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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我这样的男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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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着说:“你小时侯有什么理想啊?说来听听?”我笑了笑,说:“我小时侯可有理想了,我问我妈说:‘咱们全中国最大的官是什么官?’我妈说:‘是国家主席。’我说:‘好,我长大了就要当国家主席。’后来慢慢的长大了,感觉当国家主席有点困难,就又问我妈说:‘全中国国家主席下来谁的官最大?’我妈说:‘是国家总理。’我就说:‘好,我长大了就当国家总理。’再后来,我觉得国家总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就又问我妈说:‘全中国国家总理下来谁的官最大?’我妈说:‘是省长。’我就说:‘好,我长大就当省长。’又后来,我觉得省长也不是说能当就能当上的,于是又问我妈说:‘全中国省长下来谁的管最大?’我妈又说:‘是县长。’就这么从国家主席到国家总理,再到省长,县长,以至后来到乡长,甚至是矿长,我的理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没有什么理想了,只要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知足了。”
粱静咯咯咯咯的捂着嘴就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那你小时侯倒是真的挺有理想的,那你现在真的就没有理想了吗?”我想了想,把嘴附在粱静的耳朵上,小声的说:“当然有啊,你就是我的理想。”


☆、合欢

我觉得一个人之所以会痛苦,都因为他的记性太好。有时候忘记远比记忆需要勇气。
我决定带着村里的三十六名孩子去城里转一圈,让他们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个来回连吃带住大约需要一千多块钱的花销。钱不是问题,我的存折上还有好几千快钱呢。能把钱花在这些孩子身上总比我把钱□□,打麻将输了的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强书记和孩子们,孩子们高兴的欢呼雀跃,就像过年一样。
第二天我和梁静回到学校,从进校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不对,但是我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感觉到校园里凄凉萧瑟了好多,也比往日寂静了很多。来往的行人都低着头,神情肃穆,看不见一张笑脸。我问粱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问了一句,粱静就低头不语,问到第二遍的时候,粱静突然就哭了。
粱静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却预感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无论如何我也没有想到,也想不明白合欢居然真的有勇气能从我们学校实验楼的楼顶上跳下去。
我在失意的时候也曾经爬上过学校实验楼的楼顶,我也曾经想过从那里闭上眼,然后纵身一跳,听着耳边飕飕的风声,然后像一只花瓶一样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清脆的果断的勇敢的结束我的生命。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因为每次当我决定要纵身一跳的那一个瞬间,无论我是醉还是醒,我都会想到我的母亲,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姐姐,一想到他们如果知道我死了以后那种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就害怕了,就退缩了,就真的没有勇气去死了。
还有就是我觉得我还很年轻,我不甘心,我不相信我这一辈子都会像现在一样龌龊的,落魄的像一只狗一样的活着。我觉得我将来一定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活着,那怕是苟延残喘,忍辱偷生。我一定要等到我苦尽甘来的那一天。
白帅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在这个世上有很多阴魂不散的孤魂野鬼整天游离在阴阳两界,专门寻觅那些意欲轻生的人,然后借着他们死去的躯体好去投胎转世。因为但凡想死的人阳气就会减弱,阴气就会增加。那些孤魂野鬼是只敢接近那些阴气比较重的人的。比如你站在楼顶上,其实你是犹豫要不要跳楼的,但只要你有跳楼的这个念想时,就会有鬼盯上你,甚至还有的黑了心肠的野鬼急于去转世投胎,他会在你犹豫跳还是不跳的那一刹那,附在你身上,在背后推你一把。”
我是把白帅的这个故事当笑话听的,但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去过实验楼的楼顶。
合欢是因为学校将他的《退学通知单》寄回到了家里,他一时承受不住家庭的压力,最终选择了一条绝路。我实在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要出尔反尔,突然又将我们的《退学通知单》寄回到了我们各自的家里。我不知道学校的老师们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探究过我们退学的原因?难道真的只有拿到他们所谓的学位证和毕业证才算是好学生吗?才算是天之娇子,国之栋梁吗?难道学校的老师就没有父母没有孩子吗?难道他们都没有念过大学吗?难道他们想象不到大学退学对一个中国家庭的父母意味着什么吗?
我气愤的直想提一把刀冲进系办公楼里将那群混帐王八蛋老师像切瓜剁菜一样一刀一个都给剁了。粱静忙劝我说:“学校有学校的制度,学生退学了,通知他们的家长是学校的职责和义务。”
粱静的话让我些许的冷静了一些,于是忙拿起手机给家拨了一个电话,电话没有人听,我刚挂了,我妈就把电话拨了过来,我吭叽了半天,才试探的说:“学校给家里来了一封信,你收到了没有?”我妈说:“没有,有的话,你爸单位上的人就给送过来了。”我说:“那个信要是来了,你不要拆开看,帮我放好,千万不要让我爸看见了。”我听见我妈在电话里笑了笑,说:“啥信呀?不敢让你爸看?”我说:“是挂了课的通知单,让我爸看见了我爸肯定又要骂我了。”我妈说:“你一天就不要好好学习?看回来你爸不卸你地腿腿去了。”我忙说:“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学习,你千万不要让我爸看见了呀。”我妈说:“好,我给你放着,那你到学校可要听话。”我说:“知道了。”然后又给我妈叮咛了几遍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其实就在我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我妈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看着学校寄给我的《退学通知单》。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妈是含着眼泪强忍着哽咽跟我故做轻松的说话的。打完电话,我妈将《退学通知单》照旧叠好装进信封,然后找来胶水将信口封好,压在了我卧室的床下。
这封信一直等到了我来年回家,我知道我妈将信放在了哪里。我趁着家里没人的时候,从我床下翻出信来,跑到厕所里,锁上门,坐在马桶上,先检查了一下信的封口,仔仔细细的来回看了几遍,竟然就没有看出来这封信其实已经被人拆过了。然后撕开信,只看了一遍就惭愧的无地自容了,我本想将信保存下来留个纪念,但又实在觉得没有颜面和勇气,便将信撕成了雪花一样的碎片,掀开马桶盖,将碎纸片扔进了马桶里,然后一摁冲水的按扭,只听着咕噜咕噜的一阵响,随着一阵急促的水流旋涡,我的大脑便一片空白。


☆、逃离,我的大学

…………
无论如何,人都应该善待自己。
关于合欢的死,我不想多说什么,这已经是这一年中我第三个因为大学而去世的朋友了。以前我只是在电视上,报纸上或者是网上看到一些关于大学生杀人或者自杀的事情的。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也会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一直想,如果不上大学,我的这些朋友现在会怎么样?我想至少他们还能活着。
合欢的父母曾因为合欢的去世和学校闹的不可开交,后来还把学校告上了法庭。合欢的父母都是政府机关的国家干部,大一报道的时候我在宿舍里见过他们,除了能吹牛我对他们真没有别的什么映象。我实在不明白合欢的父母到底想干什么?儿子活着的时候,如果他们有现在一半的精力合欢或许就不会死。
合欢是在愚人节的那一天选择离开我们的,我似乎能感受到合欢当时的心情,甚至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当时砰砰的心跳声。那一天和他一起走的还有港台的影视巨星张国荣。合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一直认为他应该是一个女孩,合欢长的细皮嫩肉,皮肤比女孩子的还要细致。说起话来细声细语,风情款款,就连走路都是步步莲花。我曾听很多人说起过合欢,说合欢其实是个同性恋,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反正我是看不出来的。我只是觉得他比别的男生爱干净,而且说话穿衣有一些女性化而已。不过说的人多了,我也就将信将疑了。或许是冥冥中一切真的自有安排,合欢生前就很喜欢张国荣,他宿舍的墙上贴满了张国荣穿的花里呼哨的照片,其中还有一张穿着裙子的照片。
记得我们聊天的时候,合欢也曾说过诸如大学是个屁,老子没有大学毕业证照样敢出去闯世界之类的话。我们都觉得合欢虽然在性格上像个女孩子,其实骨子里还是挺男人的。但是却没有想到合欢表现给我们的原来都是假的,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能选择在愚人节这一天用自己的生命和这个世界开一个玩笑。有时想想,好歹也算是轰轰烈烈了一回。唉!都说不说了,啰哩啰嗦的又扯了这么多。
我跟粱静在食堂里坐了坐,我突然决意要走。我从没有像那一刻那么坚定的要决意离开这个二十多年来自我还没有上学的时候就开始梦寐以求的大学。我和粱静从食堂里出来在回我们宿舍楼的路上,遇见一对情侣站在路旁吵架。我扫了一眼,那两个人我是认识的,就是曾经在食堂里坐在我对面,相互喂饭的那一对男女。那个女的一边骂那个男的一边用脚朝那个男的肚子上踹,还用手撕打男孩的头和脸。我看了他们一眼,没有搭理,这样因为感情破裂而相互撕打的场面在校园里我每隔几天就能看到。平时看到的时候,我总会上去耐心的将两个人劝的冷静下来。看着她们真的不打了不闹了,我才离去。
不过这一天,我实在没有心情。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像小时侯看两只小狗咬仗一样看起热闹来了。心里说:“咬吧咬吧,谁让你们当初无聊的只想恋爱呢。”我是眼睁睁的看着粱静将两个人连拉带劝的分开的。我对粱静说:“你拉是没有用的,就算你拉开了,等你一走他们还会继续打的。”我话还没有说完,两个人就又像两条蛇一样的纠缠在一起相互撕打起来。
粱静又要过去拉架,我一把拉住粱静的胳膊朝我们宿舍楼下走去。上了楼,回到宿舍里却发现我们班两个宿舍的男生正聚集在宿舍里喝酒,一半人已经高了,有哭的,有喊的,有不说话的,有骂娘的,就是没有笑的。白帅和费老正爬在窗台上把喝空了的啤酒瓶一个接一个的往楼底下砸,一边砸一边骂着脏话。砸光了又拿起饭缸,暖瓶往下砸,最后白帅居然连自己的电脑都抱着从窗户外面扔了下去。
赵兵则是拿起他八十块钱买的一把吉他站在宿舍门口,歇斯底里的吼了唱了一遍《痛苦的人》,唱完后,赵兵说:“我把刚才这首歌送给身在天堂的合欢兄弟。”说完就扬起吉他在地上一阵猛摔乱砸,只几下就将吉他摔成了一堆柴禾,临了还抬腿在一堆柴禾上踏了两脚。翔子和巴帝则是一杯接着一杯大有一股要往死里喝的架势。
我和粱静在门口站了好半天,洪洪才抬头看见我们,忙站起来说:“十三和粱老师来了。”大家这才将我们迎进门来。我刚坐下,巴帝就给我开了一瓶酒,红着眼睛说:“给,男人,一口干了。”我说:“我已经戒酒了。”我说的是真的,在我和粱静好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巴帝说:“老子明天就要跟我老娘回家经营我的那一亩三分地去了,你这点面子都不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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