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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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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虚软得像用鼻子哼哼出来的。
抬眼时,前面三人都已跨步往前走去,自己只得闭嘴,小心翼翼跟上。
钟落身后那排侍卫军均高举火把,鱼贯而入。
火苗在幽深的夜幕里像条条跃动的蓝尾枪鱼。
钟落进门,视野瞬间敞开。
一大片平壤之上匍匐着赤条条金黄色脊背,工匠身上的破布只够掩掩盖在遮羞的地方。
彼时尚未入深夜,所有的部件山洞里依然热火朝天。
长条的木料被扛在已经歪斜变形的脊背上,在冲天的火星子里穿梭。——那些是熔铜的高温火焰所致。
火堆里炭头由黑转而灰白,之间闪过一圈稍纵即逝的明红,一缕缕白烟徐徐而上。
一个王侯在这群最底层的人面前呆住了。
那群正在干活儿的工匠也呆呆地看着他。
钟落一袭大红衣衫被渺渺火光映衬得极为鲜艳夺目。
两方都觉得目之所及的彼岸像虚幻梦境。
“走吧。”完颜旻浅唤钟落。
他知道他此刻的心境。
与他初进这山口时无二。
三人向里面走去。
后面跟着一小股羽林军和钟家护卫。
旁边还有一个心事重重的黄五。
一群鲜衣怒马的人走过后,工匠们又低下了头。
温饱不知,心神麻木,诸事何关己。
黄老爷很干脆,穿坏拐绕到了断崖,把人引至郭怀懿撬锁的那个山洞。
知道自己将死的人行事都很干脆。
曲径通幽,山洞旁又毕竟只有供一人行的短壁沿。
羽林军和钟家护卫军留在了外面。
厚重铜门艰难地开启,新木气息扑鼻,眼目也有些不适。
随即,几百辆崭新战车暴露在一群人视野之中,车毂铆钉反射明光。
“这是……耶律将军命小人在上半年修造的战车。”
黄三可能已经适应了罪恶被突然揭发的丑陋、恐慌、挣扎,此刻语气竟很平静,甚至带有一丝叹息。
“这样的山洞还有几个?”钟落强忍下心中不可名说的激动,严声问那黄五。
“禀王爷,都是同样规模的山洞。藏匿战车的有三十余个,兵火十余个。”
“其他的山洞都在哪儿?”
“王爷请随……”
“随……我——”
话说了一半,那黄五突然口塞殷红,闷声倒地。
完颜旻、钟落、御风三人皆是一惊,忙蹲下查看他口舌。
林场老爷胸口直挺挺插着一支重剑,正中要塞。
断崖外部听见打斗声。
混着血的牙口忽然张启,含混不清地发出两个音来:“蛇,蛇——”
鲜血浸泡了满口白牙,眼珠恨恨瞪天。
御风试他鼻息。
“死了。”
“他当然是死了,一条出卖主人的狗,活着何用。”
突如其来的冷虐淡漠声音在凉夜里显得刺耳。
闻者抬头。
几米开外断崖崖头站着的人,不是聂欢是谁。
身后依稀站着一排银灰鹰面,青灰护甲的武士。
聂欢狞笑,面具下的脸阴沉诡异。
“我早就觉得这条狗今日气息不对,原是被小郡王给倒戈了。”
几柄长剑一同出鞘,三人飞身上了断崖。
“聂欢,你是哪家的狗,有种报上身家来。”
回答是阴鸷的冷笑。
“王爷还是考虑如何给自己收尸吧。”
两剑相抵,聂欢眼里迸射杀意。
完颜旻与御风散开来对付其他武士。
剑光流转,完颜旻反转手腕剑稍横切一武士小腹,其人当场毙命。
御风亦反手拨剑,一边应付着身旁几个围上来的武士,一边留意着完颜旻。
几片树叶潇潇掉落。
六目俯视下方。
工匠们四散逃逸。
隐藏在山林中的其余羽林军和钟家军已经与一帮武士打斗开来。
原来,林场和这木料基地隐藏着的,根本不仅仅是聂欢身边素日那几个武士。
按那些武士的铁盔人头数,数量怕是近千。
钟落眼里血丝密布,手中剑舞得密不透风。
这是一场胜负几乎毫无悬念的埋伏。
一百侍卫军对一千特训武士。
稍有不慎,他们几个,连同仅剩的那一百来号人,都要殉身此地。
完颜旻剑风狂扫。
聂欢身边的武士只剩两个。
见势不妙,聂护法依顺山势转移到乱成一片的平壤找掩护。
月影上移,风吹过,连同几个人的剑息,卷起漫天的枯枝败叶。
连刚长出的新叶也禁不住惊吓,扑簌簌纷纷下落。
完颜旻长剑落在一个又一个武士肩上,刀刀封喉。
聂欢手中一道乌黑寒光只逼钟落咽喉,被御风以剑流挡回。
聂欢在打斗空隙里奸诈而笑:“小郡王生得玉树临风,勇武才干,何苦为北冥傻皇帝卖命,不若今日带着自家兄弟归顺我西祁!”
说着,躲过御风闪电利刃,稳稳落下。
完颜旻眸下深邃,他只料聂欢是耶律明修的人,却没想到主家在西祁。
如此看来,一切早有预谋。
无怪乎浣花楼知府口中言及月底有桩大生意。
月底,可不正是西祁太子赫连拓来朝进谒的日子。
好一个首府将军。
耶律明修!
手中剑法愈加凌厉。
眼见林叶落尽,地上已殷红一片,七零八落横着武士、侍卫和无辜工匠的尸体。
钟落几乎要吃了聂欢,愈是一招结果了好几个武士的性命。
聂欢此时已渐渐不敌,不由心中焦惧。
“王爷,你想让钟家护卫全部葬骨荒山的话,尽可以不要命。”
第四十五章 生机()
钟落怔愣。
钟家护卫,都是沙场里挑出来的铁血男儿。
贤王钟鸣扬年轻时拼尽身家性命打一场胜战,才蒙先王亲赏这批钟家护卫军。
智信仁勇,皆可以一敌百。
而今……
平壤上的红色铠甲身影只剩二三十人。
此刻的木料场,像一个偌大的棋盘。
几个强手在中间较量,身边围着若干武士。
而其余大片大片的场地,钟落带来的人,几乎是一对一在与聂欢的武士死磕。
完颜旻与钟落都有顾虑。
一百与一千的较量,分明是以卵击石。
山林肃静,完颜旻把手探向腰间。
“皇兄,不可!”
钟落在他耳边低语。
“我们还有最后一道保命符,不知是否有用。”
这时钟落才猛然想起,他还有一支珠钗。
南月亲手交到他手中的珠钗。
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的珠钗。
现在,可不就是万不得已。
钟落一面应付眼前武士,一面单手颤抖着掰断手里那支珠钗,竟从钗芯抖落一极细的纸条来。
粗览上面小字。
脸色由惊转喜。
大声朝对面喊道:“聂欢!你主子西祁太子的命,你要还是不要!”
聂欢闻言色变,洪声发令:“住手!”
几百名武士停下来。
钟落带的人还剩下统共不到三十。
“小郡王,你什么意思!”
钟落此时镇定地对聂欢道:“聂护法,我们停战半个时辰,你敢不敢打个赌,半个时辰之内,你家主子会亲自赶来命你停手。”
“你说什么?”
钟落仰天长笑:“本王说,你家主子现在身中剧毒,信是不信,你半个时辰之后一见便知。”
“你们暗地谋害太子殿下?”聂欢手中剑有些不稳,仓促间后退两步。
完颜旻心中亦感惊讶,只是不做色。
钟落只大声对那聂欢道:“许你们西祁设计本王,就不许我们暗毒太子。聂欢,你是停手,还是不停!”
“慢着。”聂欢心下不再安定。
踌躇半晌,终于迟迟做了决定。
“就按你说的,我们静候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后太子没有出现,别怪聂某赶尽杀绝。”
“聂护法爽快。”钟落应他。
完颜旻低低问钟落:“此事当真?你可有把握。”
钟落只用唇语低答:“臣弟无半分把握。”
逝者如斯,长河寂静。
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
月色苦,枯霜白。
半个时辰已到,木料场无半分人影。
聂欢已经蠢蠢欲动:“小郡王,聂欢不是被人耍着长大的!”
钟落此时焦急望向木料场入口,却只换来一次次失望。
“给我杀!”
聂欢已经重新下达命令。
两方人马都预备站起,多数侍卫已经负伤。
“且慢。”
木料场入口处一声清泠女声传来。
千百名工匠抬起头来。
几百名银色鹰面抬起头来。
仅剩的二十几名御林军抬起头来。
完颜旻和钟落几乎同时捕捉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只见一俊美少年,目向前方,一步步押着赫连拓走进木料场大门。
素纱遮面,白衣飞扬,仿似从画儿里走出来一般。
钟落眼中掩饰不住狂喜:“月丫头!”
完颜旻不敢相信似地,剑眉斜飞,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南月乌亮的眸子交逢。
两道深远悠长的目光在平行时空里交错,像是要看到彼此心里去。
底下所有的青甲武士连同聂欢登时跪倒一片:“太子殿下。”
“你们太子身中七日绝,聂护法,太子殿下的解药,可全在你一念之间。”南月对那聂欢笑道,语气轻松地仿佛手里不过拎着一只野鸟。
聂欢恨恨地握紧拳头,双膝无力地跪在地上。
没有哪种失败比功败垂成更让人感到沮丧。
赫连拓看到眼前场面,更加责怪自己的大意。
但只得发话:“聂护法,带他们都退下!”
“退下?赫连拓,你以为这里是你西祁!在北冥的城池,勾结逆臣犯上作乱,这帮人,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
钟落当下有了底气,高声对赫连拓喊道。
还不及赫连拓答话,此时却又听得远远的马蹄声。
一队人马毫无预兆地进了木料场大门。
数百名羽林军进门后迅速排布整齐。
却是钟鸣扬带着几千人马赶到。
贤王钟鸣扬声如洪鼎:“将这帮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羽林军与武士之间欲新起干戈。
聂欢当下起身抵抗。
钟落甚是惊疑:“爹,你怎么来了?”
“我接到演城同知的密报,里面附有耶律明修准备秘密联合西祁造反的证据。信上只说让我暗中带人前来,并未明说细致原委。落儿,难道皇后娘娘让你到这演城,不是查假,而是锄奸!”
钟鸣扬四下看去,忽然发现站在赫连拓身边的人好生熟悉。
借着火光看得更真切一点,原是皇后身边的丫鬟传铃。
可不正是传铃,竟一身男儿装扮。
目光顺势落到传铃身旁。
贤王爷瞳孔放大。
皇后娘娘?
登时腿软了下来。
“皇后娘娘?!”
忙不迭跪下,行了八拜大礼:“老臣不知皇后娘娘在此,未及时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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