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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嫡妹纪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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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介寒尘子,到暗枭大统领。


第34章 负荆请罪
一大早; 宵禁刚刚解除; 一百零八坊刚刚推开坊门,一架马车便立刻驶出; 奔向平阳坊。
老王妃年纪大了,觉越来越轻,索性早早起身。可还没等老王妃收拾妥当; 便听小丫鬟说文昌侯府的客人到了。
老王妃很疑惑,大清早的,娘家来找自己做什么?
老王妃吩咐下人将文昌侯夫人带到会客室,老王妃刚刚坐下; 便看到文昌侯夫人一脸泪意的朝她扑来。
“姑母; 救救阿郎!”
老王妃越发糊涂; 老宸王在世时; 老王妃特意把娘家侄儿活动到司农寺。司农寺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肥水地,只要文昌侯不犯大错,能保娘家数十年富贵平安。怎么今日听侄媳妇的意思,文昌侯出事了?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动文昌侯府?
老王妃心中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凡事都有礼数,文昌侯夫人这着急慌忙的样子太不体面了。她把文昌侯夫人扶起来,待文昌侯夫人情绪平定下来,这才发问:“现在说吧,到底怎么了?”
文昌侯夫人拭去脸上的泪,说道:“姑母; 阿郎出了大事,他被启吾卫盯上了!”
老王妃心神一凛,她立刻猜出这是宸王玩弄的把戏,她声音沉下去:“无缘无故,怎么会惹上启吾卫?”
“可不是嘛,阿郎好端端地办事,结果被启吾卫刻意针对,阿郎先是被停职,后来紧接着就送到卫所里了。进了启吾卫的地盘,阿郎无罪也要被逼成有罪!”文昌侯夫人含糊过关键信息,满眼急切地握住老王妃的手,“现在,能救阿郎的只有您了!姑母,求求您了,再帮阿郎这一回吧。现在侯府里一团乱,几个姑娘哭得跟个泪人一样,都指望着您做主呢!”
老王妃好歹在王妃之位上坐了近二十年,宫闱内廷也时常出入,不知见过多少大场面,岂会被文昌侯夫人糊弄住?她冷笑了一下,声音变得尖锐:“要么老老实实说阿郎犯了什么事,要么现在就从我的屋子里离开!你自己选。”
文昌侯夫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她支支吾吾地说道:“阿郎他……收了一座小珊瑚山。就是一个三寸高的摆件,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谁知道……”
“这还不贵重!”老王妃恨恨地拍向案几,“朝廷严查受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敢收东西!”
“可是哪有人不收啊!”文昌侯夫人低头抹眼泪,“圣人不许朝官经商,光靠俸禄哪够侯府的开销。满朝上下,谁不是外面装的正义凛然,私下偷偷收东西。凭什么就盯上了我们侯府呢!”
老王妃恨声道:“还不是我那个继子,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此事没有他的授意,我是万万不信的。”
文昌侯夫人像是抓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老王妃:“姑母,您是王爷的嫡母,你和王爷说一声,只要宸王抬抬手,我们侯府就能免过一劫。以后,宸王就是我们府的大恩人,我们每天给他供长生牌都可以!”
老王妃没有说话,若是老宸王还在,她倒可以通过老宸王给宸王施压,可是如今……何况前几天黎阳才在荣安堂大闹一场,若是去找宸王和黎阳说情,岂不是在黎阳面前矮了一头?
见老王妃面露踌躇,文昌侯夫人开始可劲哭,一会说阿郎对老王妃多么孝顺,一会说刘五娘多么孺慕老王妃,现在哭得不成样子……
“行了行了,你好歹是侯夫人,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老王妃被烦的没法,说道,“走罢,我带你去嘉乐院。”

嘉乐院。
容思勰刚刚洗漱完毕,就被黎阳叫到正房。
“阿娘,究竟有什么事情,大清早就把我唤来了?”
黎阳听到下人禀报文昌侯府的马车驶入王府后,她便知道宸王动手了。黎阳立刻唤人把容思勰叫来,今天,非压着老王妃低头认错不可。
“你安心等着就是了。一会有人来了,你端着些架子,不要心软。”
容思勰更迷糊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果然,没过一会,便听丫鬟禀报,老王妃带着文昌侯夫人前来拜会王妃。
走进嘉乐院,老王妃也心生恍惚。曾经嘉乐院是她生活的主院,后来宸王一朝得势,便霸下嘉乐院,将她赶到荣安堂。
转眼,都已经十多年了。
老王妃收敛起不合时宜的感伤,肃着神色走入正房会客厅。
黎阳坐在上首,看到老王妃等人,笑道:“竟然是母亲来了,真是稀客。”
不等老王妃回话,文昌侯夫人便奉上笑脸,说道:“可不是么,我早就想来拜会王妃,奈何王妃一直不得空闲。敢问王妃近来可安康?”
黎阳笑意更深:“一切都好,劳侯夫人挂念。”
“这不是郡主么,没想到郡主长这么高了!王府的风水就是养人,看看郡主,真是国色天姿!等长大了肯定更好看。”
别瞎奶,长残了可怎么搞,容思勰起身推辞:“侯夫人谬赞,七娘不敢当。”
老王妃特别看不惯侄媳妇对黎阳那个巴结劲,可文昌侯夫人却毫无察觉,还在热情地和黎阳说话。
老王妃的脸色越来越沉。
偏偏黎阳还要主动提及老王妃的难言之隐,装作无意地问道:“不知母亲和侯夫人,今日所来何事?”
一看问到了点上,文昌侯夫人眼睛都亮了。她连忙看向老王妃,示意老王妃求情,无奈老王妃并无开口之意。发现了这一点,文昌侯夫人暗骂老王妃死要面子,只能自己主动提起:“有一些小事想要麻烦王妃……侯爷和启吾卫有一些小误会,现在还在卫所里关着呢。劳烦王妃和宸王说一声,请亲王高抬贵手,我等感激不尽!”
黎阳并不应承,只是说道:“我从不插手宸王的外务。侯夫人不必着急,既然是些小误会,很快启吾卫就能查清,到时候自会还文昌侯一个公道。”
他们哪敢等启吾卫查清啊,文昌侯夫人急了:“王妃,侯爷他在司农寺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犯些小错再所难免。还请王妃和亲王求求情,全长安谁不知,宸王铁面无私,唯独听取王妃的意思。王妃,之前我们侯府有眼无珠,冲撞过王妃,但都过去多少年了,王妃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们这一回吧!”
多年前她还是世子妃时,文昌侯夫人可不只是冲撞过她,黎阳心中暗讽。她不想再看文昌侯夫人那个谄媚的嘴脸,直接切入正题:“如果文昌侯真的冤枉,我和王爷说一声也无妨。不过……”
黎阳看向老王妃,眼中光芒极盛:“我记得母亲还欠七娘一个解释。既然两个都是误会,总不能厚此薄彼,我替文昌侯伸冤,母亲却什么都不表示。”
老王妃的手徒然攥紧。
文昌侯夫人看看黎阳,看看老王妃,再看看端立一旁的郡主,心里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只觉荒谬,原来只是老王妃给了郡主委屈受,宸王和宸王妃就拿他们家侯爷开刀?
文昌侯夫人心里抱怨老王妃,你自己指桑骂槐倒是舒服了,怎么不想想你的娘家侄儿?感情他们家侯爷完全是无妄之灾,要不是老王妃,文昌侯根本不会往启吾卫走这一遭!
想通了关节,文昌侯夫人话间就带上了催促:“我还道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误会一场。想来姑母只是一时嘴快,她疼郡主还来不及,怎么会冤枉郡主!姑母,您说是不是?”
老王妃的脸绷得紧紧的,几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的是。”
文昌侯夫人面带希冀地看向黎阳:“王妃,您看……”
黎阳笑道:“受委屈的不是我,你问我作何?”
文昌侯夫人又转向容思勰:“郡主,我虽不知前几天发什么了什么,但左不过都是些误会。姑母对你偏疼的很,你们祖孙赌赌气就成了,可不要真的和你祖母生气!若是郡主还是气不顺,我代姑母向你赔个不是,郡主就不要再记挂此事了!”
容思勰可算明白,黎阳说得让她拿架子是怎么回事了。容思勰摆出委屈脸,抬头看向老王妃和文昌侯夫人:“那祖母拿茶盏丢我,也是误会了?要知道,碎瓷片都把我划伤了。”
鬼话!老王妃心里大怒,那个茶盏只不过擦了个边罢了,何曾划伤过她?
但文昌侯夫人不知,她只道老王妃真的划伤了郡主,心里暗骂老王妃惯会装威风,不敢得罪王爷王妃,就拿一个小女郎撒气。内心腹诽不已,文昌侯夫人还得替老王妃转圜:“原来还有这事,许是姑母……手滑了罢。姑母肯定不是刻意的,姑母,你说呢?”
“是我一时气极了,若是吓着了你……”老王妃停顿许久,几乎是一字一句地挤了出来,“祖母给你赔不是。”
容思勰低着头,唇边露出一抹笑意,但转瞬即逝。她继续委屈巴巴地说:“祖母还说我没规矩,也是误会吗?”
文昌侯夫人说道:“你祖母怎么舍得这样说你,她是在说别人,不小心口误,冠到你头上了。”
见老王妃没反应,文昌侯夫人悄悄扯住老王妃的袖子,提醒道:“姑母,是这样吧?”
老王妃咬牙切齿地说道:“是这样,当时在说别人,没说你。”
容思勰接着说道:“之前我记得祖母说我不学无术,还威胁让宫中来叱责,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得寸进尺!”老王妃怒喝。
黎阳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看来母亲似乎不愿意解开和七娘的误会,既然这样,我也懒得管文昌侯的事情了。请二位回罢。”
一听到黎阳威胁,文昌侯夫人连忙拉住老王妃。跟小辈服个软而已,能有什么,若是黎阳撂开手不管,那她们侯爷要怎么办?
老王妃没想到这母女俩如此嚣张,气得头阵阵发晕,偏偏文昌侯夫人还不停地催促她。老王妃颇想就此走人,小辈惹下的麻烦让他们自己去摆平,凭什么让她做给小辈赔礼这种丢人之事。
可是老王妃到底舍不得自己的侄儿受罪,她看着文昌侯长大,这些年待文昌侯有如亲子,哪能放任文昌侯被宸王磋磨。为了侄儿,她少不得要向黎阳低头,把自己的脸面扒下来让黎阳和容思勰踩。
老王妃身体气得发颤,她忍着心里的愤恨,一字一顿地说:“之前是我魔怔了,对七娘态度不好。以后,再不会如此。”
“此话当真?”容思勰问道。
“当真,自然当真。”文昌侯夫人连忙接话。
容思勰根本不管文昌侯夫人说了什么,她直直地看向老王妃,等着老王妃表态。
老王妃气得脸都青了,声音从牙缝中蹦了出来。
“当真。”
容思勰这才满意地笑了:“既然是祖母搞错了,那我就放心了。祖母之言句句诛心,希望祖母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不知祖母能否保证?”
“你敢质疑我?”
容思勰无辜地眨巴眼睛:“你看,祖母你这么快就食言了。”
黎阳差点笑出声来,她赶紧端起茶盏做掩饰。
时人重信,被容思勰当面说言而无信,这比剜了老王妃的肉还戳心戳肺。老王妃气得怒火中烧,但还不能喝斥她,不然就真的中了容思勰的陷阱。老王妃只好违心地许诺道:“我在此保证,以后绝不无故责骂你,这你满意了吧!”
容思勰暗道老王妃玩的一手文字陷阱,她故作无知地将老王妃的心思抖出来:“什么叫无故责骂?难道以前祖母责骂我,都是无故的?”
老王妃险些被气得倒仰,她这一生最爱讲究规矩,也自诩是讲规矩之人,结果今日先是被容思勰指着说言而无信,现在还说她无故责骂晚辈,从人品上否决她。老王妃差点就要拂袖离开,但文昌侯夫人死死拽住了老王妃的袖子,不断用眼神催促老王妃。
老王妃只能生生忍下这口怨气,她阴骘地盯着容思勰,容思勰不闪不避地回视。不知是否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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