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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归甜(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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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程氏的外甥。卫子楠冷冷哼笑,剑停在那处没有收回来的打算,也没有继续砍下去的意思。

    “你是我母亲的外甥,呵,倒是说得上是亲戚。”

    程松连连附和:“是是是!”他习惯性地要点头,不想刚有点小动作,就被那剑锋吓得僵硬了脖子。

    “这么说,你打我夫君之事,就这么结了?”

    这还是第一次从卫子楠嘴里听见“夫君”两个字,秦傕不经意间,嘴角爬上笑意。虽然知道媳妇儿不全是为他出头,给程氏做对的成分占了大半,但他的心情可谓是好得不能再好。

    “不能这么结了!”卫子楠一问之下,却是秦傕站出来,“难道夫人看岳母的面子,就不看父皇的面子吗。”

    此话甚有道理。若是饶了程松,天家的脸面往哪儿搁,程氏区区诰命夫人,难道她的脸面足够让恒王憋下这口气吗。虽是岳母,可恒王乃是天潢贵胄,哪里能容人随意踩踏尊严,到头来还不是丢的皇帝的脸。

    “王爷说的是,若是轻饶。怕会有人当我不把皇家看在眼里,亲族大过皇族,反而连累了母亲。”

    程松一听,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吓得涕泪横流:“我是朝廷命官,便是要杀,也要先经审理,恒王妃杀了我事小,麻烦事缠身事大啊!”

    卫子楠转回头看向拽着她一条胳膊的秦傕,面露难色,却笑得狡诈:“那王爷说,又该怎么办。”

    “先卸他一条胳膊!”

    卫子楠的剑,应声往下挪了数寸,悬停在程松的左胳膊上:“正好,我还没试过这把剑是不是削铁如泥。被御赐的赤鳞剑砍断胳膊,也是你的造化。”

    当街施暴,是有些不妥,可那衙役岂敢阻拦,只恨自己拍错了马屁。程松不得相助,脑袋瓜子转得飞快。这回不光身子抖,连声音都抖得快听不清了。

    “求恒王妃饶命啊,我是家中独子,将来还要扛起整个程家。没有胳膊,我怎么扛起程家啊!求王妃网开一面,饶过我这次吧”

    卫子楠的剑忽然动了,刷刷两声,舞出两朵剑花。之后清脆一声响,她已收剑入鞘。

    因为是独子,就这么算了?

    “面目残缺者,不得为官。”

    程松顿时感觉被抽了口气走,没想到自己就这么捡回一条命。待到恒王妃转身,这才感觉脸上有热流划过伴有生疼,用手一摸,赫然见满手的鲜血。

    原来,不过眨眼间,恒王妃收剑之前,竟在他脸上划了条两寸来长的狰狞伤口。自古以来,除武将,身体残疾,面目不堪者不能为官。想到只是被断了官路,程松反倒高兴坏了,没想到此事竟就这么结了。

    可他哪知,在他背后,为他百般操心,在他身上投注了希望的姨母若是知道,定会一口气不来,晕死过去。

    卫子楠将秦傕扶上马背,自己亦上了马,居高临下对那衙役吩咐:“今日是非错对,百姓皆是见证,你将他押回衙门,如实上报。”

    那衙役忙不迭满口称是,刚松了口气,以为已经逃过一劫的程松,却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终于不省人事。

37。解释原委() 
卫子楠不伤程松,反将人丢给衙门处置,叫看戏的好事者除了称赞外,还有一肚子的疑惑。om

    “瞧,恒王妃到底还是目中有法,心存孝道之人,连这等气都能忍。怪不得总听别人对恒王妃赞不绝口,不邀功不凌弱,便是凶悍了些妒妇了些,到底是个人物。我便不信那些诋毁恒王妃的谣言,说人家不敬嫡母,假的不能再假。”

    “哈哈哈,你瞧见没,恒王殿下可是被恒王妃保在身后的嘞。你说他俩夫妻感情会差?我看未必,指不定以后恒王再闯祸,还得是恒王妃来兜着。”

    “嗐,你们说,恒王怎么会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瞧着脸上似乎还刻意打扮过,大约想掩盖容貌啊。”

    “谁不知道,恒王殿下花样多着呢,往后还有一大堆你想不明白的。听没听说过,两年前大司农家的千金一心想嫁给恒王,想得要死要活的,有一回竟然偷偷跟到醉月楼去见恒王。你们猜怎么着,恒王殿下竟然看不上。看不上也就罢了,大约是被搅扰厌烦了,结果雇了个班子,敲锣打鼓地把这位小姐绑着送回家去,满京城的人都瞧见了,大司农的脸可算是给丢尽了。”

    “”

    不管街头巷尾在议论什么,卫子楠直接将秦傕带回府里,把马还给霜华后,要了热水和毛巾,就将房门关起来,连采薇都不留在屋里。

    秦傕嘻嘻哈哈地坐下去,屁股刚挨着躺椅就疼得弹跳起来。这一跳,又带动别的地方,痛得他龇牙咧嘴。

    卫子楠甩给他一个坐垫,从自己的匣子里取出各种跌打损伤的药来摆在桌上,倒不急着给他上药。

    “王爷不如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傕只知咧嘴笑,活像被打成了个傻子。

    卫子楠从来弄不懂这厮到底怎么个心思,自己好像从来不懂他,问他他又不说,心头渐渐涌起一团无名火,索性抓起湿毛巾就往秦傕嘴角擦。

    “嘶——谋杀亲夫啊!”秦傕被她不知轻重地这么一按,当场跳脚,结果挣脱不得,被她按着擦,只得求饶,“我说还不成吗!我说我说!”

    卫子楠勉强满意,丢开毛巾,松下心情,解了佩剑放在桌上,终于喝了口水:“你说。”

    秦傕捂着嘴角,重新坐回去,眼巴巴地等着卫子楠给他也倒一杯,结果没能如愿,只好老实交代:“咳咳本王调查过,程松是卫夫人的娘家外甥。本王故意惹程松当街打我,为的是让他背上殴打皇子的罪名,叫他从此官路不通。总之,卫夫人想要靠他打通文官的路子,本王就掐断她的路。”

    他说完,见卫子楠表情没什么变化,不禁一愣:“夫人不觉得惊奇?”

    “我已猜到。om”卫子楠抱臂,面上不悲不喜,却突然感觉鼻尖酸得可怕。

    秦傕做这些,若不是为了她,难道还是为了他自己。她原以为这条复仇之路她一个人走会举步维艰,却万没有想到秦傕会帮她到这一步,不必她说,已经身先士卒谋划起来。

    大婚那晚彼此都清楚缘何会有这场婚姻,他大可袖手旁观,结果却一次又一次为她解决难题,想她所不能想,做她所不能做,从不怨怼于她。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这样,将她护在羽翼下,虽然这样的羽翼看起来瘦弱了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接受,再到现在的

    为什么,这都是因为什么?

    那个答案,她不敢相信。

    秦傕控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眯着被揍得青了一坨的眼睛,笑嘻嘻地凑过来:“那夫人有没有很感动?”

    “没有。”卫子楠冰冷着脸拿起毛巾,内心所想皆不表态,继续给他擦伤口,眉间慢慢皱起来,“王爷做这些之前为何不跟我商量,我自有作假伤的法子给你,活该你挨这么多打。”

    秦傕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合着还是本王的不是!”他这一激动,又不知扯到哪里的伤了,痛得哎哟哎哟的。

    “把衣服脱了。”

    秦傕这回眼冒精光,转瞬间又万般可惜地叹:“夫人啊,另找个时候吧本王满身是伤,有心无力啊再说了,大白天的”

    “脱了上药。”

    “哦。”

    他乖乖脱了衣裳丢在一边,露出来的上半身竟然还有还有很可观的肌肉?卫子楠愣了愣,一时想起皇子们早年读书时大概也有骑射习武的功课,有这样的身材倒也不怪,当下就释然了。

    想那程松殴打他之时,他本有还手之力,却要忍着不反抗,心中必然是难熬的。

    卫子楠给他擦干净身子,才开始上药,这回不再没轻没重,秦傕那陶醉的样子似乎还觉得很舒服。

    一室安静。

    默了半晌,她突然想起来:“我问你,泰安公主是否和你结了梁子?”

    秦傕立马就皱了眉头,不屑地咒骂道:“这蠢货,难不成今日为难夫人了?”

    “她尚未能难到我。”

    “我就说嘛,夫人岂能栽在几个蠢女人手里。她们那些招数,对付后宅女子,将人孤立倒屡试不爽,可夫人巾帼英雄,岂是她们能够压得住的。哎哟!我秦傕有夫人罩着,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听他的奉承话,卫子楠重新拧了帕子:“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与泰安公主结的仇。”

    “嗐!那得从泰安的母妃德妃娘娘说起。”秦傕享受着媳妇儿给自己擦身,依旧是满脸轻蔑,“倒也不复杂。当年最得宠的是德妃,可惜她频频邀宠,亲族壮大终叫父皇不悦。后来,父皇喜爱母妃随和的性子,独宠于母妃,德妃便心生妒意,干了件害人终害己的事。”

    后宅的争斗和后宫相比,算是小巫见大巫,不知德妃究竟干了什么。她等着秦傕继续往下说,这厮却卖起关子,于是没好气地问:“怎不往下说。”

    “等着夫人问呢。”秦傕嘿嘿笑,“不过是最普通的手段。生了本王之后两年,母妃再有身孕,本胎像甚稳,不想生育之时竟凭白落胎,险些一尸两命。父皇震怒,怀疑此事有小人作祟,便命人彻查,果然查到德妃头上。太医直言,母妃伤了身子,此后再难受孕,父皇龙颜大怒之下将德妃赐死。但德妃的女儿泰安公主却深得父皇喜爱,遂将她养在皇后膝下,到底是念着祸不及子女,便格外宠爱于她。”

    她之前尚在奇怪,为何萧贵妃独得恩宠多年,却只有秦傕一个儿子,原来其中还有这等旧事。皇帝依旧独宠萧贵妃,大约也是嫌儿子太多皇位坐不稳,正好萧贵妃难再生育,又是温和可人的性子。

    “所以,泰安公主将杀母大仇记到你们母子头上,继而迁怒于我。”

    “她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自然只会这么想。本王从不将她放在眼里,父皇又哪里不知她心头的恨意早已根深蒂固掐灭不掉,未免她学了自己的母亲,连为她选的驸马都是个只知做学问的书呆子,于我和母妃没有半分威胁。但父皇又怕她心头难过,是以处处照拂,不时赐她珍宝。”

    她倒是没想到,将儿子坑得体无完肤的皇帝,对女儿却是百般呵护。看来,只要不威胁到他的皇位,什么都好说。

    终于替秦傕擦完了药,只等晾干穿上衣服。她打开衣橱,替秦傕挑了套宽松的衣裳放好。眼前不时浮现秦傕那满身的伤,又念及被抓去衙门的程松,不禁心底烦躁。

    “不知程松在衙门里,可讨得了好。”

    “自然讨不了。”秦傕舒舒服服地睡在躺椅上,“夫人这样决断是最好的,重拿轻放,理全在咱们这儿,还得了好名声。这件事已经闹大,决计压不下去了。即便最后父皇昏聩,轻易饶了他,他日后也做不了官,不足为惧。夫人觉得,绝了程松为官的路就算了结,但本王不以为。别忘了,咱们明日还要入宫面见太后。”

    前几日萧贵妃送来程氏入宫消息的同时,也说了太后想念孙媳妇儿,召他俩入宫一聚。因太后的佛经还没有抄完,故而时间推后定在了明天。

    秦傕这一脸的伤,若是被太后看到太后疼爱孙儿,必会追究到底,那程松是何人,借的谁的胆,统统都要查清楚。

    卫子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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