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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魄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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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南风见林晔手中拿着梦泽，便做出请的姿态。
“那林晔就献丑了。”
林晔萧声一出，辰南风边察觉到了周围因为聚灵而聚在此地的天地灵怪都散去了。
“这就是‘梦泽’，有意思。”
静儿姑娘随之和声伴奏，天衣无缝，随性之至，成一绝响。
“哈哈，我哥的萧声是最为动人的。即使是辰南风——那个奇怪的南风阁阁主也比不上。”
静儿姑娘如静水流深，笑着只是富有深意，只有辰南风一人注意。
风在上空，还有一个精灵或许只有林昭察觉。
灯上之人不是静儿姑娘，仍然有一个人幽怨地纵观湖面。
没有人比此人更加孤独。
第96章 杨子心计（）
湖族的军用粮食物资都已经装载完毕，钟航为船长，即日启航。
钟岚亥出于对女儿钟虞的担心，也上了船，只是没有挂上自己的名号。
弥泱和出云更不在话下。
“最新得来的消息，南章国已经封闭了所有海岸，包括边境城。父亲”
“我知道。我们作为敖北青源军用的最大提供者，现在应当被南章国视为戒备的一方，所以我的身份不能暴露，亦无需登上南章的国土，在敖北青源与边境城那儿看着就好。若是她有什么不济，我们也随时可以帮衬着。”
“父亲，为什么不让阿姐知道你为她做的这些，或许她知道了就会回来的。”
“她聪明，自然知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的性子。她就是太倔强了，这一点，我们都一样的。”
“那么三艘咱们的船，还有两艘玛伊长老的船。我是总负责的人，父亲要留在海上，我也应当了留下来陪着父亲。”
“不必。你父亲还没有老糊涂。当初这海上贸易就是我跟你爷爷一辈的人打开的，这样的事见的还少不成？出云和弥泱还年轻，应当多去优秀人群中去，别总带在我这把老骨头身边。”
“可是”
“犹豫什么，你就带着他们去璇璜岛，况且用不着多久。若这儿真的燃起了战火。难不成哪一方还有心思出海来抓我这个卖粮的老家伙不成？我又不是不会跑。”
“那我还有两天就到了分航线上，我去叫出云和弥泱过来。”
“嗯，也好。提前告诉他们，多跟他们说说上了璇璜岛要注意的东西。”
五艘大型的商船在海上破浪而行，还有若干小一些的住宿用的船只。
钟岚亥看着这平静的海上——在海上是看不出季节变化的，但是钟岚亥仍然感到了入秋临冬的凉意。
“老了”
出云和弥泱过来，钟岚亥连忙一改满面的愁容，转而温柔慈爱。
“爷爷。”
“长老。”
出云和弥泱行礼。
“出云，弥泱。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海，亦不是第一次登上璇璜岛，但是在群雄会盟期间，有些话还是需要好好说说。”
出云和弥泱发现今天的钟岚亥格外温和。
“爷爷，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我此番出海的目的，是去看看你姑姑。群雄会盟我已经看过许多回了，年轻的时候确实能被激励不少，是一次不容错过的隆重的武力盛宴。”
“可是父亲也会同我们一同上岸，爷爷单独留下来吗？太危险了。”
“你小子，怎么跟你爹一样的语气——我什么时候离开你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弥泱愿意留下来陪着长老。”
“不，弥泱也跟着到璇璜岛上去好好玩玩吧。”
“弥泱并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出云哥回来以后一定会跟我说那儿发生的事。让弥泱留下来吧。”
“不，十年一次，机会是很难的的。如果弥泱想要留下来，至少也应当去看过才行。”
出云知道弥泱的心意，也知道钟岚亥的意思。于是劝道：
“不如这样。弥泱先同我们去璇璜岛，看了群雄会盟全貌，如果不感兴趣再回来。爷爷将军粮送到之后不上岸，回到平海上，这样行动起来岂不是都能照顾到了。”
“出云说的是，难得的机会，还是需要亲眼看过以后才能决定。我这老人家难免无趣，整日陪着已经尽了孝心了。”
“那长老一定要远离南章和敖北青源，在海上等我们。”
“弥泱啊，长老一向谨慎，无需担心这些。去准备着，到时候好好玩。”
“是。”
弥泱和出云退下，钟航又出来。
钟岚亥知道儿子来到身旁，却只是看着前方茫茫的海面，一波又一波地平缓宁静。
“父亲不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但是如今也开始心软下来了。老了啊”
钟航看着自己的父亲白发已经过半，他知道，父亲一直在关注着姐姐钟虞的动向。钟岚亥嘴上说着断绝了关系，但是一直都在关注和帮助着。
当初钟虞被放到了这边境城中，如果没有湖族暗中资助，卖便宜的粮食，悄悄抵御边境来犯的少数恶敌，仅仅凭一个弱女子，任凭多大的身份和本事，都是不可能让一座关系网如此复杂的城池恢复得如此迅速的。
“等我从璇璜岛回来，父亲如果与阿姐取得了联系，我们就一起去接阿姐回家吧。”
钟岚亥没有说话，但是钟航看见他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芒。
南章国的内陆其实并没有受到十分严重的影响，只是粮食收得更多，上战场打仗的孩子大多不是朴元城中的公子，所以仍旧感受不到，这是一个正在经历战争的国家。
“城中都调走十万军士了，这朴元城却还是热闹依旧呢。”
“毕竟大家都以为这是南章最安全的地方。皇上在这儿，害怕什么呢？”
“可惜可惜，安诚怀大人枉死，明甫明公卧病，这烂摊子丢下来，倒是棘手的很。”
新晋兵部尚书卢盖，与礼部尚书杨理从早朝殿上下来，正好对于此次增援南渠的事情意见一致，便在一处聊着。
“卢大人还是不懂皇上的性子，对于皇上来说，如今出征的平疆王和云麾将军林洵，那都是左膀右臂般的兄弟的存在，况且敖北青源的战况不同往日，调走城防并非是件怪事，只是皇上下手忒狠了些。竟然整整十万。”
“谁说不是，这一队人马，光是消耗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那户部尚书如此高兴，恐怕只是另有居心。”
“诶——”杨理忙做了轻声闭嘴的手势，“此话虽不假，但如今我们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一定守这个位置的规矩，否则什么都改变不了。”
“是，您说得对，是我失言了。”
“今日之事，只当你我闲聊。仔细了有人外传。”
卢盖领会到杨理话中有话，于是点头，开始扯开话题聊些其他的。
直到当夜，卢盖登门拜访礼部尚书府。
“看来卢大人十分通达，轻易的领会到了杨某人的意思。”
“今日早朝之后，杨大人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不得不说，只是身边没有明白人。但看卢大人是个通达的人，所以特地邀请卢大人过来详谈。”
“杨大人请说。”
“我素与云麾将军林洵交好，曾多次想要同其家族联姻，不过其长子林晔是个好孩子，说是要多陪陪父母。前段时间林将军镇守边境城，明皇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给林夫人明兰造成了不小的打击。那一日我上门拜访，林夫人消瘦憔悴了许多，正出门去看望自己的父亲明甫明公。”
“此事可有任何端倪？”
“端倪在于皇宫之中——明皇后新丧不久，走私军用给敖北青源的邓云被处死，但是作为罪臣之女的容妃，除了别禁足了几日，几乎没有收到任何惩罚，如今可是又成了皇上最贴心的枕边人了。”
“容妃不足为虑。杨大人在担心什么？”
“容妃这个人不简单，家中垮台了，仍然立在皇上的身旁。与林洵将军既然是至交，就担心这个容妃还会对林夫人动手。”
“杨大人想让我做什么？”
“同本官一起劝勉皇上用心政务，远离美色，应该快快重新设立皇后管理六宫才好。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容妃。”
“区区一个容妃，皇上不至于如此没有知觉。”然后卢盖接着低声说。
“错了，那个容妃，不是个简单的人。如今发生的诸多时间都与她有关。无论是元阳太子离开朴元城，或是明皇后崩噬之后，这一切都有邓云的参与。皇上又如何得以从中起到了推动的作用。”
卢盖开始认真搜刮着脑海中的一切信息。
“杨大人说的在理。元真公主也离开了朴元城。听闻元阳殿下回来之后性情大变，元真公主亦是格外地疏远了，皇上对这些事情都不甚上心，种种朴元城，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杨理点头。届时从后庭中出来一位端庄秀丽的姑娘，穿着朴素，与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气质不同的，唯有那诗书的气质。
“爹，卢尚书。”
“这就是小女，唤作杨子。”
杨理指着那位姑娘，姑娘也不紧张胆怯，眼神中透露着高傲的睿智。
“杨小姐。”卢盖亦是点头问好。
“这都是我这宝贝女儿推论出来的，这后来的事情，我只听了一半，心疼女儿说的条理清楚，难免要当着懂我的人再说一遍，所以邀君来此，听听小女杨子的说法。”
“这倒是新奇，卢盖洗耳恭听。”
样子站着，从刚才杨理说的地方开始。
“杨家世世代代为文官，扬子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是十分庆幸。我本与林晔公子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此生早已芳心暗许，非林晔公子不嫁。昨日看见林夫人消瘦了，心中不是滋味，遂将一直以来默默看见的事情串了起来，供父亲和卢尚书分析。”
“好好好，渊源也说的十分清楚了，令千金谈吐与一般闺秀迥然不同。妙哉！”
“杨儿，继续说。”
“是。这容妃本来应该是一个不甚重要的妃子，只因她长相与当年的钟虞夫人相似。论家族背景，明皇后的父亲明甫明公是前朝丞相，妹妹明兰是云麾将军林洵的夫人，也就是小女未来的婆婆。而容妃，父亲是前朝先王身边的起居郎，后来闲居没有了任何朝廷支柱。论资本，明皇后有元阳太子和元真公主，容妃虽然受宠，却没有任何子嗣。论德行，明皇后居懿臻宫多年，母仪天下，备受尊重，容妃只不过数日恩宠，品性更是出了名的难以驯顺。”
“令爱如何知道的这些东西？”
“杨儿自幼就对那些辩论和政务感兴趣，我只有那么一个女儿，所以就当作儿子来养了。不用我刻意去培养他自己就练就了这能说会道的本事。”
“难得难得！”
杨子继续说道：
“这二者相比，并非是小女子对任何一方有所不敬，着实是因为分析需要。”
“无妨这些只有我们知道。况且你说的正在道理上。”
“多谢尚书大人谅解。”杨子依然端正地站着。，“宫中发生事变，明皇后去后，诸多暗相才浮现出来。邓云走私，容妃却没有受到牵连，可见皇上有所不见之处。但是此时能说上正直之言的几位大人多不在城中，安城怀大人惨遭毒手。如今事情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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