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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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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寝女官没想到皇帝要在这里过夜,急忙进来好好侍奉,一个个轻手轻脚的,有的给香鼎里添香,有的拿来了几个点着火红银炭的熏笼,把茶水,点心,果盘重新换上。有的则拿来褥子和锦被,在榻上铺设好了。

    因为皇帝喜欢睡觉黑黑的,屏风外面亮如白昼,光线已经足够,所以就把所有的灯都息了。

    又轻轻道:“陛下,奴婢帮您把才人娘娘安顿在榻上睡吧?”

    尊摇摇头。

    退下

    是,陛下。

    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尊倒是了无睡意,拿过新熬的柚子薄荷茶饮了半盏。

    靠在软枕上,拉过锦被盖在怀中少女的身上,她的睡颜在暗弱的光线下都无比甜美可爱。

    睡着的她,才是他喜欢着的女孩儿: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没事就找他撒娇,诉说得不到流风的小烦恼。一个离经叛道的少女,和他偷偷探索一百种接吻的方法,一个桀骜不驯的只会吃喝玩乐的女纨绔。

    就像勇说的,越漂亮的女人越蠢,那是所有男人都希望的,要是有一点点聪慧的狡黠点缀一下,就更好了。

    可是这一晚,她却拿出那最隐秘也最真实的一面,他就知道流风当初为何要放弃她而选择脱脱朔华了。

    不过流风那哪里是放弃?分明是垂死挣扎。这跟出身没关系,换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即使高高在上的公主,皇妃,皇后,流风也连眼角都不扫,可是他唯独走不出脱脱渔的那一片原始森林。这样的女孩儿,流风明知驾驭不了,只好任由她变成野马,因为高傲如他,怎么甘心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沉沦或变笨?

    但他有什么能力反抗?即使选择了脱脱朔华又怎么样?他的整个人早就被脱脱渔占据的不剩什么了。

    就算天一亮,把脱脱渔的初夜白绫给流风看,他还是会娶她,不是报恩,而是没办法不爱!

    知女莫若父,所以脱脱颜飞痛快地答应女儿留在宫里,有女若此,自然有恃无恐,若想给这天下任何一人一个圈套,那人有什么法子遁逃?

    尊多希望回到一个时辰之前,那时的他,对此女还停留在一种赏心悦目的阶段,就像所有男人看见美女都喜欢一样。

    那是一种愉快的体验,一想到她就忍不住从心里笑出来,一想到她如花的小脸蛋,迷人的无可救药,就想把她压在身子底下,听她的娇喘,那时,他对她的想念仅此而已。

    可是,这一个时辰之后,现在的他,就没办法这么做了,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闭着眼睛,她在脑海里都会越来越亮,闪闪发光。心里一种没来由的怕,还没得到就开始害怕失去,这是他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过的,这种感觉就快让他窒息了,只觉得怀里的女孩儿沉重无比,比承天山还重,比整个金凉国还要重!

    做皇帝的这些日子,各种祭祀大典层出不穷,因为他是天子,臣民都认为他的心意可以直达天听,他对此将信将疑。

    但此时,他诚心祷告上苍,希望刻时滴漏就此停止,世间万物都永远停在这一刻,

    好让他一直抱着她,就那么白了头,皱纹爬满脸,就那么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可是,他还是听见了高启明在屏风外面回禀:陛下,快卯初了,请您即刻起驾回御景宫沐浴更衣。

    他红了眼眶,想把她放下,却做不到。

    因为脖子被她用胳膊死死搂着,原来她早醒了。

    他贴着她的脸蛋,低声道:宫规又忘了?攀着皇帝的头颈,你想死么?

    她不语,也不放手,趴在他肩上,赖着。

    尊只得把她抱着,下了榻,二人赤足站在地毯上,他一手搂住她纤腰,一手的五指插进她的秀发里,轻轻抓摸,如赤子一般心贴心,只是耳鬓厮磨,难舍难分,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每一个遮住窗帷的黑郁郁的交窗都已经透进来蓝青,外面又在催促。

    他拍她的屁股,“朕要晚了,你也回宫梳妆打扮,去寿康宫,嗯?”

    听他声音充满宠溺,脱脱渔抬头看他,奇怪地问:“陛下,不杀了嫔妾么?”

    尊摇头。

    “也不打入冷宫?”

    他摇头,看着她,分离在即,一缕晨曦的微光下,彼此在深如海的眸子里发现了亮晶晶的东西,他一开始嘴角还带着一丝柔情的笑意,后来渐渐严肃,直到心中胀满着一种使人晕眩的情绪,一种痛彻心扉的妖娆,禁不住整个人都战栗起来,一把搂住她,十指紧扣的力度无比坚决。

    脱脱渔明显觉察出来他的不同,他整个人好像一块炭,烧的火红,激情四射,唇无比炽热,烙铁一样熨烫过她的唇,直擦出火花,这耀眼的绚烂,注定惊鸿一般短暂,也许是怕这一把火终会把彼此化为灰烬,他慢慢压制住,热降下来,便开始说不尽的轻怜蜜爱,辗转缠绵,仿似永无厌足

    直到交窗已经透进青白,天大亮了,外面高启明轻声问:陛下,早朝已经误了,议政要不要去?

    尊答应:朕就来。

    但二人依旧交颈相拥,外面又有的等了,她听见他柔声道:“以后,不许酗酒。”

    嗯。

    “不许哭。”

    嗯。

    “不许出现在朕的面前”

    好。

    放开了她,他自顾自走了。

    满怀他给的温热,她一个人坐下,等着内监们把她用被子裹出去,趁这一点点时间,跑过去,伸手掀开遮挡在屏围上的明黄色锦缎

    “你这个女人!”

    她吓的缩手,回头一看,原来尊还没走,她像偷东西被发现了的贼。

    “不是,陛下,嫔妾就想看看那后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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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直是误终身() 
她吓的回头,原来尊还没走。

    “陛下,嫔妾就想看看那后面是什么”

    不许看!

    她被他用棉被裹起来,扛着一路出了红鹭馆,长廊几转,连接各各月洞门,嫔御侍了寝,都是太监们用被子裹着扛出来,这也是技术活,尊不在行,被子散了,他扔到了一个花架子上。

    干脆让她的腿盘在他的胯上,裹进自己的裘衣大氅里,他双手拖着她浑圆的屁股,脱脱渔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乖乖地趴在他的肩上。

    这是一种令人发指的抱法,估计会让苇原宫里每一个教引嬷嬷们吓的昏倒在地,口吐白沫,一路上,不时有洒扫的内监宫女跪地行礼,将二人情状看在眼里,一个个低头都红了脸。

    在众人的注视下,出了红鹭馆,外面早有脱敏和几个内监在暖轿旁等待。

    脱敏一眼看见,自己的小主人不是太监们用被子扛出来,居然是皇帝那样抱着送出来,当下跪地迎驾,语无伦次:陛下,您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应该是公公们把侍寝嫔御送出来么?您怎么亲自,您,您的早朝都误了吧?

    尊道:哼!误了的岂止是早朝!

    瞬间,脱脱渔听懂了他的暗喻,脸红的如天边已起的朝霞。

    脱敏撩开暖轿的轿帘,尊把脱脱渔放在里面坐好,解开绣金龙的黑色狐裘大氅给她盖上,喘息着看着她,二人对望,如醉如痴,浑不知身在了何处

    时刻好像静止了,万物虚无,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好久,脱敏哈气如霜,小声提醒:陛下,您议政也误了

    皇帝这才恍然,脸上微红,“没给她带着暖手炉么?”

    脱敏忙笑道:陛下,您只管议政去吧,娘娘的一切奴婢会打点好的。

    尊点点头,自上龙辇走了。

    众人恭送了皇帝,脱敏才看见骊才人身上还盖着皇帝的裘氅,就叫一个内监送还,把大毛斗篷递给主人穿上了,急急忙忙回到莲渔宫,一直指挥轿子停在寝殿前面。

    脱脱渔一下轿,玳瑁等人跪迎,贤太妃和脱嬷嬷脖子都等长了。

    脱嬷嬷大嗓门:“老天!娘娘侍寝这么久?皇帝这是一夜几次阿?”

    闭嘴!脱脱渔瞪了她一眼:等着一会儿御前的端木嬷嬷过来教训你吧!

    这是脱嬷嬷早就料到的,她咳咳咳:娘娘,老奴到太医院躲一躲好了。

    “你最好准备点儿人参鹿茸塞给她”

    脱嬷嬷惊叫:“那么严重阿,虽说让您怎么高兴怎么来,您也不能太过份,您是不是反过来把皇帝给强”

    连贤太妃都老脸一红,骂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脱脱家是怎么回事阿?找这么个乳母,教引出来的女儿尽闯祸呢!

    脱脱渔不去理她们,自顾自进去寝殿沐浴更衣,一众奴婢紧随其后。

    进了浴室,玳瑁侍奉她进了浴池,拿着她斗篷里面脱下的衣服,问:娘娘,这浴衣要洗了还给陛下么?

    脱脱渔在温热的水里泡着,“不必了,就那么收起来吧。”

    贤太妃又进来,脱了锦绒外衣,亲自用无患子,香澡豆给她洗头发,笑道:今日要梳高髻了噢,你已经为人妇了。

    从前即使身为太后,脱脱渔也没梳过高髻,因为她是在室女。

    脱脱渔命玳瑁等人退下。

    举起右手,“是不是这样歃血为盟的仪式之后,就可以梳高髻了?”

    “呀!你的手怎么了?”

    脱脱渔因把月水莲用她手指上的血染白绫一事说了。

    贤太妃哈哈大笑,“傻丫头!那是歃血为盟?”

    “陛下说那是一种仪式,嫔妃们发誓一辈子效忠陛下。”

    贤太妃笑弯了腰,陛下真能骗小女孩儿。笑够了,忽然道:“照你这么说,你并没真正破瓜,陛下为什么要做假呢?又不是非有那个不可,下一次真的临幸了你,就自然有了阿?”

    脱脱渔不知道她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

    直打哈欠,一夜没睡啊

    贤太妃看着嘴张的像河马的少女,摇头:脱脱渔,只怕陛下那么做,是想把那东西给流风看,而流风看到了,即使你过了年出宫了,也不会娶你了。

    脱脱渔皱眉,事到如今,我怎么还会嫁给流风哥哥呢?要是我心里有了别人,然后又嫁给他,不是对他更不公平?

    一时对于尊的这种做法十分反感。

    但她随即释怀,贤太妃的猜测岂能相信?她巴不得自己和皇帝闹翻。

    就道:我想,陛下那是要给父亲看的吧?他们俩在置气。

    “也是,谁叫你父亲来那样一张奏帖?那不是公然挑衅么?”

    脱脱渔点点头,从浴池里面出来。

    贤太妃拿着巾帕给她擦干身体。

    啧啧啧!这通体的明光冷艳,国色天香,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连女人都忍不住,陛下他怎么会忍得住阿?尤其对着那四面露骨的春宫画

    春宫画?

    贤太妃点点头,红鹭馆啊,那是先帝宠幸妃子的地方,里面的屏风都是春宫画,但是,先帝因为讨厌那是男女的,所以,那地方就闲置了。

    脱脱渔总算知道为什么尊要把那屏风都遮住了,一时觉得十分不自在,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贤太妃抿嘴笑道:“你别不高兴,我那时也认为皇帝临幸会和民间的新郎倌一样深情款款,然后体贴入微,其实狗屁阿!先帝临幸的时候,我面伏撅腚,他在后面,半刻完事了,连我的脸都没看。我就被用被子一裹,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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