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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相之妻-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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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猜到了几分,但是沈青锋仍然有几分不敢置信,空山子原本进屋给沈沛白喂药看伤,此刻已经出来,他面色阴沉:“映雪那个小丫头极有可能是中了一种类似鹿濛的巫骨之蛊。”

    白无霜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道:“就是那能操控人心,无论对方是皇帝还是武林高手,一中此毒就变成行尸走肉,只听从下蛊之人命令的巫骨?”

    空山子道:“正是,自鹿濛国大巫死后,剩余的巫徒无人会制作其蛊,这毒也在世间失传数十载,江湖之中曾有名门正派的长老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此蛊,在暗中操控门派掌门,做下无数伤天害理之事,中此蛊之人与寻常人无异,只是在关键时候会听从那蛊主的嘱咐,事后他对自己所犯之事毫无印象。”

    怀安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有一日我在书房看到夫人在找些什么东西,那时我问夫人找什么,夫人说找一本陵关地志,但是并未找到,第二日我去书房替大人取物件,恰好找到了那本地志,我就给夫人送过去,当时夫人的神情却好似不记得此事。”

    空山子拂须道:“老夫并未见到那巫骨发作是何般模样,只是听你方才描述,映雪丫头的状况,又有点不太像是中了巫骨,所以只能说类似其蛊。”

    “巫蛊?”沈青锋将二字念了一遍,眉宇逐渐蹙起,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十多年前楚府小姐楚岫玉不正是中了巫骨吗?

    “我见过有人中巫骨,的确与弟妹的症状不甚相同。”沈青锋环视诸人几眼,缓声一字一句道,“而且此蛊有解。”

    空山子一怔:“当真有解?”

    当年一位镇守边疆的将领也是中了此蛊,一夕之间城门失守,还害死了数位将军和无数士兵,那将领恢复神智之时,心中羞愧愤恨,最后在城头自刎而亡。

    沈青锋略一犹豫,就将十多年的隐秘之事说了出来:“十多年前,楚府的小姐就曾中过此蛊,后楚将军寻了高人将楚小姐救了回来。”

    空山子追问道:“什么高人,可知用什么办法?”

    沈青锋摇头道:“我也不知。”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此事或许可问宴海楼的秦东家,他曾是楚将军的幕僚,也是弟妹的师父。”

    空山子还是对苏映雪的极为关切的,马上告辞离去。

    沈青锋和白无霜也相携回房休息。

    怀安站在庭院沉思了片刻,看到弦月和望月二人仍然站在院外,他走过去道:“方才我们所言都听到了吧,今晚之事决不能告诉任何人,夫人只是去了苏府……”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弦月和望月都是夫人的丫鬟,就算夫人留宿苏府,贴身丫鬟怎么会不随身伺候呢?

    他眸中闪过一个懊恼的眼神,怎么会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难怪老爷方才看了弦月和望月这么久!方才沈沛白只来得及交代这么一句话,怀安心中焦急,一时之间就忘记处理她们二人了。

    没办法了,只是走一步是一步,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回夫人,救醒大人。

    弦月毕竟是个孩子,心中担忧着自家小姐,又经历了方才那一场混乱血腥,听闻怀安的话,眼泪滚滚而落:“怀安大人,小姐不会有事的吧?”

    怀安心中一软,方才他担忧大人伤势,对弦月冷漠了些,他摸了摸弦月的脑袋:“夫人和小少爷定会吉人天相,平安归来的。”

正文 第153章 牙婆

    第153章牙婆

    大年初一,天色蒙蒙有些透亮,整个京城还在沉睡之中,因为新历第一天,不需要干活做事,所以都多睡了一会懒觉,街上一片静谧,连倒夜香的人都不见踪影。

    昨夜新落了雪,将清扫干净的街道重新覆盖了一层,倒是不怎么厚,约莫一个靴底的样子,从整个京城上空望下去,宫城银装素裹,好似披了一件雪白无暇的新衣。

    深巷某个简陋的宅院中,一个穿着牡丹绣花棉袄的妇人骂骂咧咧把屋内的男子赶出来。

    “张三,你算哪根葱,老娘给你吃给你穿,养着你供着你,还白给你睡这么多次,居然还想让老娘给你做妾,你坟头冒青烟了,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把把你那点破事给捅出去!”

    张三一副泼皮模样,被一个妇人戳着脊梁骨骂,心头极恼,恨恨道:“江春娘,你也不瞧瞧你那年老色衰的模样,还想让我娶你,没门!”

    一盆结着冰渣子的水兜头而来,张三不留神,被泼湿了半边衣袖,他心中大怒,正想开口唾骂。

    楼上有一壮硕男子打开窗户探出脑袋,骂道:“老子好不容易可以多睡一会懒觉,你这小子大清早扰人清梦,是不是找揍!”

    张三认出这是隔壁街上卖猪肉的屠夫,他不敢招惹这位,只好嘀咕了几句,悻悻离去。

    江春娘手中端着脚盆,站在院子里冲着那屠夫抛了一个媚眼,那屠夫低声骂了一句老骚货,便闭紧了窗子。

    江春娘不以为意,将盆子放回墙角,正想走到水井边上,打点水洗脸,目光一滑,瞥到在半开的柴房里,胡乱堆着的草垛下面露出了一只脚。

    那是一只用上等丝绢制成的绣花鞋,上面用金丝银线绣着精致无比的荷花,绣花鞋上缀着几颗小指粗细的珍珠,散发淡莹白色光芒。

    江春娘是个牙婆,平素时常出入官宅,她立刻就认出,这只鞋绝非普通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穿得起的,她曾经进过尚书府,那尚书家的小姐穿的鞋子还没有这个好。

    她倒是没有吓一跳,抄起摆放在墙角的扫把,朝着柴房走去。

    她先是用脚踢了一下那只脚,见没有任何的反应,就搬开了草垛,将那人从草垛中拉了出来。

    此刻柴房门大开,光线将柴房撒得透亮,江春娘低头一瞧,目光就移不开了。

    她平生见过无数的女子,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有平民女子,小家碧玉,富家小姐,在她手中经手的,或者在那些官宅看到的,都比不上眼前这位女子。

    她只是认识简单的几个字,偶尔路过隔壁街道的书院,也曾听那些酸腐书生念过几句诗。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又或,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没有见过后宫妃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如今想来,也不外乎跟眼前女子一般模样了吧?

    只是……

    江春娘上下一打量,目光落在那女子的小腹之上,心中惊喜顿时打了一个折扣,心道,这是哪家怀孕的夫人竟逃到她的院子来?

    江春娘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眼又眉开眼笑了,怀孕也好啊,看母亲如此美貌,腹中孩儿生下来,若是女儿定也是一个美人胚子,若是儿子,就将他卖给那些无法生育暗中求婴的夫人们。

    江春娘蹲下身,见那女子脸颊通红,身上的衣物也是半湿,莫非是跳进河里才逃脱的?

    她也不管这些,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这女子定会卖出一个好价格,只是看她穿着打扮,定是京城之中哪家大官的夫人或者受宠姨娘,或许已经派人寻她了。

    江春娘眼珠子一转,将那女子扶到了自己的房中,走到厨房中煮了一大碗姜汤,给那女子灌下。

    正打算拿一根绳子先把人捆了,省得她到时挣扎起来。

    她这屋子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绳子迷药之流,拿了绳索走到床边,却吓了一跳,只见躺在床上的女子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看着她。

    江春娘扣住指甲,她指甲缝里藏着迷药,如果这女子挣扎的话,她就给她来一下,这一招屡试不爽。

    然而那女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帐顶,与她如视无物。

    江春娘先是怔了一下,凭着她的火眼金睛,自然能看出这女子并不是在故作镇静,伺机逃脱,心道,难道这是个傻子不成?

    她开口道:“这位娘子,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柴房之中?”

    女子不闻不答,安安静静地看着帐顶。

    江春娘心中一沉,这不会是个又聋又哑吧?

    “娘子,你饿不饿?要是饿了,我给你去煮一碗面。”江春娘再次开口。

    女子这次倒是有反应了,摸了摸自己小腹,转过头看着江春娘,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表达出了自己饿了的意思。

    江春娘:“……”

    好吧,这傻子倒还没傻透。

    又傻又哑,价钱恐怕会低一些,江春娘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这可是从天掉下来的馅饼,白捡的银子,就又释然了,想着这女子看起来不像是傻子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在柴房中烧了一晚上,所以才变成这样了?

    或许吃几贴药就好了?就算好不了,经过自己一番调教,她就不信卖不到一个好价,她以前调教那些四五岁的女童还少吗?

    如此一想,江春娘走进厨房,烧了一碗素面给那女子送了过去。

    女子闻了一下,皱了皱眉,却还是乖乖地吃完了。

    吃完了面,江春娘送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那女子换上,然后捧着那女子换下来的衣物,那面料是上好的锦缎,缎面柔软顺滑,内力的芯子更是细滑。

    江春娘一边烘衣服,一边转头问女子:“你可还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

    女子眼神迷茫,停顿了好久,才摇了摇头。

    江春娘道:“前尘之事诸多苦恼,忘了就忘了吧,以后你就当我亲妹子好了,姐姐我会让你不愁吃不愁穿的。”

    又道:“我姓江,这附近的人都叫我春娘。”

    “你既然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如何?”江春娘的目光落在窗外墙头积雪,笑道,“你的皮肤这么白,好像雪一样,你以后就叫雪娘吧。”

    女子放在小腹的手指动了一下,闭上眼睛,转了一个身。

    不到两个时辰,新鲜出炉的江雪娘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半旧夹袄,外面裹着一件半旧灰鼠皮袄,她头上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用一个有些磨损的银发簪将头发挽成发髻,发髻用碎花布条裹着,脸颊上扑了厚厚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灰粉,看起来黑了许多,又点了很多黑麻子,眉毛画粗了几分,眼角晕染上了的红色胭脂。

    这样看起来,江雪娘就与一般村妇无异了,跟方才比起来天差地别,完全是两个人。

    江春娘原本还要给她剪一个刘海,雪娘见她拿出剪刀一下子站了起来,江春娘被她的气势所慑,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才发现原来这个雪娘,竟然比她要高半个头!

    江春娘只好把剪刀收起来,笑了笑:“好了,我不剪了,这样也挺美的。”

    雪娘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丝复杂的情绪在眸中一闪而逝,江春娘在她耳旁叮嘱着一些事情,说她们二人是出城回娘家去的,又说娘家在江鱼村,还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不知道雪娘能不能听懂。

    江春娘心中对雪娘还有些不放心,弄了一点迷药在茶谁之中,亲眼看着雪娘喝下去,等她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然后才锁了屋子,出门去了。

    南城巡卫营的李大根最近撞了大运,前几个月升了总旗,年底的时候还定了一门亲事,准备过了年之后就成亲,人逢喜事精神爽,李大根现在出门皆是神气昂昂,就算是巡街两个来回都不会累,当然自从他升官之后就不需要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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