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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也有人黑过乐舒，但都是小范围的，大部分粉丝还是理智对待了，毕竟那对CP是网友自己组的，不能算故意炒作，而且被组CP后，不光乐舒涨了粉，顾川也因此吸了不少新粉，涨了一波热度，对自家爱豆也不算坏事。
但现在得知所谓的“捆绑”真相后，原本就心有不满的粉丝，终于找到地方发泄了。
“谁给你的脸来倒贴哥哥，别拿你的臭钱来脏了别人！”
“这次爆料怕不是乐戏精又自我炒作哦，反正黑红也是红，某些不要脸的人是不会在乎的，为了炒自己不惜抹黑别人，也是令人作呕！”
“以前看你就一脸婊样，果不其然。”
“请乐舒女士原地爆炸吧，不想再看到她了。”
骂乐舒的人里面，顾川的粉丝占了最多，也最恶毒。
一天下来，乐舒的微博底下已经被狂轰滥炸了好几遍，自然也有以前就一直喜欢她的粉丝替她说话，但她粉丝的战斗力远赶不上流量明星的粉丝，很快就被淹没了。
中午。
乐舒和周晓心夏清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周晓心忍不住气愤道，“网上脑残真他妈多，别人胡编一套他们也信！？”她看向乐舒，急道，“不能让他们这么扣你屎盆子，你澄清了吗？”
“……这种事澄清了也没用，他们不会信的，只会说我越描越黑。”
周晓心也是急昏了头，她一叹，是啊，这种事要怎么澄清。
但就这么看着乐舒任人鱼肉，她真的要气死了！
乐舒冲她勉强笑笑，“别担心，我不看微博就是了，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昨晚看到她微博下面那些难听的话之后，乐舒就退了微博，直到现在没再去看过。
面对那些谩骂，她当然生气，但也没有办法堵上他们的嘴，所以看了也只能给自己添堵。
“究竟是什么人在黑你？”周晓心道，“营销号与你无冤无仇的，娱乐圈里有那么多明星可以给他扒皮，就非要逮着你不放？我总觉得是背后有人在暗中操作！”
“会不会是唐巧莹的团队？”夏清琢磨着道，“在节目上你的风头压过了她，她想黑你一下，压一压你的势头？而且上周《玄机》不是开播了吗，正是她需要和顾川炒荧屏CP的好时机，结果有你挡道，所以就想把你踢走？”
上周《玄机》开播，收视不错，也因此圈了一波男女主的CP粉，乐舒之前看那些骂她的评论里，确实有一些人说宁愿看唐巧莹和顾川组CP也不想看到她。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唐巧莹要压她，毕竟那则爆料里也暗中黑了一下顾川，唐巧莹如果想和顾川合作，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
“谁知道呢。”乐舒摇摇头，一叹，“或许是唐巧莹嫌我碍事，又或许只是媒体想趁着节目的热度，爆个热点吸引一波关注……”
刚看到爆料的时候，她也纳闷，原本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来势汹汹地冲她开炮？
头痛了一夜，现在再想，这种事大概没有为什么吧，娱乐圈不一直是表面和谐、实则暗流涌动的地方吗？
她因为这场“一夜成名”触碰到了这个复杂的圈子，或许就注定难防暗箭。
“话说回来，顾川也是这件事中的当事人，他为什么不替你说话？”周晓心气道，“明明都是他的粉丝骂的最难听……”
这次事件从爆出到现在，顾川方面还没有任何声音。
乐舒沉默了片刻，平静道，“……他也有他的考量和顾虑吧，毕竟是明星，牵扯众多。”
“还顾虑什么呀！你试探他的时候，他不是说让你不要去吗！？”
“既然喜欢你，既然不想让别的男人接近你，那当你被伤害的时候，他不是应该第一个跳出来保护你吗！？”
乐舒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出了这样的事，理智上，顾川没有出来说话，乐舒一点也不怪他，因为说实话，这次爆料主要黑的是她，他这个时候出来说话，不一定能帮她洗清什么，还有可能会把他自己也卷进一团乱事里。
而且就算他出来说话，他又能说什么呢，怼自己的粉丝？
怎么样看，顾川跳出来为她说话，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是在情感上，如果说她一点都不难过，那也是假的。
那天的夕阳又浮现在乐舒的脑海中。
夕阳下无声的宣言，现在想来，不知为何，乐舒觉得有点沉重。
***　　***
与此同时，顾川拿着手机，脸色阴沉地盯着那一条条难以入目的谩骂。
他紧紧攥住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明明宣称最爱他的人，现在却在肆无忌惮地伤害他最爱的人。
想要忍耐，却无法忍耐。
他按下编辑键，开始编辑新一条微博内容。
怼自己的粉丝，是作为偶像的大忌，顾川非常清楚，尤其又是现在这样粉丝在“护”他的情况下，他为乐舒发声，无疑是打自己粉丝的脸。
但是现在，只要能保护她，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
“我奉劝你不要冲动行事。”
门口传来罗英的声音，她抱胸望着顾川，似乎很清楚他此刻的心思。
顾川没有抬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罗英哼笑一声，“你真的认为这样做是在保护她吗？”
“还是，你现在还认为，你和她恋爱对她而言是好事？”
顾川眸色微变，打字的手指顿住了。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母亲
罗英走过去；　“还不明白吗，你不是保护她的那个人，而是让她受伤的那个人。这次事件表面上是黑她，但实际上是冲你去的；　她是因为和你扯上了关系；　才成了那颗被无辜利用的棋子。”
扫了眼顾川编辑了一半的微博；　罗英继续道，“你的粉丝骂她也都是因为你，你现在为她发声，打自己粉丝的脸；　你以为是牺牲自己保护她，其实是将她拖入更深的泥潭；　两败俱伤罢了。”
“不要觉得自己爱得多么无私，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你所妄想的爱；　只能是一种自私的爱。”
顾川放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无力又恐慌的感觉涌上心头，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发现是一场幻影。
不想失去她，又害怕伤害她。
这样的他；　到底能为她做些什么……
“更何况，据我所知，那个女孩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和明星恋爱对她来说并不是多大的恩赐，她的家世足可让她遇到更多优秀的男人，能真正保护她的男人，安稳无虞地度过一生。”
“即使这样，你还想要把她捆绑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在这复杂的圈子里颠沛流离，为你忍受这些罪吗？”
顾川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
他低垂着眼帘，看不清眸中神色，紧抿着唇角也没有说话，房间内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静默中，只留下一室压抑。
“这次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估计就是你的某个竞争对手，想暗中踩你一角使得拙劣手段，说到底不是多大的事，公关团队很快就会帮你压下去，你担心的人，也不会有事了。”
罗英转身走到门口，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坐在阴影之中的顾川。
“但我希望借着这次的事，你能好好考虑考虑，对你，也对她，究竟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
***　　***
一天后，《长公主》的服装组要召开组内商讨会。
乐舒收拾好自己，站在玄关处的镜子前，望向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化着精致的妆容，极力掩盖着面色的憔悴，然而眸中没有朝气的颜色，还是出卖了她。
乐舒苦笑一声，拍拍自己的脸。
打起精神来，眼前工作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想被其他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态。
对着镜子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心中暗道一声“加油”，乐舒转身出了门。
“……服装方案基本就定这一个了，大家还有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就散会。”姜以涵说完，环视了一圈服装组的员工。
“我有问题要说。”乐舒举起手来。
看到乐舒，姜以涵眸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点了点头。
乐舒拿起笔记本，上面一条一条认真记录着刚才姜以涵所说的方案中，有问题的地方。
“首先是关于女二号的服装与人设有较大偏差的问题……”
“还有，关于男女主角的服装色彩对比上，还可以进行更明确的规划，男女主角同画面的时候很多，如果服装色彩上处理不好，拍摄时可能会导致整个画面色彩失衡……”
“另外……”乐舒翻页，正准备继续，却被姜以涵打断。
“乐舒，我希望你搞清楚，我才是这部剧的服装指导，你只是副的。”姜以涵脸色不太好。
乐舒一顿，放下手中的资料，认真道，“我没有冲撞您的意思，只是，剧组安排我们一起合作，是希望我与您一起完成工作，让最后的成品效果达到更好。”
“上次我给您的那份设计方案里，有一些我的想法，或许可以帮您解决上面存在的问题，不知您有没有看过？”
刚才听完姜以涵的方案，乐舒发现这个方案基本与上次商讨会时一模一样，她之前给她的那份设计方案里的内容，一点也没有体现。
乐舒不知是姜以涵对她的方案不满意，还是根本就没看。
“你说我如果有空就看看，可惜我没空。”
姜以涵从包里掏出乐舒之前给她的那一摞设计方案，扔到她面前，懒洋洋地眯起眼看向她，哼笑一声。
“我很忙的，没时间陪小孩子过家家。”
乐舒看着眼前的那摞设计方案，上面赫然多了一圈咖啡渍，像是被用来当过杯垫，原本整洁的页面上，变得脏兮兮的了。
握紧那摞设计方案，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
她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心血，在别人手中被像废纸一般对待，她引以为傲的梦想，在别人眼中变成了“过家家”的笑话。
她原本无比珍视的东西，她原本满腔的希望，在这一刻被人碾在脚下，像泡影一般，“啪”的一声，碎得无影无踪。
见乐舒低头不说话了，姜以涵转开视线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几个服装助理瞥了乐舒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眸中露出几分讥笑，而后都向姜以涵摇头道，“没有问题。”
“那好，散会。”
洗手间。
乐舒站在厕所的隔间里，看着设计方案上的污渍，想要擦掉，然而那印记早已干涸，牢牢地沾污在洁白的纸上，也沾污在她的心头。
乐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把眼眶中酸涩的感觉逼了回去。
努力调整好自己，乐舒准备推门出去，这时外面却传来人声，有人进到了洗手间。
“……看乐舒那样，还真把她自己当根葱了？新人就该有新人的自知之明，姜老师不比她经验丰富多了，她指手画脚什么呀。”
乐舒推门的手一顿。
听外面的说话声，似乎是服装组里的两个助理。
“别这样说，人家还真以为自己是靠实力当上的服装指导呢，嘻嘻。”
“实力个屁咧！制片还不是看中她的炒作价值嘛，靠着综艺红起来的网红设计师，也算给电视剧增加个噱头！谁也没指望她真能给姜老师帮什么忙，大家讨论工作的时候，她安静如鸡不好吗？”
“是制片请她来的呀？我还以为是她‘带资进组’呢，这两天网上不是说她是乐缦集团的大小姐吗？花几个钱，到剧组当个服装指导玩玩之类的？”
“她要是‘带资进组’，那也应该去找顾川的剧组啊，反正她不就喜欢花钱捆绑人家嘛。”
“哈哈哈也是哦。”
“哼，没有顾川，谁在乎她呀，我现在只求她赶快滚回顾川的怀抱，去继续她的炒作大业吧，不要在这里干扰别人正常的工作了。”
水声停，脚步声重新响起，两个助理往外走去，说话声也随之散去了。
乐舒缓缓推开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