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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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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预备过去服侍叔父、替他养老送终。”

    贾环心中大赞钟珩这借口找的聪明!口里还说:“既这么着,他叔父是做什么的?他一个土匪海盗,能过得了寻常百姓的日子?”

    水溶醉醺醺的哼道:“他叔父做了些生意有些钱,因恐怕他不肯留在身边,竟花钱贿赂了庐州一个姓杜的安抚使,托他在庐州给侄儿寻了份安生的武职。”

    贾环思忖道:“水王爷,这个人你留不住了。明面上他叔父一心要替他弄份正经事做;做正经事事小,娶媳妇事大。”水溶一怔。贾环接着说,“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叔父既是个商人,竟无有家小,显见不是钱的事儿。八成是年轻的时候没钱娶媳妇、如今……额……如今大约也不行了。”水溶呵呵笑了两声。“人上了年岁,都讲究个含饴弄孙。老头没有儿子已是憾事,如今有了侄子,还不盼着他快些成亲生子、给他们家留条香火么?做土匪的哪里能安生?纵然娶个媳妇,也娶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女孩儿。那老头既有了钱,寻常人家的姑娘他怕是瞧不上的。”顿了顿,又说,“只怕他还指望这个侄子继承家业呢。王爷,养老送终是个什么意思?一头是土匪、一头是少爷,换了你愿意选哪头?”

    水溶一下子酒醒了。半晌,喃喃道:“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这一节。”又过了许久才问,“对了,那回诸王进京议事,你倒是颇喜欢庐王的?”

    贾环笑道:“那小崽子很可爱,又机灵又八卦还颜控,我喜欢的紧。你放心,你这位下属在庐州定然过得不错,我信小庐王。”

    水溶若有所思道:“听闻庐州免除了盐课。”

    贾环双眼一亮,击掌道:“你猜这是谁的主意?是我四姐姐的!”不待水溶开口便接着说,“我四姐姐四处兜售晒盐方子,各家王爷都走遍了,各处都荐过他们免除盐课,终究只有一个小娃娃采纳!可见大人有时候还不如孩子。”

    水溶叹道:“大人得了盐课的好处,哪里舍得那些钱!”遂不再提石秋生与钟珩之事,二人扯了些生意上的事物便罢了。

正文 第326章

    却说北静郡王水溶想了多日终于想通,喊来钟珩,答应放他去庐州。钟珩十分欢喜感激,连连下拜。水溶话锋一转,笑道:“你也不小了,该娶个媳妇了。”

    钟珩红着脸说:“此事叔父做主。”

    水溶想了想,道:“既是在庐州任武职,没有人手也不成。你带几个兄弟去吧。”

    钟珩大喜:“王爷,此话当真?”

    水溶叹道:“你替小王做事多年,小王竟没想过你的终身大事,是小王的不是。兄弟们若有与你一般安稳心思的,让他们跟着你吧。”

    钟珩忙躬身致谢,又道:“王爷若有心出兵海外,不如往交趾、暹罗等南洋诸国去,横竖王爷有水军。如今诸王都想去东瀛捞一把,何必跟他们抢?”

    水溶奇道:“怎么他们都去东瀛呢?不是陈王吴王霍晟都捞过了,能剩下多少?他们怎么不去高丽?”

    钟珩道:“一则倭寇数百年扰我疆土、杀我百姓,打东瀛颇名正言顺;二则东瀛这会子国力正弱、比别处好打,且富户也不少、一两趟抢不完;三则东瀛有银矿。只是那些银矿多数已开采上百年,想来剩的不多。实在纵然将银矿都得了去,还得有人挖不是?王爷直去交趾、暹罗开国库岂不好?”银矿之事乃是贾琮当日在鄂州去庐州的路上随口说的,他记住了。

    水溶惊道:“你竟有这份见识!倒是小瞧了你。”乃又叹一声,“也是,许多年了……”他忽然笑起来。

    钟珩莫名道:“王爷何故发笑?”

    水溶笑道:“从前琮儿时常说几句俏皮话儿。‘曾有一块珍贵的桂花糕放在我跟前,我不曾好生珍惜,直至掉到地下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钟珩啼笑皆非道:“属下也听过,说的不是桂花糕,是绿豆汤。什么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就对厨房说三个字,少放糖。”

    水溶道:“我方才便想到了这个。曾经有一员难得的大将放在我跟前,我不曾好生珍惜,直至他辞去才后悔莫及。”

    钟珩垂头道:“属下有负王爷大恩,来日定当回报。”

    水溶摇头道:“无须放在心上。”又叹一声,挥手让他走了。钟珩再行了个礼,撤身而去。

    次日,钟珩起身赶回山寨,将自己寻到叔父、有心去庐州过安稳日子说给众兄弟,众人百般不舍。钟珩道:“今王爷有意出兵海外,兄弟们若奋勇杀敌,必能成一番事业。”又问可有人愿意同他一道去庐州。有从前跟着那个赵头领、这几年与他交情亲密的十几个兄弟站出来说愿意同他一道;反而是早年他自己从平安州收服的那些,彼此互视了半日,没人肯跟他走。钟珩轻叹一声,向众人拱手道别,领着十几个兄弟起身了。

    一路到了庐州,去客栈一问,钟威已买好铺子搬走了。钟珩等人遂赶往茶楼。到了后头一瞧,钟威正在教导小庐王功夫。王爷虽个子矮小,招式亦有些乱,却用心的很,钟珩瞧着颇为宽慰。一时庐王瞧见了他,“嗷”的大喊一声扑了过来。钟珩笑抱了小弟子在怀中,满心欢喜。后叔侄相聚不必细说。

    过了些日子有人来报,说庐州城外新近来了一伙山匪,连着劫掠了两处粮仓、多家富户,幸而不曾伤人。庐王立命安抚使杜得渠前往剿匪。杜得渠本来不痛快他们在城中开那么多学堂,只索要兵饷、不肯动身。曾椟无奈,只得与庐王等人商议先从别处挪些钱给他。庐王不高兴,气鼓鼓的寻钟珩发牢骚:“最讨厌那个杜得渠了!不好生练兵,成日只想着谋算银钱。”钟珩只做没听见,命他好生习武。庐王只得撅着嘴扎马步,所幸扎得还算稳。

    待庐王下了学,钟珩回到茶楼向钟威道:“叔父,不过是群山贼,不如您领着我去瞧瞧?”

    钟威立时明白其意,轻笑道:“也罢,我这胳膊腿儿还没老。”

    叔侄二人稍作收拾,两骑出城,一路奔向土匪所盘踞之处而去,日头西坠之时到了山脚下。以钟威的本事,单人上山手刃匪首绝非难事;因今日领了侄儿,须得教导他些子,便费了些功夫。好在钟珩也做了多年山匪,闪展腾挪不在话下。并钟珩对匪道极熟悉,轻而易举寻到了匪窝。

    这会子已是冬日,天黑极早,天上挂着个明晃晃的月亮。山匪窝不过是随意搭出的帐篷。钟威抬目望了一眼,赞道:“竟排了三才阵!这匪首是个能人。若能收服,还是别杀了的好。”

    钟珩瞧了瞧,笑道:“平素我们寨子行军在外便是这般阵势。这就是三才阵么?”

    钟威心下恻然,半晌才说:“你竟不习兵法!偏也能排出三才阵来。可见天资不逊于人。明日起我便教你军中常用的阵法。”钟珩抿嘴应“是”。

    他二人乃悄然绕过巡逻的两个山匪潜到后头,先看了看帐篷。钟威又赞:“好帐篷!”乃侧耳听了听,里头没有人声,偏前头守着两个人,笑道,“放钱财之处。”遂以匕首划破帐篷钻了进去,果然见里头齐齐整整码着一个个的箱子,显见是从人家库房搬出来的。

    钟珩扫了一眼,觉得古怪,又多瞧了几眼。钟威问道:“可瞧出何处不妥来了?”

    钟珩道:“这些箱子竟不是成堆的。寻常山匪劫掠了东西哪会这般齐整摆着?倒像是搁在库房似的。”

    钟威道:“或是这家大王心思细呢?”

    “那也不该高一摞低一摞。”钟珩掀开些他叔父划开的帐篷口子,多漏些月光进来,道,“且每摞的箱子怎么皆是一般样式?难道土匪劫了财物还依着来处的人家分么?”

    钟威道:“你在匪道多年,皆是在劫掠客商,少与旁人往来。也有一种匪人是数个小伙结成大伙作案,分赃时依着哪一家是哪一伙为主分的。”

    乃悄然靠近帐篷门,门口有两个守着的山匪在扯闲话。钟珩压根没瞧见他叔父怎么出的手,那两个人已倒下了,心下暗地里咂舌,又有几分欢喜。二人出了帐篷,钟威道:“将这二人带去后头审审。”

    钟珩点点头,垂目一瞧,愣了:“丁老四!”再看旁边另一位,“王柱子!怎么是他们?”

    钟威皱眉:“你认得?”

    钟珩道:“是我从前手下的人。”因思忖片刻,轻身往另一处帐篷走了几步,一眼又认出来了。转头回来告诉钟威,“都是我的人。”

    钟威思忖片刻,笑道:“我大略知道方才那帐篷为何像库房了。”

    遂回身摇醒了那两个山匪。他二人浑浑噩噩睁开眼一瞧,大喜:“钟头领!你竟来了!”

    钟珩瞧着他们问道:“怎么回事?”

    他二人不答,大喊道:“钟头领来了——钟头领来了——”霎时惊动了一大片,无数山匪纷纷从帐中钻了出来,嚷嚷着,“钟头领在哪里——”

    不多时有个矮胖子匆匆跑了过来,向钟珩抱拳道:“正想着这几日就去寻头领的,您老倒是先来了!”

    钟珩心下隐约有了些念头,没好气的问:“快说!怎么回事?”

    那矮胖子笑着与众山匪一道请他到前头大帐去,还给他们叔侄俩倒了两碗热水,方从头说来。

    这些人原先并非水溶的下属,乃是平安州的寻常山匪。当年赵头领欲打劫荣国府、平安州送往长安高家给贾太君的寿礼,特施计命钟珩收服了他们,又命钟珩领着他们先围困住寿礼车队,自己再领着人来救援,好让押运寿礼的高英疏于防范、再趁夜出手打劫。不想钟珩另有心思,荣国府的一群小少年也不简单。后这些山匪都跟着钟珩投了水溶。因水溶原先的兵马皆是正经的朝廷兵卒,多少有些不大瞧得上这帮正经的土匪,平素也不与水溶的人在一个山头呆着。虽都是钟珩领着,两边人马不甚往来。

    约莫月余前,盘龙山寨主葛樵忽然去了他们寨中,早早告诉了诸位兄弟,钟珩因家里的缘故怕是不能再做山匪了。众人大惊,立时忧心新换的头领会瞧不上他们、辎重财物皆偏心那些人。

    葛樵便说:“我只这么一说,你们只这么一听。庐州之主庐王年幼,兵马皆在安抚使杜得渠手中。杜得渠贪婪成性,不大听庐王的话。兄弟们都知道,钟头领本事高超。俗话说,怀才如怀孕,只要有了,早晚被人看出来。钟头领到了庐王治下,早晚被人家当作大贤请去当武官。只是,他一有本事,二没有官职,三没有功劳,四没有手下,必被那个杜得渠欺负。”众兄弟面面相觑。他遂笑道,“各位如若惦记钟头领,不如搬家去庐州,打劫些富户,再联络钟头领,让他单人独骑上山招安数百山匪,在庐王和庐州百姓跟前大大的露一把脸。如此一来,他功劳有了、手下也有了,还愁没有官职、没有前程?你们跟着他正经做了朝廷官兵,闲暇时分偷偷换身衣裳重操旧业,岂不好?”

    众人一听,都说这个主意好。只是他们明面上还是水溶的人。故此那会子钟威问谁有意与他一道来庐州,没人吭声;实在暗暗都拿定了主意,只待钟威一走,他们跟着拔营起寨、一路到了庐州,依计行事。

    当年荣国府请钟珩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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