扫而过。
　　无数密密麻麻的尸鬼浑身浴火，像一只只虫子般地摔落地面，化为灰烬。
　　城头的北军将士们所承受的压力瞬间大大减少，纷纷发出兴奋的欢呼声。
　　“哈哈哈！”马文爵士大笑道，“你说的没错，这些鬼东西果然怕火！只要有火，我们就一定能赢！”
　　林恩·科布瑞爵士闻言却没有多么轻松，他看着正在火海中哀嚎的尸鬼们，冷静地说道：
　　“没错，龙焰确实能克制尸鬼，也能在风暴中燃烧。但……凯撒毕竟只有一条龙，又能喷出多少火焰呢？”
　　“凯撒有三条龙吧。”
　　“是有三条，但只有两位龙骑士，而且其中一位，也就是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王后还怀有身孕，显然无法加入这场战斗。”
　　“怕什么！”罗拔爵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凯撒陛下又是一个人在战斗，城内还有十多万大军呢！”
　　“没错，我们必胜！”马文爵士大吼道，为了鼓舞士气，他必须这样说。
　　“必胜！”林恩爵士也随之呼喊，“为了谷地！”
　　“为了谷地！”
　　“为了维斯特洛！”


第462章　风暴源头
　　山姆威尔骑着白龙在城墙上空掠过，看着下方陷入火海的尸鬼，心中却没感到多少轻松。
　　东城墙这边虽然暂时稳住了，但南边烂泥门已经被尸鬼突破，现在攻入城中，散入居民区，他就算想骑龙去帮忙都没法下手。
　　而且白龙也不可能无限制地喷火，总有力竭的时候，而尸鬼却越来越多，仿佛无穷无尽。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或许这十多万大军，还有君临城内的五十万百姓，恐怕迟早都要变成尸鬼。
　　一旦真的发生这种事，那整个维斯特洛还有谁能阻止这样一支尸鬼大军？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凛冬还未真正降临，尸鬼居然提前出现在了君临。
　　对于尸鬼的弱点，他其实很早就知道，无非是瓦雷利亚钢和龙晶武器。
　　瓦雷利亚钢太过稀少，但龙晶却并不稀罕。
　　为了对付即将到来的异鬼，山姆威尔很早就开始命人收购龙晶，并大规模制造龙晶武器。
　　但这些龙晶武器都被留在风息堡。
　　他没有预料到在君临居然会碰上这些鬼东西，所以根本没有随军带上龙晶武器。
　　现在派人回去取肯定是来不及了。
　　此时唯一的办法，或许就是从源头终结这场风暴。
　　尸鬼是被某种巫术复活，只要解决施法者，那么尸鬼便不会继续增加，这场战斗也就轻松许多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驱使着白龙向黑水湾飞去。
　　他能感觉到，这场风暴的源头在海上。
　　联想到音讯全无的风暴地舰队，山姆威尔猜测，这或许是那个疯子攸伦·葛雷乔伊的杰作。
　　黑水湾上空同样漆黑一片，仅凭偶尔闪过的电光也很难分辨方向。
　　好在山姆威尔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巫术波动，以此为目标，倒不至于迷失方向。
　　但随着他不断靠近这场风暴的源头，空气中的血腥和腐朽味道便越发浓郁。
　　不知从何而来的某种低声呢喃如跗骨之俎一般环绕在耳边，令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