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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机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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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插口道:“那熙平长公主一定很恨皇上了?”

    母亲连忙掩住我的口,说道:“这话你万不可在外胡言乱语

    。长公主从来不与家人谈论此事。”

    我连忙说道:“女儿知错。”

    母亲点点头,又道:“你亲父当年对废王十分忠心,他十分清楚废王的图谋。事败后,当今皇帝本来不想杀他,但你亲父十分倔强,抵死不肯背弃旧主,慨然与废王一道问斩。你父亲与你亲父十分要好,他临死前请求你父亲照顾我们母女三人。那一年冬天我们在汴城西市被官卖,长公主竟亲来看视,我们才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忆起昔年的白玉兰绣花缎鞋,我沉吟道:“孩儿记得,长公主那日虽然衣着虽然华贵,却是全身素服。应是为长兄长姐服丧。她待女儿好,全看在女儿亲父对废骁亲王的一片忠心上。”

    母亲激动的将我搂在怀中,含泪说道:“玉机,难为你看得清楚。你父亲总说你若为男儿,必成大器,看来也不全是虚言。”

    我站直了身子,说道:“可是女儿有话,不吐不快。女儿自观史书,见过前朝许多有骨气的文官,为不肯背叛旧主,不是自绝性命,便是引颈就戮。他们丢下一屋老弱,独自面对严刑峻法,惨不堪言。他们一生所学,尽为无用,更连累许多人的性命。女儿并非不敬佩他们,只是窃以为如此并不可取。男子汉应为天下谋福利,怎能拘泥于一人一事?”

    母亲苦笑道:“母亲知道,你心里最钦佩忍辱负重的能臣。母亲也说句心里话,当年并非不怨你亲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才知道,那都是各人的执念与缘法。都放下吧。”

    我连忙说道:“是,女儿错了,不当妄议亲父。”

    母亲点点头,脸露慈爱微笑:“玉机,你若能应选入宫,望你勿忘今日之心。母亲不望你飞上枝头,但愿你在宫中存小心,知变通,以保全自己为先。玉机,好好照料自己,你能答应母亲么?”

    我深深颔首:“母亲放心,玉机知道。”

    母亲拥我入怀,含泪吻我的面颊。一滴清泪落在我的脸上,风干后留下紧绷的泪痕。如同母亲的心,虽然她衣食无忧,与父亲琴瑟和谐,但对我亲生父亲的眷恋和抄家惨状的记忆如同心里的泪痕,永远不会消失。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亲父的死因。或许他去得太久,又或我幼年时对他的印象实在太过浮浅,若非他是我亲父,当时我真的会瞧他不起。很多年过去了,我深深的为当年我对亲父的论断而后悔和自责。诚然,若以成败论,我亲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失败阴谋的牺牲品。如今在我心中,他是内心坚毅,人格强大的英雄;在世俗中,他走到了死路,但他为我开启的心路是宽广的。他虽不在我身边陪伴我长大,但我心里永远以他为傲。

    注:

    1,杨士奇(1366~1444),明代大臣、学者,名寓,字士奇,江西泰和(今江西泰和县澄江镇)人。杨士奇年幼时,家庭贫寒,父亲早逝,其母改嫁,杨士奇随继父罗性改姓罗。一次罗家在祭祖,杨士奇想起自己和父母颠沛流离的生活,而父亲却死在了没有尽头的征途上。于是他撮土铸成一个神牌,然后跪拜。这一切都被罗性看在了眼里。第二天,罗性对杨士奇说,他以后必成大器,不必跟自己姓罗了。以上内容节选自《百度百科·杨士奇》。

    本文借用这个典故,因为是架空历史背景,所以将杨士奇的名字改为卢士奇。

(二)() 
入冬之后,长公主府因着年关将近,四处农庄的租子和私邑的税银都上来了,府里上下都要检查修葺一次,大家也要添置些衣裳首饰等物,银钱出入十分频繁。因为母亲读过书,精通算术,历来她分管的账目是十分清楚的。从咸平九年的冬天开始,长公主便提拔母亲做了内务账房的总管。因着年关盘点,母亲新官上任不敢怠慢,日日在账房里点算钱物,十分辛苦。而我入宫的事情定下来后,就再也不用服侍柔桑亭主读书,每日上午跟着宫里出来的姑姑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到了下午便无事可做,只能看书习字打发时光。

    母亲每日虽忙,到了晚间仍张罗着给我裁制进宫应选所要穿的春衫。她将丝线劈成极细的四股,掺入新纺的棉线之中,细细拈成一股,在灯下织成几匹布。丝线是孔雀绿,棉线洁白,织出的布手感温软滑润,不似棉布的粗糙,也不如丝绸的爽滑,且白中闪翠,令人耳目一新。母亲叫它隐翠。

    听说宫中尚俭,太祖开宝皇帝当年登基也不过只穿着布衣龙袍,只以金线绣着腾云的飞龙。如今宫中亦少戴金银,反倒民间民生渐复,许多官商都穿上了丝绸。当母亲问我织布的丝线要什么颜色时,我毫不犹豫的挑选了孔雀绿。听宫里的姑姑说,宫中目下只有一后二妃,其中周贵妃是最为得宠的,她的儿子高显和女儿义阳公主是皇帝的长子和长女,皇帝爱逾性命。且周贵妃是聪明和气的。隐隐有风从宫廷中吹过来,说是皇帝有立高显为太子之意。我自是一心想服侍周贵妃的子女。贵妃喜碧色,我若着隐翠做的衣衫,也能多几分胜算。

    自从玉枢知道我要遴选宫中女官的事情,心中似有不乐。平日与我有说不完的话,现在沉默了许多。虽然她从不诉诸于口,但她看到隐翠时,那明亮的目光,欣羡的神情,匆匆一闪而过,却如闪电般耀眼。母亲说,待我参选的事情一了,她便给玉枢和柔桑亭主各织一匹隐翠。

    新年过去了,母亲总算可以松一口气。这一日,母亲做好了新衣让我一试。衣衫上疏疏绣着几朵白绿色的碎花,以细细的银丝滚边。雪白的中裙上,以隐翠线在裙角绣了缠枝蔓草的图样,垂在练色的绣花鞋上,鞋尖缝制了一朵水色的芙蓉花。腰间系一条月白色隐翠缂丝芙蓉花纹长裙,露出中裙下密密匝匝的蔓草,错落有致。新衣在身,我心中十分喜悦,母亲亦含笑看着我,对我的样子夸赞不止。

    我和母亲正高高兴兴的品评新衣,忽见熙平长公主房里的小丫头小菊来传话,说是长公主召见。母亲笑盈盈的对我说道:“长公主举荐你入宫,到底你也要把入宫要穿的衣裳给她看看才是。”

    我一边在腰间系上一只青玉环,一边说道:“自然要去让长公主瞧瞧。”

    小菊和我年纪相仿,连忙上前来为我整理玉环的佩带,又轻轻抚摸我的右臂,赞叹道:“朱大娘的手艺真好,玉机妹妹你穿着真好看。”

    我问她:“小菊姐姐,长公主叫我去为了什么事?”

    小菊退了两步,站到门边,一双眼睛仍是舍不得离开隐翠,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呀,玉机妹妹去了不就知道了。”

    母亲为我披上长长的丝绵斗篷,又在我怀中塞了手炉,嘱咐我对长公主要谦恭有礼。我一迭声的答应着,出了房门和小菊往公主上房走去。

    长公主捧着手炉倚在耳房靠窗的红木兽脚梅鹤纹浮雕长榻上

    。榻上铺了厚厚一层软垫和长毛狐皮,雪白灿烂,不掺一丝杂色。长公主穿了一身江紫色暗海水纹家常衣裳,七岁的柔桑亭主和姐姐玉枢坐在榻上的红木小几边习字。长公主自幼的丫头慧珠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用火棍拨弄着酱釉盆中的炭火,一室温暖如春。

    我在耳房外早已脱掉了斗篷,进屋行礼如仪。玉枢抬起头来,目光逗留在我的衣衫上。柔桑叫道:“玉机姐姐,你这件衣裳真好看。”我心里十分得意,含笑回道:“多谢亭主夸赞。”

    长公主注目于我的衣衫,有一刹那的失神,目光似穿透了我,到达我所不能了解的远方。不知怎的,我的心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她也不说话,只打开紫铜镂空五福捧寿的手炉盖子,拿了一根长长的银簪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炭灰。她不言不笑,不愠不怒,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得安静的站在一边。

    长公主缓缓坐起身来,说道:“玉机,你就预备穿着这身衣裳进宫么?”

    我恭敬答道:“回长公主,这是奴婢今春应选的衣裳,是奴婢的母亲亲手织造的。”

    长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漠然一笑道:“你这身妆扮让孤想起一个幼时的小友,你和她,有些相似……”

    我察言观色,也知道这所谓幼时的小友恐怕于长公主并无益处。她冷漠茫然的眼神中蓦然透出几许凌厉和锋锐,似乎含着刻骨的恨意。她垂下眼帘遮掩自己的目光,抬眸,又恢复了端庄平和的神色。我几乎疑心我看错了,但我身上的汗意却腾腾的上来,脑中片刻晕眩,只听长公主说道:“你这身衣裳不好,脱下吧。”

    我应声回道:“启禀长公主,这是奴婢的母亲亲手做的,奴婢不想脱。”话说出口,却万分后悔。母亲一再嘱咐我对长公主要谦恭有礼,我却还是沉不住气。

    公主却也不生气,柔声说道:“孤知道朱嫂子手艺极好。只是有一件事玉机你要知道。这次入宫应选女巡女史的,多是京中名门之女。你虽只是管家之女,但怎么说也是公主府出去的。出身虽低,却不能丢了公主府的脸面。你这身隐翠是好,但只太过单薄素净。宫中虽然不是只敬罗衣不敬人,但你的穿戴也不能与其它公侯小姐们差的太远,叫人笑话了去。”说着向慧珠使个眼色。

    慧珠站起身来,轻击双掌,门外的小丫头碰了几批绸缎进来,有茄绀色、葡萄紫、藤紫、青紫、绛紫等各种各样的紫色。长公主搭着慧珠的手站起来,轻轻抚摸着一匹淡紫色的绸缎,说道:“紫色意主富贵昌盛,天家尊荣,当今裘皇后便十分钟爱紫色。这匹淡紫的缎子,若绣上清清淡淡一支白色的百合花,配以银线勾边和金线绣成的花蕊,必是繁华中带着雅致,且不恶俗,想必玉机是喜欢的吧。”

    我心中一沉,无话可说,只得应道:“是,长公主费心了。”

    她又指着葡萄紫的缎子说道:“这颜色紫中带着烟灰,且有淡淡的银色光泽,对穿着的人十分的挑剔,一个不好就穿老了。玉机年纪还小,恐怕压不住这样老成的颜色,拿下去吧。”

    柔桑亭主忽然指着一匹菖蒲色的缎子叫道:“娘亲,那匹颜色好!”长公主温柔爱怜的看一眼柔桑,拈了那缎子说道:“柔桑的眼光果然是好的,菖蒲色雅致而娇嫩,适合玉机这样的年纪。”说着让小丫头拿着缎子在我身前比照。

    柔桑又叫道:“那个紫红色的缎子也很好。”长公主抿嘴一笑,回头向柔桑道:“紫红色的固然娇艳,但显得浅薄轻佻,若是宫嫔穿这个颜色也就罢了,可是你玉机姐姐是去宫里当女官的,要沉稳些才好。”

    柔桑拍手笑道:“玉机姐姐一定要当个大官回来

    !”

    长公主的目光落在藤紫色的缎子上,说道:“你玉机姐姐自然会入选的,柔桑也要好好读书为好。”

    柔桑穿着一袭鹅黄色的绸衫,手中的笔晃了自己一身的墨点子,犹自不觉,仍然笑嘻嘻的道:“柔桑以后也要去宫里做官。”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长公主点头笑道:“我们柔桑很有志气。”说着,略过了藤紫色的缎子,又查看别的缎子,向我说道:“还是淡紫色和菖蒲色的好些,玉机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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