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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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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容往前膝行几下,到了陆质面前,道:“我、我要这个,就够了……”
陆质哦了一声,翻身背对紫容,道:“好。”
过了一会儿,是香气先飘过去,继而背上才感觉到人软软地贴了上去,紫容把脸贴在陆质背上抱着他,小声叫:“殿下,殿下……”
陆质道:“什么?”
“喜欢殿下。”紫容小声表白:“我好喜欢殿下。”
陆质还是闲闲的嗯了一声,握住紫容垂在他腰侧的手捏了捏,道:“我知道了。”
紫容反手拿起灯放到陆质面前,一手拨拉着,道:“殿下,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陆质道:“问。”
紫容向上拱拱,头正对着陆质的后颈,说话时热气会扑上去。他想了想,小声说:“那天,就是在驸马府的时候。”
“嗯。”
“你生气了。”说起这个,紫容有些不安,抱得陆质紧了些,“你不理我。你说是因为喝醉,头痛。”
陆质没说话,紫容问:“但是,好像殿下在喝酒之前就已经生气了……为什么?”


第24章 
……为什么?
陆质捏住紫容的中指;慢慢地揉捏着小花妖柔软的指腹;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
紫容只听见他低沉却愉悦的一声笑,就好像已经看见了陆质笑起来的样子。
平时显得有些冷的神情化开;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眼神最能体现出他的温和……光是想着,花妖心尖上便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挠了一下;痒得不行。
他稍微往前靠靠,便将嘴唇贴在了陆质的脖子上。
裸在衣服外的皮肤有些凉。紫容浅尝辄止,不敢多留,只偷着在上面飞快的印了印便退开;又装模作样地用没被陆质握着的那只手上去摸了摸。
好像刚才碰陆质脖子的,也是他的手。
“好冰。”他说:“给你暖暖。”
“花儿一会儿傻;一会儿又不傻。”陆质没有揭穿他,依然保持着背对紫容的姿势道。
偷了香的紫容坐起身子;重扑倒在躺着的陆质身上,抱住陆质的腰;脸埋进陆质的衣裳里偷偷地笑,嘴里认真地问:“快说。不说的话……”
陆质道:“不说怎样?”
紫容瓮声瓮气:“不说便罚你被我亲。”
他在陆质腰间抬起头,两只圆眼睛里映着午后的日光;亮闪闪的,含着一层水光。乖巧;还透着一些狡黠;问:“你怕不怕?”
陆质道:“怕死了。我还是老实向大人交代了吧。”
紫容咯咯地笑;忍不住在陆质身上拱了拱,大腿擦过某处,立刻被陆质一把按住:“别乱动。”
紫容却一无所知,还笑的眉眼弯弯:“那你快说。”
陆质把他往上托,趴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低头看着他眼睛,道:“你想听什么?”
紫容噘着嘴:“是我问你,你怎么又来问我。”
今天怎么就绕不晕小花妖了呢。
陆质咳了一声,紫容立即摆出“快说快说,我听着呢”的表情。
恨不得把两只耳朵也竖起来。这样想着,陆质便伸出手去,拨拉了一下紫容透红的耳朵尖。
紫容顺着他的动作歪头,把半张脸都靠在陆质手心里,蹭来蹭去,像只小奶狗。
陆质被太阳晒得舒服,索性仰面闭上眼睛。手滑到紫容后颈,把他按趴在自己胸膛上,另只手一下一下慢慢地抚紫容的背。
半晌,道:“那天原本不该带你出去。”
“但不知怎么回事,就带出去了。”
紫容想起自己半夜摸到陆质床上去哭鼻子的事,一下羞红了脸,用绵软的脸蛋蹭了蹭陆质的脖子。
陆质便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顺势在紫容脸上捏了捏。手感太好,舍不得放开,就贴在紫容面上来回摩挲,“走到驸马府门口,本该让人带你到陆宣府上,但还是不知怎么回事,又带了进去。“
“你说这是为什么?”陆质要面子,到底没提纱灯的事情。
他嗓音慵懒,许是音量低的缘故,还稍微有些破音。像磨砂纸,剐蹭着紫容的耳道,继而蹭到了心脏。
说着话的功夫,陆质抱着紫容翻了个身,面对面侧身躺着。
暖融融的太阳光透过窗栏,在两个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往前凑凑,同紫容碰了碰鼻尖,道:“为什么,当时我也不知道。若说生气……也应当是在生自己的气。”
“是我太蠢,喜欢上了你,还不知道,无缘无故摆脸色给人看。”
两个人面对面,陆质慢慢地说,把自己的问题剖析地非常深刻——最后慢慢红了脸的人却是紫容。
在夕光掩映下,衬着发亮的眸子,和微微抖动的下巴,很好看,又有些可怜。
陆质知道是为什么,他按住紫容后颈,让他侧脸贴在自己胸膛上听同样剧烈的心跳,又说一遍:“喜欢你。因为喜欢你,却让你受了委屈。”
紫容伸出原本蜷着的两条手臂,把陆质抱的很紧。他拿侧脸很用力地在陆质胸口蹭蹭,留下一道湿痕,才抬起头,软声说:“我知道。”
“嗯。”陆质道:“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
很多陌生的情愫,让他做出了非常失态的举动。是面上一直被他照顾着的紫容全数受了下来。不管是先前的冷遇,还是后面蹩脚的借口。
陆质想,紫容是很聪明的。有时候他显得天真,只是于这些世俗规矩而言。对于人心,或许他比自己看的更加透彻。因为他自己的心便是那样干净,任何人都比不上。
而陆质是个二十岁的皇子,在深宫浸淫二十年,他理应大度、冷漠、坚定。
但事出所愿,他常常容易动摇,被往事拖住脚步,还会突生不必要的心软。
他知道,或许相对怀里娇气的小花妖而言,是他更加需要成长。
“我太坏了。”陆质低声道,对着紫容,他是第一次这样的没底气。
紫容乖顺地趴在陆质胸口,两个人拥着沉默了一段时间,他才抬头,在陆质下巴上啾地亲了一下,道:“殿下。”
“嗯?”
紫容很喜欢一样地看着陆质,说:“我觉得殿下特别好。”
“或许没有你想的那样好。”陆质道。
紫容摇了摇头,突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从前,我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能听到一些动静,不太清楚,就,有人走来走去,有人说话,有人跪,有人起……”
陆质意识到,紫容是在说他在树身里的时候的事,嗯了一声,神情专注,等着紫容继续说下去。
“很多声音,后来,不知道哪天,突然能看了。一开始我看到的是书房后面的院子,很小,从来都没有人。然后看到了书房的房檐,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我就往里看……”
陆质屏住了呼吸,紫容捂着嘴笑:“不是你。是严裕安,领着几个人,在打扫书房。他们刚好开窗通风,就被我看见了。”
陆质的眉头在不经意间微微皱起,脸也绷着。紫容继续说:“我好开心呀,左看看又看看,就过了很长时间。”
“冬天来的时候很冷,我才第一次知道,落在身上的凉凉的东西是白色的……真漂亮。”
紫容在尽心尽力地回忆,他沉浸在精致的冬日雪景中,笑的很开心。陆质的脸色又好了很多,尽量不叫自己去计较紫容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这件事。
“然后呢?”
“然后又过了很久。”那个时候的紫容大概不知道年月如何计算,只会说“很久”,“天气变暖了,睡着的草木醒过来,灵息也多了很多。我看见很多人……”
他比划了一下:“带着刀,个子很高……没有殿下高,进来到处看看,然后又出去,再过很久……”紫容抿嘴笑笑,像想起了什么高兴事:“殿下来了。”
陆质略想想,道:“应该是承德十六年,发洪涝的地方起了暴动,宫里大一些的皇子全跟着太后去行宫礼佛,然后过年,等开春才回来。”
说完之后,他不讲道理地捏紫容的脸:“承德十六年……谁叫你偷看我那么久?”
紫容窘迫万分:“不是偷看……你开着窗户,别、别人都能看到……”
陆质道:“狡辩。”
紫容没话可说,原本打算说的话也差点被陆质弄忘了,“所以那么长时间,不只是殿下,我看见过很多人,也听他们说过很多事……但是只喜欢殿下。”
他说:“其实有很多人比殿下更经常出现在书房的院子里,可我只记得你。殿下一个人的时候很少笑,不很高兴的样子。只有写字写的顺畅,或者背书背的快了,才会抿一下嘴巴。”紫容拿手指戳戳陆质的嘴,戳完又捏住,做鸭子嘴状,“我就知道,那是你开心的时候啦。”
“但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过来的时候,你话就会有点多。有时候被大皇子夸奖了,晚上还会多吃一碗饭。”
“殿下高兴的时候,我也高兴。殿下不高兴的时候,”紫容把嘴嘟起来:“我也不高兴。”
紫容说的有些乱,又没头没尾,但陆质却好像都懂了。
小花妖在安慰他: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喜欢人的花妖。那么多人里,我觉得你最好,最特别,所以才肯喜欢你,病了以后肯找你,肯相信你。
陆质觉得自己封固着的心脏好像又不受控制地裂开了一条更大的缝隙,那个叫紫容的小花妖趁势往深处钻了钻。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碰到自己心里最软的地方,那里只容一个人住,面前的小花妖看起来是势在必得。
这些年来,陆质身边也有了一批忠奴,他们顺从,忠心不二,必要时可以交出性命。
但这样的感觉是如此不同……陆质不习惯,他很不习惯,因而再一次的别扭起来:“喔。”
紫容却没察觉到他刻意装出的冷淡一样,脸上泛着终于完成了任务的轻松,两只手挤着陆质的脸,笑嘻嘻的又说:“殿下真好。”
陆质假做不耐烦地把人捞进怀里,不让紫容看到他扬起的嘴角,嘴里低骂了一声:“是不是近日对你太好的缘故,都敢对本宫动手动脚了。”
紫容被他按着,闻言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我可能又是生病了吧。”
他强行从陆质的怀里探出颗头,认真地述说病症:“看见殿下,就老是想亲亲嘴巴的事情。”
陆质没说话,紫容脸红了,抓着他的衣襟,刚才拐弯抹角安慰人的小乖不见了,重新成了一个害羞又不懂情事的小傻子:“其实不只是亲亲,还想摸摸殿下的……”
紫容觊觎着陆质齐整宫装外露出来的一截修长的颈项,上面的喉结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花妖忍不住上手碰了碰,又很快拿开,眨巴着眼睛询问陆质:“殿下的这儿……可以让我摸一下吗”


第25章 
暮色骤降;天幕一角已经可以隐约看见点点星子;上弦月挂在淡绿枝桠间。一个白天又过去了;算着已经是宫门下钥的时辰。
紫容从水元阁出来,手提一盏红木六角紫纱灯;身后跟着严裕安并两个小厮。刚走到垂花门;就碰上了进门的陆质。
跟着紫容的一众小厮皆跪下,嘴里道:“见过豫王殿下。”
陆质则把手炉递给小厮;两个人都快步往前迎了几步,陆质掀开披风把紫容拢进怀里,接过他手里的灯,握住他两只手在手里揉搓;呼吸间还带着寒气,急道:“这么冷;出来做什么?”
“太晚了。”紫容先保住陆质的腰,才道:“以前这个时辰早都回来了的;我就出来看看。”
陆质见他们是一路走出来的,知道没有等多久;便不再多说,摸摸紫容后脑勺,揽着紫容的肩原路回水元阁。
他任大理寺卿小半个月;之前都是按着点儿回来的,乍晚一日;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不止紫容;严裕安也有些放不下心。
西北的寒气最近像是把京城一并倾染了,原本是该回温的月份,却越来越冷。
一行人快步走着,一进屋就暖了。厚重的棉帘和实木门将寒气全数阻挡在外,火盆也不间断烧着,说句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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