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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罗兰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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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闲步;他以清明的目光观看,但他讲述的方式,却太拘谨:“你看……你进入……你注意……”这是巨帙的新闻记录加入对于自然的美丽的印象作为穿插。
    第二幕情景是全然不同的:《一八五五年五月之塞瓦斯托波尔》。篇首,我们即读到:“千万的人类自尊心在这里互相冲撞,或在死亡中寂灭〃后面又说:“……因为人是那么多,故虚荣亦是那么多……虚荣,虚荣,到处是虚荣,即是在墓门前面!这是我们这世纪的特殊箔…为何荷马与莎士比亚时之辈谈着爱、光荣与痛苦,而我们这世纪的文学只是虚荣者和趋崇时尚之徒的无穷尽的故事呢?”
    纪事不复是作者的简单的叙述,而是直接使人类与情欲角逐,暴露英雄主义的背面。托尔斯泰犀利的目光在他同伴们的心底探索;在他们心中如在他自己心中一样,他看到骄傲,恐惧,死在临头尚在不断地演变的世间的喜剧。尤其是恐惧被他确切认明了,被他揭除了面幕,赤裸裸地发露了。这无穷的危惧,这畏死的情操,被他毫无顾忌、毫无怜惜地剖解了,他的真诚竟至可怕的地步。许多年以后,托尔斯泰重复提及这时代的恐惧。他和他的朋友捷涅罗莫述及他有一夜睡在壕沟掘成的卧室中恐怖到极点的情景。在塞瓦斯托波尔,托尔斯泰的一切的感伤情调尽行丧失了,他轻蔑地指为“这种浮泛的,女性的,只知流泪的同情”。他的分析天才,在他少年时期已经觉醒,有时竟含有病态,稍后,德鲁日宁友谊地叮嘱他当心这危险:“你倾向于一种极度缜密的分析精神;它可以变成一个大缺点。有时,你竟会说出:某人的足踝指出他有往印度旅行的欲愿……你应当抑制这倾向,但不要无缘无故地把它完全阻塞了。”(一八五六年书)但这项天才,从没有比描写普拉斯胡辛之死达到更尖锐,更富幻想的强烈程度。当炸弹堕下而尚未爆烈的一秒钟内,不幸者的灵魂内所经过的情景,有整整两页的描写,——另外一页是描写当炸弹爆烈之后,“都受着轰击马上死了”,这一刹那间的胸中的思念。全集卷四,第八二——八五页。
    仿如演剧时休息期间的乐队一般,战场的景色中展开了鲜明的大自然,阴云远去,豁然开朗,而在成千成万的人呻吟转侧的庄严的沙场上,发出白日的交响曲,于是基督徒托尔斯泰,忘记了他第一部叙述中的爱国情调,诅咒那违叛神道的战争:“而这些人,这些基督徒,——在世上宣扬伟大的爱与牺牲的律令的人,看到了他们所做的事,在赐予每个人的心魂以畏死的本能与爱善爱美的情操的神前,竟不跪下忏悔!他们竟不流着欢乐与幸福的眼泪而互相拥抱,如同胞一般!”
    在结束这一短篇时,——其中的惨痛的语调,为他任何别的作品所尚未表现过的,——托尔斯泰怀疑起来。也许他不应该说话的?
    “一种可怕的怀疑把我压抑着。也许不应当说这一切。我所说的,或即是恶毒的真理之一,无意识地潜伏在每个人的心魂中,而不应当明言以致它成为有害,如不当搅动酒糟以免弄坏了酒一样。那里是应当避免去表白的罪恶?哪里是应当模仿的、美的表白?谁是恶人谁是英雄?一切都是善的,一切亦都是恶的……”但他高傲地镇定了:“我这短篇小说中的英雄,为我全个心魂所爱的,为我努力表现他全部的美的,他不论在过去,现在或将来,永远是美的,这即是真理本身。”
    读了这几页,这几页是被检查处禁止刊载的。《现代人》杂志的主编涅克拉索夫写信给托尔斯泰说:“这正是今日俄国社会所需要的:真理,真理自果戈理死后俄国文学上所留存极少的……你在我们的艺术中所提出的真理对于我们完全是新的东西。我只怕一件:我怕时间,人生的懦怯,环绕我们的一切昏瞆痴聋会把你收拾了,如收拾我们中大半的人一样,——换言之,我怕它们会消灭你的精力。”一八五五年九月二日书。
    可是不用怕这些。时间会消磨常人的精力,对于托尔斯泰,却更加增他的精力。但即在那时,严重的困难,塞瓦斯托波尔的失陷,使他在痛苦的虔敬的情操中悔恨他的过于严正的坦白。他在第三部叙述——《一八五五年八月之塞瓦斯托波尔》——中,讲着两个以赌博而争吵的军官时,他突然中止了叙述,说:“但在这幅景象之前赶快把幕放下罢。明日,也许今天,这些人们将快乐地去就义。在每个人的灵魂中,潜伏着高贵的火焰,有一天会使他成为一个英雄。”
    这种顾虑固然没有丝毫减弱故事的写实色彩,但人物的选择已可相当地表现作者的同情了。马拉科夫的英雄的事迹和它的悲壮的失陷,便象征在两个动人的高傲的人物中:这是弟兄俩,哥哥名叫科泽尔特佐夫大佐,和托尔斯泰颇有相似之处,“他的自尊心和他的生命融和在一起了;他看不见还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不是富有自尊心便是把自己毁灭……他爱在他举以和自己相比的人中成为具有自尊心的人物。”另外一个是沃洛佳旗手,胆怯的、热情的、狂乱的独白,种种的幻梦,温柔的眼泪,无缘无故会淌出来的眼泪,怯弱的眼泪,初入棱堡时的恐怖,(可怜的小人儿还怕黑暗,睡眠时把头藏在帽子里,)为了孤独和别人对他的冷淡而感到苦闷,以后,当时间来到,他却在危险中感到快乐。这一个是属于一组富有诗意的面貌的少年群的,(如《战争与和平》中的彼佳和《侵略》中的少尉,)心中充满了爱,他们高兴地笑着去打仗,突然莫名其妙地在死神前折丧了。弟兄俩同日——守城的最后一天——受创死了。那篇小说便以怒吼着爱国主义的呼声的句子结束了:“军队离开了城。每个士兵,望着失守的塞瓦斯托波尔,心中怀着一种不可辨别的悲苦,叹着气把拳头向敌人遥指着。”一八八九年,托尔斯泰为叶尔乔夫的《一个炮队军官的塞瓦斯托波尔回忆录》作序时重新在思想上追怀到这些情景。一切带有英雄色彩的往事都消失了。他只想起七日七夜的恐怖,——双重的恐怖:怕死又是怕羞——可怕的精神苦痛。一切守城的功勋,为他是“曾经做过炮铳上的皮肉”。
     七
    从这地狱中出来,——在一年中他触到了情欲、虚荣与人类痛苦的底蕴——一八五五年十一月,托尔斯泰周旋于圣彼得堡的文人中间,他对于他们感着一种憎恶与轻蔑。他们的一切于他都显得是卑劣的、谎骗的。从远处看,这些人似乎是在艺术的光威中的人物——即如屠格涅夫,他所佩服而最近把他的《伐木》题赠给他的,——近看却使他悲苦地失望了。一八五六年时代的一幅肖像,正是他处于这个团体中时的留影:屠格涅夫,冈察洛夫,奥斯特洛夫斯基,格里戈罗维奇,德鲁日宁。在别人那种一任自然的态度旁边,他的禁欲的、严峻的神情,骨骼嶙露的头,深凹的面颊,僵直地交叉着的手臂,显得非常触目。穿着军服,立在这些文学家后面,正如苏亚雷斯所写说:“他不似参与这集团,更像是看守这些人物。竟可说他准备着把他们押送到监狱中去的样子。”苏亚雷斯著:《托尔斯泰》。(一八九九年出版)可是大家都恭维这初来的年轻的同道;他是拥有双重的光荣:作家兼塞瓦斯托波尔的英雄。屠格涅夫,在读着塞瓦斯托波尔的各幕时哭着喊Hourra的,此时亲密地向他伸着手,但两人不能谅解。他们固然具有同样清晰的目光,他们在视觉中却灌注入两个敌对的灵魂色彩:一个是幽默的,颤动的,多情的,幻灭的,迷恋美的;另一个是强项的,骄傲的,为着道德思想而苦闷的,孕育着一个尚在隐蔽之中的神道的。
    托尔斯泰所尤其不能原谅这些文学家的,是他们自信为一种优秀阶级,自命为人类的首领。在对于他们的反感中,他仿佛如一个贵族、一个军官对于放浪的中产阶级与文人那般骄傲。在某次谈话中,屠格涅夫埋怨“托尔斯泰对于贵族出身的无聊的骄傲与自大”。还有一项亦是他的天性的特征,——他自己亦承认,——便是“本能地反对大家所承认的一切判断”。“我的一种性格,不论是好是坏,但为我永远具有的,是我不由自主地老是反对外界的带有传染性的影响:我对于一般的潮流感着厌恶。”(致比鲁科夫书)对于人群表示猜疑,对于人类理性含藏着幽密的轻蔑,这种性情使他到处发觉自己与他人的欺罔及谎骗。
    “他永远不相信别人的真诚。一切道德的跃动于他显得是虚伪的。他对于一个为他觉得没有说出实话的人,惯用他非常深入的目光逼视着他……”屠格涅夫语。
    “他怎样的听着!他用深陷在眼眶里的灰色的眼睛怎样的直视着他的对手!他的口唇抿紧着,用着何等的讥讽的神气!”格里戈罗维奇语。
    屠格涅夫说,他从没有感得比他这副尖锐的目光,加上二三个会令人暴跳起来的恶毒的辞句,更难堪的了。于也纳·迦尔希纳著:《关于屠格涅夫的回忆》。(一八八三年)参看比鲁科夫著:《托尔斯泰——生活与作品》。
    托尔斯泰与屠格涅夫第一次会见时即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一八六一年,两人发生最剧烈的冲突,以致终身不和。屠格涅夫表示他的泛爱人间的思想,谈着他的女儿所干的慈善事业。可是对于托尔斯泰,再没有比世俗的浮华的慈悲使他更愤怒的了:——“我想,”他说,“一个穿装得很考究的女郎,在膝上拿着些龌龊的破衣服,不啻是扮演缺少真诚性的喜剧。”争辩于以发生。屠格涅夫大怒,威吓托尔斯泰要批他的颊。托尔斯泰勒令当时便用手枪决斗以赔偿名誉。屠格涅夫就后悔他的卤莽,写信向他道歉。但托尔斯泰绝不原谅。却在二十年之后,在一八七八年,还是托尔斯泰忏悔着他过去的一切。在神前捐弃他的骄傲,请求屠格涅夫宽恕他。远离之后,他们都镇静下来努力要互相表示公道。但时间只使托尔斯泰和他的文学团体分隔得更远。他不能宽恕这些艺术家一方面过着堕落的生活,一方面又宣扬什么道德。
    “我相信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是不道德的,恶的,没有品性的,比我在军队流浪生活中所遇到的人要低下得多。而他们竟对自己很肯定,快活,好似完全健全的人一样。他们使我憎厌。”《忏悔录》,全集卷十九。
    他和他们分离了。但他在若干时期内还保存着如他们一样的对于艺术的功利观念。“在我们和疯人院间,”他说,“绝无分别。即在那时,我已模糊地猜度过,但和一切疯人一样,我把每个人都认为是疯子,除了我。”(同前)他的骄傲在其中获得了满足。这是一种酬报丰富的宗教;它能为你挣得“女人,金钱,荣誉……”“我曾是这个宗教中的要人之一。我享有舒服而极有利益的地位……”为要完全献身给它,他辞去了军队中的职务(一八五六年十一月)。
    但像他那种性格的人不能长久闭上眼睛的。他相信,愿相信进步。他觉得“这个名辞有些意义”。到外国旅行了一次——一八五七年正月二十九日起至七月三十日止,法国,瑞士,德国——这个信念亦为之动摇了。参看这时期,他给他年轻的亚历山德拉·托尔斯泰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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