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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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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临别之吻直要惹人窒息,可她便是死在这个吻上,也是心甘情愿。
直到他直起身来,她的眼圈已然红了。
玉辞不着痕迹地咬了咬唇角,狠下心来调转了马头,却只听背后,缥缈的只两个字。
保重……
东风笑回营时已是下午,营中一派忙碌,正是明日太子殿下便要到来。
“报告穆帅,罄城以南的安保已然备好了!”
“报告穆帅,罄城以北有一处土匪,已然处理了,竟盘查不是南乔余兵!”
“报告穆帅,罄城以西已安顿了!”
“报告穆帅,东部一切良好!”
东风笑和穆帅立在营口,看着兵士们匆匆而来,忽见远处顾劼枫策马而来,道:“穆帅,笑笑,皇城里我已带人查好了,无事,妥当着!”
他匆匆忙忙跃下马来,三人又交谈几句,一旁,兰若用盘子盛着几个茶盏小心翼翼地送过来了。
兰若虽是玉辞的徒弟,可毕竟不是苍鹭之人,罄都又是她的家,她也想着留下陪穆帅,因此便暂且寻了营中的章先生为师,留在营里帮扶着。
玉辞当初想着这孩子去了苍鹭也未必能适应,又瞧见堂堂穆帅一脸不舍,便也欣然同意。
三人瞧见这小丫头,都含笑道谢,执了茶盏喝着。
东风笑的余光却偶然间瞧到了那边缩在营帐一侧的、一个分外邋遢的身影,凝眸一想,正是那名叫俞策的乞丐,奇怪的是,这厮分明是月婉捡回来的,不知为何依旧留在营中。
这一个愣神,便没接上顾劼枫的话,顾劼枫本想调笑她两句,却见她瞅着别处若有所思,便咽回话来顺着她的目光瞧去。
那边,俞策手里捧着一碗饭,坐在营帐一侧傻乎乎地咧嘴笑着。
“他不是月婉带来的吗?我记得他很缠月婉,如今月婉离开了,他为何还留在这里?”东风笑颦了眉,低声说着,不着痕迹地移回目光来,她暗自觉得这个乞丐不简单。
“今日清晨苍鹭一行人离开时,他拽着月婉不允她走,月婉想了想说不若他随着她回苍鹭,玉辞君也点头,可这乞丐说,他本是罄都之人,不肯离家的,便不肯随着她去。”一旁顾劼枫也移回目光,低声交代着。
“你们可还记得那次我们在东边的时候,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是他有意无意地提醒我们可以去烧了刘能军的粮草——这一招还真真奏效,事情怎么会这般巧?”东风笑凝眉道。
穆远在一旁沉了眸子:“如若他是装的,还真真是个高人,这等谋略,这等伪装之术,简直骇人。”
不自觉间,他已然抚上了腰间的刀——他不知这男子是敌是友,可一旦是敌人,便是在营中插了一把刚到,直捅心肺,一击毙命,就像……当初墨久灭掉血缨军一样。
“穆帅……”东风笑瞥见他握刀的手,一个激灵,俞策同月婉当初的玩闹撞入脑海之中,加上当时和月婉相关的事件,她心中莫名地串在了一起,可想了想,如今这般说,并无直接证据,未免太偏情绪化,难以服众,堂堂副帅若是平白无故冤枉一个乞丐,真真是荒唐,她定了定神,道:“穆帅,他虽是诡异,可也只有这两次,上一次,也算是帮了我们,这一次,也于我们无害,我们不应做什么不妥之事——不过,倒是可以在这军中再寻一个‘月婉’。”
穆远和顾劼枫闻言了然,这确是最妥当的办法了,点一点头,便想着派几个心腹去同他套近乎,实是一种变向的监视。
正当此时,只见不远处一个兵士跑来,报道:“副帅,那边有个小孩子听说大军归来,赶着来见您,说他是方叶。”
东风笑闻言颦眉,‘方叶’是何人?她对这名字颇为陌生。
正痴愣着,却见那边,傻孩儿拎着把枪便跑了过来,周遭几个兵士谨慎地紧随着。
“师父,师父!”傻孩儿蹦跳着朝这边跑来,虽说东风笑平日对他甚是严厉,可傻孩儿还是分外喜欢敬重他的师父。
东风笑方反应过来,原来‘方叶’便是傻孩儿。
顾劼枫看着面前师徒二人寒暄着,眸子里不免闪过一丝落寞——刀枪无眼,乱世无情,一月前的一场战役,他的小徒弟薛明为了救一个受伤的兵士中箭身亡,他死的时候年纪还那么小,分明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这个小徒弟是极像他的,他心里本是欢喜得紧,毕竟都是外表使坏,内心善良,还都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出身,当初他便觉得有缘,现在想来,倒不若未收小明为徒,未让他受这么多过早的历练。
另一边,南乔都城里,大将军府染了红妆,正是一场盛世婚礼。
白日里众人接踵而至,齐齐祝愿,黑夜里红妆如火,散了宴席,便是那暖融融的春帐。
将军府正房里,那朦胧的水晶帘已然放下,帘中透来的是潋滟的春光。
遥遥地,是那一对人儿的呢喃。
“久哥哥,你我……”
“彩儿莫急,前时在外征战,虽是这全南乔之人都知你是我墨久的正室夫人,可我总觉得,战事吃紧,漏了这场婚礼,耽搁了彩儿身披红妆的美……故而一归来,便特意请旨陛下,替我二人补一场婚礼,陛下准允,便有了今日。怎么,彩儿……”
他不知做了何事,帘中的榻上传来轻微的震动之声,继而,便是丰彩儿的笑声。
“久哥哥这般有心,真真是彩儿几辈子修得的福分。”她柔声说着,蜷在他怀里,用香肩轻蹭他硬朗的胸膛,任由他挑逗玩弄。
墨久也笑,低着声音,般虚半真分外魅惑:“墨某此生就彩儿这一个夫人……夫人,便是用来宠着的,岂能委屈着。”说着,环着佳人的手臂又是一紧。
“以后也不要叫什么久哥哥了,今日圆了房,真真该改口叫夫君了……”他附在她耳畔轻声说着,随着话语的热气让丰彩儿不由得身形轻颤。
他这一番挑逗分外撩人,丰彩儿早已被弄得意乱情迷,早已任由他处置,她侧过头去在墨久的手臂上轻轻一吻,笑得带几分羞怯:“夫君……这叫法,彩儿不知盼了多久了呢。”
墨久闻言唇角一扬,身形一翻压她在身下,微微眯起眸子来打量着她。
“果然,我的彩儿……才是最美的。”


第上:君念北097 东宫太子

又是一日,罄都的清晨染了露水,天已渐寒,可城中只是热闹。
因为今日,太子殿下便要到达这罄都,虽说陛下尚未回还,可天家储君的到来,多少也给这城中军民添了一番慰藉。
城中官员和兵士已然列好迎候储君,不一会儿,遥遥地,便见一队人马入了城来,一展‘牧’字旗帜分外耀眼,那为首的男子一袭杏黄色带墨色条纹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坐在骏马之上意气风发,气势非凡,正是太子殿下。
他走进了来一跃下马,向着众位将领一个拱手:“诸位,罄都之事,劳烦了!”
众人皆是称一声:“职责所在。”便行了礼,一旁的兆尹张驰更是激动不已,手都在颤抖。
所谓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他张驰出身贫苦,偏又有一副倔强的性子,那两袖清风的傲骨不知招惹了多少人!仕途之中受尽欺侮挫折,本以为是碌碌终生的命了,才遇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便是他的伯乐啊。
牧逸赶忙挥手致意免礼,清雅淡然的目光掠过众人,继而一笑:“大家不必客气,此番变故,幸有诸位功臣相助,待事情落定,必会论功行赏以奖功臣。”
众人称一声‘谢过殿下’,他则笑道:“本宫不过是替父皇带话,这‘谢’字可是收受不起。”说着,一扬手:“诸位,入营且谈!”
众人称是,忙随着他去了,东风笑最初瞅着他分外眼熟,倒不是因为幼时曾识得他,想了想,才念及,这正是那日丛林失火后气质不凡的黑衣男子,想到这里不仅一愣——不想自己阴差阳错下竟撞见了当朝储君。
不过他方才应是瞧见她了的,也无什么异样,她松口气,又想起小时候那个真诚又善良的太子殿下如今长成了落落少年,气质更加强大的同时,城府显然也深了不少,心里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喜悦。
落了座,太子殿下同穆远、张驰二人攀谈许久,了解了这罄都里的大概形势,其他人候在一侧听着,也不需插话。
听闻这城中的侠义盟,牧逸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继而道:“那便烦请穆帅替本宫一言,择个日子,本宫须得见见侠义盟盟主,毕竟共生总是强于相争。”
穆远称是,道:“臣听闻陛下素日不欢喜这等侠士,不知安排在何日妥当。”
“穆帅有心了,父皇最早也要五日后到达罄都,这五日之内,皆是可以的,本宫提前归来,为着是先行收拾好这宫中城中,也免得父皇劳神费力。”牧逸笑道。
“殿下仁孝。”穆远颔首,三人又是一番攀谈部署,一直谈到将近正午,牧逸却挥手道,城中尚未脱离贫苦,先不必备宴席接洗风尘了,便各自随意用膳便好。
众人一愣,也无从推脱,交谈几句,便也依礼退下。
东风笑在队伍前列,后面的人皆已离厅,她便也转头准备退下,却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笑笑,且留下。”
她闻声一愣,这声音……
却只得回过头去,拱手道:“殿下。”
牧逸的一对桃花眼里带着三分笑意,方才那一声,却是他叫的。
一旁穆远和张驰见状,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依礼行礼而去。
只留东风笑一人,看似痴愣地立在那里,瞧着面前泰然自若饮着茶水的男子。
那边门关上了,她动了动唇终究没说出话来,却见牧逸抬眸一笑,腾出一只手来比了比一旁的椅子,笑道:“笑笑,可还记得我?”
东风笑闻言心下一震,又不敢违命,便坐到他一旁的椅子上——纵使她知道如此是并不合礼法的。
但更为震惊的是,本应自称‘本宫’的东宫太子,竟还像小时候的懵懂少年一般,自称着‘我’——这看似端正的太子殿下,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然破了两次礼法。
她定了定神,想起他问得那句话来:“记得,前些日子在林中逢着殿下带军,可惜末将愚钝,瞧出来殿下剑法非凡,却不曾料到乃是殿下亲临。”
牧逸闻言微微颦眉,复又笑道:“我指的并非是此事,我指的是当初你初来罄都的时候,唔,那时是在血缨营里,笑笑,你可还记得?”
东风笑颔首,也不多言,天家便是天家,哪怕她心里知晓她本是长公主之女,也断然不敢造次。
“却是隔得太久了,那天天色也暗,只有点儿火光,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牧逸一笑,一对俊美的桃花眼流光溢彩,他定了定神,又道:
“你记得便好,我前几个月是收到了你要求合兵包抄的信件的,说实在的,这计策我心下也是赞同,只可惜兵权不属我手,父皇又瞧不着,便一直耽搁着,后来我是想着亲自去一趟你们营里说明情况,不想半路又给召回了。”
他颦了颦眉,娓娓道来。
东风笑心下起了几分疑惑,却也知不当多问,便只道:“殿下费心了。”
牧逸听她小心翼翼,不免失笑:“笑笑何日变得这般懂规矩的了?我只当一个女孩子长在军营里当是愈发得野了——想当年你可是一个人拿着比你还高的枪打败了四哥壮汉呢。”
东风笑闻言一愣,倒是踟蹰了,他一口一个‘我’字让她心神难安。
“果真,笑笑当了副帅,总要做出个有板有眼,不过你我乃是故交了,还是我带你入的军营,远不必这般生分的,再说着,那日我提及的血缨军里的故交,便是你。”牧逸随口调笑着。
东风笑眸光闪了闪,可一向的警惕让她也不敢掉以轻心,太子殿下超乎寻常的热情和熟络让她心中隐隐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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