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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瞳。”贺臻如实相告。
“镜瞳是什么！”
“是她血统里，被你们称为‘没有血统’的那一部分，带来的力量。”
“她为什么会有这些，这种能力是从来没有过的……”白瑞光看上去有些崩溃。
“她有第五家的血统，所以，您懂得。”贺臻不轻不重的在白瑞光心里投下了一颗炸弹。
“第五家……”
“就是那个在大陆上消失了上百年的第五家。”贺臻耐心的解释道。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白瑞光终于回过了神儿，“可是小芷身上怎么会有第五家的血统，我明明就……”
白瑞光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其实事情已经很显然了，他是白家人，身上流着白家的血，白芷又是他女儿，如果她的血统不是他带来的，就只有白芷的母亲带来了。
“湘宁她……”
白瑞光难以置信的吞了口唾沫，瞳孔剧烈的颤抖。
“我们猜测，是这样的。”贺臻倒了一杯酒，给白瑞光冷静一番。
白瑞光现在一点喝酒的心思也没有，挥开后继续问，“是什么样，你给我说清楚！”
“阿芷她母亲是来自第五家的。不是可能，是确定，确定伯母来自第五家。”贺臻见状，把酒樽放下。
“所以我才来问您关于伯母的消息，很抱歉，我父母和伯母并不是故人，刚才为了得到消息和您说谎了，我现在道歉。”
“她……她有血统？”
白瑞光抬起头面朝着天上，用力睁大了眼睛，抿了抿唇。
“你别TM骗我了，我和她在一起了七年，还有了小芷，你现在和我说她不是个普通人。”
“没有骗您，阿芷拥有镜瞳，这就是最好的答案。”贺臻叹了一口气，白瑞光和白芷不愧是父女，连听到这件事后的反应都一样。
“爸爸，是真的。”白芷用力的点头，好让白瑞光相信她。
“小芷，你怎么也骗我，你妈妈有没有血统，你不是很清楚吗。”
白瑞光始终不愿意相信。
“如果有血统，她只需要在白家人把她往死里逼的时候说出来她有血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她到死都没有说，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圆一个谎言至死不休。”
“她有没有血统我不在乎的，有血统能怎样，还不是一道枷锁，把人给锁了，一辈子都锁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女婿是上辈子折翼天使

“伯母不说，是有苦衷的吧。”贺臻不愧是立志要当白瑞光女婿的人，老丈人心情不好，他就个劲儿的安慰。
但他显然在这方面很是欠缺，因为他的这句话，立刻引燃了白瑞光的悲愤。
白瑞光听完后，身子竟一抖，用力捂上了眼睛，“什么苦衷这么厉害？让她宁死也不肯说她有血统？”
“是因为讨厌我这个人吗？”
“如果知道她有血统，我们两个怎么会落得阴阳两隔的境地？她绝对是我现在堂堂正正的夫人！白家第一夫人的位置，除了她根本不会有别人！”
“她这是宁肯死，都不愿意做我的夫人吗？”
“我这是有多招人厌，让她宁肯死，宁肯被逼死……”
贺臻听完白瑞光的话，立刻沉默了。
好吧，他不太会安慰人，其实他应该安慰白瑞光说“伯母身负使命不能让第五家暴露”这样子的话的。
不过看白瑞光目前的状况……估计他就算换成后一句的话说，也绝对会被白瑞光偏激的理解为是闻湘宁不爱他吧。
虽然扯淡，但其实这种想法挺合理的。
因为他想了一下，这种事情如果放在他身上，他也受不了。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白芷如果宁肯被人逼到绝路也不跟他回京城做他堂堂正正的少主夫人，不管什么理由，他都会郁闷死，最后理解为她不够爱。
最起码没有他爱她一样的爱。
归根结底，其实这也不怪白瑞光小心眼儿，只是爱之深，因为爱，所以就无关对错喽。
所以他们只好等白瑞光伤心够了，再继续和他说下去。
重点还没有说，白瑞光已经难过的说不出话了，白芷很心疼，父亲在遇到母亲的事上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你会离开我吗？”
贺臻轻轻的拉过白芷，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对吧，不管别人怎么看，不管族里怎么阻拦。”
他知道本家的族人里极品也不在少数，如果真有人要拿白芷的血统一事来做文章也是挡不住的。
如果白芷真的信了那些话，像是她母亲一样，宁肯离家出走来结束那些流言，他该怎么办？
白芷一愣，听到贺臻的声音里竟然有了哀求的意思，咦了一声，“但是你不会让我受到我母亲受过的那些苦啊。”
她觉得贺臻真是杞人忧天，她不信他的脾气会容忍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乱。
“是啊，说得对，我不会让你被族里那些人盯上的。”贺臻立刻点点头，“你是我看上的人，他们休得说上半句。”
说到这里贺臻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开始时候的不确定，被白芷一句话轻松地化解了。
对啊，他可以把所有不接受白芷的人永远赶出去啊。
一秒钟的时间里贺臻又迅速变回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贵公子，蛮横不讲理，最重要的是还护短。
“你们两个，够了吗，少主，你在我眼皮子下就敢这么对我闺女，我怎么记得我还没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白瑞光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后，立刻让白芷从贺臻的怀里挣脱了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好。
贺臻整理了一番被弄乱的外衣，也笔直的站在白芷身边。
想他自打十几岁就再没这么规矩的任人训教了，如果不是为了在老丈人面前博得一个好印象……
“爸，你没事了吧。”白芷关心的问道，“一切都过去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会陪您一直走下去的。”
“是啊，伯母应该是很爱您的，您怎么能不信她呢。”贺臻也跟着点头，这次他学精明了，他把这件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是怎么想的，想听什么，就也给白瑞光说什么。
“她都肯在那么困难的条件下把你们的孩子生下来，所以怎么会不爱？”
贺臻觉得，女人肯为你生孩子，就是她表达爱最好的方式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白瑞光轻轻点了点头，“刚才我情绪失控了才说了些偏激的话。”
“对啊对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和爸爸说呢！”
“你又要说什么？”白瑞光这次算是真的怕了，担心从白芷嘴里又说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刚才的那一个就够他消化上很久了，别又来一个让他接受不了的，他年纪渐渐大了，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在那之前，爸，你先答应我，关于我的血统的事情，不要给白家其余的任何人说！”
“不能说吗？”白瑞光有些发愣，“其实说了的话，你的状况会好很多的。”
“因为说起我的血统，就会暴露第五家的事，也会暴露妈妈是来自第五家的这件事。”
白芷回答道，“不能让别人知道第五家，会带来大麻烦的。”
“好，我保证不说出去。”白瑞光虽然不很明白，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得到了白瑞光的保证，白芷这才把她曾经在长沙的时候遇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包括她在药物研究所里看到了和她同样血统的弟弟的事。
因为牵扯到药物研究所，涉及的东西太多，一次性说不完，所以白芷自动忽略了一些内容，只捡重点的和白瑞光叙述了一遍。
“是吗！是一对双生子？”
听了这么久后，白瑞光果然完全搞错了重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一对双生子上面。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不知道。”白芷摇头，“爸，他们的血统都被药给污染了，您就别老惦记着了！”
“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白瑞光有些激动，“长沙是吗，我能去带人把他们挖出来吗？我想看看他俩！”
“不行！哼！”白芷一撇头，“死了这条心吧！”
“所以伯父，您还记得什么时候捐过精吗，这两个孩子来历蹊跷，得调查清楚他们是怎么被造出来的。”
贺臻终于替白芷把她没有问出来的给问了，这才是重点。
“……”白瑞光有些难以启齿，“我从来没有做过你说的那种事情，我有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捐精？”


第三百五十章　又到离别之时

“其实有自己的孩子和捐精没什么必然联系吧。”贺臻唔了一声，说道。
“怎么没联系？”白瑞光立刻义正言辞的教训起贺臻来，“我问你，如果是你，你和你夫人生育能力都没问题，还有自己的孩子，你难道还会去捐精？你想喜当爹吗？”
“不会。”贺臻摇摇头，白瑞光说到他心坎儿上了，“喜当爹”这么傻逼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去做了。
“那这样的话，那两个孩子的来历就更奇怪了。”
贺臻如果说是不知道的话，那么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他们今天晚上已经谈论了太多的东西，天早就过了凌晨，况且白瑞光现如今也不是单身一人，这么晚没有回去睡觉，难保庞鹤敏不起疑心。
白芷催促白瑞光赶快回去休息，昨天宿醉，今天贺臻要他喝酒还喝个没完。
贺臻很称职的重新担任起扶白瑞光回去的任务，两人一起送白瑞光回房休息。
“爸，那这次你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吧。”白芷觉得白瑞光的担心可以暂时的放一放了，她已经把自己有血统的事情告诉了他，这下白瑞光的顾虑就可以打消了。
“你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替他说好话？”白瑞光立刻变得很亢奋，“我闺女我自己还没养多久呢就白白送给别人？不行，气死我了！”
白芷刚想说什么来反驳，眼角一扫，看到前方院子口的位置站着一个长发披散的女人。
她想说的立刻憋死在了嘴里，任凭白瑞光絮絮叨叨的批判着贺臻。
说他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长相像个招蜂引蝶的，脾气又差劲，生活也不安定，总是忙东忙西，当他女婿早就出局，他觉得霍思臣挺好的，人温和不说，生活安定，最重要的是脾气好……
贺臻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白芷心里紧跟着“咯噔”一声。
“哦，我还问过思臣，他觉得我的小芷怎么样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霍思臣怎么回答的？”贺臻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回去问他啊！”白瑞光哼了一声，摆了摆手，拒绝回答。
“回来了，今天又跟少主喝了这么多酒啊。”走得近了才看得清楚，白瑞光居室的院子门前站着的果然是庞鹤敏，她虽然头发披散着，但身上依旧一身规整的旗袍丝袜。
她也没睡，看上去是在等白瑞光回去。
“你和少主感情真要好，果真是把他当女婿了。”庞鹤敏从贺臻背上把白瑞光扶下来，搭在自己肩膀上。
白瑞光这会儿酒劲上头，有些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一眼庞鹤敏，一脸大梦初醒的模样，“原来是你啊，怎么没睡？”
“在等你回来，怕你又喝多了。”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早些睡吧。”
庞鹤敏扶着白瑞光回卧室去，临走前回过头，柔和的同白芷贺臻道晚安。
白芷礼貌的回礼，看着两人走回屋子里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妈占据了她母亲原本该有的位置，想想就挺膈应的。
白芷看到远走的两人，庞鹤敏低下头对着白瑞光说了些什么，白瑞光忽然浑身一震，抬起头来僵硬的看着她。
庞鹤敏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点点头，目光很柔和。
白芷踮起脚尖再去看的时候两人已经进屋了，屋门一关，视线彻底隔绝。
“OH，NO！SHIT！”
她脚尖一踢，踢起脚下一片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