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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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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秋雁不能告知。”
“那便让我问一问路罢。”斟满酒的小青杯稳稳地落在筷子上,“请。”
宋秋雁看着他手中的筷子,秀眉一挑,亦将自己面前摆放的筷子拿起来,说:“请齐师父不吝赐教。”
宋秋雁并未再有虚礼以及退让,挑筷就往酒杯上打去。
齐禅顺势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臂肘一震将她的攻势击开。宋秋雁手下落空时就有惊诧,先教他打了回来,目光瞬时凌厉起来,化筷为刃,来回横划逼上。
齐禅袍袖一抖,正欲错开宋秋雁的攻向,得空击去,谁料宋秋雁本不就是为了夺酒盏,而是扼其手腕。往往高手过招,只需一式即可,比得是准,更是快。
齐禅手腕泛起剧痛之时,他便已输了。
在不远处的楼台中,傅成璧一时都未曾看清发生了甚么事。这厢傅谨之却沉声说:“齐师父输了。”
齐禅臂间只觉一旦汹涌的内力倒灌而入,令他浑身一荡。顷刻后,青杯咣当两下掉到桌上,滚到地上摔成碎瓷。
这一声在死沉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楼内楼外的围观者不禁大哗一声,声如风啸。
傅成璧担心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段崇面容凝重,“输了半招。”
光洒在地上一滩酒水上,泛起金灿灿的光。齐禅看着满地碎片,不禁笑了一声:“老了,当真是老了呀。”
“人都会老去,”宋秋雁讥笑道,“齐师父的剑术也将止步于此了。”
齐禅说:“我不是剑痴,对所谓的境界没那么执着。前人存在的意义,就是等待着被超越的那一天。宋秋雁,你有很好的天赋,却可惜了……”
“有甚么可惜的?”
齐禅提剑站起身,对在场观战的人拘上一礼,“仰仗诸位关照,齐某输了。”一干人晓得规矩,回礼之后就渐渐散去。
齐禅抬脚欲走,宋秋雁一拍桌子,喝住他,道:“请将话说明白!”
“再好的天赋,不经精雕玉琢,也不过是块废石而已。”齐禅声音轻如浮云,回眼看向宋秋雁,说,“过不了几年,你也会像其他剑客一样进入滞境。就你的性子来看,如若长久不进,必将损毁根基,有伤天赋。”
宋秋雁略略一皱眉,拱手道:“还请齐师父指点迷津。”
“你赢我半招,聂白崖与我境界无二,在龙沉峰上的决战,你也必定能够赢他。可说到底也不就是坐上大管家之位么?拘泥于眼下,反倒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齐禅立剑,一甩袍袖,将自己的剑扔给了宋秋雁。
宋秋雁讶然接过,紧紧握在手中。
他说:“你若肯在龙沉峰上让聂白崖一招,并当着西三郡江湖豪杰的面拜他为师,他必会收你为徒。五年之后,再由你代替他成为西三郡的大管家。”
宋秋雁对这个提议有些不敢置信,“甚么?”
“你这时候当任,西三郡不会信服,小侯爷也绝不会饶过你。”齐禅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留在鹤州城三年,将毕生所学都传授于你。宋秋雁,该如何抉择,全凭你自己的意愿,以此剑为证,绝无欺言。”
说罢,齐禅转身离开,徒留宋秋雁握着巨剑长久地怔怔出神。
傅谨之皱眉,“齐师父这是甚么意思?”
段崇:“他是要收宋秋雁为徒。”
“看来他和聂白崖是铁了心地要跟本侯作对了。”傅谨之冷哼一声。
“不急。”段崇回道,“小侯爷可看得出宋秋雁师承何人?”
傅谨之说:“少跟本侯卖关子。”
段崇勾唇,手指点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聂白崖。
傅谨之惊异地注视着水痕划出的三个字,片刻后摇头道:“不可能。”
段崇一开始察觉出端倪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所以这些天,他让杨世忠观摩宋秋雁的每一场比试,尽量记下她所使的招式,不敢错过任何一场。
那些为师者烙在骨子里难以磨灭的痕迹,在一场接一场的比试当中逐渐显山露水,难能隐藏。
之前他还有一点疑惑,所以不敢轻易下结论。可就在方才,宋秋雁与齐禅对式中,她直接穿过青杯而袭之腕部,正是聂白崖剑式中较为核心的一种拆招方式“催其坚,夺其魁”。
齐禅和聂白崖一个是“剑圣”,一个是“剑仙”,年年会比武过招,难分上下,段崇未入官前,有幸观望过几次,所以他对两人对视所用的招式变化很是熟悉。
宋秋雁再怎么变招,却也是百变不离其宗。
傅成璧知道但凡段崇能开口说出的判断,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她试着回想其中的关窍,忽地记起在抚鼎山庄打听到的事,回道:“我记得,当初宋老庄主为了培养宋澜生,曾经拜托聂老前辈到庄上指点他的剑法。许是那时候,他就察觉到宋秋雁在剑术上的天赋之高,所以收了她做徒弟。”
傅谨之拧着眉,沉吟片刻,想了想也并非没有可能。
抚鼎山庄的剑法虽然也算上得了台面,但跟聂白崖比起来,到底还是略逊一筹。宋秋雁就算有极高的天赋,若没有一个好的启蒙师父,也不会成如今这般气候。
更何况像宋遥那种人,是绝对不可能将自家剑法传给宋秋雁这个女儿的。
如果段崇所言非虚,聂白崖当真是宋秋雁的师父,这就意味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宋秋雁参加过龙门,着力捧她上任大管家一位。
傅谨之冷笑一声,“好极!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聂白崖和宋秋雁是师徒关系,这大管家必当另立。”届时要捉拿宋秋雁归案,就不用再顾及任何人了。
段崇叩了叩桌面,“两日后的龙沉峰就是最好的机会。”
届时各大帮派的首领元老都会去龙沉峰观战,废立宋秋雁之后,由傅谨之率兵压阵,再让乔守臣乔大人宣读圣旨,宣告日后由朝廷总领西三郡军、政、财三方大权。
“如若不降,就杀。”段崇说。
傅谨之沉吟片刻,犹豫不决地说:“本侯没有大范围调动防守雁门关兵士的权力。可若要对付那么多江湖帮派,必不能轻率应付。”
“我可以帮你。”段崇说:“拿下西三郡,就算是我送给傅家的第一份聘礼。”
傅谨之闻言蓦地沉下了眉,目光幽深而危险,盯在段崇的身上,“你是在要挟本侯?”
傅成璧见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悄悄地扯了一下段崇的袖子,却反教他捉住拢在手中。
段崇掌心里传来温暖,傅成璧的不安一点一点消退,仿佛只要有段崇在,她就甚么都不用担心了。
段崇笑了笑,转而认真地望着傅成璧,话却还是在回答他,“平定西三郡,是老侯爷的夙愿。你肯舍成璧一人在京,千里迢迢把守雁门关,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
傅谨之将面前的茶盏一推,冷声说:“可是本侯想得到的东西,不用依靠任何人,更不会拿璧儿的婚事去换。”
段崇说:“从现下的局势来看,没有你带兵压阵,西三郡只会大乱。可是上面有朝廷压着,不经皇上允许,贸然调军离营,插手三郡政务,传上京可是砍头的大罪。即便皇上念你是他的外甥,放你一马,可是傅家军的旗……还能在朝中立多久?”
傅谨之如果不想西三郡落入他人囊中,除了选择跟他合作,没有别的选择。
“也请小侯爷不要误会,”段崇抚了抚傅成璧的头发,声音不是刚才的强硬,反而有些缱绻深情,“在下只是想让侯爷知道,你做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做;你不能保护她的时候,我却能。”
张三听出这话里满满挑衅的意味,立刻瞪圆了眼睛,“你简直放肆!”
杨世忠摆摆手,忙道:“坐下坐下,别激动。小侯爷都还没说话呢。”
一阵紧绷的沉默过后,傅谨之蓦地冷笑一声,“有意思。本侯还真想看看,你在这西三郡到底能翻出甚么浪来。”
段崇缓缓点了下头,往前那股桀骜不驯的狠劲儿好似剑芒一般不敛半分。
一行人离开茶楼,傅成璧牵着段崇停了几步,特意跟在最后。段崇低眸看她,“恩?”
傅成璧说:“这就是你说得聘礼?”
“不好?”
“好是好,却将我哥气得不轻。”
段崇不以为然,“我发现想要过小侯爷这一关,不难,只要比他厉害就行。”
“你嚣张呀。”傅成璧攥住他的衣领,段崇很顺从地弯下了腰,她话里有着教训的意味,可口吻却很轻快。
茶楼这处楼台本就是教他们包下的,左右没甚么人在,傅成璧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才放开手,声音小小的,说:“以后不许再欺负我哥哥。”
段崇一下脸上通红,脖子也通红,愣愣地点了下头:“哦,好。”


第100章 联手
等下了楼; 他们一行正好与离开仙客来的宋秋雁打了个照面。
她目若秋水,瞧见傅谨之的那一刻不禁怔了一怔。
傅成璧不是个瞎子,女人在这方面又极为敏锐; 早在军营的时候; 她就看得出宋秋雁对兄长有情。当时她还想若是兄长对宋秋雁也有情,也不失一桩良缘。
只可惜傅谨之将儿女情长看得极淡,除却傅成璧这个妹妹; 他最在乎的就是大周朝的百姓。
傅谨之少时曾跟父亲来过西三郡; 他承先父遗志,是因他与父亲一样,毕生夙愿就是改变这个人吃人的炼狱。为了这件事; 他甚至愿意将自己的余生都蹉跎在雁门关。
傅谨之自认这样的他是没有资格再去娶妻的,他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姑娘。
宋秋雁不自觉地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走上前行礼:“秋雁见过小侯爷。”
傅谨之淡淡瞥了她一眼; 没有说话,负手要走。宋秋雁急忙唤住他,说:“侯爷……”她握了握手中的逆水剑; 似乎很是紧张; “您愿不愿意去庄子上坐坐?父亲现在已经将家里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从前侯爷想、想谈得事情,都可以再商量的。”
她了解傅谨之; 知道他想要甚么。
傅谨之不明白,或许没有人能够明白,当在抚鼎山庄第一次见到傅谨之; 听见他说想改变西三郡的时候,她是甚么样的心情……眼睛不再是自己的,心也不再是自己的,她就像是亟待解救的涸辙之鲋,愿意用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换他凝望一眼。
如今她以抚鼎山庄庄主以及未来大管家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一时害羞又紧张,手握着能够横扫千军的逆水剑,一颗心脏却还是忍不住扑腾乱跳。她比谁都要害怕和不安,唯恐他会拒绝。
“不必了。”傅谨之语调冰冷,却也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宋秋雁心一沉,脸色骤白。
他低头挽着袖口往前走,没几步又回过身。宋秋雁眸色一下染上光亮。
傅谨之却是看向慢慢吞吞跟在最后的傅成璧,说:“像甚么话?还不快过来!”
傅成璧乖巧地走过来,傅谨之握住她的手腕,就像牵小羊儿一样,不让她走丢。
回到驿站中,傅谨之将她安顿好就赶回雁门关点兵。傅成璧这厢疲累至极,黄昏时便睡下,没人敢扰,睡到月中天时蓦地醒来,倒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索性令几个婢子在前头引灯,到驿站后院去走了走。
段崇处理完事务,给杨世忠下了碗面作夜宵,打发他去休息;自个儿拎着花壶出来,给廊下摆着的几盆快要枯萎的花草浇水。
傅成璧正巧碰见他,提裙走过去,口中唤着寄愁。听见唤的段崇心旌一荡,“醒了?”
忽地,头顶上有青瓦的微响,段崇下意识纵身飞过去揽住傅成璧,步若斗转星移,险险躲开掉下来的瓦片。他反手迅速出剑,“铮”地一声就与劈下来的剑刃相接。
这普通的剑哪里比得过骄霜削铁如泥?即刻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骄霜又转而对上来者命门,逼得他连连后退。段崇怀中还抱着傅成璧,没有穷追不舍,这才给了对方喘气的机会。
傅成璧从惊慌中定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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