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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们总算相见了，你不是找了我很久了么？”青衣鸟径自飞到纤羽面前，冷笑着说道，白儿和舞儿识趣的离开。
“原来你就是天罗国的神物？”莫纤羽斜睨着眼问道，伸手使出“无影刀”，却分毫未伤及青衣鸟，倒是把一根硕大的梁柱给劈断了。
“这就是你给老皇的见面礼吗？”青衣鸟半调侃得说道。
“姐姐，绝已经将御林军的上尉给劫下了，司徒壁的兵权令牌是出不了皇都的，你们所有的外援都断了，我的二十万大军正在返回天罗，姐姐，你输定了，你还是投降吧！”纤柔冷淡得说道。
“呵呵，我不会投降，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服输！”纤羽冷厉的眼神再次投向青衣鸟，“老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就是早在四年前就已经驾崩了的天罗皇，这就是天罗国的秘密，任何一个天罗皇都会在死之后变成神物青衣鸟守护着天罗！”青衣鸟沉声说道，让莫纤羽不由得一怔。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你那个雪地里捡来的野孩子没有骗我！”纤羽冷冷说道，突然，眼神温和得看向纤柔，“柔儿，你为何要与姐姐站在对立面呢，若你同绝王爷一起拥护姐姐登基，我们还是一家人，我们可以一齐分享天罗国的天下，不好么？”纤羽的眼神之中有柔光涌动。
“不可能，名不正言不顺，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老皇绝不容你做天罗皇！”青衣鸟厉声说道，纤柔还从未见过它如此之凶。
“父皇，您出去吧！让我和太子妃谈判！”纤柔柔声对着青衣鸟说道，青衣鸟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点头离去。
“放了将太子和紫杉，然后投投降，我放你一条生路。”纤柔的眼睛死死盯着莫纤羽，虽然她从不希望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还是到了，两人终将对立。
“太子和紫杉都已经死了，你要人去阎王殿要吧！”纤羽冷冷得说道，暗自撇过脸，不想让纤柔看到她眼角眉梢的憔悴。
“你~”纤柔瞪着眼睛看向骨瘦如柴的莫纤羽，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浮上心头，此刻，她真的恨不得亲手将这个曾经自己最爱的胞姐掐死。
纤柔自嘲的冷笑了两声，“原本，我还准备告诉肚子里的宝宝，它有一个出色的姑姑，她的才智她的贤惠都是娘亲所不及的，但是现在，不必了，我不希望我的宝宝知道有你这么一位心狠手辣的姑姑！”纤柔冷声说道，绝世的容颜之上布满的悲愤。
“你怀孕了？”纤羽错愕得问道。
“是，原本太子妃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只是你的心太急，虽然不停的有人加害于你，但是我总是不停的在给你解毒，只是你等不到那一天便急着动手了！”纤柔无奈得说道。
“是天罗族欺我太甚，我再不能姑息听任了！况且，以本宫的才干，绝对可以将天罗国治理得紧紧有条，柔儿你又为何执意不相信姐姐的才干呢？”莫纤羽心伤得问道，为什么到了现在，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都要讨伐她呢。
“太子妃，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如果你不知道，就让纤柔来告诉你！”纤柔凌然说道，“在你没有勾结外敌发生战争之前，天罗国国富民强、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为官的执政爱民，将士们守卫边疆，虽然常常会有水患，但是在众人的一齐努力之下，总能够克服天灾。
而如今呢，洪水泛滥，无人治理，杀戮叠起，死伤无数，粮田荒弃，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你知道吗？你犯下了多么大的过错，你口口声声说会将天罗国治理得紧紧有条，但是创伤已经造成，你要花多少年才可以补救回来，其它国家用同样的时间将自己的国家治理得更上一层楼，可你却在花那些时间使自己国家恢复到创伤之初！
姐姐，你醒醒吧，你出门看一看好不好，外面已经血流成河了，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的战士战死沙场，姐姐，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已经违背了民心，你知道世人都怎么喊你吗，他们都喊你是祸国殃民的妖妃！姐姐，你醒醒吧！”纤柔苦苦规劝，泪流满面。
纤羽的眼皮猛跳着，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柔儿，你唤醒司徒壁吧！我同他商量退兵之事！”
纤柔的眼睛之中总算看到了一丝光亮，“姐姐，谢谢你！”纤柔急忙唤青衣鸟进来，唤醒司徒壁。
纤羽紧紧得抱住纤柔，“妹妹，恭喜你怀孕了，姐姐很高兴！”说着，将自己头上的传世黑玉凤簪拔了出来，塞入纤柔手中，“姐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是姐姐最喜欢的簪子，留给肚子里的孩子吧！”
“姐姐~”纤柔的泪水不停得奔涌着，沾湿了纤羽轻薄的衣衫。
“姐姐能够看着纤柔一点一点变强，姐姐很高兴，真的很高兴，是姐姐错了，给柔儿添麻烦了！”纤羽静静的说道，紧紧得抱住纤柔，抱了许久许久，才低声开口，“姐姐要同司徒壁商议了，柔儿退下吧！”
纤柔水灵灵的眸子眨巴了一下，点头微笑着离开，纤羽亦是对着她灿烂的笑，笑得很甜很美…


第八十四章　天罗殇　曲终人散

“不好啦，不好啦，着火啦，着大火啦！”纤柔错愕得看着眉心紧锁的天罗令绝，绝反手抓了一个急忙赶去救火的小太监，沉声问道：“什么地方着火了？”
“栖凤阁和朱雀阁都起火了，好大的火啊！”天罗令绝急忙带着纤柔赶至朱雀阁，其中不停的传来人们的呼救声，听得纤柔的心冰冷到了极点。
“姐姐~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呀？”纤柔浑身一软，瘫倒在天罗令绝怀中。
“召集所有人救火！”天罗令绝沉重地喊道，想起了三只神物，急忙呼唤，“白儿、舞儿、父皇，速速赶来救火！”
大鹏鸟和火凤凰不停的忽闪着翅膀，可是火势急速蔓延，根本不受控制。
“羽儿，救我，救命啊！”纤柔分明听到娘亲的声音。
“娘亲，你在哪儿？柔儿救你！”纤柔挣脱天罗令绝的怀抱，痴痴得朝着声音的发出方向走去。
天罗令绝一把将纤柔拉住，“纤柔，你静一静，现在四周都是火海，你不要乱动，柔儿可能只是听错了！”天罗令绝心伤的将惊慌失措的纤柔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她。
大火不停的蔓延着持续着，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控制了火势，但是朱雀阁和栖凤阁已经完全成了废墟。
曾经的繁华都已经落尽，留下一片焦灼的凄凉；曾经的辉煌都已经暗淡，留下无声的落寞。
莫纤羽终究还是成为了天罗国的千古罪人，所有的历史都在她的一念之间被改写，天罗国的史册上从此会深深记下了这个人——这个集一切才华于一身、却祸国殃民的妖妃。
纤柔转身，历史亦在转身，这两座瞬间颓败的宫殿，承载了多少的历史变迁，又记录了多少后宫女子的辛酸血泪。它终于爆发了，在积攒了无数的辛酸屈辱之后，它爆发了，只是结局——是昙花一现之后的无限沉默。
纤柔呆立着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点一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被记入史册，只是这史册又能承载多少的儿女情长。
纤柔愣愣的看着眼前凄怆的一切，淡声问着怀中的天罗令绝，“一切都结束了吗？”
突然，莫邪一行人赶到，所有人注目眺望，都被眼前萧瑟的景象所怔住，曾经盛况空前的两座繁宫，如今却在转眼间消失殆尽，留给世人无数的感慨。
“启禀王爷，并未找到司徒壁太子和太子妃的遗体，倒是找到了莫夫人的尸首！”士兵急速前来通报。
纤柔再一次倒入天罗令绝怀中，再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了。
所有人都愣住，不能够相信这是事实，无尽的哀伤再一次席卷着莫家人。
“不对~”天罗令绝仿佛记起了什么一般，“曾经本王听母后说过，朱雀阁有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莫纤羽和司徒壁一定是从那里逃脱了，故意放下这把火，想引开我们的注意！”
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那怎么办？”纤柔拽住绝的衣襟问道。
“密道通往茯苓山，他们靠步行，我们如果骑马追的话，应该还能够追到！”天罗令绝果断得说道，对着左右道：“赶紧备马！”
“我也要去！”玉儿冲向前说道。
天罗令绝有些担心得望着她，“放心，我有仙气护体，孩子没问题的！”玉儿坚决得说道。
莫邪与天罗令绝对视着点了点头，天罗令绝对着左右补充道：“备快马四匹！”
不多时，四匹快马就被左右牵到了天罗令绝身旁。
四人一同骑着快马朝着远离废墟的方向驰骋。“我们已经到了茯苓山顶了！”莫纤羽淡声说道。
司徒壁点了点头，他们已经徒步走了很久很久，决定静坐着休息片刻。
茯苓山主要由岩石构成，四周一片光秃，山不高，也很平稳，只是临近千丈深渊，让人不免有些胆寒。
“我们休息会儿吧！”司徒壁提议，纤羽默然点头，端坐在石崖上，一丈远处就是千丈深渊。
“为什么这坐山叫茯苓山？”司徒壁好奇得问道。
莫纤羽眺望了一些四周，眼神里仿佛有些湿润，“因为曾经一个叫做‘茯苓’的女子跳下山崖，为她心爱之人殉葬，为了纪念她，这座山便叫了‘茯苓山’！”纤羽淡淡的解释，静静的坐着，仰望天空。
“你也是一个像茯苓一样的女子！”司徒壁深情得望着她，“曾经本太子太花心，从不知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现在本太子明白了！”
纤羽欣慰得笑笑，“这就够了！”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
司徒壁紧紧得将纤羽搂入怀中，爱怜得低声道：“回到云罗，本太子再不会让你受到欺负，本太子要看到你每天都笑，灿烂的笑！”司徒壁坚定得说道，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们在那儿！”天罗令绝高声喊道。
“快跑！”司徒壁拉起莫纤羽的手，可是纤羽却依旧一动不动得坐在石块之上，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来不及了，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要活着逃出天罗！”
“姐姐，你还不认罪伏法，你知不知道，娘亲已经在大火中葬身了，这全拜你所赐！”纤柔冲到悬崖上，对着莫纤羽大吼道。
莫纤羽的手抽搐了一下，“死了，娘亲竟然先我一步走了！”纤羽恍惚得说道。
“对，全是被你害死的，无数的宫女太监，都是被你害死的！”纤柔厉声大叫道。
纤羽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恍恍惚惚得说道：“娘亲，您先我一步而去，羽儿速速就来！”司徒壁急忙抱住莫纤羽，“你胡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啊！”
正当司徒壁说完，一条浓稠的血液从莫纤羽的嘴唇之中溢出，纤羽一下栽入司徒壁的怀中。
“羽儿，你怎么了？”司徒壁大声喊道。
“姐姐！”
“纤羽！”
莫邪和纤柔一齐冲向了纤羽。
莫纤羽苍白见骨的手抚摸向了司徒的脸，“我在放火之前已经服毒了，我从来都没打算过要离开这片土地，你能够最终真心喜欢上我，我真的很高兴！”
莫纤羽继续虚弱得说道：“我一辈子机关算尽，却一辈子郁郁寡欢。等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洒落至天涯，这辈子太苦，下辈子我要自己选择出生的地方！”
司徒壁的泪水不停的滴落在纤羽脸上，不停地点着头。纤羽抬手，温柔的为他拭去泪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越来越湿，而泪水却依旧不停地奔涌。
“我和你之间只能活一个，这个人注定了是你！我也只允许是你！”莫纤羽温柔的笑着，原来她的笑是这么美，“以前你总说我不会笑，刚刚你又说，要一辈子看我的笑靥，可是一辈子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了，请你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