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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砣-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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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第二眼,管平安已认出她是谁,——管乐的人生轨迹从不吝啬与她分享。
“你知道我是谁,你母亲没完成的事,希望由你来完成,孩子的医疗费我会负责。”没有煽情戏码,魏敏直接谈出条件。
“医药费我已经有了。”她同样冷漠回答。
纯子听完咧开涂着口红的嘴唇,无情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会撕了那张支票看着他死去。”
管平安的眼睛瞬间睁大。
放弃孩子,去管家,管乐未完成的事只有一件,嫁给管东鸣。管平安很清楚自己的选择意味什么,她抱着上刀山下火海的心情去到南方的一座城市,可她没想到那个进入管家第一眼见面的俊秀孤独的男子会断然拒绝。
“放弃你那可笑的想法,她还是个孩子。”他对魏敏大声喊道。
魏敏罕见的露出关切的表情,“不要生气,小心你的身体,”
管东鸣嘲讽地笑道:“如果您还在意我的身体,就请停止这种想法,我宁死都不会同意的。”说完,他拂袖而去。
这场短暂的争吵中,管平安始终冷眼旁观,直到魏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要改变东鸣的想法,然后嫁给他。”
“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不行。”
魏敏自信一笑;“你可以的。”
管平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上流社会的小姐都要接受这种地狱式的学习和磨炼,还是只是魏敏个人的想法,让她变成超人?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营商算数,中间还要将那些插花茶道等礼仪炼至完美。
教学师傅说,这些都是管乐曾经学习的东西,管平安难以置信,她根本在生性简单直率到邋遢的管乐身上看不出这些东西的影子……难怪要逃跑了。
日复一日的学习,身体和独在异乡的疲惫,连同对那个出生不久的孩子的思念和担忧,令一向健康的身体垮了下去,管平安在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月,轰轰烈烈地病倒了。发烧42度,眼前都是一些遥远的记忆碎片,还有一张张熟悉逝去的脸。
家庭医生和护士24小时的治疗中,她还是睁开了双眼,现实是一间古老的房舍,她一身整洁的睡裙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忽然就想到寄人篱下四个字来,心情由此更加烦躁和郁闷,不可避免的,管平安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在生活必须面对的现实中,自尊不能换来一切,只能让她不断失去,最后连故乡也消失了。
最后的输液针头拔去,她脸色苍白,还感到十分倦怠,扭头看向窗外随风飘落的美丽的花瓣,忽然想起那个第一天进入管家的遇见的男子,此刻是不是同样站在树下,寂寥地看着同样的桃花。
管东鸣果然在的,他轻轻仰着头,只是斜倚着树干坐着,看起来依旧孤独。他留着长长的刘海,遮挡住的已不年轻的脸上显露出这个年岁洞破世事了悟,回眸来处,寂然一笑。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尤其那双眼睛。”这是他对管平安说的第一句话,她那时还不明白这句话中深深隐藏的眷恋,但忽然有人对她提起那个记忆底的人时,她立马就陷入了一阵忧伤之中。
管东鸣此时已经得知管乐逝去的消息,他慢步走到管平安面前,试图透过她的面孔看清管乐的影子,他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指尖触摸到她瑟微的惶恐,倏然将手缩回。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猛然转过身去,紧闭上双眼;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谴责。
“你怎么了?”管平安问。
“没事,不必担心。”管东鸣头也不回地回答。
她笑道:“魏敏说我会成为你的新娘,你这个年纪,为什么早不结婚?”
管东鸣始终背对着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紧张的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回身体,“平安,你要像你的母亲一样勇敢地选择人生,永远不要屈服于那些试图控制你的人,你才会活的快乐。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彼时她早该有所觉察,一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另外一个女人,他说的其实都是心声。然而那时,她对他除了那一丝对故乡语言的怀念,何谈感情。
有意无意地,魏敏将她的住所安排在管东鸣的对面,每天清晨,她走出房门,第一个遇见的,都是那个有着难以化解的忧郁的男人,他看见她从不打招呼,也不刻意看她,淡淡地,相交如水。
日月交替中,她渐渐学会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视野开阔,人也逐渐变得自信起来,只是她终究对这个世界感到疏离,对这里的人怀有敌意。
渐渐的,过往的伤痛被日光灼烧,被月光浸冷,榻掩藏于黑暗之中,暂且给了她片刻的喘息。只是孤独越盛,逐渐变成痛苦的煎熬。她感到自己的心死寂一般的沉沉坠落,终于忍受不住,一个圆着月亮的夜晚,月光下,她披着衣裳跑到他的窗前,他没有睡,坐在案桌前,灯光照亮他的影子,修长挺拔,影子手中拿着一本书籍,不时翻阅。
“跟我说说话吧,好么,说什么都行。”她站在月光里,轻轻扣响他的窗。
管东鸣投射在窗上的影子纹丝不动,也不曾发出声音,不多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站在那里,却选择视而不见。
管平安有些失望,但并不伤心,她凭什么祈求一个人带给她慰藉和远离孤独的温暖,站了一会儿,才默默离去。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何就冲动了。
同样的事情绝不会做第二次,如水的夜晚,被记忆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便坐在自己的房间,隔着窗望天边的明月,其实那时她头脑放空,并没有太多的设想和念头,流落至此,就当自己卖身为奴了吧。
后来一个夜晚,她正仰头傻傻地望天,对面的窗无声地打开了,“你每天看,都看到了什么?”这是管东鸣的声音。
“你不是不搭理我么?”管平安缓缓低下头,两人隔着窗互相观望,他好像瘦了,眼神更加锐利,她不知道他这种变化是否与自己有关,只是笑了笑,“其实也没看什么,就是觉得如果能变成一颗星星就好了。”
管东鸣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来了兴致,问:“为什么是星星,而不是月亮。”
“因为遇见危险,星星会闪啊。”这是她听说的很老的一个笑话,出自程明,那个带给她青春伤痛的男孩儿,如今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记忆了,她也是这时才明白,曾经以为重要的,不会一辈子都重要。
出乎意料地,这么无厘头的笑话管东鸣在片刻的沉思后,竟然听懂了。他抿嘴笑了一下,轻薄的唇向后弯,眼角的皱纹细密起来。
都说这个年纪的男人是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时候,她现在好像明白了些。因为她看着他温柔的笑容,竟然有些痴了。
同住在一个院落,很难不朝夕相处,渐渐地,管平安发觉自己很喜欢和管东鸣谈话,他好像无所不知,又无欲无求,周围尽是陌生冷漠的面孔,与这样一个温暖的男人相处,她感觉自己对他的情感在慢慢发酵升腾,然后发生质变,虽然他一再说因为她没有父亲,所以对他才会有依赖之心,但管平安知道,自己口中说的爱字,虽然看似荒诞不经,有几分境遇的缘故,但对于管东鸣这个痴情善良的男人,就算爱上他又有什么稀奇。
很久以后,管平安剖白自己,她说她的人生曾有过三个男人,一个是程明,带给十八岁的自己最深的悸动,最美好的年华。然后是苏留白,他们那个将彼此生命链接的夜晚也正是十八岁,而那时,她正沉浸在程明带给她的伤痛中。
遇见管东鸣,则完全不是她所预料的,更难以预料的是她竟然会对这个男人产生的情感。
对此满意的人只有魏敏,她从不要求管平安叫她外婆,她对管平安说希望她能够生下管家的继承人。
管平安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亲人嫁给他。先是女儿,后是外孙女,甚至她对管东鸣的感情比对管乐管平安更深。
难道她真的要自己叫她婆婆?!
魏敏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一脸深情地看着管平安,说这是为了报答管老爷,如果没有他,她们早已不在人世了,事实上,当魏敏的父亲决定押着她打掉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她就决定放弃自己不能掌握的生命。
管平安一时陷入沉默,魏敏这个坚忍冷酷的老太太,是比看那些看起来用情至深,但分手时极尽怒骂嘲讽的人有着更狠毒的心肠。虽然不是对自己。
管平安出于自己的意愿,决定嫁给管东鸣。管东鸣知道后看她的眼神中便充满了负罪感,为什么?他不说,她不问。只一心对他展露心声,是不是因为她移情别恋太容易,才注定要受坎坷。
管东鸣不爱她,一生都不爱。
他只爱管乐,才爱屋及分给她一些爱怜。
甚至,他一直要她叫自己舅舅。


☆、26

婚礼前夕,业界与管家相交往来的合作人早就来到管家相继拜访,报纸上也不乏对此作了报道,只是管家十分低调,所以媒体也未曾揪住不放地日夜采访,苏留白那时课业正忙,加之照料孩子,自然无暇顾及那些新闻。
管东鸣看着手中报纸,低声询问魏敏是否能够改变意愿,魏敏温柔而决绝地摇头,她说:“你需要一个继承人。”
“如果是继承人,也不一定要是平安,她是你的亲孙女,是管乐的孩子啊。”
“平安是最好的人选,永远不会背叛你,会替你守着管家并将它传承下去。”魏敏将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语气温柔地好像他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管东鸣无奈地垂下头,看着淡绿色的液体,试图劝说,“就算管家在我手中消失,世人也不会责骂于你的。”
“只要我活着,就决不会有那一天!”魏敏坚定地说道。
管东鸣又听见自己的叹息声。
然而那一天即将到来。
管东鸣瘦弱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好像随时就要倒下,管平安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妄图压制胸腔的悲鸣。“我做不到。将你的骨灰撒入江中,魏敏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况且,她的灵魂早已飘远了,我们谁都不能再束缚她。”
管东鸣好像没听见,他垂下茂密的睫毛,看着跃跃的流水,“陪伴你母亲是我的使命,她不在的时候我就该随她走的,已经晚了那么久,现在追得赶快了。”他语气中竟有几分欣喜。
管平安看着他沉醉的目光,心里翻江倒海般难过,异乡的时光中,他带给她无私的关怀和体贴,害她至今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他从来不是自己的能等的人。
可还是难受,从来知道生命短暂而珍贵,身边所爱之人一个一个送别,天地间最后应该只剩下自己孤苦无依,她想到这些,心口好像被利剑刺透,破碎的血肉模糊的洞口里,飕飕的还透着冷风。
她忽然抱住他颤颤巍巍的背影,像个孩子似的用力抽泣。
管东鸣没有回头,他将手放在她环在他腹部的双手上,轻轻拍了拍,“平安,你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呢,只怕我看不到了。”
那天,管东鸣很晚才回到酒店,管平安没有回到苏留白那里,虽然她知道漆黑的夜晚,深夜的尽头,那一盏萤火般的灯光一直亮着,微弱而固执。
三天后,作为来自南方声望颇高的钢琴家,管东鸣决定将人生最后一场音乐会举办在本市的消息引起媒体争相报道,关于他身患绝症的事情也变得广为人知,几乎是瞬间,这场音乐会的门票就被抢售一空。
而尽管这一决定引起他故乡喜爱他的民众的困惑和不解,但他们依旧有许多人为了这一场音乐会提前很早就在做旅行的准备。
只有管平安知道,管东鸣只想在管乐生活的地方,为自己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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