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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甄一头雾水，龚妈妈也不知如何跟她解释，只说：“你别问了，吃这个就对了，快点去吧，等你回来你的小鱼果就出炉了。”
斯甄一听到有小鱼果吃，也不研究锒修为什么吃这个了，兴许人家只是换换口味呢，每天吃糕点她也很腻的。
但是今日的锒修跟平日里的不太一样，就是直觉今日的锒修跟以往给她的感觉很像，比如张扬，气势强大。
“王爷，这是厨房为您特地做的碧粳粥。”斯甄小心翼翼地放下，将筷子递给坐在桌边的锒修，“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嗯。”锒修没开口只应了一声，斯甄看着他慢悠悠地喝完了粥，“去看过寒山了？”
“啊！嗯，已经看过了，”斯甄听着感觉不太对，“你不傻了？”
她的眼睛大大的里面带着些惊喜，锒修只淡淡地掠过她一眼，“本王就算七岁智商也足够碾压你了。”
斯甄实在憋不住笑意，一串清脆的笑声就从嘴间溢出，“你今日有些怪怪的，是不是顾寸教你这么讲话的。”
锒修没有同她回话，吃完之后就自顾自地去了案几写字，斯甄见他不搭理自己也就罢了，收拾收拾餐具就出去了。
顾寸又不在，他一个侍卫不在主子面前好好保护，三天两头不见人，这还是个侍卫吗？
就在晌午斯甄刚刚吃完饭的当口儿，寒山就要生产了。那时斯甄才刚刚放下筷子，拍了拍自己吃撑的小肚子，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其实也没这么夸张。
反正就看着小屠迈着小短腿呼哧呼哧地跑进来，跟她说，寒山要生了！
惹得她一个激动，差点摔倒，急急地找了府上待命的兽医带着他一同赶去了寒山处，只见寒山一直在呜呜叫着，眼里都是戒备地盯着赶来的人。
兽医看着寒山好像没什么问题，就同斯甄去了距离稍远的地方，远远地观望着。
斯甄不解：“要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兽医看上去年纪蛮大的，应该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大夫，他解释道：“我刚刚看了那白狼，十分健康，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狼的警戒心是非常大的，尤其是生产的时候。为了孩子，母狼是可以豁出去的。”
斯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没有母亲，也没有孩子，并不能感受到这种感觉。她心里虽然担心着，可见兽医如此神情自若，她也呼了口气，应该也不会有大事情发生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刻钟，也许不止一刻钟，对于斯甄来说就是度秒如年的感受。直到寒山那里传出不时的呜呜声，在旁的兽医才说已经生完了。
大家伙急匆匆地跑过去看，“你们干什么，人只能远远观望，不要惊动母狼。”就被兽医给制止了。
“这是为何？”小屠抬着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兽医。
兽医捋捋花白的胡子，对着小家伙说道：“这母狼是头一回生，没有经验，能顺利生产已是不易。若是外人靠入，母狼会本能以为这是不安全的地儿，就会叼着小狼崽换一个它认为是安全的地方。这母狼是第一次生，下嘴又没个轻重，再说，若是它受到惊吓，这狼崽要是被摔到了地上，恐性命堪忧啊。”
“那我们不能去看寒山和它的孩儿了吗？”
“缓个几天再看也不迟，”兽医对着大家再次叮嘱道：“现如今任何人也别靠近，等小狼崽满月时，大家伙再过来看。”
斯甄想着要是满月在看不是得把寒山给饿死了，“那怎么给寒山喂肉吃啊，等一个月它都要被饿死了吧。”
兽医听着斯甄的问题，忍不住笑道：“小姑娘，吃食自然是要喂的，别扔它跟前就好了。”
斯甄还未点头，小屠就叫了起来：“王爷过来了。”
她转过去看到锒修正向此处跑来，“怎么寒山要生产了，没人去知会我？”
寒山在锒修的心里是非常重要的。
当年他去落霞峰登山游玩，在半路听见呜咽之声，声音小，也轻。可他就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寻着声而去，就看见了一只小白狼似是刚出生不久。或许母亲出去觅食遇到不测了，锒修陪着它等到了天黑也没见母狼回来，于是他就带着小白狼回了府，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寒山。
天地良心！当时他以为这白狼是个公的，若是他知晓这是头母狼，断不可能取作寒山。
他扫视了在场的众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低着头的斯甄身上，斯甄明白他正盯着自己，咽咽口水说道：“王爷，我想叫你来着，但是事发突然嘛，我一听到寒山要生产了就赶紧过来了，忘记了要通知你。”
“那你怎么不去跟前伺候着？”锒修悠悠地开了口，斯甄只得看着兽医，兽医对着锒修拱拱手，传闻这江北王心智才是七岁，可刚刚扫视过来的眼神确实凌厉的很，丝毫没看出一点不对的地方来。
兽医也没想这么多，皇室的人都早熟，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就将原因与锒修说了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给自己放一日假，我不是偷懒，好吧就是想偷懒。

☆、第40章

锒修神色了然却不发一语，不顾后面人的劝阻径自往寒山那处去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可寒山并没有像兽医先前说的那般，反而向着锒修的裤腿蹭蹭，亲昵地很。
奇怪，斯甄垂下眼眸，前些日子也未见寒山对锒修这么亲昵，怎么今日。。。斯甄转而一想，大概是今日生产的缘故吧。
“打盆热水来。”锒修对着斯甄这边大声吩咐道。
斯甄赶紧去了厨房端来早已备好的热水，还有汗巾。“哎等等，”就在斯甄要走出的那瞬间，龚妈妈端来新鲜的肉，说道：“我同你一起去吧，这刚生完，怕是饿了。”
斯甄微微而笑便同她一起去了。
到了的时候，龚妈妈在外就停了，“我老婆子说实话是有些怕的，斯甄啊，你待会过来将这肉端进去好了，我呢就先在这候着。”
“好，”斯甄没觉得不妥，但看这肉与平时吃的好似不同，“这不是鹿肉吗？”
“这是羊肉。”龚妈妈解释道，每日给寒山吃鹿肉，庄子上的鹿都还没大，反正羊肉也不是不会吃。
斯甄端着水盆到了锒修跟前，这时锒修正在寒山的身边坐在地上，修长的手抚过寒山的头，他在为寒山喝彩：“寒山，做的非常好，辛苦你了。”
斯甄听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啊，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但就是感觉不太对。
在寒山的肚子下面还有好几只小狼崽在呜呜叫，斯甄听着锒修的吩咐将水盆放于旁边，就看着锒修亲自为寒山擦身，
“这。。。要不还是我来吧，”斯甄喏喏的说道。
锒修看都未看她，只谈谈的说了两个字，“不必”。
斯甄还未来得及观察那几只小狼崽，就急急去了外头，差点忘记了龚妈妈还在等着。她回来的时候就把肉放在了寒山身边，也没有请示锒修。
锒修见她一副无所事事又好奇的模样，他未停下为寒山清理污渍的手，“你若没事可干，就帮小狼崽净净身。”
“好！”斯甄立马撸起两边的袖子，可是又顿了下，开口问道：“我动小狼，寒山会不会咬我啊？”
她疑惑地看着锒修想知道答案，锒修只笑笑，“你试试先。”
寒山是第一次生，他怎么会知道会不会咬人，反正它不会咬自己就是了，其他人的生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那。。。我就先试试吧。”斯甄撅起嘴巴，嫌弃地瞟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手中的小狼崽给吸引过去了，一只，两只，三只。。。一共五只。
它不像其他的小崽子刚出来的时候是红通通的，这五只小狼崽刚一出生身上就带着花色了，虽然绒毛很少。
有两只是纯白的，跟寒山一样，有两只是灰白相间的，还有一只是纯灰的。小狼崽的眼睛还未睁开，真可爱，小小个的。
“寒山的伴侣是匹灰狼吗？”斯甄小心翼翼地握着手里的小狼，问向锒修。
锒修终于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斯甄看着寒山的眼珠子，她也伸出手摸了摸，真是没见过这么乖觉的狼了。
“寒山好像被你养的没有半点野性了，这样不太好吧，狼的天性都被你磨光了。”
锒修对她现在讲的话有那么点兴趣了，“在你看来狼的天性是什么？”
“当然是自由了，还有凶猛。”
锒修但笑不语，不置评论。
过了很久才说，“寒山的凶猛你还未曾见到，它不是一只没有野性的狼。”
这是在对我解释吗？斯甄觉得莫名其妙的，都过了多久了，谁还记得我上一句说了什么话。
“那个。。。小狼的父亲呢？”
“寒山的发情期到了，我看着它现在也可以做母亲了，就从狼舍里挑了一只比较高贵的。”
“。。。”就这么随便地将它们拉到了一起？
擦完之后，寒山就吃起了放于地上的羊肉，小狼崽们紧紧地靠着寒山。斯甄看着这一幕心里感觉真是柔软。
“你在想什么？”锒修看着她一脸羡慕。
她呆呆的回道：“有娘亲可真好。”
“你没有吗？”
“我？我没有，年龄不知道，相貌不知道，”斯甄喟叹道，“反正也见不到了。”
她转而问向锒修，“你呢？你娘是前朝遗孤，也很尊贵吧。”
可能是这里只有两个人或是看着寒山和它的小孩们有感而发吧。
锒修望着远方的碧空，“前朝遗孤哪里尊贵了，过的都是亡命天涯的生活，隐姓埋名。不能堂堂正正地用自己的本名生活在这世上，背负的责任也重，她一个女人做这些是有多不易啊。”
外祖父是前朝最小的一个皇子，对政事并不上心，只知风花雪月。可是再怎么样不堪的人当他面对国仇家恨的时候都是会成长的。他内心的震撼，仇恨的种子都被深深地埋在心底，就等着有一天可以冲破这牢笼。
当他看到新皇新朝，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他使劲地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深呼吸之后才转身离开，没有人知晓他内心的恨意是如此疯狂。他在默默地谋划光复大业，私下联系当时的旧部。
他将他的亲孙女送进皇宫，在他看来所有人，乃至亲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能达到目的，牺牲他们的感情、未来、生命又能算得了什么，他已经魔障了，身在业障里，永远都出不来。
“这我好像听说过，他后来不是败了吗？”
“是啊，他败了，在牢里自杀了。其实后辈的家国仇恨没有这么深，却被他连累到尸骨无存。那时候母妃刚刚怀了我，所以逃过了死劫。若说是没有我，她那时就跟着家里一起死了。”
斯甄看着他这副戚戚的样子，心想，没错，每次他的身世都是这么可怜的，“你别难过了，现在的生活多好，没有争斗，安逸多了。没事你就写写字，想吃什么厨房都有人做，还有我伺候你，顾寸保护你，”寒山也轻轻叫了一声，“呐，还有寒山陪着你。”
“哦？”锒修轻笑道，“是啊，日子是不错。”
争斗却一直都在，以前在见不得光，如今快到明面上来了，且看鹿死谁手吧。
“斯甄姐姐，”她端着已经变得浑浊的污水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小屠在外门口等着，他一见她出来，就跑到了面前，头还往里面张望着，问道：“寒山怎么样了？我能进去吗？”
“我也不知道，”斯甄稍稍弯腰对着他指指里面，回道：“王爷还在里面，不过他对你还是挺好的，或许你可以试试。”
小屠看着斯甄笑嘻嘻地点了头，而后冲内大喊：“王爷，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锒修还是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对着小屠招招手，小屠忙开心地撒开了腿。
斯甄处理好污水之后就回到了厨房，悄声对着正在剁菜的龚妈妈说道：“我觉得王爷今日不一样了，好像没有呆呆傻傻了。”
龚妈妈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