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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足鬼-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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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琴发问了:

    “你最后还是把渔村所有的人都弄了进来,为什么?”

    鴙岩替阿殇回答了:

    “我到渔村不久,村子就闹了瘟疫,而且是我为死者作法事的时候发现的。

    不久,瘟疫就蔓延了整个村子,村民们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惶惶不安。

    为了摆脱瘟疫的传染,有村民背弃了村子,逃到了邻近的村子,继而把瘟疫越传越远!

    后来为了阻止瘟疫的蔓延,衙门派人查清了瘟疫的传染源,也就是渔村……

    再后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了吧,山高皇帝远,渔村就这样沦为了一片火海。”

    胡琴乔装冷静的吞了口唾沫。表面上她心如止水,可渔村毕竟是她的故乡,遭此劫难,她岂能冷酷到底。

    况且她的父母都在渔村呢!

    满胜胜观察到这,似乎跟阿殇的想法撞到一块了。

    “抱歉胡琴,我去解救你父母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大火残食了,所以他们不在瓮里。”

    满胜胜看得很真切,胡琴这下湿了眼眶。不过胡琴立刻伪装了回来转换话题道:

    “每一次我与巨蛇接触,它都会给我一些新的线索,让我怀疑,然后一步步的把我引到了这里来。

    巨蛇到底想干什么?亦正亦邪、左右不定,好像哪一派都支持,却又时时在特立独行。”

    “它属于无拘无束的一派,它的所作所为大部分是出于好玩罢了。

    瓮的世界毁灭与否,对巨蛇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即使它九灵蝰蛇的身体早就荡然无存,也可以把自己的意识随意嫁接到现世的任何一条蛇类身上。

    我估计,巨蛇现在应该已经不在瓮里,而是逃之夭夭,早跑现世去了。否则,鴙岩你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将石头的这副皮囊给夺过来的。”阿殇道。

    满胜胜问:

    “这么说,巨蛇可以永世的存活在这天地之间?一具蛇体腐朽以后,再把意识转换到另一具蛇体上就行了?”

    阿殇笑了笑:

    “哪有这么便利的法术,没有瓮,巨蛇不可能随着的进行意识转移。再者,它的九感之力早就在慢慢消退了,待这份力量完全消失,它就是一条普通的蛇了。”

    说完,阿殇的表情忽然扭痛了一下,满胜胜认为自己感同身受,所以很快理解了巨蛇的所作所为。

    巨蛇和金乌一样,它们本该是这天地间简单而自由的生物,没有人的思维,也就不会主人而苦恼,为爱恨情仇而伤神。

    也许是造物主的实验,也可能是世界的未解之谜强行赋予了它们丰富的情感、思维。没有给它们人类的身体,它们却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人类。

    这该如何是好?其结果当然是让它们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在这份无奈和痛苦面前,无论它们怎么选择,外人似乎都没有权利指指点点,因为没几个人能真真切切的站在它们的立场将心比心。

    只是,金乌选择安分的留在瓮里做看守,一边保留对林天字的仰慕之情,一边正好能在这抑制自己的感情。

    可巨蛇呢……在了解了它不安分的性格之后,满胜胜认定它和林地字之间,一定不只是抛弃与被抛弃的关系。

    老奸巨猾的阴谋家巨蛇,是否曾经背叛过林地字从而受到了惩罚?还是跟阿殇有些关系?这些都挺耐人寻味。

    那么,进行到现在,大部分的事就都水落石出了,满胜胜当然得加紧完成她的任务。

    “阿殇,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是不是就能把泉眼给交出来了呢!”

    阿殇淡淡一笑问满胜胜:

    “你知道泉眼是什么么?”

    满胜胜答:

    “有人说它是三足城的命脉,具体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也不好猜测。不过我知道,泉眼跟你有关。”

    阿殇摇摇头:

    “我只能告诉你泉眼是什么,但我无法把它交给你。

    瓮里有火山,火山的喷发能够引起地震,但不足以引起海啸。

    何谓逆日,也就是逆天而行。以前,我欺骗三足城的百姓,说如果谁努力工作得到我的提拔来到女星宫,就拥有了获得逆日的资格。

    一旦拥有这种资格,就能去到能够重见天日的世界。实际上,逆日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而我欺骗他们,其实是为了区分一类人,这类人由瓮自己创造,在现实世界没有实体,瓮消失,他们就会跟着消失。

    所以,这类人是没有光明、自由、人格之类的精神追求的,也就是没有上进心。

    我由此来区分他们和真正的人,而区分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弄清瓮到底自我创造了多少人。”

    满胜胜一时间没明白阿殇的此番话跟泉眼有何干系,但只要稍加琢磨,便不难发现其中的蹊跷。

    “瓮……创造那么多的人来干什么?我听说你是瓮的守护人,你到底在守护它什么呀?”

    “嘘……”

    阿殇突然变得神神秘秘:

    “奥秘,这世界的奥秘,等待后人去解开的奥秘。”

    满胜胜挪开了阿殇突然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

    “那让我来猜猜你寻找瓮创造出来的人要干什么,你看我猜得准不。”

    “嗯。”阿殇点头。

    满胜胜道:

    “我一直在猜测鲫姥姥的第三个身份究竟是什么,一开始我以为是柴,但显然不是。

    现在我认为,鲫姥姥的第三个身份,应该就是瓮本身对吧!”

    阿殇眼前一亮,立刻露出了欣赏的笑容道:

    “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百九十九章 割舍() 
“因为矛盾!”满胜胜说,并继续道:

    “你很矛盾,是你的神神秘秘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你是瓮的守护者,听你的叙述,你是可以自由操控瓮的。可实际上,你对瓮的操控并不完全,你只有部分的权利,所以你变得矛盾。

    确切的说,操纵瓮的权利被一分为二了,然后分别落在鲫姥姥的三个身份上。

    也许你会问,那权利应该是一分为三啊。

    巨蛇其实并没有控制瓮、操纵瓮的能力,它被林地字‘一劈为二’,一半永世留在瓮里化作了三足城,一半跟随你浪迹天涯了。

    所以权利,是你和除巨蛇外的第三个身份同时掌握的。而巨蛇,一定是一颗墙头草的存在。

    这一点,从巨蛇化身为石头三番两次接近胡琴,一边指引她找到真相,一边又搞着破坏就能看出。

    巨蛇一定长期周旋在你和瓮之间,一会儿对你举手赞成,一会儿又跟瓮串通一气。

    所以我才说,我从矛盾中猜出了第三个身份的真身。

    我见鲫姥姥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很矛盾的人,说话看似语重心长总有言外之音一样,其实就是逻辑不明,前言不搭后语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没错,这是矛盾的结果。鲫姥姥在说话或是下达指令的时候,你和瓮总有达不成一致意见的时候,这就导致鲫姥姥东一句西一句的了。

    然后,你让我为你唱一首能够打动你的歌,一来是想让你自己得到解脱,二来是想逆日快点到来。

    但是瓮还在犹豫!

    瓮也许还在犹豫要不要毁灭自己,或者重组自己。于是乎,瓮就玩了一些小动作,试图阻止逆日。

    来星楼是瓮借用鲫姥姥的身体下令烧掉的。

    听说来星楼要被烧掉的时候我跟吃惊,我心想这么一座宏伟具有艺术性的建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烧掉呢?

    可现在一想,鲫姥姥烧掉来星楼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想让我找到头盔。

    很奇怪对吧,暗示我说头盔在来星楼,我爸在灯塔的人明明是鲫姥姥,可她又急着下令烧掉来星楼好否决自己的话,这便是矛盾之一。

    另一些矛盾,要细数起来的话,实在是处处可见,虽然我并没有什么太有利的证据。

    不过胡琴倒是矛盾的最好证明。

    从一些传言和我亲自的所见所闻来看,鲫姥姥是很宠爱胡琴的,现在我知道了,宠爱胡琴的人是你。

    不过说到这就又奇怪了。

    鲫姥姥既然宠爱胡琴,怎么又会在暗地里散播谣言,煽动三足城的百姓推翻胡琴的统治呢。

    甚至,你让胡琴跟我去找寻真相,瓮就趁机把你的意图告诉了胡琴,让胡琴也陷入要不要保卫瓮的矛盾之中,于是才有了城楼上,玉鲶夫人和胡琴互相唱反调的一幕。

    我终于明白胡琴不是有意两面三刀的了,其实胡琴也被鲫姥姥,也就是你和瓮一会宠溺,一会唆使的态度给弄晕了。

    渐渐的,胡琴便不再信任鲫姥姥,从而找找上了巨蛇。

    只有巨蛇,才能给胡琴真正想要的答案,然后在自我掂量该怎么做,同时还在探索的过程中,胡琴才会显得摇摆不定亦敌亦友的。

    现在看来,胡琴说最中立的了。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她怎么做了,她都是听从自己的心思最勇往直前的一个。

    总之,种种证据表明,能够和你唱反调的,一定是瓮里有权势的。而在瓮里除了你之外,最有权势的,非瓮莫属。

    现在我再加一个猜测,你说这个世界还差海啸,说明要毁灭瓮里的世界,一定要火山、地震和海啸三管齐下才能办到对吧。

    那么火山有了,地震也有了,现在就还差海啸了。而能够引发海啸的,或者说能制造海啸的,应该就是泉眼了对吧。

    如果泉眼不在你这里,那泉眼就一定是被瓮给藏起来了!”

    满胜胜真想为自己鼓掌,她觉得自己真是机灵,明明是一口气说了一堆就连自己都觉得悬的推理,谁听不出这推理之中,是带了许多连蒙带猜的成份的。

    不过阿殇还真就吃这套,或者懒得再故作神秘了:

    “聪明的丫头啊,鲫灵川的第三个身份,就是瓮本身。

    要问我和瓮的关系,说得微妙点,就像我是瓮的孩子,或者瓮是我的孩子一样。

    我能感觉瓮的存在,我能和瓮对话,我的意识还能和瓮融为一体。

    瓮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矛盾的孩子。

    如果我把瓮比喻成一个果园的农夫,你们会更加真切的体会到瓮的心情。

    农夫种了满满一果园的果树,并在精心培育之下,棵棵树都结了硕果。

    可在有一天,果园里突然来了一群伐木工人,把农夫辛辛苦苦种的果树一棵棵给伐了不说,树上还莫名其妙的长出了许多蛀虫,把果子也给蛀坏了。

    农夫眼见辛苦培养的果园,竟被这些伐木工人和蛀虫毁于一旦,心有多痛,自不必说。

    关键是,农夫明明用篱笆将果园围得严严实实,这些伐木工人和蛀虫不知怎么的就进来了。他们现在占领了果园不说,还继续搞着破坏,赶也赶不走。

    于是农夫面临着两个艰难的抉择,一个是与果园玉石俱焚,这样蛀虫和伐木工人就没了,但果园和自己也就没了。

    另一个抉择就是,对伐木工人和蛀虫视而不见,甚至与他们为伍平分果园。

    但这样一来,果园就不是农夫的私有物了,农夫失去了对果园的主控权,不得不被迫接受果园风云莫测的明天。

    两个抉择都要做出牺牲,两个抉择都很艰难。这时候,农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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