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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志-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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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个人呢？”众人猛地惊醒，开始寻找这场战争的功臣，和他们的救命恩公，只是举目四望，那个白衣书生不知何时离去。来的突然，走的也是如此。
※※※
汗王战败，带着两千兵马，退守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谷中，唯一的出路被可汗的两万人马给堵住，上千人日夜轮番巡逻，一只苍蝇也不放过去。
此刻夜黑风高，灯火微弱的帐篷内，可汗意气风发得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很长一段时间，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中，悠悠道：“鬼蜮，你不是说能杀死汗王吗？怎么被他打退了，还有那个剑晨，还信口开河说汗王死在他手里，你们的本事，难道只是嘴上说说嘛？”
听大可汗的冷嘲热讽，鬼谷众人当即有些发作，只是鬼蜮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呵呵笑道：“人有失手，我和汗王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要杀他并非不可以，不过我恐怕也要搭上这条命，当时可汗也应该看得到。”
可汗当即有些不悦：“你家主子，不是要你来组本汗一臂之力的吗？既然如此，为何临阵退缩，不尽全力。”
鬼蜮不卑不亢道：“主子要我鬼谷来相助可汗不假。不过并不是来卖命，这点希望可汗明白，要是痛失我这样的高手，那就得不偿失了。”语毕，鬼蜮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言下之意，就是可汗给的好处远远不够他们卖命。
可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长身而起，加重的口气道：“自始至终玄剑门和鬼谷都没有帮上多少忙，能取得今日的胜利，都是靠本汗的兵强马壮和军师的妙计，以本汗所见，我们还是没有这个合作的必要了。”语毕，可汗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正准备下逐客令，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那些本就微弱的灯火，一下就熄灭了好几盏，四周更加暗了下去，可汗只感觉脖子上一凉，惊骇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被割了一刀。脖颈上伤口虽然不深，但血不住流着。
“你们想要行刺本汗。”可汗勃然大怒，望着鬼蜮等人，一手捂着伤口处，整个人有些颤抖。
“怎么回事？”鬼刀和鬼剑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事态一下严重了起来。
“可汗不要慌，如果那人要杀你，我就是近在咫尺，也救不了你。”鬼蜮镇定自若，似笑非笑道：“能无声无息，瞒过这么多人的耳目，还能在我眼前动手，阁下在黑夜中潜行的本事，当真可以算是天下第一了。”
“什么这里有人潜进来？”鬼谷众人闻言，心中一惊，纷纷寻找，终于反觉，可汗离开的宝座上，隐隐有一个人的轮廓双手抱臂，盘坐着。
那身影仿佛与黑暗溶为一体，你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发觉，而且看久了又会产生一个错觉，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在那里，还是只有黑暗。
“你是什么人，胆敢行刺本汗。”可汗怒不可遏，尤其是看到对方不但出手。现在还大模大样坐在他的宝座上，肺都要气炸了，正想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刺客，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一幕，顿时一阵心悸，不敢上前。
黑暗中，那个身影根本没有声响，在人眼中淡淡的人形轮廓时隐时现，除了鬼蜮所有人都无比紧张，都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一刻众人的生死都在那人一念之间。
突然鬼蜮突然眉头一皱，旋儿舒展开来，有些无奈笑道：“你们不要这么紧张，人都已经走了。”
“什么，那个人走了。”鬼谷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相信鬼蜮的话，也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众人几双眼睛都盯着那个人的所在，没想到他走的时候，一个人也没反觉，此人在黑暗中的潜心，当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鬼蜮，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汗有些慌了。对方能无声无息，在两万大军的营地，来去自如，精通黑夜潜心，这次能在他脖颈上小试牛刀，下次就能取他首级，这让他日后如何安心睡觉。
“还能有谁，黑暗中最强的男人，就连绝世高手也奈何不了他，天下第一的杀手冷。”顿了顿，鬼蜮眼中露出了兴奋的光芒。想着连十二卫也来草原抽热闹，事情变得愈来愈有趣，加入连叶青城也来了，那正好领教一下问天剑录的高招。
“看来，可汗大人是不需要我们了，那便告辞吧。”鬼蜮一副无可奈何要走人的样子，看得可汗心中一紧，想想刚刚被行刺，说不定是汗王派来的人，自己这边还是有高手坐镇较好，温和道：“鬼蜮说得是什么话，上次要不是你把汗王打成重伤，本汗就是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他，对付汗王还有他身边的高手，也只有鬼谷才能有能力应付，本汗可是很需要你们的。”
鬼蜮故作意外“哦”了一声，笑容可掬道：“难得可汗如此热情挽留，那鬼谷就却之不恭了。”
※※※
冷杀手靠着在黑暗中，无敌的潜心本事，就算千军万马的军营，也进出自如，瞒过所有人的耳目，不紧不慢离开了可汗的军营，他此行奉了皇帝的命令，要是汗王在不敌，而且损失惨重，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便出手杀了可汗。
今日冷杀手只是想试探一下可汗的防卫力量，而且他能感觉到几股高手的气息，尤其是一股阴森的气息，逼人心神，惊讶可汗手底下仅有如此高手，于是想要进一步探了究竟。
还未到杀可汗的时机，所以冷杀手只是轻轻割了一刀，看看在场那些高手的能耐，没想到那个最厉害的居然感觉得到他的所在，虽然依然奈何不了他。但已经很了不起了。
从始至终，为以防万一，鬼蜮等人都是蒙着脸，所以冷杀手也不知道对方是那路人马，思绪一阵起伏，然后他是杀手，要在黑暗中，潜行到无人发觉，那么就要静下心来，这一点冷杀手比谁都容易办到。
“现在，该是完成公主的吩咐了，小子你可千万不要死啊。”冷杀手轻而易举穿过，可汗人马的巡逻，化身为黑暗，往汗王退守的山谷疾奔而去。
这个时候，天若正在一个矮坡上，对着黑漆漆的天空，不住得在唉声叹气，他感觉到了因果循环，要不是汗王抓他来草原，他也不会再度遇到金端，学到斩王枪法，而要不是为了金端，他也不会卷入这场跟他浑身没有一点关系的战争，现在困在这个山谷内，无助得等待援兵。
再也不跟人海打了，这是天若发自肺腑的感慨，太辛苦了，活活累死，一点也不爽。
正当天路暗暗打算不在给汗王当打手，并下定决心之后，突然浑身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觉，回头骇然发觉，身后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惊得他从原地跳了起来，即刻道：“你是谁，站在我身后干什么。”
“我站在你身后没多久，看你想事情入神，没有打扰，吓着你了吗？”冷杀手眼神，语气都是冰冷的，毫无感情，真是人如其名。
天若当然不可能承认被吓着了，因为这太丢脸，不过内心还是惊讶于对方能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以为他曾经得到过姐姐的指点，在眼睛失明的那段时间，已经锻炼出能用耳朵听，身体感觉，来代替眼睛，尤其是地面的微弱的震动，也感觉得出来，自信世上已无任何人能无声无息接近他，只是没想到眼睛复明之后，这些本事逐渐消失，这给了天若一个警示。
“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天若紧紧盯着那双冰冷的眼睛，毕竟来者身份，来历，目的，未明，而且看着冷杀手的身体，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随时到会消失在黑暗一样。
冷杀手淡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是公主殿下派我给你传到一个任务。”
“公主，是燕儿吗？”天若心中一阵波澜起伏，想起段缘，想起小峰派的师兄弟们，还有那个温婉动人的少女，而自己因为悲愤向她挥出了要致她与死地的一刀，绞痛的感觉愈来愈厉害，难受的都快无法呼吸了，过了很久才艰难问道：“燕儿，要你来找我干嘛？”
“公主说，要你帮助汗王打赢这一仗。”
闻言，天若木讷了一下，然后带着点赌气，不屑道：“且，我干嘛要听她的。”
“公主说，上次你对她动刀子。”
“哪有怎么样，也只是弄坏了她的一件衣服罢了。”天若说得理直气壮，也有点气不过，毕竟一件衣服和段缘的命无法相提并论。
“公主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闻言，天若有些傻眼，过了片刻才撇了撇嘴道：“小气。”
第四百十九章 单枪，匹马，应天若
南军和中军在一战中被打散。眼下汗王只有区区两千人马，被困在山谷中，虽然易守难攻，但也熬不了多久，等到粮绝，就不用等敌军来收拾他们了。
最糟的是，汗王被困的所在，未必有其他人知道，这样援军是否回来，就不得而知了。
感觉这样被动下去不是办法，汗王决定派人去报信，引友军前来解围，不过这个重担，必须派一个机敏过人，身手不凡的。
汗王重伤未愈，而且要身为主帅，不好离开，金端时不时老毛病复发，咳嗽个不停，也不是合适人选。
于是众人就将目光落到了天若身上，眼神充满着期盼。搞得天若想叹气，也知道只有自己能闯千军万马的能耐，而且也是满足关燕的要求，就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按距离来算，最有可能赶来的就是图勒的东军，还有后方的北军，只是北军负责粮草补给，不能随意调动，而且汗王坚信，有图勒率领的东军不太可能这么容易就被第五军击垮，于是天若此行的目标便是去找东军求援。
为了怕天若不认识路，汗王特意派了一个机敏的小子相随，充当向导，叫小蒙。
本来夜晚突围是最佳选择，但天若好像一根筋似的，接下任务之后，马不停蹄就起程了，那个小蒙有些担心道：“那个应公子，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还刀枪不入，闯千军万马是没有问题，可是我武功低微，可能还没给你当向导，就死翘翘了。”
“放心，我会把他们都吸引过来的，你只要够激灵，应该能跑得掉。”天若说的很轻松。那个小蒙傻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长生天保佑。
※※※
可汗的军营内，人人都格外紧张，十多个放哨的站在哨塔上，远远观望峡谷方向，一有异动就马上发生警示。
连着两日峡谷内没有任何动静，而且白天视野极好，就算有人突围也不太可能是这个时候，放哨的人一边张望，一边闲聊着。
“已经两天了，看来汗王打算龟缩不出啊。”
“汗王只有两千人，我们这边的兵马是他的十倍，他冲出来只能是自寻死路，也只好乖乖等着有援兵来救他。”
“要是有人偷偷出去通风报信，引援兵过来救汗王，我们这些放哨的，可要掉脑袋了，要盯紧一点。”
“怕什么，这么多人放哨，还有几对人马日夜巡逻。一只苍蝇了飞不出去，再说了，谁会那么傻，晚上不突围，选择白天。”
“是啊，世上没有这样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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