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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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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喂以残羹冷炙……种种旧事钻进了他的脑髓,仿若是毒蛇吐出了冰冷的信子来,品尝猎物一般地舔过他每一根神经。
“先生……”颜珣虽未有半分挣扎,却忍不住呼吸急促,连声呼救,“先生……先生……救救我……救救我……”
萧月白吻了下颜珣汗湿的额角,叹息道:“阿珣,我知晓你不愿忆起往事,但你须得越过去,绝不可让它如附骨之疽一般,长久作祟。”
“先生……”颜珣倒抽了一口气,抓住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先生,吻我,唤我的名字。”
“阿珣……”萧月白安抚地摩挲着颜珣的后颈,又吻上了颜珣的唇瓣,之后却是将颜珣后背最为严重的一处灼伤含在了口中。
被颜珣抓着的左手手腕陡然吃痛,萧月白全然不在意,轻咬着灼伤,哄道:“阿珣,你勿要害怕,如今无人能伤你分毫。”
“嗯。”颜珣哽咽着应了一声,双目水光泛滥,可怜至极,“先生,吻我。”
“阿珣。”萧月白吻过颜珣散在枕上微凉的发丝,又亲吻着颜珣的唇瓣,安抚道,“我的阿珣……我会一直伴在你身边……我的阿珣……”
费了不知多久的功夫,萧月白左手手腕的疼痛终是渐缓,他舒了一口气,才将颜珣后背的旧伤一一吻了一番,又抱紧了颜珣,无比缱绻地吻着他的唇瓣。
颜珣沉溺于萧月白的亲吻之中,腹中的饥饿已然忘了干净。
亲吻间,他对于过去种种旧事的恐惧亦散了去,无论是韩贵妃、颜玙、颜玘、颜环,亦或是侍女、内侍……都无法再伤他分毫。
纵使有人欲要伤他,萧月白也定然会将他护在怀中。
先生……我喜欢先生……
颜珣又往萧月白怀中钻了钻,萧月白的体温,萧月白拥抱着他的力度,萧月白身上的油墨香,萧月白的吻都令他觉得无比的安全,方才因恐惧而紧绷的皮肉松懈了开去,生疼的脏器和着萧月白的亲吻,欢快地跃动了起来。
待吻完五百下,已近黄昏,颜珣身上的伽楠木香早已不复存在,满满都是萧月白的气味。
萧月白抚过颜珣的小腹,关切道:“阿珣,饿了罢?”
颜珣可怜兮兮地望着萧月白,又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先生,我饿了。”
萧月白点了下颜珣的鼻尖,揶揄道:“我的阿珣不是说我秀色可餐么,怎地还会饿?”
颜珣抬首,轻咬着萧月白的唇角,委屈地道:“先生,我饿了。”
“那便传膳罢。”萧月白扬声唤人传膳,又下了床榻去。
萧月白身无寸缕,外头火烧云的绚丽倾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本就无一处不美的身体愈加令人无法直视。
颜珣偏过头去,又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亦是身无寸缕,顿时浑身滚烫。
萧月白已穿妥了衣衫,洗漱完毕,又端了盆水来,到了床榻边,他瞧见颜珣将头埋进了锦被之中,问道:“阿珣,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颜珣又往锦被之中钻了钻,凝了凝神,才探出头来,表白道:“先生,我喜欢先生,昨日亦极是舒服。”
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一汪秋水,波光潋滟,眼尾勾起一抹浓稠的丽色,粲然笑道:“我也喜欢阿珣,我此生最为快活之事便是与你成亲。”
颜珣伸手覆上萧月白的桃花眼与唇瓣,将勾人的艳丽与诱惑的话语遮了个严实,抱怨道:“先生,你再这样瞧着我,再说这些甜言蜜语,我便顾不得用膳了。”
萧月白失笑:“阿珣,你且起身,我为你穿衣罢。”
颜珣起了身来,这卧房虽是暖房,但到底还是有些冷意,他瑟缩了一下,立刻钻回锦被里头,无赖地道:“我不想起来,待膳食备妥,便由先生端来床榻喂我罢。”
萧月白为颜珣擦拭过面颊,又漱过口,才狭促地笑道:“阿珣,就算你不想起来,也须得穿一件亵衣罢。”
颜珣心知萧月白是在调戏于他,快手捉了萧月白的一只手,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方才咬下,他却发现萧月白的手腕子红得厉害,他即刻松开齿列,仰起首来,双目湿润,唇瓣微颤:“先生,我适才很是害怕,怕那些旧事将我吞噬了去,却是将你抓疼了罢。”
“无事。”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柔软的额发,“你不疼了便好。”
萧月白这疼指的是颜珣后背的旧伤以及心中的恐惧,颜珣以面颊蹭了蹭萧月白的手腕,低喃道:“多谢先生,我已不会再怕忆起那些旧事了。”
萧月白却是低下身来,吐气如兰地道:“阿珣,你这般乖巧真令我想将你再好生欺负一番。”
颜珣听得这话,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了萧月白的手腕子,气势汹汹地道:“先生,你再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因颜珣咬着萧月白手腕子的缘故,这一席话无半点力度,反而引得萧月白捏了下他气鼓鼓的脸颊。
待颜珣将萧月白的手咬得无一块好肉,晚膳终是备妥了,分别是干贝海参粥,香煎南乳五花肉,酒酿鱼,干煸包菜、桂花红糖年糕以及菲菜虾仁鸡蛋饺子——这些吃食一一摆在了床榻前的矮几之上。
颜珣闻得扑鼻香气,仰起首来,眼巴巴地望着萧月白:“先生喂我。”
萧月白为颜珣穿上件亵衣,而后才端起干贝海参粥来,喂予颜珣。
颜珣小口小口地喝着干贝海参粥,又指了指香煎南乳五花肉:“先生,我要吃五花肉。”
萧月白便夹了一块香煎南乳五花肉送到了颜珣唇边,颜珣急急地将香煎南乳五花肉叼了去,险些咬到了竹箸。
“阿珣,你这般着急作甚么?又没人与你抢。”萧月白又将一块香煎南乳五花肉喂予颜珣吃了。
一连吃了四块香煎南乳五花肉,颜珣才得空道:“我生怕先生与我抢。”
“那我便与你抢罢。”萧月白好脾气地一笑,将快要抵达颜珣唇边的桂花红糖年糕吃了。
“先生,不许抢我的桂花红糖年糕吃。”颜珣将萧月白堪堪夹起的菲菜虾仁鸡蛋饺子一口吞下。
俩人一面抢食,一面用晚膳,用罢晚膳,俩人一道去沐浴了一番,各自换了身干净的亵衣,之后,萧月白便抱着颜珣,念话本与他听。
念罢话本,萧月白果真将颜珣好生欺负了一番,并且欺负得低泣不止。

    
第120章 番外六·师远虏&褚韫
春暖花开; 天空一碧如洗,褚韫懒洋洋地躺在一片斜坡之上,望着不远处的师远虏; 师远虏正在练剑,剑芒逼人,宛若游龙。
褚韫掐了一根青草; 叼在口中; 倘若他的身体恢复到中毒之前,这模样定是吊儿郎当; 但因他如今瞧来不过垂髫之龄,这模样却十分逗趣。
师远虏练着剑; 又被阳光晒着,一身的热汗,他褪去上衣; 裸/露出来的上身肌肉贲张; 线条流畅。
褚韫原本半眯着眼; 要睡不睡的; 乍然见得师远虏褪了上衣; 登地清醒了; 立刻偏过了头去。
他将手掌覆在自己心口,手掌底下被皮肉包裹着的脏器“噗通噗通”地作响; 直打得他的耳膜生疼。
他不由以眼角余光扫过师远虏,却见得其热汗纷落,没入了下身的衣料子。
“好苦。”他一时不慎; 竟将口中的青草咽了下去,同时他又忽而想起了他初见师远虏之时。
他从小随叔父习武,人人皆道他资质上佳,不日必有大成,故而他便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他十三岁之时,边关告急,外敌来犯,他别过父母亲友去从了军。
他一入军营,便与同袍生了口角,他因性子不讨喜,无人相帮,而那同袍在他这吃了亏,竟是纠集了三十余人来将他团团围住。
纵然他功夫较寻常人好上许多,但如何能斗得过这许多人,便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他躺在床榻之上,一时动弹不得,方才入夜,却见一人行至他面前,淡淡地道:“我听闻你与人斗殴,你可知军纪军法?”
“是他们以多欺少。”褚韫轻哼一声,“我有何错?我不过是自卫罢了。”
那人检查了一番褚韫的伤处,道:“与你斗殴的三十七人,我已罚过了,每人十军棍,待你伤好了,你也须得将十军棍领了去。”
褚韫闻言,不服气地道:“你是何人,还敢打我?还从未有人打过我。”
“你便打不得么?”那人唇角一勾,“你违反军纪军法,当众与人斗殴,自是要罚。你们即使生了口角,亦是同袍兄弟,至多俩月,便要一道上阵杀敌。要是都如同你们这般,一时不快便动手,这仗还如何打?不如束手就擒罢。”
褚韫被他训了一通,一时语塞,少顷,气呼呼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唤作师远虏。”那人说罢,便转身走了。
褚韫气闷地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师远虏便是新上任的将军。
——切,将军有甚么了不起的。
褚韫受的不过是些皮肉伤,并未伤到筋骨,不过三日便能起身了。
他出了自己的营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寻师远虏。
师远虏正与旁的将领议事,及至夜幕落下,方才出了主帐。
他见得蹲在一旁的褚韫,道:“褚韫,你是来领那十军棍的么?”
褚韫等得闲极无聊,正数着蚂蚁玩,闻言,登地站起身来,嬉皮笑脸地道:“师将军,你要打便打罢。”
这褚韫分明犯了错,却弄得仿若是自己同他过不去似的,师远虏不由笑了下:“褚韫,你可知错了?”
褚韫梗着脖子道:“不知。”
“跪下。”师远虏取过军棍来,一下打在褚韫背上,复又问道,“褚韫,你可知错了?”
褚韫奇道:“我何错之有?”
师远虏又打了一军棍,已有人围了上来,其中与褚韫斗殴的三十七人更是疾步赶来,作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都散去罢。”师远虏扬声道,又扫过那三十七人,“你们且留下。”
当众被打实在难堪,褚韫原对师远虏生出了些感激之心,未料想,师远虏下一句便是将那三十七人留下。
师远虏打完十军棍,又问褚韫:“你可知错?”
因褚韫伤还未愈,师远虏这十军棍打得不重,褚韫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不知。”
师远虏无奈地道:“你当真是个刺头。”
说罢,他又问那三十七人:“你们可知错了?”
那三十七人纷纷道:“将军,我们知错了。”
师远虏端详着众人神情,便知他们不过是敷衍自己,但他们口头上既已认错了,军棍也罚过了,他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令他们散了。
相较起来,倒是眼前这不懂掩饰的褚韫可爱许多。
一月又十日后,外敌来犯,褚韫初上战场,见头颅、四肢齐飞,内脏散落,鲜血四溅,竟一时怔住了,全然不敢提刀杀人。
他被师远虏一提后襟,堪堪躲过刀光,后又被一同袍护着,才勉强捡回性命。
外敌甚是强悍,这一仗虽是胜了,却是惨胜,折损近八成。
褚韫鼻尖满是血腥气,耳侧尽是鸦叫,他忍了又忍,终是呕吐了出来。
师远虏见状,瞥了他一眼,径直收敛尸体去了。
褚韫一连半月都难以入眠,一日,他见师远虏在月下练剑,剑法远胜于他,心生敬佩,便立在一旁看。
师远虏练罢一套剑法,才收起剑来,望向褚韫:“褚韫,你可知错了?”
褚韫垂首道:“将军,我知错了。”
师远虏行至褚韫身侧,衣袂被夜风打得猎猎作响,道:“褚韫,那三十七人已全数死了,一个不剩。”
褚韫一惊,又闻得师远虏道:“你们乃是同袍,应当能将后背交由对方才是,倘若有甚么矛盾说开了便是,倘若说开了仍是无法解决,可来寻我要个公道。”
师远虏见褚韫双目似有湿意,不禁抬手揉了下他的后脑勺:“我知晓你们不过是因干粮多少起了矛盾,这于性命而言,只是件小事罢了。”
褚韫凝了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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