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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本天成-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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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登时乌压压跪倒一片。
“颜如玉,去请皇后到前殿来。”
完颜旻若有所思地看着伏地的百官,眼睛里似闪过什么,最终对身旁站着的颜如玉开了口。
在宫里看惯几十年风雨的大太监迟疑地抬起头,看了完颜旻一眼,又扫视了地上伏倒的一片朝服,终是埋下任何多余的表情,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验亲?!”
啪地一声,相府里成色最好的杯盏在桌角处打了个旋儿,还是难逃命运地开裂成一地碎白。
相府,凤雁痕脸上的皮肉抽搐了一下,顾不上被掀翻的茶水烫红的手,身子一个趔趄就要倾倒。
全福的手来得及时,南家主母被稳稳地扶住,得以继续思考一个十万火急的问题。
“快,快……去帮相爷。”凤雁痕扶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额头,踉踉跄跄坐了瞎来。
全福心下一凉,手中力气涣散,凤雁痕险又从乌藤椅上跌下。
她慌不择路地抓住身旁一只手臂。
全福苦笑了一下,把另外一只手臂也递给她,再次扶她坐稳,半是疑虑地问:“夫人,四小姐当真不是……”
“不是,不是!”
凤雁痕嗓音听起来有些尖锐,有点像吼叫。
全福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当年,他还以为是凤雁痕做了什么手脚。没想到,还真的不是……
可是溪娘怎么会背叛老爷?
凭他对溪娘的了解……
“全福,快,你去……”
凤雁痕跌做在椅子上,额头上已然汗涔涔。
全福立时理解了她的眼神,使个手势辞退了全部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将耳朵凑到凤雁痕身边。
南家主母的嘴唇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全福脸色突变。
门外的下人们只看到管家匆匆出府去。
全福紧赶慢赶到达皇宫的时候,南月已经被颜如玉带到了殿上。
突然被通知要去前殿验亲,南月有一肚子的疑惑,而颜如玉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只留下一瞥让她心惊的眼神。
南月自是心细如尘的。
颜如玉这等通透的人物,一举一动都自然映射着背后主子的态度。在去往前殿的路上,南月看见花间有一只斑蝶飞过。她冲那只蝶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表情平静地走向那帮君臣所在的地方。
验亲,必然是完颜旻的主意。
纵使她千般努力,他依然是不信她。他始终在乎着她和南傲天的那层血缘关系,在乎着她的身份。
原来,她与完颜旻之间的关系还是如此脆弱,如此浅薄。如同渐暮的天色,一息即离。
想到这里,南月的唇又微微上翘了一下。
如此也好,她自己又何尝不在乎。
虽说当年溪娘被下人们捉奸在床,南傲天也因此厌恶了她这个女儿十几年,南月到底是不确定自己的身世。
十几年来,她只是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自己不是那个可怕男人的女儿。
可若自己的生身父亲不是南傲天,又会是谁呢?
她不敢想象。
溪娘临终前说的话,她到现在也没能解开。
南月不由地感到一阵怅惘和惶恐,在这皇宫里待得久了,她差点忘了自己最初进宫来是要做什么的。
人真的会被环境消磨,变成对自己而言都面目全非的样子。
跨进殿门的时候,南月的目光与完颜旻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对接上,她读出完颜旻眸子里罕见的羞赧。
却是属于这个男人特有的羞赧。
当他不那么自信的时候,眼底才会流露出这种深感抱歉的目光来。
南月冲他浅笑了一下,她明白此刻他是为着自己对她南月的不信任而感到抱歉。
既然如此,索性让他心里那块石落地吧。
南月平静地走到南傲天面前。
起居司已经备好了针具器皿。
南傲天再度惊讶于少女眼里的平静,犹豫地卷起了袖子。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平静。
南月也当着众臣的面撩起了半截衣袖,起居司的人小心翼翼地捧了净皿过来。
鲜红的血如一颗灿艳的珠玉滑落到雪白器皿的底部,它与水搅拌成优美的双色弧度。
南月目送着自己的血液随着侍者平稳的双手远去,内心升腾起奇妙的漠然。
侍者缓慢地,平移到南傲天那一边。
针端伸过来的时候,南傲天最后看了一眼南月,手臂不知怎的往回缩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耽搁侍者行事。
“等等!”
完颜旻的声音在关键处响起。
侍者手里的探针抖动了一下,划破了南相手臂上一层皮肉,只起了一层薄薄的皮。
“朕想替天下的百姓,亲眼看看。”
说话间,他漆亮的眸子凝视着南月。
南月被他看得好奇。
完颜旻的瞳仁里仿佛有一轮正在升起的月亮,因为他眼睛里有隐隐喷薄欲出的光芒,越来越亮。
完颜旻把目光转向了器皿,示意侍者继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验亲(三)()
第一百九十二章验亲(三)
两滴血珠飘飘摇摇地跌入碗底。
南傲天的眼睛,侍者的眼睛,完颜旻的眼睛都静静地聚集在那两滴红的移动上。
只有南月眼神复杂地看着完颜旻。
血滴在水里打着旋儿,深重的红色扩散开来,绕幻成浓淡不一的丝丝缕缕。
最终,两滴红融在了一起。
南傲天的眼角抽动了一下,目光略显震惊地落在南月脸上左右打量,仿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自己女儿的脸。
南月起初是不怎么注意结果的,只是被南傲天打量得心虚,缓缓地向那只器皿看去。
它们,居然真的融在了一起。
南月不由得身子向后倾,趔趄了两下才站稳。
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
不可能。
她闭上眼睛摇摇头,又祈祷似地睁开眼朝那器皿看去。
没有错误。
两滴血珠完完整整地融在了一起。
即是说,她是南傲天的亲生女儿。
南月震惊之余,忽然想到什么似地担忧地寻找完颜旻。
那双夜色漆深的眼眸已经看了她很久。
很久。
她张了张嘴,发现百口莫辩。
两滴血完完全全融入在了一起,这便是最有力的雄辩——她南月,是南傲天的亲生女儿,亲生的。
这就是说,在完颜旻面前,她成了一个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骗子。
可是,怎么会,怎么会……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如何像一根苇草一样被冷落了十四年。住在最偏僻的别苑,可以被任何下人欺凌。
而南傲天每次看到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错误。
更何况溪娘临终,百般叮嘱。要她去找自己的亲娘。如果溪娘都不是自己的亲娘,南傲天怎么可能是她的亲爹呢?
不可能。
南月对着那两滴越融越近的血,疯狂摇头。
“不会的,我要重新来……”她夺过侍者手里的针皿,朝着自己手臂就是一猛刺。
“不必了。”完颜旻一直死死地盯着南月。
他朝她走近,每一步都让南月觉得心惊胆战。
完颜旻冰冷的食指托起南月的下巴,声音如隆冬落雪,眼里有冰凉而摄人的光扫落下来:“朕说,不必了。”
可是鲜血已经如注流下,都像朝圣一样归集到最开始那两滴,准确地说,现在是一滴的鲜红里。
南月忘了疼,她几乎已经失去知觉,只能感受到完颜旻周身散发的寒意。
那种凉,对于南月来说才是真正切心的创口。
“你听我解释……”伶俐如她,此刻只能从干涩的口齿中挤出自己都不知如何延续的字眼。
她要解释什么呢?
她如何去解释什么呢。
这样的结果,连对自己都不知如何解释。
完颜旻背过身去,把南月完完全全撇在身后,朗声对众臣宣布:“杜宛若污蔑皇后,押入赤狱,众臣今后再敢有造事生非者,斩!皇后,是堂堂正正的相府之女,朕的贤后。”
完颜旻把“贤后”那两个字咬得极重,目光阴冷而压抑地笼罩在南月身上,那双眼睛里的夜色让南月心惊。
“臣该死!”
最开始鼓动验亲的那批大臣,全都跪了下来,个个面如土色。
完颜旻只字未发地从大殿走了出去,衣袍在南月身边掀起一阵阴翳的风。
他远去,背影如移动雕塑。
南月愣了半晌,才慌不择路地跟上。
朝堂只剩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和呆立凝神的南傲天。
南月在御花园满是小石的路面上跑,衣裙扑打起轻乱的烟尘。
她得解释,不然一定会丢掉什么。只有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在意,在乎自己在那个人心里的印象,在乎她在他眼里的身份,在乎那份最重要的信任。
她哪怕只是慢一点点,就会看到他心里的大门彻底把她隔绝在门外,如同从天而降的一网末世囚笼。
自己怎么可能会是,南傲天的女儿呢?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的!
完颜旻,你听我解释……
她奋力地追,可眼前似乎总有如云如雾的东西在阻挡她,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熟悉的黑色衣氅。
一道阴影从天而降,是御风。
“皇后娘娘,属下奉皇上之命,皇后娘娘近日来多方忧扰,今日又颇受惊惧,不如在椒房殿好生休养。”
“我要去见完颜旻。”她眼睛里看不到神采。
“皇上特地叮嘱了,近几日谁都不见,尤其是娘娘。”
南月觉察到御风的冷漠和往常相比其间多了几分怒意。那是替主子生出的愤怒。
他还是没有完颜旻会掩饰,那个人,连一句话都不肯与她多说,无论是愤怒与猜疑、失望与不屑全都藏在脸上一窟冰窖里,令人触之寒意入骨。
“娘娘,属下护送娘娘回宫。”御风几乎是强制性的语气让南月感到巨大的失望。她看了一眼盛轩宫的方向,一步步往后退,神游般回到了椒房殿。
南月意识稀薄地回到椒房殿之后,她才真真正正明白御风所说的“好生休养”是什么意思,她被软禁了,别说是作任何的辩解,就连出门都不大可能。
御风日夜守在椒房殿门口,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如若在往常,南月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她的武功虽不如御风,但好歹已经将十阶剑法炼了一半,若她略施巧技,而今谁胜谁负当未可知。
只是而今她既无心也无力。
自溪娘死后,她每天都努力地去笑,努力地保护自己所在乎之人,在与南府各色人等的斗法中,她早已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可是今日的打击,彻底摧毁了所有伪装起来的坚强,她再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老天造来取乐的笑话。
南傲天,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有一万个不相信的理由,可是什么也抵挡不了亲眼所见。那两滴血,鲜明而分明地融入到了一起,成为铁石一般的证据。
怎么可能啊。
怎么可能啊!
听南府的一些老人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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