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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么？你到底想说什么？”白落英低头继续看书，淡淡问道。雨蝶见状，咬牙一鼓作气：“宫中传闻左贵妃娘娘有了身孕，如今日日请章太医去请脉呢！”

　　　　“哦。”白落英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不知可否。雨蝶见了就急了，“娘娘，皇上整日待在凌霄殿，又怎么会临幸……又让贵妃娘娘有了身孕呢？这其中一定有甚么误会……”

　　　　“嗯。”白落英快速地翻过书页，仍旧不是很在乎这个消息，雨蝶气急了，一把拿下她的医术，“娘娘，您真的就不在意吗？这件事肯定不是真的！”白落英抬头看她气红的小脸，奇怪道：“皇上确实夜宿过她的宫殿，为甚么不可能？”

　　　　“因为……因为……皇上那么看重娘娘您，所以，皇上绝对不会碰左贵妃的！奴婢就是知道，皇上在这世上，只待您一个人好！”雨蝶有些孩子气地这样说道，神气格外地坚决有力！

　　　　只把白落英看得一愣，然后就久违地微笑起来：“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墨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不论他们说甚么，我们只管相信墨就可以了！所以，你还在计较甚么呢，先让我看书，才是正经事呢！”

　　　　雨蝶喜笑颜开，端起药碗，点点头，“皇后娘娘，您与皇上那才是天造地色的一对，其他人只能靠边站去！”说罢，就离开了。

　　　　白落英摇摇头，笑了笑，继续看书。

　　　　这时，突然从外头传来小颖子的声音：“左贵妃娘娘来了。”

　　　　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白落英在心中冷哼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药典。

　　　　左月然进来见到这满殿的狼藉，顿时吓了一跳，捂住心口道：“皇后娘娘，你这殿里怎么是这个模样，也不见有下人来收拾收拾。”

　　　　白落英坐着没动，抬头微微勾起唇角看她，也没开口出声。左月然见白落英不回应，立即缓缓走过来，福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白落英继续盯着她看，也不叫她起身。左月然就一直蹲着，直到她渐渐蹲不下去了，身子一歪，倒进了一旁焦急的宫女怀里。

　　　　“娘娘？！”那宫女小心地扶起左月然，左月然推开宫女的搀扶，继续面色平和地维持下蹲的姿势。白落英心里一阵乐呵，这女子还挺头韧性，很是沉得住气啊！

　　　　于是，白落英挥挥手，随意道：“你起身罢！”说罢也不去看她，径直继续翻起药典来。左月然倒是个狠角色，缓缓起身来，还能颇为和颜悦色地同白落英说话：“皇后娘娘，您怎么堆了这满殿的书籍呢？”

　　　　白落英不以为然，声音平平地说道：“书既然被拿出来，自然是用来看的。倒是妹妹你，本宫已经说过，这段时日不用来请安了，你怎么今日就过来了？”

　　　　“皇后娘娘，臣妾久不见皇后娘娘，因而有些想念，因而就不亲自来了，还望皇后娘娘宽恕妹妹不请自来的罪过。”左月然见白落英不赐坐，她就站着同白落英说话。

　　　　白落英埋在医典之中，胡乱地点头：“嗯，你既然一片真心，本宫自然不会不知好歹，还要怪罪你。你现今也看到了，本宫有事要忙。您若看好了，就先回去罢！等本宫闲下来了，再去请妹妹来喝茶，如何？”

　　　　没想到白落英会这么直白地下逐客令，左月然的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强自微笑，端庄地左右看了看，道：“临走之前，妹妹还有一事未说。”

　　　　“你说。”说完就快点滚蛋！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时间来搭理任何人！

　　　　“皇后娘娘，妹妹方才进来这承天殿，发现四围里竟然只有这么几个下人。偌大宫宇，只有几人打理，恐怕十分吃力，也不符合我朝祖制。再看姐姐这宫里的形容，妹妹想着，姐姐是不是该要内务府再送来十数名宫人过来伺候，才算合适呢？”作业然似乎说的一片真心，但是白落英只寡淡地回应：“这些就不牢妹妹费心了，本宫这宫里人少清净些，正符合本宫的喜好。”

　　　　左月然见状，只能暗暗咬了下唇，再端庄温柔地福身道：“既然如此，还要怪妹妹多管闲事了！既然姐姐这样繁忙，妹妹就不多打搅了。”说罢，左月然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之下，款款往殿外走去。

　　　　白落英瞟了左月然的背影一眼，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冷笑。别以为她不知道朱跃然想干甚么，怎么说她也是在现代接受过精神洗礼的！当军医的时候，或多或少也经历过各种争斗，只不过因为工种职位的差别，她可以选择明哲保身不牵涉进去罢了！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忙着解开南宫墨身中的蛊毒，左月然这样的才不会有甚么机会蹦跶！

　　　　左月然主仆慢慢晃出承天殿，走上了长长的宫道。沿路的宫人见到她，都避让到了宫墙边上，等她走过之后，才继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情。

　　　　“娘娘，皇后娘娘真是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你有身孕，还让您蹲那么久！还有，娘娘您明明好心提醒她宫里人少，她却不知好歹！”左月然微微一笑，转了个方向，宫女讶然，“娘娘，我们去哪里啊，这不是回宫的路啊？”

　　　　“我们去内务府！”左月然缓缓说道。想了一会儿，继续道；“皇后娘娘手段还是太柔和了，此次不过是叫我多蹲了了一会儿，若是换了别的主子，岂不是要寻个错处叫我跪在地上半天？”

　　　　宫女想了想，点头没有再抱怨。等到得内务府，早有眼尖的小太监通知了内务府总管。于是，总管早早就候在了门口，等着左月然缓缓走过来。现在左月然已经怀有龙嗣，身份自然很是不同了，在他们这些爱捕风捉影盘全富贵的人眼里，恐怕现今左月然的身份，要比皇后娘娘还要金贵！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正文　第444章　狗奴才

　　　　“都起身吧！”左月然一派怡然地让他们起身，内务府的李总管起身后，立即谄媚地跟在左月然身后，随着左月然在内务府四处乱转。

　　　　随意看了内务府负责分派的物事，左月然轻柔地询问道：“李总管。”李总管立即狗腿地上来，弯腰倾听：“诶，左贵妃娘娘，奴才在呢，不知道贵妃娘娘有甚么吩咐？”

　　　　“本宫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娘娘请问，奴才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了，本宫就是想问问你。按照我朝祖制，皇后娘娘宫里例外伺候的宫人。理应由多少位，才算合乎礼仪呢？”

　　　　李总管想了想，斟酌着说道：“回禀左贵妃娘娘，按照我朝祖制，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之尊，内外服侍宫人，理应有三十又六人，出外仪仗理应有二十又四人。”

　　　　“嗯，可是怎么本宫去承天殿给皇后娘娘请安，却见那承天殿内只有十人左右呢？这人，李总管，都道哪里去了？莫不是死了吧？”左月然危险地微微眯起眼睛，扫向李总管。

　　　　李总管吓得立即跪倒在地上，抖着身子道：“娘娘息怒，这皇后娘娘宫里的人，都……都是被别的宫里主子们要了过去，因为皇后娘娘不再宫里多日，所以……所以……”

　　　　“所以，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就敢以下犯上，私自将皇后娘娘宫里的宫人派到别的宫里去？只怕那些宫人不是被别的主子要去的，而是自己想去，而来求你调过去的吧？”左月然冷冷地瞪视地上的李总管，如是说道。

　　　　“贵妃娘娘，奴才真的说没有办法才会那样做的啊，那些主子们……”李总管拼命想要撇开自己的责任，吓得后背冷汗直流。

　　　　可是左月然已经不想再听他说那些废话，她挥挥手，不耐道：“好了，你也不用再与我说这些。只管将该做的是事情做好，该补上的人数都补上去，就足够了！你明白了吗？李总管？”

　　　　“是是是，奴才一定立刻就将却少的人数补上，一定尽快补上。”李总管额吉流下冷汗，他却不敢去檫。

　　　　“好了，你起来吧！李总管，你是一个聪明人，本宫想让你帮本宫一个忙，你帮是不帮呢？”李总管连忙爬起来，抖着脸上的肥肉，连连点头，“娘娘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娘娘所说的，奴才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一日，经过长时间的研究，白落英终于想到了一种针灸疗法，于是既期待有忐忑地去了凌霄殿。她旧计重施，将南宫墨的气力封住，然后开始全身下针，不到一会儿。南宫墨浑身上下都插满了金针，远看郭去，就跟个刺猬似的，让人见了头皮发麻。

　　　　施针的过程需要十分专注于集中，就这么一个实验，再回过身来时，已经过了个把时辰。深深呼吸一口气，白落英一口气将所有金针尽数拔掉，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手的影子。

　　　　等到一切都完成了，白落英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可是随着时间过去，南宫墨还是直挺挺地躺在榻上。曾经明亮黑沉的双目，只会呆呆地看向虚无的地方。

　　　　再也受不了，白落英伸手推推南宫墨。“墨，墨，你能听见我吗？你能不能跟我说话，墨，墨你给我一点反应好不好？”推着推着，南宫墨仍旧毫无反应。白落英突然就咬着嘴唇哭了起来，啜泣得泣不成声。

　　　　“墨……墨……我好想你……你还记得我吗？……墨……我救不了你……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医术……可是我却救不了你……”作为一个医生，最致命的地方在于不能自医，或者不能医治自己最亲近的人。那种深深的无力和绝望感，会全部化作无边的内疚和自我厌恶，重重地击穿她的心脏，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折磨着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白落英渐渐地累倒，最后竟然窝在南宫墨身边睡了过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郑大夫犹如幽魂一般从幔帐后面出现。

　　　　他狠毒非常地看着熟睡的白落英，缓缓地将手伸到了她的颈侧，嘴角诡谲的笑意越发明显，眼底嗜血的光芒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怎么的，他突然顿住了自己的动作。然后猛然收回了自己手，冷笑一声，又引入了幔帐后面的阴暗之地。

　　　　而在郑大夫走后，无人瞧见，南宫墨的手指狠狠地弹动了一下。最后又恢复松弛，不再动弹。

　　　　到得次日，白落英在一片冰冷之中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依偎着南宫墨睡了过去，整个晚上，两人都躺在冰冷的空气中。白落英摸摸南宫墨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白落英赶紧将被子扯过来，将两人紧紧地裹住。她自己也想章鱼一样，紧紧扒着南宫墨，想要互相取暖。

　　　　“墨。对不起。你是不是冷得厉害？都是我的过错，害你受冻了。墨，上一次这样抱你，是甚么时候的事情，我都要记不得了。墨，着一段日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该跟你闹脾气，不该不再你身边帮助你，扶持你。”

　　　　白落英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缓缓说着心里话：“墨，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你是不是就不会中蛊了。如果我答应你广纳妃嫔，就不会有这许多事了。如果我不那么任性，你就会好好的……”

　　　　许久之后，白落英才终于感觉好些。眼见外头天光已经大亮了。她才爬起身来，为南宫墨仔细穿好衣裳，边自己笑道：“墨你现在看看我，伺候的还好吗？你当初还说我不会伺候你，你是不是更想说，我不懂得体谅你？”

　　　　最后将腰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