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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家医院门前停下来，他才带着我下车朝着医院里走进去。
来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坐在一旁，看到我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我穿着病号服还带着伤的样子，可能很怪异吧。
来到警察的面前，直接问道：“我妈呢？”
因为太过担心和焦虑，根本忘了要跟他们说我妈的名字。
他们怔了怔，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
跟在他们的身后进了电梯，看着他们按下b2的时候，心里窒息般疼起来。
负二层意味着什么我知道，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不愿意接受的。
更是看着警察带着我一路走过去，最后停在一扇门前。
我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森森的凉气，这里是太平间，是专门停放过世的人。
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有两个穿着大褂的人正在处理一张床上的……尸体。
他们也是带着警察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警察，不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
“我是死者的女儿。”
即便是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也还是想要见她一面。
我来到了床边，看着这张床上的人，身上盖着白布，一只手露在外面，只是看着这只手也知道她是我妈。
她的手被我爸打得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伤疤，而且这个疤痕就在手背上。
现在也能看得到，我更是没有勇气掀开这张沾染血迹的白布。
“妈……”
我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伏在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声音，却是止不住的流眼泪。
这个对我好的女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可是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曾经为了让我能吃上饭，偷偷的去买血，被我爸知道还打了一顿。
历谨言站在我的身边紧紧地靠着我，将我抱在怀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已经对我是十足的安慰了。
就算是我再怎么生气，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拒绝他的好意。
我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不管她是不是我妈，我都不能不管她。
我只是想要从她的嘴里知道，到底当初的事情是不是像历谨言说的那样。
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有吵吵闹闹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我爸摇晃着走进来。
刚刚走近一点，就闻到了冲鼻子的酒气，更是直接挥手啐了一句：“晦气。”
看他这个模样，不知道是从哪个赌场过来的。
更是看到他慢慢的走近，我下意识想要拦着他，不让他靠近我妈。
“你这个小兔崽子，如果不是不给我们钱，你妈怎么可能死？”
我爸的话让我觉得十分诧异，这怎么又跟我不给钱有关系，难不成有人用钱把她引出去的？
“你什么意思？我妈是被谁叫出去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直接挥起手来，当即甩了我一个耳光，更是拳打脚踢。
历谨言虽然拦着，却还是打在我的身上，相比他也没好到哪去。
“够了。”
历谨言抓住了我爸的手，直接按在墙上，让他整个人靠在墙上，这才安静下来。
我还楞楞的站着，我爸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122章　他的选择

我爸根本就是欺软怕硬，被历谨言按在墙上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在这个时候我却没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只想着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妈已经死了，当年的真相不能只是凭着历谨言的片面之词去相信，只怕他也是会骗我的。
即便是我看到现在我妈躺在这里，依旧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么多年来，就算是我在外面受了委屈，就算是我妈一次次跟我要钱，至少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温暖的，因为她是我妈，我们之间是有亲情在的。
可是这一份感情，在她躺在这里的一刻，完全切断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爸，这个吸血鬼如果我妈不在的话，不仅仅会变本加厉的跟我要钱，孩子怕到时候会更让我为难吧。
我没有起身，只是侧头看着他。
“我妈都已经死了，你还要在这里闹吗？难道你都没有一点伤心吗？”
我以为他听了这话，多多少少会露出一点心痛的表情，可是最后只是露出一抹嫌弃来。
他没有回答我，不过从他的脸上我已经看出他的心思来，根本没有丝毫的悲哀。
我对他完全失望了，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永远都不会有心思跟他说任何话。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的话，你妈怎么可能死。”
我爸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太平间里回荡，更是让我觉得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你还想不想认她这个女儿？”
历谨言咬牙切齿的挤出这几个字来，更是让他满腔的不愿意，也慢慢的收了回去。
他连哼一声都没有，直接安安静静的靠着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缓缓地站起身来，我走向门口，看着警察在外面，直接问：“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直都认为我妈的死是跟陆小乔有关系的，这件事情上我怎么能放过她？
“对于这件事情我们表示很悲痛，不过这只是一次意外事件。我们当时看过录像画面了，你的母亲是在红灯的横穿马路，正好过来一辆车，直接撞了上去。当时你母亲在电话，我们拿到手机以后，第一时间查看了手机的通讯录，发现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是你打过来的。”
警察后面说的话我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而是默默的想着这件事情。
我妈到底为什么会直接穿马路，是不是后面陆小乔在追她，或者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肇事司机呢？”
“肇事司机并没有逃逸，而是第一时间拨打了救护电话在原地等着救援。虽然不是全责，还是会付一部分责任。而且经过查证，司机没有酒驾。”
警察的话说完以后，历谨言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他默默的拉起了我的手，直接带着我朝着外面走去。
“这件事情我会帮你调查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他的话好像是偏向我这边的，可是如果深思的话，又觉得这中间很不对劲。
我当即甩开了历谨言的手，侧头看着这个男人。
一副打量的神色盯着他，如果他真的愿意为我做点什么事情的话，就不会在这里说了。
“如果杀我妈的人是陆小乔，你也会帮我处理掉她吗？”
我看着历谨言的眼睛，如果他要是欺骗我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看着历谨言的脸色有些难看，我更是觉得心痛的很。
他怔住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只是看着他这个脸色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轻易把陆小乔怎么样的。
我苦笑起来，没想到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还是这么看不清楚，甚至对历谨言还有一点点的期盼。
真是想不到，我和历谨言之间竟然只是这种关系。
“小乔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冷笑了两声，直接将他推开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的面前，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看到顾浩楠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想要来摸我的额头，而我却被历谨言给拽了回去，直接挡在我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
历谨言的口吻一点都不客气，更是护着我，好像生怕我被顾浩楠给抢走似的。
我冷笑了两声，拉着历谨言的手臂走到两个人之间。
“我妈不是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看着顾浩楠的时候，总觉得他在躲闪我的眼神。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他躲的话，结果还是一样。
“只是上一次我让你妈过去找你，可是从那以后，我没有在找过她。”
顾浩楠也算是给我一个解释了，可就是这样都不能让我松口气。
我妈为什么会突然出来，没有让顾浩楠知道，直接去见陆小乔？
这其中牵扯到的人依旧是陆小乔，可是她被薄修凛保护的太好，不仅仅如此，连历谨言都在护着她。
如果没有历谨言的话，就算是有薄修凛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撕破脸，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我现在要面对的好像根本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了。”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历谨言的家里，而我的包却在我的手里，卡里还有几万块，那是我用来救命的钱，现在给我妈办个葬礼还是可以的。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而是默默的走了回去。
回到我妈的身边去，只是站在我妈的身边，就能想起小的时候，她抱着我的那种感觉，没有比那个更让人觉得温暖的了。
“妈，以后就不用再吃苦了。”
是啊，她跟我爸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时时刻刻都要为自己的生计考虑。
如今总算是不用想那么多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我趴在她的手上，即便手是冰凉的，也让我觉得温暖。
只不过这种温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这将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最后一点时间。
我很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就算是她不能再跟我说一句话，就算是她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
但是心里就像是无底洞似的……


第123章　最后一程

给我妈办葬礼的时间有很多，这段时间我爸一直都不在，不知道去哪个赌场了。
眼下我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么一件，看着工作人员给我妈处理后事。
被撞伤，半张脸都塌陷进去了，殡仪馆的人来给我妈做妆容的时候，我看到的一刻，心里骤然疼了起来。
整个人向后倒过去，只是觉得头晕目眩并没有晕过去。
顾浩楠及时伸手将我扶住，旁边的历谨言眉头紧锁，更是上前一步想要来拉我。
我直接起身绕开这两个人，走了出去。
我没有办法接受我妈现在这个样子，来到门外，我贴着墙壁蹲了下去。
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去换身衣服吧。”
声音十分的温柔，让我有种要靠近的感觉。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如今有人这样的关系，也算是让我觉得很暖了。
我慢慢的昂起头来，身边站着顾浩楠，他的眼神里没有可怜，反而是关心。
自从上次我们聊过天以后，我对这个人已经有了改观，更是觉得跟他聊天的时候十分的轻松。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来这里以后一直都没有离开，甚至还在帮我处理我妈的事情。
历谨言突然出现，他二话不说直接拽着我往外面走。
我一身的病号服，就连额头都是抱着绷带的，走在马路上很怪异。
可是我没有挣扎，他也没有迟疑。
我们两个之间就好像拉锯战一样，谁都没有退让。
历谨言拽着我一路走到商场，二话不说直接把我给推进商场里。找了一条纯黑色的裙子，塞进我的手里又把我推进试衣间。
“不要和顾浩楠走的那么近。”
我在试衣间里听到他说的话，心里酸楚的很。
历谨言就是这样，即便我是他花钱雇来的，却还是拥有着强大的占有欲，就算是我跟顾浩楠走的近一点，他都不会允许。
可这又有什么用？我们两个根本注定就是没有结果的，不管他怎么要求我，不管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结果都是一样。
他心里的那个人是陆小乔，只要陆小乔占据着他的心，我永远都只是角落里的哪一个。如果他不回头，永远都看不到我的存在，却又不允许我离开。
我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被他拉着去结账。
回去的时候走的慢一些，路上还定了一些花，回到医院的时候，我妈的遗容已经处理好了。
看着我妈这个样子，的确让我安心多了，看起来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妈，我们走。”
我带着殡仪馆的人一起离开，他们吧我妈装在一个棺材里，这个棺材与正常的棺材是不一样的。
看起来很轻巧，也不是木质的。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