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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枪的巨大后坐力逼的小男孩跌坐在地。

　　　　坐在了那滩血迹上。

　　　　“怕不怕？”老爷子俯身看他惨白的小脸，觉得这孩子真是有趣极了。

　　　　如他所料，却又在意料之外。

　　　　小江沅摇头了。

　　　　老爷子不怒反笑，笑的阴冷，“如果你不听话也会死的。所以，要不要留下来？”

　　　　这次。

　　　　他还是摇头。

　　　　就这一刻，老爷子坚定了要培养他的想法。

　　　　有种的臭小子啊。

　　　　老爷子要磋磨他的锐气，这一晚将他留在了地下室，和死尸待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他才再度出现。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接下来，他再也没有来过。整整三天三夜，没给他送过一滴水一粒米。

　　　　小江沅最后是饿晕的，倒在了那具腐烂的尸体旁。

　　　　他醒来时躺在一张大床上。很漂亮很豪华的床，比他那间小屋子都快大了。

　　　　缓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在哪。

　　　　老爷子坐在床边看着漂亮倔强的小男孩，足足盯了他五秒才开口，“为什么不求我放了你？”

　　　　“不要。”

　　　　‘求’这个字眼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吐出的。这是他八岁那年就有的概念。

　　　　老爷子追问，“你明明很怕，为什么不哭？”

　　　　“我不怕。”三天没吃没喝，唇瓣早就干裂的不行，一说话就扯得生疼。可他还是吐字清晰的这么回复。

　　　　“小子，你要是哭了，或者求我放了你，我可能就真的答应了。偏偏你这么符合我的要求。这次，你不想留下也要留下了。”

　　　　老爷子把那把杀人的枪塞到了他的手里，教会了他一句话。

　　　　“绝对的权利是绝对的自由。”

　　　　“小家伙，记住这句话。”

　　　　八岁这年，他被迫进了无念堂。他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只知道他们很厉害。厉害到几乎可以摆平一切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担着什么责任。唯一的念头就是强大起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927章　童童，我爱你（）　
童嘉言觉得江沅有点奇怪，指腹贴着她的面颊，已经望着她发呆许久。但是又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放空思绪在想什么。

　　　　“江沅？”在他发呆的时间，女孩早已不哭了，这会儿坐起身去摸他的脸。触手的地方冰冰凉凉，“怎么了？想什么呢？”

　　　　一声声温柔的声音拉回江沅思绪。

　　　　他凝眸看她，眼底有复杂的光。

　　　　最后迫切的把人拥在怀里，像是拼了命想要汲取什么似的。

　　　　“童童。”额头蹭着她的肩膀，一遍一遍喊她。

　　　　“在呢。”童嘉言环住他，没问他刚才的异常，也闭口不提这件事，只是拍着他安哄，“乖啦，我在呢。”

　　　　是啊，她在呢。

　　　　江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闭了闭眼，掩去所有的情绪。

　　　　是时候结束这十三年的控制了。

　　　　他在心底默念：童童，等我。

　　　　童嘉言抱着他哄了好久，江小变态还是赖赖唧唧的，死活不肯起开。

　　　　说真的。

　　　　这样谈恋爱，夏天会热死。

　　　　睡衣都要浸湿了，她最后推人，“江沅，你太粘人了。”

　　　　“哦。”小变态眯着眼，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啃。

　　　　他真的就像一块甩不开的胶皮，她去哪里他就贴着她。上个厕所，都得反锁上门防止他突然带着坏笑凑近。

　　　　童嘉言感受到了甜蜜的负担。

　　　　最可怕的是，他真的不睡觉，全天痴汉脸盯着她看。要不是这张脸帅的炸裂苍穹，童嘉言真的会去报警。

　　　　实在受不住且担心他状态的童嘉言，趁着小变态去洗澡的功夫，泡了杯热牛奶，里面丢了两片安眠药。

　　　　等江沅出来时端给他。

　　　　江沅单手擦头发，另一只手接过牛奶，刚递到唇边，迟疑了下。垂眸看了眼杯子，不知在想什么。几秒后，还是眉头也不皱的乖乖喝下。连底都没剩。

　　　　童嘉言接过空杯还有点心虚，觉得自己特别像给武大郎投毒的潘金莲。

　　　　好在，江沅比武大郎高。她减少了心理负担。

　　　　“呐，毛巾给我，我给你擦头发。”他这一年几乎没自己擦过头发，总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扎在她怀里，然后仰头睁着水漉漉的黑眸看着她，撒娇的要她擦。

　　　　这次却没有，江沅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童童，你躺好，我自己擦。”

　　　　她来次月经，江沅重视的不得了。搞得童嘉言这几天已经要躺废了。

　　　　眼睁睁看着某人顶着半干的发去吹风，几分钟后，又去拿了热水袋过来。给她全部安置妥帖了，才钻进她的被窝。

　　　　小奶狗关掉灯，在黑暗中蹭着她的脸颊，一只手还帮她揉肚子，“童童，晚安。”

　　　　“晚安。”童嘉言回抱住他，帮他拉了拉身后的被子，“你也睡吧。”

　　　　“好。”他答应的很快，唇瓣探着她的肌肤。

　　　　两片安眠药的作用的确有效。

　　　　约莫不过五分钟，揉她肚子的手渐渐无力，接着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小变态窝在她的肩头安静的睡了。

　　　　童嘉言抬手关掉他那侧的睡眠灯，仅留下自己这面一盏，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他的睡颜。

　　　　超级乖的睡相。

　　　　浓密纤长的睫毛安安静静垂着，大半张脸掩在她的肩头下，侧身躺着，单手环着她是绝对依赖的姿势。

　　　　明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好像很没安全感似的。

　　　　也正是因为察觉到这点，她总是对他很纵容，不希望他胡思乱想，更不希望他觉得连个依靠都没有。

　　　　她不知道他之前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但是在那样的人手底下被迫做着自己讨厌的事情，身边也没有朋友和亲人的关爱，肯定很苦吧。

　　　　童嘉言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这种事情只要一想，心脏就疼得受不了。

　　　　好在，她不会离开他。可以用余生补全他缺失的爱。

　　　　她一定一定一定要对江沅好，给他满满的爱，然后教会他爱自己。

　　　　轻轻拨开那人垂落在眼皮上的碎发，童嘉言独自喃喃，“江沅，我会永远对你好的，不会让你一个人。”

　　　　熟睡中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脸颊在她肩膀上依赖的蹭蹭，抱她抱的更紧了些。呼吸绵长，睡得异常安稳。

　　　　次日凌晨

　　　　童嘉言觉得两片安眠药作用有点大。

　　　　她起夜上厕所，推他半天都没反应，最后愣是摆脱他手臂钳固去了洗手间。

　　　　这几天睡得太多，童嘉言压根睡不着了。帮江沅盖好被子，又偷摸亲了他两口后，取出折叠小桌和台灯坐在地毯上修改设计图去了。

　　　　她画得很认真，偶尔会抬头看看江沅有没有踹被子。

　　　　这也是她无意间发现的小毛病，和她一起睡时他总是能好好盖着被子搂着她，一旦她要是不在他怀里，他能换一百个姿势把被子踢掉。

　　　　这次估计是睡得太熟，他一动不动趴在床上，乖巧的不像样。

　　　　童嘉言起身去厨房泡了杯牛奶，回来继续画图了。

　　　　安眠药效渐渐过去，江沅动了动手臂，先去摸身侧的位置，察觉到她不在，猛然掀起眼皮找人。

　　　　还好，女孩子就在对面画图，刚悬起的心脏骤然归位。

　　　　江沅头有点疼，慢吞吞坐起身，视线胶黏在她身上。

　　　　女孩子披了件针织外套坐在折叠小桌前。栗色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额前自然落下两缕碎发，却难掩那清丽绝美的脸蛋。她安静垂眸，右手握着铅笔，左手按压在图纸上，认真的在勾画什么。台灯光洒下，冷色调的光打在女孩脸蛋上也是出奇的好看。

　　　　房间里不算亮。

　　　　只有床头一盏睡眠灯，和她那一方白炽灯。

　　　　江沅坐在床上，隐在昏暗灯光下，以他这个角度看女孩子，就像是在看发光的小仙女。蓦然点亮他黑暗的世界。

　　　　心脏某一处被轻轻戳了下，江沅歪着头喊她，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喑哑，“童童。”

　　　　“嗯？”童嘉言听到声音，抬头看去，“你醒了啊，要不要喝水？”

　　　　自然无比的语气仿佛对他说了无数次。

　　　　江沅轻眨了下眼，藏于心底的三个字就那么自然脱口而出。

　　　　“我爱你。”

　　　　声音很轻，房间很静。

　　　　童嘉言浑身一怔，握着铅笔的右手不自觉在刚改好的图纸上划下重重的痕迹。

第928章　江沅离开（）　
童嘉言能感觉出他对她早已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深深的爱恋和眷恋。她也想过很多次江沅亲口对她说出这三个字的场景。

　　　　或许是在某个特殊的纪念日，或许是单膝跪下和她求婚的时刻，也或许是某场欢愉过后，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更或者是在结婚的殿堂，他向她郑重承诺。

　　　　总之，她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却没想到是在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清晨。

　　　　他半梦半醒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坐在床上痴痴望着她，似是梦中的呓语，又像是睡醒时的迷蒙，反正就这般自然地说出口。

　　　　这只小变态总是做这样的事。动不动在床上来一句‘我们结婚吧’，要不然就是现在这样，毫不浪漫的说我爱你。

　　　　除了在毕业典礼对她表白以为，什么浪漫的事情都不做，却在生活细节中给出最大的承诺。

　　　　她是应该怪他不注重仪式感的，可是此刻，童嘉言握着铅笔，血液倒涌，指尖都在颤抖着。眼底蓦然发热，竟然很想哭。

　　　　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特别特别想哭。

　　　　见女孩子没有反应，江沅下床穿好拖鞋，蹭到她身边，一把抱住她，用坚定无比的语气重复一遍又一遍，“童童，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一声声敲击在女孩柔软到化成水的心房，童嘉言别过头不去看少年的脸，极力忍住快要掉落的眼泪。“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很清醒。”下巴垫在她肩头，江沅用额头去蹭她的长发，唇瓣就贴在女孩嫩白的耳廓处。轻柔的声音荡在她的耳边，“我就是爱你。很爱很爱你。”

　　　　“肉麻。”童嘉言动了动肩膀，“你起来。我画纸都戳破了。”

　　　　“不要。”

　　　　江小变态更贴近她一分，将人抱的死死的，揽着她的腰肢来回晃，“你说你也爱我。”

　　　　啊啊啊啊啊！

　　　　江沅在某个方面真的好糙汉子。

　　　　为什么这样不讲究仪式感。

　　　　童嘉言抿唇不肯说，在这样一个蓬头垢面的清晨，太不浪漫了。江沅已经不浪漫了，她必须要守住！

　　　　“滚！”她这么回复他。

　　　　晴天霹雳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江沅浑身僵硬，眼神都变了，差点没开窗户从14楼跳下去。

　　　　童嘉言放下笔扭头看他鸡窝头，“宝贝儿，洗漱去吧。”

　　　　江沅蔫了，炸起来的鸡窝头都趴下去了，伏在她的肩膀上已然生无可恋。但即便这种时候也不忘记咬她。

　　　　啃得她毛衣都要开线。

　　　　一开始还软软叫她‘童童’，后来越想越难过窝火，江沅都快癫狂了。一个劲儿的蹭她，咬她。

　　　　说真的，狗都没他能撒欢。

　　　　“江沅！”童嘉言推开他，拿了牛奶。刚才还是烫的，这会儿她抿了一小口，发觉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