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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路向北-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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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的一声,匕首贴着刘正扬的脸扎在地板上,直到被墨北给拎着脖子提溜起来了,刘正扬噎在喉咙的那口气才咯的一声吐出来——他没死!

    孙丽华还坐在地上,骇然看着墨北将刘正扬按到了他原来坐的那把椅子上——椅子腿上还沾着蚱蜢的血,接着把手铐咔咔一扣,刘正扬就像墨北之前一样被拴在椅子上了。

    “妈,能站起来吗?”墨北问。

    孙丽华茫然点头,想用手撑地站起来,可手一放下去就觉得地上又湿又滑,低头一看沾了满手的血。她拼命克制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用手在衣服上蹭了几十下,哆嗦着爬了起来。

    刘正扬想叫人,但喉咙上抵着匕首,他连扭下头都不敢。

    他知道墨北这小子不正常,可是再不正常也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听说连吃水果都等着人给削皮切块摆出个造型出来才开恩动动嘴,不然宁可不吃。出门能坐飞机就绝不坐火车,能乘软卧就绝不乘硬卧,行李箱里自带床单毛毯和枕头,连拖鞋都不落下。

    缺爱?狗屁!哪个缺爱的小孩能惯成这德性。

    这么个娇惯出来的孩子,能吃什么苦?当年他把柴狗子忽悠得杀了老山羊,那靠的也是一张嘴。到最后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不照样得被柴狗子给弄死。

    墨北再能忽悠,再会玩心理战,难道自己就比他差吗?刘正扬不信!就凭自己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历练,还玩不过一个小孩崽子?就刚才,他不过是浪费了些口水,就说得墨北掉眼泪。再花点心思,他能把墨北忽悠得自杀!

    可是……

    刀尖刺破皮肤的疼痛让刘正扬浑身一激灵,喉咙发干,可他连咽唾沫都不敢,生怕喉结一动会让刀尖更深入几分。

    蚱蜢的尸体躺在地上,血还在漫延着,刘正扬是真怕墨北手一哆嗦把自己送去给蚱蜢作伴儿。

    孙丽华在身上摸索了几下,又东张西望地寻摸了一下,眼睛突然盯上了之前被刘正扬扔在地上的手帕,一把捡起来就开始东擦擦西蹭蹭。

    刘正扬以为这女人是被吓神经了。

    墨北说:“妈,别擦了,留指纹就留指纹吧,我是正当防卫。”

    孙丽华停下来,不太相信地看他,“死了人了,得是防卫过当吧?也得判刑吧?”

    墨北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他们这是绑架,还想、想伤害你,所以我这就是正当防卫。”

    孙丽华这才松了口气,但马上心又提了起来:“还等什么,咱赶紧走啊!”

    墨北说:“外头肯定还有人,这样不一定走得出去。”

    孙丽华恍然大悟:“哦,对,刚才我在外头的时候,看着好几个男的……拿他当人质!他准是领头的!”她指着刘正扬说。

    墨北咳嗽了几声,在刘正扬身上搜出一部诺基亚,可惜没信号。

    刘正扬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运动喉结地发声:“你——怎——么——”用眼神示意一下手铐。

    墨北笑了,“刘公子,你好奇心还挺强的。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憋死吗?”

    刘正扬也咧嘴笑笑,感觉刀尖移开了一点儿,“你要是杀了我,你也出不去。外面都是我的人,至少有一半是杀过人的。”

    墨北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他一手捂住刘正扬的嘴,一手将刀尖扎在刘正扬右手上,刀尖穿透了手背扎在扶手上。

    刘正扬鼓着眼睛发出一声闷喊,等他稍稍适应了疼痛,墨北将匕首向上一提,提起时角度略倾斜,让刘正扬再次痛得发出闷叫声。

    “我现在不敢杀你,可不代表我不敢折磨你。”

    刀尖慢慢拖过刘正扬的手背,在刚才的疮口旁边再割出一道伤口。刘正扬忍痛忍得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

    “刘公子,你也玩过私刑吧。看着别人受刑,疼得哭爹叫娘,是不是挺过瘾的?不如咱俩交流一下,你都喜欢什么花样,只要不是需要太多工具的,我都可以给你试一下。”

    墨北嘴上说着话,手上慢腾腾地下着刀,刀口割得不算深,可这缓慢切割的手法不仅让刘正扬疼痛,在心理上也给了他极大的威慑和压力。

    “还有啊,你现在就算把人都叫进来,我手起刀落的速度也比他们救你要快。大不了,咱们黄泉路上作个伴,反正从一睁眼看到你的时候起,我就做好从容就义的思想准备了。”

    墨北松开捂着刘正扬嘴的那只手,刘正扬粗喘了几口气,怪笑起来:“想吓唬我啊?呵呵,你看看你妈瞅你的眼神。你先把她吓死了。”

    孙丽华用两手捂着嘴,和墨北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确要吓死了,从出车祸到醒来发现被绑架,到被蚱蜢威胁要□,到目睹儿子杀人,再到此刻看着儿子从容不迫地虐待刘正扬……她简直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好好的孩子,养了十八年,就算不太循规蹈矩,可也不能一转身就变成杀人不眨眼吧?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认知,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乌白苹果 lf静默 遗忘落寞 数字君的地雷

    说起来,这章小北很让我意外啊,完全脱离我的设计,居然暴起杀人了……写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是小北自己的选择,把我后面的安排都给打乱了,完全没想到蚱蜢死得这么快啊,本来后面的剧情里还有用到他呢。现在我得重新想想了。

    当刘正扬提到同性恋恶心的时候,小北眼中的那缕笑意是因为——刘正扬根本想不到他最尊敬最崇拜的罗驿也是个同性恋,小北是笑话他对真实的罗驿根本不了解。

    这一点不知道后文还有没有机会解释,所以在这里先说一下。

    另外,小北能挣脱手铐这事,后文会有解释。其实前文也是有铺垫的,记得小北一直都有练习前世当扒手时学会的本事么?

第148章 new() 
墨北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他在刘正扬胳臂上慢条斯理地刻了个小王八,还威胁说:“再刻一只在你脑门上怎么样?等着被人瞻仰遗容的时候;也好给大家留个深刻印象。”

    刘正扬差点被气晕过去。

    他在房间外头虽然有人手;但之前抱着要收拾墨北母子的心思;所以吩咐过听到声音也不用过来。那时候是想着墨北被绑着不能动,孙丽华一个女人也不是蚱蜢这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的对手;况且就是他自己也是跟着拳击教练练过的;想玩弄墨北母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

    可谁能想到居然会出现情势逆转呢?

    想想收集的那些关于墨北的情报,刘正扬觉得一定是有些事自己不知道的,至少看墨北刚才冲蚱蜢下手的那利索劲,说他是头一回杀人,刘正扬打死都不信。

    哪怕是墨北曾经在小说里无数次地用各种方式杀过人;可是这种在想像中的模拟顶多是能让他形成如何把人杀死的意识,但意识和真实的行动还是有差距的。这就像一个人在想像中把篮球玩得花样百出,可真让他下场,照样也需要花时间从基础练起,没见过哪个人光是看《灌篮高手》就能把自己看进nba的。

    孙丽华在离尸体远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该把视线放在哪儿才好,和一具尸体待在同一个房间里,实在超出了普通人的心理承受力。如果不是有儿子在这儿,孙丽华觉得自己真得疯。

    但是,现在看着儿子也让她心慌,踌躇了半天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一看才发现,手上还有血迹,连指甲缝里都有干了的血,她闷声不响地用自己的衣角干蹭——至于那块手帕,已经掉到了血泊里,没法用了。

    此时的孙丽华已经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清理手上的血迹上,不远处的尸体、时不时发出闷叫声的刘正扬、拎刀子虐人玩的儿子以及屋外存在的威胁,似乎都被她的感官给屏蔽掉了。她脑子里想的不是为什么会被绑架,不是要如何逃走,不是儿子怎么会杀人,甚至也不是怎样把手弄干净,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本来今晚上就该到北京的,明天不去上班的话,老祁那儿得怎么解释呢?……小冯也挺可怜的,就算是娶媳妇,有他那个妈在,他也找不着什么像样的好姑娘。……回去以后得带小洁买几件新衣服,都研究生了,该成熟起来了。她那个导师看着不怎么大气,是不是该送点礼……”

    这些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念头,让她感觉踏实。

    墨北心里也在暗暗着急,在这里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越不利,体力的下降会影响到注意力的集中,会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而粗略的计算一下他和母亲已经有十个小时滴水未进了,更糟糕的是两个人还都受了伤。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折磨得刘正扬后悔被生出来,也能以他为人质突破外面打手们的包围,哪怕失败了大不了就来个同归于尽。可是母亲在平顺的生活中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险境,她恐怕做不到灵活应变,如果两个人劫持着刘正扬出去,万一有个不慎……墨北恨自己在这种时候变得胆小,他不敢冒险了。

    墨北是那种总是想得特别多的人,假如他逃不掉,一条命就撂这儿了,那无所谓,他好歹都会把刘正扬拉下来做个垫背的。可假如能逃出去,刘正扬就不能死在他手上,否则他就得想辙连同刘正扬那个当省委书记的爸爸也一起整垮,否则杀子之仇可是不共戴天的。

    不能真的杀了刘正扬,又得让刘正扬切实地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墨北只能小心拿捏着分寸。

    从医院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倦让夏多感觉有些不堪重负,不过他的背脊还是挺得很直——除非是在家里跟墨北两个人的时候,否则,即使是一人独处,他也总是下意识地端着,从来不会真正地放松。

    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这个习惯,夏多已经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会养成这个习惯,有一次墨北随口问了他一句,夏多半天没答上来,后来自己仔细想啊想,终于是从心底尘封的角落拨拉出个靠边儿的答案。

    父母亲都是军籍,行动中难免会带出军人的风范。夏多记得小时候看到父亲挺拔如枪宽厚如山的背影,就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总觉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那个背影都会挡在自己前面,就算天塌了,父亲的肩膀也能替自己撑起一片天空。

    那个时候,他好像就在模仿父亲笔挺的身姿,那是一个孩童对父亲的崇拜。

    被送到云边这件事,或许谁也想像不到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因为表面上看来他还是和在北京时一样开朗顽皮,该吃该玩的事儿一件也没落下,而且在学习上依旧自律,不让大人操心。就算春节回到北京,爷爷有意无意地问他在云边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想爸爸妈妈,他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骗过去了。

    当时夏丞玉没少为小侄子精力过于旺盛而头疼,对于一个习惯了独处习惯了安静的女人来说,身边突然多了个能从早上七点活蹦乱跳到半夜十二点的小男孩,实在是种折磨。

    可是,对于夏多自己来说,如果他没有让自己筋疲力尽到一沾枕头就睡着,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好多没边没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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