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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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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野外总是有风,有时人感觉不到,连野草也会感觉失灵。燃烧的火苗和烟雾却分外敏感,那怕是一丝丝儿的风,火苗烟雾也会飘移。当时是微微的小东风,纸钱的火舌往西舔,青烟也往西漂移升腾。
倏地,平地起了一股小旋风,火堆前地上的枯叶旋转着飞了起来,一时青烟缭绕,呼呼燃烧的纸钱火苗旋着花儿往空中乱舔。散在一旁三面的人都心生寒意,杨师公“噫“一声,左手袖子一挥,”呔“的喝斥声中,右手手杖在火堆上面急撩而过,随后左手剑指竖立胸前,右手拐杖在火堆中快速拨动起来。
须臾风平浪静,纸钱燃尽,只有余烟袅袅升腾着随风逝人暗夜。
杨师公左手翻转,拇指在其余指节间快速拨动一番,将拐杖夹在腋下,右手从口袋里摸出尖角卦,拇指和食指尖捏住,错动间“卟“的一声丢在地上,因离得远,没人看见卦象,不知是阴卦阳卦还是保卦。不过既便看见大家也不懂解卦。
收起地上的尖角卦,杨师公领着大家返回屋里。随后开始安排,持火把的曾成功周立民往南,也就村口方向,曾庆虎刘老满往北。吩咐四人在野外一里地之内找寻活物,比如青蛙、蟋蟀什么都行,时间大约半个小时,不管是否抓到活物,在听到牛角吹响时必须返回,但不能空手,没抓到活物的扯一把青草也可。
差不多十一点时杨师公在我家大门口吹响了牛角,几分钟后曾成功刘老满他们相继回来了。曾成功果然抓了只青蛙,周立民抓了只田鼠,刘老满抓了只螃蟹,曾庆虎掏了一只麻雀,四个人满载而归,一个个嘻笑着向杨师公交差。
杨师公呵呵笑着,连声道:”好!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大吉大利。“
接下来一幕让几个人又一次见证了杨师公的神奇。
几个人回到厅堂,杨师公从曾成功手里接过青蛙,轻摸一下脑门后吹一口气,随手放在地上,青蛙一动不动。随后依次从周立民刘老满和曾庆虎手里接过田鼠、螃蟹和痳雀,依样施为后随手放在地上,竟然全都是一动不动。
青蛙蹲在地上看不出动静,螃蟹收着大钳夹,余下的八条腿不停的蠕动,却是不曾爬行一步,田鼠和麻雀瞪着小豆豉眼,伏在地上,看上去竟在轻轻的发抖,一点也没有逃走的迹象。
太不可思议了。尤其是周立民费尽功夫掘泥撬石抓住的那只田鼠,刚刚还在吱吱叫着拚命挣扎,一过手竟伏在地上乖得像只哈巴狗。众人除了吃惊就只有祟拜,没人说话,屋里静的听得见煤油灯灯花的爆响。
众人的表情杨师公见的多了,他浑不在意。严肃的对着八仙桌上立的祖师爷牌位作个辑,捏了个手诀,嘴里含含糊糊念着谁也听不清的词句,从厅堂走到了我的床边,伸手在熟睡中的我头上自前往后抚摸了三次,返回厅堂。
厅堂地上青蛙、田鼠都还在老方没动,杨师公招呼曾成功四人各自将它们抓起来,出厅堂下台阶出到前坪路口。
杨师公将小动物一只只接在手上,吹一口气,再轻轻一拍,顺手放到了地上。青蛙”扑通“一声跳下路坎,下到溪水里,田鼠”嗖“的蹿进暗黑深处,麻雀却明显的愣了一会,畏畏缩缩的扇翅趔趄了几步才一头撞进夜色,只有那只螃蟹,舞动一对大钳夹,慢慢的在路面上横行。
活物都放生了,杨师公回到厅堂撤了祖师爷牌位,将桌上升子里的大米倒进一个小布兜,连同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一起,收进他那个“武汉长江大桥“的”百宝箱“里。至此,法事圆满结束。
此时已到午夜。父亲陪大家坐在厅堂抽烟喝茶扯白话,母亲和姐姐在厨房忙乎,不大一会,菜就陆续端上了桌子,有鸡有魚有肉,过年一般的丰盛。虽然每样都留了那么三二小块,给我第二天吃,但听姐姐述说时我还是不自觉的流下了口水,毕竟在哪个年代,这般丰盛的大餐一年当中难得三二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卷 春笋 第五章 失踪()
听母亲说,晚上的酒喝得十分开心。六个大男人把我家前几天才蒸出来的一缸米酒喝了一大半,估计有十二、三斤的样子,从午夜十一点多一直喝到凌晨鸡叫五更才散了场。
按母亲的话说,几个男人坐在一起喝酒,酒,其实只是个引头,吹牛打屁扯白话才是真。几多人往往几杯“猫尿“一灌,就不分南北东西,尽是些废话、重话、屁话,甚至于个别莫出息的连娘偷汉子爹扒灰的臭事都往外抖。
越是喝得热闹的酒越容易出丑,往往是拼勇斗狠到最后全部趴下。让怒火满腔却又无从发泄的女人忍着恶心去收场。
当时的情景也差不多。
说是散场,其实不算散场,六个男人中,除了七十多岁的杨师公尚能神志清醒,其余几个包括我父亲都醉倒了。
父亲和周立民伏在桌上,曾成功趴凳子上,曾庆虎和刘老满直接躺在了地上。
杨师公站起来,步子有点踉跄,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人,哈哈一声长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想喝倒我老头子?哈哈“
厅堂里酒气醺天,任凭母亲一个弱女子,叫喊拉扯毫不见功,满脸的无奈。此时离天亮还有二个来小时,见杨师公拿了拐杖挑了提包要走,母亲连忙挽留,让他到我床上挤一下,待天亮才走,杨师公笑道:
“侄媳妇,走夜路是我的专长,这几步路难不住我,你不用担心。倒是他们这几个货色,还得辛苦侄媳妇,把我这包药粉兑进水里给他们喝下去,要不了多大一会儿他们就能走回去了。“
说话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在母亲手中,然后拉开大门,拧着手电,溶进夜色里。在拐角处还“呜“地一声吹响了牛角,表示他已事毕离开了主家,引得合村的狗一阵狂犬。
第二天傍晚村里就议论纷纷,杨师公在喝得尽兴时透露:本村在二个月间会有一位中年男子亡故。他的原话是:“那中年男客来得好快,我一化纸(烧纸钱)他就到了,连打二下都逼不退,估计最多二个来月就会出现。“
依据厉来的传说,鬼分为两种。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魂魄离体就变成了鬼,这是死鬼。还有一种生鬼,也叫阳鬼,就是将死而还未死之人的阳魂出窍离体而变成的鬼。这种鬼一般在将死之人半年左右才会出现。在此期间,附近凡有人办丧事、行法事,这种阳鬼就会赶赴现象,捞钱纸(冥钱),抢祭饭。
据说修为较深的术士能看见这种阳鬼,并能根据它来的方向,速度快慢等,准确判断出将死之人的住处方位、男女性别、年龄大小、体貌特征及死亡时间。运气好的还能打退阳鬼帮此人渡过死劫,避过死亡,只是不免要大病一场或历经其它劫难。
当时尽管几个人一直追问,杨师公也并未细说身高方位什么的。只是长叹一声”可惜了“,透露说人是本村的,就这条河水,二个月左右定会出现。
一时间村里有点人心惶惶,杨师公的阳兆(预言)一向很准,不知是那一个中年男子就要倒霉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就在这种惊惶中,却出了另一件大事:
预言本村二个月左右有人亡故的杨师公本人失踪了。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时间村里炸了锅。
杨师公那晚从我家离开后,根本就没回家。
他家里人以为他临时去了别处,这事以前曾有过,倒也并未在意。过了二天还未回家,他老伴有些心情不定,打发孙女杨思思到我家问过。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了第五天,亲戚家找遍了,都不见人,也没留有口信。
这事以前从未有过,家里人慌了,哭到大队部,曾成功通过多方问询查证,找到最后二个见过杨师公的人。
杨师公离开我家后,被二个人遇见过。
一个是陈善祝。
陈善祝老婆半夜后肚子疼,起先强忍着,可越来越疼,眼看着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陈善祝心疼不已,也不管天亮不天亮,心急火燎的去大队部叫赤脚医生曾凡金,恰巧曾凡金头天去区上医院拿药没有回来,赴空后心急如焚往家走,岔路口上他追上了从我家出来的杨师公。
杨师公听他说了症状后说:“恐怕是发绞肠痧,我随你去看看吧。“
陈善祝大喜过望,连忙将他领到家中。
及至到家,陈善祝老婆述说症状:腹内绞痛,有时如刀割,有时如针扎,有时如有手在腹内扭扯,杨师公稍事察看,断定确系患了绞肠痧,对S陈善祝说:”你家中是否有瓷片?“
”瓷片?什么瓷片?”陈善祝一脸懵懂。
杨师公懒得解释,伸手抓起他床头凳上那只还有半碗水的花碗,将残水往地上一泼,”砰“地一声在凳角砸破了。选了一块带尖角的锋利瓷片,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抓过那疼得大汗淋淋脸变色女人的双手,用瓷片刺破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指尖,发黑的血水霎时流满指尖,滴落在床边地上。
陈善祝看得心肝发颤,小心地问道:“老叔,出这么多血碍事么?要不要找布条子包一下?”
杨师公笑道:“莫事,绞肠痧就得放血,这下应该要好很多了,手指划破点能出几多血?不行的话还得再划,你心疼老婆,等她病好了给她煲只老母鸡不就补回来了?“
陈善祝嘿嘿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就说话这一会,女人已安静下来,虚弱的对杨师公道了声感谢,说是好多了。杨师公将她的手指挤了挤,对陈善祝道:
“好啦,等会将血擦一下,这几天得多歇息,注意手指头少沾水,不过我不是郎中,怕她还有别的什么,天亮后你最好是陪她去外边的医院看看,随便也拣点药给她疗疗。“
见女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杨师公提了包要走,陈善祝千恩万谢,硬是塞了十个鸡蛋给他,将他送到院子门口才返回屋里。
另一个见过杨师公的是曾宪京。
曾宪京七十多岁,这几天有点闹肚子,牛角响时他正想起床去茅房。他家茅房在路边,他蹲坑又有点久,等他出来时刚好遇上杨师公从陈善祝家里出来。二人还说了几句话。虽然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但看得出他并不是醉了的样子,走路不快,步子很稳。
他是真正意义上最后见过杨师公的人。
二个人都确定杨师公当时用拐杖将提包挑在背上,打着手电筒是往他家樟木岭方向走的。
可问题是:人去哪里了呢?
离家出走?不存在,杨师公七十多岁了,只有一个女儿,招了个上门女婿,如今最大的孙女杨思思都有十七八岁了。一家子和和睦睦的,没有任何理由丢下家人不告而别。
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
从我们杏花村部到樟木岭杨师公家,只有一条路,沿小溪经村后越过龙眼岭,下坡再直上樟木岭,虽是山路,但并不算窄,旧时能过马车。而且也没有什么险要之处。大队长曾成功组织十几位民兵沿途搜寻,小水潭、路坎下找了个遍,无果。
那时候没拦路抢劫一说,而且就杨师公的本事对他谋财害命,没人有那个胆。虽然是山区,早已经没了猛兽。自五八年大炼钢铁开始,陆陆续续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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