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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俏屠娘-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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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呜呜。”

    “你认得我么?”少年不知为何,急躁的想和花想容表达一件事,但奈何花想容听不懂,也看不懂他的手势。

    少年无奈,去拍了赶车人的后背,那人转过来,双目皆是触目惊心的白,竟是个瞎子!

    “是你们救了我?”

    “是,他被人割了喉咙,不能言语,我被人戳瞎双目是个瞎子。”

    花想容惊愕不已,却又不好直白的表现出来,毕竟残障之人的内心与常人相比,敏感而又柔软。

    “我们现在在哪?”花想容举目四望,林海之上,白雪皑皑,少见人烟,也不知这一聋一瞎的少年,如何就遇到了她。忽而,她意识到不对,她强撑着身子起来,她昨晚昏倒之前明明记得听见的是马蹄声,两个少年赶的是牛车,那匹马又去了何处,又走了一夜不成。

    “啊呜呜。”少年又开始指手画脚,指了指花想容,又指了指他,却是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他一脸的喜色,感染了花想容不禁扯着嘴角跟着笑了两声。

    “你们知道官府在哪么?”哑巴看了看瞎子,蔫了,默默地靠着扶手,望着本没有路的雪原。

第184章 嫁人() 
花想容急了,她拽着少年的手,着急的解释,“我有朋友被黑店扣下了,那黑店是吃人的,我不能自己安全了,便放任他不管的。你若是知道官府在何处,就帮帮我?”

    那少年惊愕的瞪着大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花想容抓着他的一双细嫩的手,另一只手缓缓的覆盖在花想已经冻的通红的手,按的死死的,扬起脸,笑的憨傻而真诚。

    花想容狐疑的望着那少年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没与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很着急。”

    少年点点头,脸也贴了上去。

    他便是装的痴傻不成,花想容顿生恼怒,忍耐不得,掀翻了少年的手,扶着栏杆跳车而去,好在牛车行进的慢,她滚落两圈,爬起来完好无损,拔腿就跑,雪地上除了杂乱的痕迹,即便是辨认方向也是异常的困难。她惨白着脸色望了四周,除了雪便是树,她身上的衣裳几乎被雪水打透了。

    牛车追了上来,哑巴啊呜呜的直叫,那瞎子赶车,轻车熟路,似乎这条路已经走了上百个来回,熟记于心,他必然知晓附近有没有官府,又在何处的。

    “姑娘何故如此执着,你不过是个弱女子,即便去了又有什么用,每个人造化不同,善因善果。”

    那便要全看徐玉修的个人造化,生死有天了?

    “你们救了我心存感激,但不能阻止我找人去救那位公子。”

    “走吧,上车,带你去见阿妈,你要问什么,她都知道。”瞎子眼瞎,心里明白的很,他的一番话,犹如春风之沐,轻而易举的便抚平了花想容心头的焦躁不安。

    车行半柱香左右,终于见着炊烟从茂林之后冒出来,隔着厚厚的积雪,花想容只能瞧见一层一层的雪墙,哑巴兴奋的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冲进雪墙之后,随着牛车越发的靠近,花想容才见到一个皮肤黝黑,两颊酡红的女子,她穿着厚厚的黑灰间隔的衣裳,毛绒的皮草从里面冒出来,头上顶了一串绿色的串珠,见着牛车归来,朴实的笑。

    尔后,她拉着哑巴一块过来,“颂徳不要闹。”

    她扶着花想容下来,“听说救了一位姑娘,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闺女胡闹跑丢了的,原来生的这么漂亮。”那女人叫攒露,二八年华,十分和蔼,与花想容说话,眉眼间总带着笑意,又端了奶茶油饼给她吃。

    花想容吃不惯,有一股淡淡膻气,碍于饥饿的厉害,闭着眼往肚子里吞,攒露一直和蔼的看着,她的眼中是真心实意的欢喜。等她吃饱了,摸了摸她已经打湿了的衣裳,“我带你去换衣裳来。”她拉着花想容的手往屋子里走,一面走,一面闲聊。

    也不过是此地的风土人情罢了,花想容听的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玉修如何了,那侏儒看起来身手诡异,想来他不是对手,否则也不会提早的将她送出来。

    “姑娘,姑娘,我总是这般叫你,出去了也不知道喊的是谁呢?”那大娘看着花想容出神,便自顾自的嘀咕着,“隔壁有个姑娘叫华玉,是华丽的宝石之意,我日后叫你华翎如何?”

    花想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这附近有没有官府?”

    攒露诧异的问她,“你找官府做什么,这里是雪乡,无人管辖。”

    花想容大惊,“我有一个朋友深陷险境,此刻怕是已然遭人黑手。”

    “他是你的丈夫?”攒露小心的试探,仔细观察着花想容的神色,见她摇了摇头才松了口气,“不是就好,呵呵,我的意思是慈悲的佛陀会保护他的。”

    “佛陀又不能替他挨刀子,大娘谢谢你救了我,但我现在必须去救我的朋友。”

    攒露只是叹气,望着花想容的神色可怜而又可悲,“你见过我的两个儿子了,他们一个瞎了,一个哑了,自从来了雪乡便再未出去过,即便出去也不能帮上你什么,而你自己是出了雪乡的。”她牵着花想容的手,走到门口,指着一望无际的白雪。

    “那一片白雪底下不知埋了多少白骨,你年纪轻轻的何故要想不开,我们这里虽然贫瘠,却从不缺吃少喝,民风淳朴,没有战乱,没有险恶人心,为何不留下来呢。”

    花想容看着寒冷的雪,心底一片凄凉,她如何能抛下娘亲,抛下林楚,抛下弟弟一个人苟活在这避世之处?她摇了摇头,“攒露大娘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自私,必须要走,能否借我一匹马?”

    攒露大娘苦笑着摇摇头,“不是大娘小气,是大娘家中的确没有富裕到能养的起马。”

    花想容一怔,扫了一眼隔壁撒欢的骑着马的姑娘,与攒露大娘道了谢,心想的是去隔壁处买一匹马,但摸了一圈,身上一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正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去借,又怕人家不信她,脖子上忽然酸痛一下,眼前黑了下去。

    哑巴看着花想容倒了下去,啊呜呜的叫的急躁,扔了喂牛的草料,手忙脚乱的跑了过来,将人背了进去,攒露无奈的苦笑,问哑巴,“你喜欢她么?”

    哑巴点点头,手舞足蹈的与攒露说了许多,说花想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姑娘,是雪乡从没有的新鲜的感觉。“颂徳,你哥哥年长你五岁,已经二十二了,若是再没有娶到老婆咱们家会被人嘲笑的。”

    哑巴一怔,眸子里闪耀的光==光芒一点点的沉寂下去,他搅着手指头,一脸的失落。尔后,竟然,呜咽起来,声音难听,哀伤的可怜。

    瞎子进来,“颂徳,哥哥不喜欢她。”

    攒露拍着桌子,又惶恐吓到了哑巴,推着瞎子出了门,“颂恭,你不能理解阿妈的苦心么,想让阿妈被人嘲笑么?咱们家已经被人笑了二十多年,再多一年,阿妈的心都要碎了。”攒露委屈的直哭,瞎子听着阿妈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没了言语,只是叹息。

    夜幕降临,攒露家里,几十年来第一次这般热闹,杀羊烤肉,歌舞喧天。

    花想容醒过来,闷热的房间里,四周布满了艳红的彩带,她摸着脖子,隐约记得方才是被人打昏了,攒露为什么这样做?

    颂徳端着一托盘进来,一小碟烤羊肉,冷风带着浓厚的膻气,她只是闻了闻,肚子里恶心的厉害,透过窗纸隐约见,外面火光应天,歌舞喧哗好不热闹。

    “外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

    颂徳一脸怨气的看了一眼花想容,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门关的很响,不多余,瞎子便摸索着进来了,他红光满面,此刻比白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他腼腆的坐到花想容跟前,两个人沉寂好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你吃了么,这是雪乡的最高礼节,招待贵宾的烤羊肉。”

    花想容侧脸看他,他皮肤比这里的人都白,五官分明,一双剑眉直穿酝酿云霄,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嘴唇丰满而红润,只是下巴稍稍圆润,显得整张脸稚气未脱,他此刻腼腆的笑着,似乎那从能双瞎了的眼睛肿看见花想容的审视。

    “你,你要我喂你?”

    少年太反常了,与白日的刻板守礼判若两人,花想容当即拒绝,“我不想吃。”

    “阿妈说,必须要吃的,大婚之夜,新人吃了烤羊肉才会受到佛陀的保佑。”

    “大婚之夜?”花想容忍不住惊呼。

    少年怔怔的点头,尔后声音夹杂着些许凉意反问,“你不知道今夜是我们成婚之夜?”少年的浑身发冷,他的阿妈亲口告诉他,姑娘不喜欢颂徳,看上了他,他当时很高兴,第一次有姑娘不嫌弃他的盲疾,说他好看,愿意和他过日子,原来只是阿妈的谎言,他的一厢情愿。

    “那你为何?”少年心里存着最后一丝期待,期待着花想容能说出什么开心的话来。

    她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羊肉的盘子,“你们是救了我,不过是心怀不轨,打昏了我逼着我嫁给一个瞎子。”

    瞎子浑身一僵,委屈的颤抖,他握着两个拳头,抖牙齿发出头皮发麻的声音,“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花想容也快要被逼疯了,她躲过了杀人的侏儒,始终没有逃出恶人之手,比起侏儒明晃晃的坏,攒露一家简直就是恶心,他们道貌岸然的用救人的手段,逼迫她做违背意志的事情。

    “我已经嫁人,有了夫婿,在外面,水性杨花的女子会被沉塘。你们这么做丧尽天良。”

    瞎子一哆嗦,“你嫁人了?”

    能回应他的只有冷笑。

    “你走吧。”半响,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来,脸上再无任何神情,淡漠而无所谓。

    花想容不可置信,“你的模样与你阿妈如出一辙,下午的时候,她也是愿意放我走的,却偷偷的将我打昏放在这嫁人,你现在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落寞的低了头,默默地走到门边,打开一角,“外面的人都在尽情享受舞蹈,没人会注意到,你走吧。”

    “哥,你想让所有人都笑话咱们么?”哑巴撞见了,拼命的举手比划着,花想容看不懂,他更是肆无忌惮,他却忘了,他哥根本看不见。

    花想容迟疑的看了一眼瞎子,拔腿就跑,向着无边的黑暗,使劲全身力气奔跑。

第185章 侏儒之死() 
花想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一个人在雪地上没了命的奔跑,她一边跑,一边流泪,她从来不曾自信的认为她是个无坚不摧的人,这一路而来,太多的惊险,害怕,委屈,支撑她的唯一一根稻草,便是林楚,若他活着一定会来找她,即便跨过千山万水,越过无数荆棘,林楚也绝不可能放弃她。

    林楚啊,求求你一定安康的活着。

    她跑着跑着,头疼的毛病突然发作,一瞬间天晕地旋,手脚无力,眼前一黑,扑倒在地。驼铃叮当响,轻柔地女生似真似幻,朦朦胧胧的,花想容努力睁开眼,眼前始终蒙着一层雾气。

    温暖的水漫过干裂的嘴唇,姑娘的声音轻柔好似暖风,她的头晕好了起来,一头乌黑编发,蓬乱大袄,两颊酡红,皮肤黝黑,唯有一双眼眸清亮的出奇。

    “你是。。。。。。”身底下摇摇晃晃的,她惊愕的四处张望,她正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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