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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妻宠上天-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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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眼泪却在此时告诉他,这不仅仅是普通的喜爱,他方才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七八年前,那个午后他其实一直都记得,曾有双眼睛清澈不见底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在自己救了她后,她扬言要嫁给自己的样子。而在选秀时,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自己那种心动的感觉,都不是错觉。

    只是这一切他懂得太迟,在她死的时候才让他明白,这是爱,他是真的爱上了她。皇帝哭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抱着已经死去的沈宣宜:“宜儿,朕是爱你的,耀,一直是爱着你的,只是你却听不到了。”

    半个时辰过后,皇帝亲吻了她有些冰冷的脸颊,才面无表情地出了房门,在外人看来,他依然是那个威严的皇帝,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他有哭过的痕迹,因为他明白,在帝王这个位置,不能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他侧头,对阮公公道:“阮墨,吩咐人把娘娘好好收拾一翻,回头让礼部拟旨,宣嫔生育子嗣有功,封贵妃娘娘,以贵妃仪仗下葬。”转头抱过孩子,查看了下性别后:“贵妃娘娘生下的皇子,封康王,赐江南府封地。”

    沈风裳不敢置信,宣姐姐的死,只换来这几句若有似无的赐封,想上去讨个说法,却被正好赶来的时初拦下,她回头看到时初冲她摇了摇头。

    看着宣宜殿外,那跪着一地的宫女,太监。

    她红着眼睛,用眼神质问时初,为什么要拦她,宣姐姐并不稀罕这些封赐,她要的只是、只是什么呢,沈风裳突然悲哀地想到,她想要什么,皇帝的爱么,可是她出声又能帮她做什么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蹊跷

    最后她只能把头埋在时初怀里,大哭出声,时初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那跪了一地的人,听到她的哭声,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满室的哭声,让人不忍为之悸动。连一出声便就很安静的小皇子,也哇哇哭了起来。

    待哭得到差不多了,皇帝才出声:“给小皇子选两个奶娘来,他该是饿了。”

    说完他把孩子递出去,一个接生嬷嬷起身上前,就要接过孩子,沈风裳转头,眼尖地发现,这嬷嬷便是刚才行为有异的那位,赶紧上前,一把抱过孩子,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沈风裳,你做什么!”皇帝见来抢人的是沈风裳,一时不明真相地喝了她一声。

    她检查了一下孩子,发现并未有恙,便转向皇上行了个礼:“皇上,恕臣妇无理,只是这位嬷嬷,臣妇觉得有异,故有所逾越,请皇上见谅。”

    皇上眯起眼,看着那个嬷嬷,天子的气势可是一般人能抵得了的,那嬷嬷被皇帝这眼神一看,立马吓得再次跪到地上:“皇上,奴才冤枉。”

    她这一来,皇上就把眼神调向沈风裳,看她有何话要说,只是她却未再给多余的话。

    沈风裳有些心虚,事实上她也没有证据,之所以上来抢孩子,也只是自己猜测,自然不敢说什么绝对的话,但也不退缩,就这么抱着小皇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时初上前,把她护到自己的怀里,这才向着那个喊冤枉的嬷嬷冰声道:“你说我夫人冤枉你什么了,你在这大呼小叫的。”

    那嬷嬷一听,顿时哑口,确实人家夫人只说觉得有异,所以才上来抱孩子,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要她真说出什么名目来,确是无从说起:“将军,你这、这是”

    “本将军怎么了。”将军一脸无所谓,那样子就在告诉人家,他就是强词夺理了又如何。

    那嬷嬷拿这犯浑的将军无法,只得一脸眼泪地转向皇帝,还磕响头,那样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直到她额头都磕出血来了,皇帝才打断:“你且停下,有事朕自会处理。”

    这时候,时初在无人注意地地方,冲另一个接生嬷嬷使了个眼色,之后那位嬷嬷便跪在那里出声:“皇上,可否让老奴说上一句?”

    “有话便说。”皇上本来心情就不佳,这老奴一直朝着自己磕头,还磕出血来,更加刺激到他的眼,所以有人上来说话,他口气也不算好。

    “禀皇上,老奴是接生嬷嬷中的一位,当时在娘娘生产时,老奴因为经验不如赖嬷嬷好,便只能在旁打下手,所以有些事情,老奴既然觉得有异,也不能上前阻止。”这位嬷嬷指着那位磕出血的赖嬷嬷说道。

    皇上似乎听出其中意有所指,便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说说,什么地方不对。”

    赖嬷嬷在旁边一听,赶紧跪走两步上前:“皇上,别听全嬷嬷胡说,她不过是进宫里两年,当年在宫外,也不过是个乡下接生婆,她怎么会懂的比老奴多。”

    皇上心里还抹不去沈宣宜走的伤痛,乍闻她的死因有异,怎么会就此放过,当下就喊了太医,在一旁听着,他倒要听听,这两人说的孰是孰非。

    “姜太医,你且在边上给朕听着,朕倒想知道,他们谁比谁懂。”那架式就是要把事情弄个明白。

    姜太医上前领圣旨,便听全嬷嬷说道:“赖嬷嬷在进去给娘娘接生前,便对老奴警告过,说是宫里规矩多,娘娘生孩子,一定要掐着吉时才能生。”

    “掐着吉时,朕怎么不知道这后宫中,还有这一条规矩。”听到这个,皇帝心中更加认定这赖嬷嬷,怕是真的有问题。

    赖嬷嬷一听这话,便急着上前:“皇上,奴婢这是为娘娘着想,听说吉时出生的孩子,能给旁人带去福气。”

    皇上上前踢了她一脚,福气,能为朕生孩子,那就是福气,朕的皇子还需要你这老奴给福气不成。

    又看了眼全嬷嬷道:“你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

    “是,赖嬷嬷说孩子要吉时出生才好,故在入产房之前,就不准老奴直接参与接手,只让老奴在旁边打下手,开始娘娘就已经破了羊水,赖嬷嬷说离吉时尚早,便让人给娘娘熬了止带汤,给娘娘灌下,老奴人微言情,根本来不及阻止,之后娘娘便开始痛苦起来,但是嬷嬷又一次次提醒娘娘,生孩子要留力气,让娘娘忍住叫喊,娘娘便只得忍着疼痛不喊出声,这在外面的人看来,是娘娘还未发动。”全嬷嬷说完,看着姜太医。

    姜太医拧着眉听到止带汤,便向皇帝报告:“皇上,那止带汤,为的是治女子病,有湿蕴化热,阻滞气机,之效,孕妇是忌用的,且娘娘已然在生产,这汤药下去,易造成胎死腹中。”

    皇帝一听,大怒:“你想害我皇儿。”接着便喊着侍卫:“来人,给我将这老妇抓起来,姜太医,你且去看下,宣贵妃之前用的药中,那止带汤何在。”

    姜太医接下任务,正好那些汤菜还在内室中,并未撤走,姜太医知道里面娘娘的遗体还在,且现下应当有些不合适见人,便向皇帝寻求意见,皇帝看了一圈,最后还是把皇儿接回手中,让沈风裳去端。

    沈风裳进了产室,看着床上的人,那平静的面容,便又湿了眼睛,现下是为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她硬生生转过头,看到桌上那个药碗,端起便走。

    当她把药碗交给姜太医,姜太医便拿到鼻尖下闻了闻,又尝了几滴,最后把仅有的一点药渣沫倒在棉布上,研究了有二刻钟之久,这期间大家都屏住呼吸,等着结果,只有那赖嬷嬷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手脚开始发抖,她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全嬷嬷,今天会突然跳出来说话,本来以为最好控制的人,却突然来这么一手,让她不知所措。

 第一百七十六章月桃的忠

    最终,姜太医收起棉布,向皇上禀报:“皇上,此药不止带汤,且还加入了一味红花。”

    红花,这在后宫里的女人,都是最熟悉不过了,皇帝看那赖嬷嬷的眼神,差点要把她千刀万剐。

    小六子上前:“姜太医,您的意思中,我们娘娘有可能是用了红花才血崩的?”

    这一刀补的,赖嬷嬷惊得失了禁:“皇上,皇上,奴婢没有加什么红花,奴婢只让娘娘喝的止带汤。”

    “说,谁指使你的,光一个止带汤就能要我皇儿的命,你还敢用只这个字眼。”皇帝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上前又踹了她一脚。

    赖嬷嬷被踢了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可见皇帝这脚下得有多重,最终时初上前阻止道:“皇上,这老婆子还死不得,该是让她吐露幕后之人,方能为娘娘召血。”

    皇帝咬牙,手握成拳,手指捏得咯咯响,他在用最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自己杀人的冲动:“把人带入天牢,在还未问出幕后之人,不准她死。”

    “是!”皇上的暗卫出现,把赖嬷嬷拖走。

    皇上怒气未灭:“将赖嬷嬷的录用卷宗调出来,通知宗人府,在未查出幕后之人前,除赖嬷嬷外,朕要诛她九族。”然后转身对着全嬷嬷:“你,虽未参与这场阴谋中,且举报有功,但是你明知事情不对,却未做阻止,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其三代家人,贬为奴藉,不得参加科考。”

    全嬷嬷听罢,磕头:“谢皇上不杀之恩。”

    交待完一切,皇帝又似乎脱力一般,看了看手中又安静下来后睡着的小皇子,轻声叫道阮公公:“阮墨,扶朕回书房,请的奶娘直接让她去御书房来罢。”

    阮墨上前,接过皇帝伸出来的手,扶着他,有些缓慢地离开宣宜殿。

    沈风裳看着他有些寂寥的背影,有些不忍地转头看着时初:“皇上他”

    时初搂着她,叹了口气:“皇上,其实心里该是比谁都难受吧,你没发现,他本来保养得宜,头发一向乌黑光亮,方才远远地我便见到他头顶上,生了一缕华发,所以,裳儿,刚才我阻止你,只是不想你在他心口再撒盐,他是皇帝,他不能示弱,这朝堂便不如想象中的稳固,他若是示了弱,朝野上下该有多少有野心之人要蠢蠢欲动,又有多少人因为这种动荡,而失去生命及家园。”

    沈风裳点了点头,无语凝泪,这就是那高座之上的无力吧!

    “所以裳儿,别怪他只能给你宣姐姐名份上的东西,那是他在人前,唯一能给的东西,能让他的心得到一点慰藉的举动。”时初心下也并不好受,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只是在心里。

    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的伤心,却从未留意,在一旁角落里,月桃那心如死灰的模样,她看到皇上离去后,悄悄地退出队伍,转身进了内室,默默地端着水盆,一遍一遍地给沈宣宜擦洗身体,看到她身上那满身的血污,她的眼泪就一直没停过。

    直到再三确认她已经被擦洗干净,她才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粉紫色罗裙,这是娘娘最喜欢的衣服,她曾听她亲口过说,这套衣服是当初遇到皇上的时候,她穿的样式,小时候的穿不下了,她照着样子做的,希望有一天,可以再穿给皇上看。

    当宫娥进来要帮娘娘梳洗时,月桃已经在为她梳头,她梳得小心翼翼,就像往常一样,只是现在这个人是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一边梳一边轻声笑着:“娘娘,可还喜欢月桃为你梳的发型。”

    旁边的宫娥看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都有些渗人,上前想拿过她手中的梳子:“月桃姑姑,还是让奴婢来吧!”

    月桃回头瞪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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