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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坑爹造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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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礿本就不悦,此刻见我眼睛长在耳朵边上地一味偏袒小顺,他的忍耐也已到了极限。我这才意识到,站在云礿的立场,我的做法确实说不过去,因此他面色直接沉了下去,拳头被攥得紧紧的,指节有些发白。我这才意识到,从见着小顺起,我就像是吃了刀子一样的,一直针对他。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后悔也晚了,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了浓浓的火药味。
我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幸而小顺这时居然不计前,嫌颇为仗义地跳出来解围:“算了,这些事情都回去慢慢说,那些人估计还没走远,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小顺啊,哥往日里替你打架时流的那些血,没有白流!
云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拂袖大步流星朝林外走去。见他肯让步,我这才松了口气,云礿没有继续纠缠,说明他其实是认可小顺的。我感激地看了小顺一眼,他感受到我的目光,朝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径自向前走去。
我胸中一热,也跟了上去。老实说,这一番波折,除了使我担惊受怕了半晌外,也并未让我有多么不悦,相反我沉浸在一种与故友重逢的喜悦之中——不论他们怎么打,怎么斗,怎么千方百计坑老子,看到他们依旧活蹦乱跳地站在这儿,我便再无他求。
毕竟同窗数载,少年情长,告别又相逢,离帆又归岸,无论前路多么凶险。那些个陪我落拓千山,披星戴月的人终于是又一个个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大笑一声:“得了吧,你们两个这脾气,我还不清楚吗?现在这打也打过了,闹也闹完了,就相逢一笑泯恩仇吧!”说罢,我大步赶上他们,双手顺势搭上他们的肩膀。
下午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斜斜的照在我们的身上。小顺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本就有些枯黄的头发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毛茸茸的,莫名透出一股温情来;云礿虽然依旧摆着他那张臭脸,面色却也柔和了不少,他别扭的将头转到一边,不知看向何方:“卖你个面子,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他计较。”
二人小时候本就瘦的有些可怕,长大后居然还是一丝肉也没长,我便拄着这两根“竹竿”,大踏步往前走去。尽管已经预感到前方的路途并不会那么平坦,然而即使是万丈深渊,我亦可义无反顾走下去,因为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人在踽踽独行!
我到京城还没多长时间,作为一个外来客,人生地不熟的跟着小顺绕半天,已是晕得像条撞网的大头鱼。我看云礿那东张西望的样子,估计也和我差不多,于是我们便跟着小顺东绕西绕,绕进了一个十分不显眼的小客栈里。
小顺安顿好我们,就在我和云礿正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时,他却急匆匆地走出去了,我与云礿无奈,只能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小顺一走,云礿面色终于柔和了一点。这回换成了我心虚,出门倒杯水看见坐在外头的云礿,也下意识地绕着走。然而怕什么便来什么,他开口便道:“小顺肯定有问题!”
我只得硬着头皮打住他:“得了,你别整天跟黄世仁逼债似的,我们就安安心心等着他,听他回来后怎么说吧!”
他便又转过头去生他的闷气,我如获大赦,从善如流地跑回屋兀自摆弄着那没剩几根毛的拂尘。
我原以为小顺过不多时便会回来,然后没想到他这么一去便是深夜,看他戴月而归满面倦容,我和云礿交换了个颜色,识趣地没有多问,哪知第二日醒来时,小顺又不见了。
我心想小顺不会是故意耗着我们吧,可一合计,若是将这想法跟云礿讲了,以他那比起他爹还要变本加厉的性格,只怕又得跟个老妈子似的成天叨叨个不停,也只好将这想法憋烂在肚里。
就在我琢磨着要不干脆守株待兔等到个月上眉梢,好好盘问小顺一番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正午便回来了。
我揪住他,生怕他再敷衍我,他却反手握住我的胳膊,一副被鬼追着命的模样,东张张西望望,将我生生拖出客栈去。他力气大得吓人,我落在他手里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云礿听到动静赶了出来,我一把甩掉他的手,冲他怒目而视。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沉声道:“太后的人找到这儿了,快走!”
我来不及说什么,便被推上了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第33章 萧落
大魏国土幅员辽阔,南北之景确实有着天壤之别。此时已是暮秋,一路来时还有三三两两的候鸟成群结队往南方飞去,只可惜并未见着“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之景,那满树的残枝败柳反而透出几分萧瑟。
我们跟着小顺走走停停,不知会被带往何方。
其实贫道十分郁闷。当初就是想去见个老朋友,没想到,就这样被拐骗到了遥远的江南。我看了一眼身旁蹲在地上画圈圈的云礿,相信他比我要更难受。
云礿看出我有意偏袒小顺,也不再多问,显得瓜田李下不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因此这一路上干脆就是吃饭睡觉画圈圈,成了个安静如鸡的美男子。
我看了一眼小顺,无比哀怨地开口了:“小顺,哥俩可是被你坑惨了。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可不干!”
小顺从小身体便不好,这些天来日夜兼程,奔波操劳,那竹竿似的身子骨此刻更是摇摇欲坠。
小顺转过头冲我们笑笑,面色白得像纸一样,然而这已经是近日来,难得从他脸上看到的较为生动的情绪了。
看见他的笑,我莫明地安下心来。对于他,我总是怀有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我始终相信那个从小便同我出生入死的人总不会骗我。
跟着他进了一家酒馆,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随即却又打消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敢肯定自己是第一次来。疑惑之余,仔细一想才发现,忠烈楼里似乎也是这样的布局。
进了一个雅间,便看到了等候在里面的人。那人锦衣华服,头上却戴了个斗笠,斗笠四周垂下面纱来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直觉驱使我朝他右手上看去——五个手指。我有些失望地移开眼睛,余光却又猛地瞥见,他小拇指旁边还有一道深褐色的疤痕。
云礿比我早先一步反应了过来,他终于放下了这些天来一直绷着的那副死人脸,换上了一副纯良无害的微笑,朝席上那人作了一揖道:“萧老板,初次见面,久仰大名。”
萧落客气地起身,将我们引进座里,听语气是笑着的:“还不知二位贵姓?”
他的声音十分温和,似山间晨风般清爽,然而言语中却似乎带有某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不待我们回答,小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他们叫徐子方和云礿,都是和我小时候的至交!”
“哦?居然还能偶然相聚,那真可喜可贺!”萧落说这话时,语气与平常宴会上那些礼貌的互吹并无什么两样。
我心中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真是“偶然”啊!我正想着云礿这下又会想出什么新花样来讽刺两句,可却紧抿着嘴唇,似乎他并没有这个意思,只心不在焉地望着眼前杯中一片茶叶缓缓浮起来。
谈话便这样不瘟不火地进行着,然而饶是我脑筋再笨,也能看得出来,这寥寥几句话中,却是尺幅千里;而这看似轻松活泼的气氛下,同样是厝火积薪。
我寻思着,二人该不会就打算这样拉一下午的家常吧!
我沙漠里盼水喝时,向来靠谱的云礿却是着了魔怔般呆呆地盯着那茶叶,再没有任何动作。靠他是靠不上了,我也不敢想象这诡异的气氛下的谈话会继续往何处发展,所幸鼓起勇气讲话挑明开来:“萧老板,这千里迢迢寻我们来,不会只是想请我们喝杯热茶吧!”
萧落闻言,挥了挥手,周遭立着的侍女便纷纷往房间外面退去。我知道,正题来了!
“你见过妖后了吧!”我还没想到让他直接点,他还真这么直接!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
“她怎么说的?”
“她怎么说不重要,萧老板,相比之下我更想听听你怎么说的!”云礿终于开口了,我松了口气,还好还没傻。我轻轻碰了碰他,示意他这要求有些过了。
人家凭本事把我们骗过来,我们就少说两句吧!
可还没完,云礿继续不依不饶地道:“还有,萧老板,既然想笼络人心,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瞧不起我们?”
这一个接一个的要求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欺人太甚了,然而萧落居然答应了,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少安毋躁,伸手揭开了他的面纱。
先前我还在想,难不成是个小白脸?出来见人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然而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狠狠地击中了。
他整张脸都血肉模糊,半张脸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深青色,另一半则是是凹凸不平的暗红,实在是惨不忍睹,我下意识地移开了眼睛。
“那时候一把大火毁了我半张脸,剩下半张留着也没意思,还会给别人认出来,我索性也用绿矾油给毁了!”
他说这话时面目全非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望不出来,然而我的内心却剧烈地颤抖起来。说实话,依稀可辨他半张脸有棱有角,鼻梁高挺,若不遭遇变故,应是一副难得的好皮相,然而却要被迫用毁尸蚀骨的绿矾油往那血肉鲜活的半张脸上抹……
他却不容我片刻的悲天悯人,继续不疾不徐地开口讲述十年前的事……
故事的版本跟我从刘太后那里听到的截然不同。
据萧落的回忆,他那时还处于少不更事的年纪,只依稀记得有一段时间,师父每次进宫都要去会见一个蒙面女子,那个女人便是后来的刘太后。
萧落偶然也跟着去了几次,大家都只把他当个小孩子,加上越王本就宠他,也就没怎么把他放在心上。可早慧的他却从二人看似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个惊天的计划——他们打算造反。
他那时并不知道造反意味着什么,可他打从心眼里讨厌那个女人,因为每次见完那个女人,师父都会性情大变,暴躁无比。
而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刘太后每次带来的消息,内容标新立异,可传达出的消息无非就一个——圣上担心越王功高盖主,打算择一良机除掉越王。


第34章 染毒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现在已无从得知,可从结果来看,刘太后无疑是得逞了的。
之后的事情则和流传下来的版本比较相近了,越王被逼得狗急跳墙,出此下策,成王败寇,被满门抄斩,萧落有幸从密道逃脱,身上便背负了复仇的使命。
“我师父他头顶蓝天,脚踏列马,手挽大弓,心系家国,我不信他会造反!”萧落伤疤脸狰狞地抖了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可你师父若真如你所说,又怎会为太后区区几句谗言所撼动?”云礿适时打断了他,也问出了我心中的疑虑。
萧落之言听起来豪情万丈,可仔细思忖却是漏洞万千,就仿佛小时候我信誓旦旦跟夫子撒下的谎一般,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可惜却经不起推敲。
说到这儿萧落也面露难色,最终踌躇了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你们有没有听过‘五石散’?”
我并不知道这五石散是个什么玩意儿,然而云礿听了这名字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师父他染了毒?”
我这才恍然大悟,早就听坊间传言说朝中官员没几个干净的,其中更不乏瘾君子一类人。看来这服用五石散的风气在朝廷之中十分盛行!
云礿见萧落不答话,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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