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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邻居-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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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头,痛苦在撕裂着他的心与肺,痛得他眼睛涩涩的,他捂住双眼,禁不住双泪长流。
    她还在继续说,见他半天没有声响,惊诧的问:“先生,先生你怎么了?请问你是真的认识我父母吗?我在这所城市已经生活20多年了,我知道我父亲他也在这里,并且辉煌腾达了,但我从来没有去找过他,他也不知道世界上有我这么个女儿。”
    他回过神来,心境镇定一点了,说:“哦,不认识,我只是通过一个家乡人得知道你父母的事。”
    她惊喜万分,开心的笑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真的?那太好了,你有空多给我讲讲我父母的事,我想了解的更多。我每年都会回去给我母亲和外公外婆扫墓,可是那里的人却没有一个认识我,真的好冷漠哦,能认识你真好。”
    梁怀远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全身发冷,冷得他几乎窒息!
    “先生,你的手好凉,抖的好厉害,你不舒服吗?”她问。
    “没有,我也快30年没有回到那里,突然见到故人,太让我激动了。对了孩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的?是突然看不见还是生下来就这样?”他说。
    她的神色黯然下来,低着头嗫嚅道:“是突然看不见的,我在医院住了好久,都没有人愿意捐献眼角膜给我。舅舅在给我办理出国手续,到国外可以治好我的眼睛,可是舅舅这几天突然生病了,我的护照也还没有办好。医生说迟一天能治愈的可能性就少一点,继续下去,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永远看不见了。”
    “可怜的孩子!”梁怀远听的肝肠寸断,他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先生,您对我这么好,我还不知道您姓什么,这些年一直是舅舅在照顾我,否则我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她微笑着,那笑容中含着几分凄苦,将他的大手紧紧的抓在手上,放在她的耳边,感受着他的脉动。
    “孩子,我也要替你想办法,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梁怀远哽咽着,将她的双手紧紧的捧在手心。
第八十二章:赎罪(第一节)
    今天晚上的两曲终了,她的舅舅依然是没能过来接她,梁怀远照例用车将她送到她指定的地址。与上次不同的事,心中的痛苦挣扎令他再也无法感受到静溢的林荫道中晚风带给他的惬意。他觉得胸口象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就象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份沉闷和压抑,令他几次三番的差点窒息。
    他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看着前方,并时不时的转过头看她一眼,她是他的女儿,天啦!造的什么孽啊,可怜的凤儿,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和痛苦,她疯了,不在人世了,这该死的命运!
    她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变化,几次欲开口打破沉闷,但那份诡异的气氛让她保持了缄默,她默默的坐到旁边,静静的想着心事。
    他几次想将车停住,跪到她面前乞求她的原谅,告诉她:“我是你爸爸,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但我真的是无意的,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孩子,你能原谅爸爸吗?”
    但是他做不到,他觉得自己所犯下的罪实在太深,根本没有资格去求得任何人的谅解。玉凤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他的,还有她,他的女儿,她提到他时,眼中燃烧的那份仇恨让他不寒而栗,让他根本不敢去乞求她的谅解。
    不知不觉到了那条岔道口,他将车停住了,对她说:“朱小姐,已经到了,你上次就在这里下的车。”
    “哦,那好,谢谢你!”她回过神来,摸索着拉开车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曼雪,是舅舅给我起的名字,我小时候的名字叫秀儿,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姓什么。”她说。
    “我姓王,你叫我王叔就行了,明天早上我会在这里等你,我有个朋友是眼科医生,他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她欣喜若狂的抓住车门,难以置信的问他:“是真的吗?”
    “是真的!”他点点头,声音有几分颤抖。
    “那太好了,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你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明天早上九点,记得来这里找我,不见不散!”
    “那好,我先走了,王叔叔再见!”她高兴的对他挥着手,转身离去。
    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看着她渐渐的消失,生怕错过了一分一毫的机会,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朝她消失的地方最后看了一眼,将车调了一个头,往一家中外合资的医院开去。
    眼科诊所内还亮着灯,两个值班的护士正在看书,看到他进来了,忙站了起来:“您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们张医生在不在?”他说。
    “张医生他下班了,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帮您转达。”
    “哦,那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他说完拿起电话。
    张医生听到他的声音非常欣喜:“梁董,是你啊,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唉,一言难尽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没有时间来拜访你。”
    “梁董,听你的声音好象很疲惫,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他沉吟了一会,说:“改天再跟你细说,我现在有件事想求你,我想把我的眼角膜捐献给一位年轻的姑娘,她实在太可怜了,那么年轻就面临着双目失明。”
    张医生大吃一惊:“不会吧梁董,你要捐出去你就看不见了,不过说实话,最近医院愿意捐献眼角膜的人实在太少,我们医院也有几个病人,正等着人家捐献。”
    “好了就这样吧,明天早上九点半,我到你这里,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她是我移植给她的,更不能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你一定要答应我。”
    张医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跟那姑娘是什么关系,你可是咱们市里响当当的大人物,这样做恐怕不合适,你想好了没有?”
    “我有罪,我欠了她的,不这么做,我的良心会不安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愿意尽我所能来偿还我所造下的罪孽,请你一定要帮我,帮她把眼睛治好。好了不说了,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他说完挂了电话。
    “喂!”张医生正准备再劝劝他,接下来听到的却是一片盲音。
赎罪(第二节)
    第二天早上,梁怀远怀着痛苦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开着车来到昨天送她下车的地方。她早已伫立在路边等候了,手上拿着那只拐杖,亭亭玉立的站在路边,迎着早晨绚丽的霞光,面带笑容的等待着他的到来。今天她穿了一件淡绿色的风衣和黑色的长裤,秀发在清风中飞舞着,显得格外修长飘逸。
    她看上去很激动,很兴奋,一扫昨天晚上和前几天晚上的阴霾,两朵嫣红象晚霞一样飘浮在她笑缅如花的脸上。
    他把车子开过去,停到她的身边。
    她听到他的车声了,摸索着走了过来,他推开车门走下车,将她扶了上来。
    “王叔叔,您真早。”她笑着对他说。
    他轻轻的摸了一下她柔亮的秀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也早啊,曼雪,昨天晚上睡的好不好?”
    “嗯,好极了,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对了叔叔,您好象感冒了!”她微蹙着眉,担忧的一把抓住他痉挛的手。
    “是有点感冒,不过没事,你开心就好,我和医生已经约好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吧。”他说完放下她的手,载着她往昨天晚上那家中外合资的医院开去。
    两间病房内,同时亮着灯,打过麻药后,梁怀远感觉全身疲惫极了,大脑开始渐渐的失去意识。在意识停留的最后一刻,玉凤的脸在他面前越来越清晰,她睁着一双清泉一样的大眼睛,神情痛苦的看着他,嘴里呢喃着什么。
    “凤儿,我对不起你,我一定要让我们的女儿快乐起来,原谅我!”意识渐渐的消退了,他慢慢的闭上眼睛。
    两天后,他从病床上醒过来了,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忙睁开眼睛,眼睛上绑着纱布,什么也看不到,面前是一片黑暗,只有几颗金星在闪烁。过了一会,金星不见了,只剩下一片黑暗。他摸索着爬起来,一种灼热感袭来,令他的眼睛非常痛,痛的钻心。他明白自己今后将会永远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可是他的心在这一刻却非常的平静,就象狂风巨浪平息后的海面,平静而深邃。
    张医生过来了,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十分难过:“梁董,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手术非常成功,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开眼。”
    “谢谢,谢谢你!”他紧紧的抓住张医生的手,激动的全身发抖。
    “唉,你这是何苦呢梁董?”张医生叹息一声。
    “你不会明白的,我没事,再休息两天就可以走了吧?”他说。
    张医生说:“是的,没什么事的话,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也醒了,她一再的问我是哪个恩人帮了她,我没说。”
    “那好,不要告诉她,你先去忙吧,我要休息下了。”他推开了张医生的手。
    张医生出去了,他慢慢的躺了下去,不一会,就陷入到梦乡中。
    眼睛看不见了,可是玉凤的影子却总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越来越清楚的看到她,就象两个天天见面的人一样,他对她说:“凤儿,我们的女儿长的好美,就象你一样,她好乖,钢琴弹的棒极了,可是她的眼睛看不见了,我把我的眼角膜给了她,你还怪我吗?”
    玉凤幽怨的看着他,她没有回答他,总是反复的重复一句:“哥,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
    他继续说:“凤儿,哥是对不起你,可是哥也是没办法,如果我不那样,我会被打死的,你原谅哥的自私好不好?”
    玉凤淌着泪,继续说:“哥,我真的好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我把什么都给了你,你却辜负了我。”
    “凤儿,你听我说!”他着急的向她解释,她却不愿意听,接着一阵风吹来,她不见了,他扑上去追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梁董,梁董您醒醒。”一个护士过来了,给他换了药,又端过来一盒香喷喷的饭菜。
    “护士小姐,现在几点了?”他撑着坐了起来,感觉眼睛不似先前那么痛了。
    “天黑了,您几天都没吃东西,张医生特意让我到饭店买的饭菜。”护士说完,将饭菜一口一口的喂到了他的嘴里。
第八十三章:终于来了
    到了第五天的早上,梁怀远早早的起了床,他走到窗户边,摸索着将窗户拉开。窗户门“哐”的一声撞到他头上了,撞得他身体一个跄踉,差点摔倒在地上。他一把紧紧的抓住窗户,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习惯性的望外面望去,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弯下腰,活动了一下全身的胫骨,连续躺了几天,躺的他全身都快散架了。
    护士小姐按照张医生的吩咐,给他送来了味道鲜美可口的早点。吃过早点后,他百般无聊的坐到床沿边上,以前这个时间,早就开着车到公司了,精神抖搂的给员工们开会,将一天中全部的精力扑到工作上。
    以后永远都不可能那样了!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泛起一阵淡淡地悲哀,默默的坐在床边茫然的望着窗外。张医生进来看到他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梁董,你是不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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